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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吃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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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在大家唉声叹气里到达了稻香村,其它人都滑稽地捧着个箱子,纪屯单手拎着自己的小包跳下车。
看着双手捧着箱子走在前方的赵芝玉,纪屯想起洛舒的话来。
让老人家等着确实不太礼貌,纪屯觉得自己得补偿点什么。
于是她走上前去,“赵前辈,我帮你拿吧。”
赵芝玉意外回头,除了提着小包的纪屯,其它人都双手抱着箱子,腾不出手来帮忙,想讨好也没力气。
拿着的箱子也不轻,底面用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打了底,看着体积不大,却不是单手能拿得起的。
于是赵芝玉和蔼摇头:“不用了丫头,你拿不起的。”
纪屯歪头思考,“应该拿得起。”
“我力气很大。”
跟在一边的摄影师傅:……岂止是大。
赵芝玉还在犹豫,纪屯直接用行动证明,单手托住箱子抱了起来。
“挺轻的。”纪屯还掂了掂感受了下重量。
眼看着少女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托着重箱子脚步轻快,赵芝玉也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随即轻笑一声,觉得这个呆毛翘翘的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大家很快到了节目组准备的住处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土房子,院子倒是围得挺大,种着些辣椒小葱白菜。
旁边的矮屋子里还有传来鸡鸭的叫声,咯咯嘎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应该是当地村民腾出来的。
房子不大,只有三个房间,也就意味着需要两个人住一间。
两个男嘉宾住一间,剩下四个女嘉宾节目组安排了抽签,一时间气氛微妙。
“我是二号房间。”莫文瑶摊开手心的纸。
赵芝玉笑一声,“那你跟我一间。”随即摊开的纸上也画着大大的“2”
掀纸掀到一半的洛舒后知后觉地震惊抬起头,看着相视一笑的两人。
她们两个一间了,那只剩下……
洛舒缓慢转头,看向纪屯,立刻炸毛道:“不要!谁要和她一间啊!”
大家的视线立刻齐刷刷转向她,洛舒脸涨的通红。
她是洛家独女,圈子里的事比别人了解的多,传言也听得多。
这个纪屯就是个自私恶毒的女人,听说抢了本该属于真千金的婚约,还拿乔要了家里很多钱很多资源,就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大家面面相觑着,气氛有些尴尬,却听见不大不小的“哧”的一声。
纪屯不小心笑出了声。
大家又齐齐转向她。
纪屯连忙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只是想起了自己之前当卡皮吧啦时候的松鼠朋友。
那只小松鼠最爱坐在她的头上,还经常生气,生气起来炸毛的样子跟洛舒像了个十成十。
纪屯也不生气,还有些怀念似的看着洛舒,洛舒简直要起鸡皮疙瘩。
刚刚出口的话也只是一时没过脑气不过,洛舒知道不可能按着其它两个人跟自己换房间,只能顺着台阶下。
“你就偷着乐吧!”
“嗯。”
洛舒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鼓鼓搬着自己的箱子进去了。
剩下几人相视一笑,也去收拾东西了。
今天第一天,没什么特别的任务,拍摄也没有正式开始,拍的基本都是花絮,剪进正片里的应该不多。
洛舒背对着她整理东西,纪屯没管,简单整理好自己的小包就往床上一瘫。
桌上有个竹编果篮,装着几只苹果和梨子,纪屯随手摸了一个梨子,放进嘴里就开啃。
很清脆的响声,洛舒想忽视都难。
纪屯顺时针缓慢地、规律地嚼着果肉,汁水在口腔迸开,清甜解渴。
纪屯又咬了口,慢慢嚼巴着咽下去了。
“你要吗?”纪屯把手里的梨子往那边伸了伸。
少女的目光过于殷切,让纪屯有种在吃独食的罪恶感。
梨子上挂着两个整齐的牙印,水滋滋的。
洛舒涨红了脸:“谁要吃你吃过的,恶心死了!”
卡皮吧啦的圈子里可没有不能吃别人吃过的梨这一条规则,大家都是抢着吃的。
能主动分食的卡皮吧啦在族群里可是天使般的存在。
虽然主动去抢别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啦。
总而言之,纪屯不太理解,但她尊重,嗯嗯啊啊地点头,边继续吃边口齿含糊道:“桌上还有,那你自己拿吧。”
洛舒又有种气发不出来的无力感,捏着拳头重重哼一声:“你真的讨厌死了!”
纪屯:“嗯。”
洛舒:……更生气了怎么办。
纪屯没有再主动搭理她的迹象,这一天过的还算平静。
——
第二天清晨,导演捏着卡片宣读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你们需要去采摘地里的玉米和花生并将一部分拿到市场上售卖,卖出的钱由你们自行支配。”
花生地和玉米地相隔有些距离,队伍要分成两个小队。
纪屯随波逐流地被分配到了玉米小队,同队的还有洛舒和叫江予淮的男生。
洛舒显然气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纪屯有这样的不解之缘。
太阳还没完全起来,正在东方缓缓升起,空气也开始燥热。
好在玉米地里凉快的很,纪屯几人各背着个背篓,走近了就正式开始干活了。
摄像机里,纪屯动作熟练地握住玉米旋转着往下一摁,咔咔掰下几个顺手就往背篓里扔,动作熟练至极。
没一会儿,纪屯掰了一小筐,走出来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洛舒,双手抓着玉米靠蛮力扯断,鼻尖已经冒出了薄汗,背篓里还只有个底儿。
洛家大小姐怎么会干掰玉米的活呢?
