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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重生之我在升级流副本看悬疑 ...

  •   银白剑光破空袭来,却与原本既定的目标在眨眼之时擦肩而过,转而伏击下坠中的舒令仪。

      “怎会!”

      后方的白椿惊呼一声,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荫盟是自家人,怎么反而操戈倒斧?

      一直默默关注着战局的她下意识前进两步,却又被身旁的麦芙一把拉住肩膀拽了回来。

      “不要去!”刚收拾完一群叛党的合欢修士发觉不对,匆匆赶回拉住了不知轻重的少年人。

      麦芙凝重地朝白椿摇了摇头,她手上的血渍因此染红了白椿宽大的衣袖,使其看上去就像她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糟糕而恶劣。

      “情况不对,恐怕有诈,总之,这不是我们修士能掺和的事情,王权之争向来如此多舛…暂且静观其变吧。”

      白椿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这样冷静的说出退缩之语,心中气闷却又挣扎不过,只好咬牙跟随麦芙注视着的方向看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那柄灵剑迅猛而凶狠地刺向被夺了武器的舒王储,本就受了伤的身体无法在半空中闪躲,便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殿下!”

      从口中喷涌而出的腥甜血液自高空溅落,变成一颗一颗的红色花朵,轰然淋了周围人好大一圈。

      舒令仪被终于反应过来的女官们团团接住,来不及做过多处理,她挺住一口气将荫盟主席的长剑用力拔出,愤恨又不可置信地向上方看去。

      灵剑击中目标,于是顺着主人的指引慢慢回身,重新落到主席的手中。

      那名不显山不露水的主席低眉敛目,缓缓降落在舒依禾身侧,位置只比南嬷嬷远了一点点。

      而原本感召同来的同盟军———那些出身荫盟的军士将帅以及自愿前来支援的金兰契友———早已经将武器对准了形容狼狈的一行人。

      临冬姑姑行刺失败,含愤被人掐住脖颈栓住双手,压拘在高台之中。

      舒依禾依旧高高在上,偶尔吝投下来的眼神云淡风轻,没有焦点。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微侧脸颊,懒洋洋地夸奖自己好久不见的下属:“舒一,干得不错,有赏。”

      佩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将士闻言抱拳弓腰,话语铿锵有力:“谢君上。”

      舒令仪简直气得呕血,被自己这方所剩不多的兵士护着包围在人群最中间,看向舒依禾的眼神淬了毒:“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是不是!”

      “你故意放出消息诱我与荫盟之人接触,从而顺理成章安插眼线在我的军士之中,等待时机给予我们致命一击,你无耻,毒妇!”

      舒依禾挑眉,视线终于落在舒令仪身上。

      “年轻人,志气高,是好事。但是得意忘形到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就不太妙了呢。”

      “自古王者之位,能者居之,当然是各凭本事。”

      她神闲意定,笑容可掬:“再说什么叫安插?她们一开始就是我的人呀,是你自己年轻气盛急于求进,因此识人不清噢,令仪。”

      “可不能把眼瞎的问题怪到我这个继母身上,简直和你娘亲一模一样的毛病。”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话语几乎只在她周围转了一圈就荡尽回音,并未传递到下方中去。

      “你!”

      舒依禾并没再听下方舒令仪暴跳如雷的臭骂,良辰不等人,她赶着时间要继续加冠行礼。

      她几乎看到至高无上的帝位正等待着她的大驾光临。

      眼下舒令仪被重伤,荆方观也被打击到怀疑人生再掀不起风浪,两方都惶然落败被全盘制服了,她就等着礼成之后再慢慢清算这一个两个的了,不必急于一时的折磨。

      因此,她笑眯眯地重又拿出鞘中的弯玉雁翎刀,站在祭台边缘处,顺着石砖红墙留出的狭小缝隙狠狠将雁翎刀向下投掷去。

      舒令仪下意识扭头闭眼,抬手挡在自己身前。

      远处的闻意面沉如水,心思沉浮几番,手心明明已经握住了震鸣不已的青云剑柄,最终却还是没有将剑锋对准笑得猖狂的舒依禾等人。

      正如她之前所说,身为与天抗衡的修士,她们不能干扰自然流转规律,插手诸多人间事宜,先前种种已是冒险,决不能真将跟随自己而来的这百十个修士推入火坑。

      持着剑的碧落不发一语,默默和闻意一道转身,不愿再看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只闷头重新投入拔除魇寐的大业中去。

      不见风声赫赫,雁翎飞身,陡然沉落。

      【谍中谍】

      先是一种□□暴露在空气中的清凉之感,随后胸口闷堵呼吸不畅,最后才是慢了两拍的迟到的难以忍受的疼痛。

      原本志得意满、情绪高涨的舒依禾愣了一下,长久戴上的微笑假面似乎也有一瞬间的崩坏,身上传来的属于琵琶骨的连绵不绝的痛意在恶狠狠提醒她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被属下背叛了。

      真是御下无方。

      舒依禾简直要被气笑,扭曲着面容转身想要去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这个成就在望的时候背刺她,可是望来望去,除了刚刚归队的舒一,离她最近的便是一直低眉顺眼、束肩敛息的南流景。

      而且其余人也像是见了鬼似的,惊骇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勤勤恳恳管家理事、调度纷扰的王后座下第一人,默契相伴几十载,她几乎算是舒君最最亲密无间的半身了。

      舒依禾不客气地冷笑两声,身体上的巨大疼痛比不上心中的凉意,她以为自己质问的声音实在是狠毒凶虐,其实,她的恶声恶气里带着许多的颤抖。

      她茫然地问。

      “连你也要背叛我?”

