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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赤炼番外——曾有烟华盛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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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那人果然如约而来,只是这次不是单身一人,来的还有卫庄。
宫人不识那人,却是认得卫庄的,“卫庄大人•••”服侍她的宫人战战兢兢不敢上前阻拦,卫庄一眼瞪去,眼神不善,那时她也隐隐听说过卫庄的名声,据说是韩王架前的第一刺客,声名在外,还是个贵族,当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了,只是卫庄看那人的眼神太过柔和,她联想不出卫庄的可怕。
“小子衿,姐姐很守约吧。”那人看着她,笑得颇有点讨好的意味,转眼看向服侍她的宫人时却又带上了厌恶,“我和你们卫庄大人要带你们的公主殿下出去,你们有意见么?”那人在公主殿下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只是不知道讽刺的是谁。
“小人不敢!”有人在那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宫人便谄笑着对她作了礼,“小人眼拙,不识仙人,多有得罪。”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烟歌就是那所谓的仙人,不是什么白发苍苍的老头,也不是什么仙风道骨的老道,反倒是更似妖孽的女子,是的,妖孽,小小的子衿第一眼看到烟歌时便是这般做想的,那时的烟歌却是像极了故事中的妲己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小孩了?”卫庄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这位公主的母亲•••”
“小庄!”那人似乎很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嫌弃的看了卫庄一眼,“你好啰嗦,都快赶上儒家那些喜欢说教的家伙了!”
“喂•••”卫庄嘴角抽了几下。
“哈哈哈!”那人放肆的大笑,牵着她的手一溜烟跑远了,只余空中随风飘散的话语,“小庄,你未老先衰喽!”
她被那人牵着手乱跑,想到卫庄听到那话的表情,忍不住一阵咯咯乱笑,那人便停了脚步,歪着头打量她,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好苗子啊•••这么漂亮的眼睛很少见的•••”然后那人尊下来同她对视,“小子衿啊,姐姐收你做徒弟好不好?”
做徒弟?她不解,“是教我怎么变成和姐姐一样的仙人么?”那人一愣,眨眨眼睛,迟疑的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她高兴得直拍手,随即又想到什么,黯然低头,“可是•••父王•••”那人吐了吐舌头,拍拍她的头,“没关系啦,姐姐会搞定你父王的!”搞定?那是什么意思?她一脸不解的看那人,那人笑,“就是姐姐去帮你跟父王说啦!”
她本以为父王是不可能答应的,可不料,她那位父王真准许了那人的行为,后来她便开始跟着那人,火魅术就是她那时学会的。
初始的时候,那人在她面前还算是守礼,可一段时间之后她便彻底改变了对那人的看法,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什么妖孽什么仙人,那全是假象,其实那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性格恶劣的家伙,会缠着卫庄撒娇就为了让卫庄请吃饭,会缠着她说上一大堆就为了让她去父王那讨两坛酒回来,会有洁癖不准除了她和卫庄以外的人进自己的宫殿即使是她的父王也不可以,会偶尔惹卫庄生气却每每都能安然脱身•••一堆破烂事数都数不清,可那段时间却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间,那人会教她一些奇怪的法术,卫庄偶尔来的时候也会教她几招,她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等她长大后会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嫁了,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她生个孩子安享晚年。
然而,突然有一天那人却不见了。
然后便传来了秦兵攻入了韩国的消息,国亡了,她的父王也死了。
她再见到那人时身份却再不相同,她成了亡国的公主,而那人却着一袭华贵的宫服款款而来,那人看她一眼,却再没了往日的暖色,“离开王宫,卫庄在外面接你。”
她恍惚间仿佛又见到了12岁那年第一次来到她面前的烟歌,像妖孽一样华美的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