洛舒跟手里玉米较着劲,忽然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小手握住了。
“不是这样掰的。”
“像这样,攒着力…然后往下一掰。”
纪屯覆着她的手,旋转着使着巧劲,往下一摁,玉米清脆地咔嚓一声就下来了。
洛舒愣愣的任由她动作,纪屯做完演示后退一步,盯着她。
洛舒眨眨眼,不自在地重复一遍,果然轻松顺手多了。
只是脸色臭臭的,也不说话。
纪屯倒也没有不高兴,竖起大拇指略显敷衍地笑:“棒。”
看着洛舒时学会了的样子,纪屯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想起什么。
“对了掰的时候小心点,那叶子很锋利别割到手……”
话音未落,被少女的一声惊叫打断。
洛舒捂着手,痛得眼里冒起水光,“你个乌鸦嘴!”
“……”
纪屯一时失语,认命地走回去给她看伤口。
划的不深,只是玉米割到手跟刀子似的,不严重但很痛,叶子的毛边也会让伤口发痒。
纪屯拿出背篓里的水给她简单冲洗一下,“掰的时候集中注意力,不要开小差,这玩意儿还会划伤脸的,在你脸上划个口子你都不知道。”
洛舒闻言大惊失色,伸手摸摸自己白净的脸蛋,没摸到什么伤口。
清水冲洗下,伤口不再那么疼痛难忍,纪屯给她处理干净了,不甚在意地拧紧瓶盖。
大家带的水都有限,纪屯半瓶都给她冲伤口了。
洛舒背篓里的水还是满的,她抿唇低声道:“我跟你换水。”
纪屯侧目:“我喝过的。”
洛舒又想起那有两个整齐牙印的梨来,几度欲言又止。
纪屯看她犹豫,斟酌道:“你要是想喝我喝过的,也不是不可……”
“纪屯!”洛舒红着脸打断她的话,“谁要喝你的水了,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我还不是,还不是……”还不是怕这个呆子没水喝!
洛舒恨恨道:“你个呆子。”
纪屯挠挠头,不懂为什么她又生气了。
“嗯。”
“嗯什么嗯?”
“我骂你你都不知道回嘴的吗?就你这还叫坏脾气,被人欺负死了都不知道吭声!”
洛舒连珠炮一样轰炸着,实在没法把豪门密辛里恶毒自私的女人和眼前这个呆呆的人对上号。
不是说脾气差自私吗?为什么不回嘴?
搞的…搞的好像我欺负她似的。
洛舒把背篓里没开过的水换给她,抢走她手里的半瓶水。
纪屯还在温吞制止:“我真的喝过的。”
“听到了听到了,两个耳朵都听到了。”洛舒挥挥手:“我好了,你快去做你的事吧。”
纪屯看她真的没有换回来的意思,才迟疑着往回走,继续干自己的活了。
烈日当空,太阳逐渐升起,玉米地里却阴凉潮湿,纪屯掰的飞快。
往常在山里时,她的师父完全是饭来张口,纪屯修成人形后两个人的饭都是她来做。
师父又是浑身上下掏不出一个钢镚儿的,纯靠她在后山里种地自给自足勉强生存,做这种农活纪屯信手拈来,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在太阳飘向正中的时候,已经堆了一地的玉米。
江予淮往地上倒了最后一筐玉米,擦着汗看向其他俩人:“怎么给它弄回去?”
少年撑着腿,胸前背后都湿了一片。
这边纪屯已经撑开了蛇皮袋,往里搬玉米。
蛇皮袋细细长长,纪屯一股脑往里装,把大半玉米装了进去,还往里塞着。
江予淮擦汗的功夫,袋子已经满了,连忙哭笑不得道:“别装那么多啊,我搬不起。”
这样的蛇皮袋子只有一个,江予淮默认了最重地袋子是由他来拿的。
纪屯却疑惑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扎紧了袋口。
眼看着纪屯要给它抱起来,江予淮连忙迎上去:“我俩一起来也行,不过你……”
“让让。”纪屯说。
于是江予淮和洛舒两人眼睁睁看着她抱着比她还要高的蛇皮袋子,放进了自己的背篓里。
纪屯蹲在地上背好背篓,试了两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站了起来。
江予淮眼睛都瞪大了。
纪屯歪着脑袋想了想,“地上还有一些,装不下了,你们背篓里应该放得下。”
江予淮和洛舒全程目睹,纪屯背着比她还高出一大截的玉米,慢悠悠往回走。
“不是,她,啊?”洛舒震惊,洛舒下巴都快到地上了。
这是人能够拥有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