      【将、军】

      隐藏在人群中的舒令仪长舒一口气,直到此时才终于避开天光,浅浅合上了过于困倦的双眼,听觉也因此变得更加灵敏———她清清楚楚听到了上面一对主仆的争辩。

      舒令仪听见她的继母茫然若失的询问对面人是不是失心疯或者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为什么将刀锋刺向了她。

      舒令仪听见扑扑索索,像是割绳子解绑的声音,舒依禾到了此刻还在自欺欺人,南嬷嬷的声音却还是如往常般淡然平和,边为老熟人临冬松绑,边回答她的疑惑。

      舒令仪听见她的老师幽幽回应到,她只有四十多岁,按照五州人均两百的寿命值而言,她还很年轻,正值壮年,眼睛非常明亮,也没有失心疯一类的精神疾病,虽然在舒君手底下做事确实是要抗住很极端的压力。

      你就是背叛了我。
      舒依禾一锤定音。

      没有任何人从始至终站在自己这边,原来从来没有。

      舒依禾的眼睛被高台上的戾凤吹得有些红肿,她只低声喃喃着,所有人都在背弃她,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也太招人发笑了吧?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吗?

      她实在想不通其中关窍。

      南流景挡在受了内伤的临冬身前,无数刀剑相逼,她的眉目一如既往平静。

      听见舒依禾怀疑自我的话语,她先是摇头,复而又点头。

      “我没有背叛您,舒君,我只是…不认同您的观念,实际上,我发现自己早就看不懂您了。”

      “你撒谎!”舒依禾神色癫狂,慌慌张张地去拦那些不长眼的刀剑,很快又僵住动作:“是舒令仪逼迫你的是不是,你一直站在我这边的是不是,明明、明明几十年来你一直为我做事啊,如今又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南流景退后一步,彻底与面色复杂的临冬站在了同一侧。

      她叹息一声:“令仪,她毕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是她的解惑者。”

      “那又怎样,别忘了是我把你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南流景,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舒依禾言辞激烈:“难怪我从前让你去了结舒令仪你却老是推脱,一而再再而三地劝说我不要做绝,原来你早就有了异心!我待你不薄吧,南流景!”

      实际上,在祭台上看到舒令仪的那一刻,舒依禾就知道南流景的阳奉阴违之事,只是她当时以为南流景下不去手草草了事,也有可能是偷保下来这个唯一的学生,无所谓,她想着,只要在加冠之时舒令仪不跳出来捣乱就好了,血缘一场,只要她不阻止她,舒依禾也不是不能放这只频频碍事的小老鼠一码。

      舒依禾心里做了准备,但事实告诉她,她的准备显然做少了。

      她的泛红的眼睫眨了一眨,鼻音浓重:“给你吃,给你穿,给予你从前想象不到的新生活和万人之上的地位,给予你几乎与我同等的荣耀和权力,我甚至全数交给你我的信任———你说我究竟少你什么了,值得你抛弃一切前尘往事,和这个小丫头一起胡乱搅和?!”

      “我的主子是嘉应郡的舒二小姐,不是荆州尊贵无比的王君。”

      南流景的回答不卑不亢,言简意赅。

      舒依禾闻言,简直要发狂:“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不论身份如何,我始终都是我啊,我既是嘉应舒二,也会是荆州王君!”

      南流景顿了一下,紧接着抬起双眼,第一次直视了这个她侍奉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你早就不再是你了。”

      她说。

      “你已然成为了欲望的化身。”

      舒依禾这时冷静了下来,听到南流景的判断,笑了又笑。

      “欲望驱使着我前进。”

      “我没错。”

      “我只是想成为更好的自己,回到我身边来吧,南流景,只要你回来,过往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舒依禾的语气里充满诱惑:“回到我这儿来,我们一起实现夙愿。”

      南流景看着她,也没在看她,更像是透过她在看匆匆过去的多年岁月。

      “不是成为更好的自己,是更好的成为自己———你还能明白其中区别吗,舒君———你看,才过了十几年,你就忘记我们的理想了。”

      成王败寇,那只是舒依禾延伸出来的意愿,而年少许下的诸多誓言,恐怕早就随着清风随处飞扬了。

      舒依禾不由得充满好奇:“你在怨恨我?怪我毁了你名留青史的梦?”

      南流景因她这句话便知道她还是执迷不悟,面对舒依禾抬手示意因此复又整装待发的利剑刀戈,她只能很疲惫地,深深叹了口气:“收手罢,舒君。”

      “我从没想过多余的事情,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除了舒二小姐,我也是舒家的幕僚之一。”

      说来说去,不还是绕回了原地?

      舒令仪自说是南域嘉应之子,南流景说自己是舒家的幕僚,不就是铁了心要与自己的学生统一战线?

      呵。

      刀剑已经出鞘,只等舒依禾一声令下便拿下这两人。

      “你做了许多多余的事情,枉我苦心培养你这么多年,要知道如果想要得到一个听话可靠的奴仆可要驯化好久,不过,一个奴隶罢了,少了一个嬷嬷,我还能找到五个、十个、成百上千个会做事懂听话的奴仆。”

      舒依禾垂下眼睫,红唇轻启。

      “杀。”

      对面人反应平淡,甚至也同时与她一道儿垂落眼皮,喃喃着一句脍炙人口的诗词,神情自若。

      “愿为南流景,驰光见我君。”

      希望我的鲜血,能让主君想起本不该忘记的事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5章 重生之我在升级流副本看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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