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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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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晴好,宜安香、出火、纳彩、嫁娶、开市、挂匾。宋雁行宋雁回几人去往长泽镇的路上,遇见了好几家迎亲的,敲敲打打,十分热闹喜庆。
大喜的日子,他们与人走了对头,远远的就避让开了,得了好几把喜糖。最近这段日子,因着与江春景签下的契书,几人都在长泽镇忙着。
江春景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宋雁行几人。好在江春景用人不疑,要怎么做一律听宋雁行他们的,他只管照猫画虎交代下去。
跟着江春景的人原来还叫苦不迭,他们是临时被江老爷指派到江春景身边的,个个都是老资历,乍跟着个草包少爷,都觉英雄无用武之地。
可这时日一长,见宋家兄弟颇有些本事,也收起埋怨。凡交代下来的事情,不仅能按时完成,还能完成的比交代的好。是以经过这么多人的努力,现下药酒和养容散在长泽镇已经打开了局面。
江春景喜不自胜,好是沾沾自喜了几日。可他到底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有了交代,便提前退出了江老爷的这场考验,重又醉心诗书里去了。
经过此事,江老爷也看开了,什么叫傻人有傻福,大抵说的就是他这个儿子。以他的家底,让江春景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并不难,也就随他去了。
虽说江春景不再管生意上的事情,但药酒和养容散还得继续卖下去。江老爷原来不插手此事,也是想看看宋家几兄弟的人品和本事,如今已全然放心,便将这笔生意交与了大儿子江春风。
这日江春风在酒楼摆了席,算是和宋家几兄弟正式打个照面、认识过了。有他接手,后面运作的事宋雁行他们再不用管了,日后只定时来送货就可以。
江春风是个敞亮人,这次也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宴席结束,送宋雁行几人走时,又结了一笔货款。
这一趟收获颇丰,天色又早,宋雁行宋雁回几人难得放松一日,回去一路上说说笑笑,十分自在。到了落霞镇,几人也没有急着回家,而是逗留了一会儿,去买了许多布匹吃食。
几个大男人买东西快的很,铺子里的伙计说哪个是最新的样式、哪个好,拿了就走,更别说讨价还价了。
买罢东西,几人结伴往家里走,途经玲珑阁,远远的就看见那里热闹非常,一问是重又开市了,宋雁行心中不安,随即遣木鱼去打听了。
宋雁回几人早就知道玲珑阁的事,这会儿心里也是担忧,暗暗埋怨自己大意,光忙着长泽镇的事了,竟忘了这一茬。
不多时,木鱼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一边喘,一边道,“只知道是三个操着京城口音的人住到了玲珑阁里,一个弱冠的男子,一个未及芨的女儿,还有一个年长的妇人。里面虽然只住了三个人,但外边整日里都有人悄悄守着。其他的也无人知道了,神秘的紧。”
宋家兄弟几人对视一眼,便知来人难缠了。
宋雁回到底年长一些,这会儿先出声稳定了人心,“不碍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咱们兄弟几人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虽是这样说,宋雁回其实头疼的很。他前几年随爹爹二叔去过京城,是听说过玲珑阁的大名的。宋雁宵当时也跟去了,知道大哥的用意,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玲珑阁同水仙楼一样,做的也是胭脂水粉、首饰器皿及布匹制衣的营生,但它却不是水仙楼可比的。玲珑阁的生意遍布全国,声名远扬外邦。便是水仙楼与玲珑阁对上,也是鸡蛋碰石头,更遑论他们了,一时几人都没了话。
马车“哒哒哒”到了医馆,宋雁行压下心中的烦乱,下车去接沈清棠。
他才下来,长生已跑出来拉住他的手,扯着他往里面走,“叔叔,打坏人。”
宋雁行心里“咯噔”一声,进去瞧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正在与沈清棠拉扯纠缠。他心里恼火的很,拉住那人的脖领,用了十足的力气把人拽了出去。
那年轻人本还不服气,瞧见车上又下来好几个人,一下子怂了,抛给沈清棠一个油腻腻的眼神,带着小厮很快跑不见了影踪。
宋雁行拉着沈清棠仔细瞧了瞧,不放心道,“可有受伤?”
“没有,”沈清棠摇头,“我没事。”
宋雁宵几人也进来了,问小六,“怎么回事?”
小六皱着眉道,“那人本来说来瞧病的,我师父给他看了,并没有怎么,连药都不用开的。可那人死活不依,一会儿说这疼,一会儿说那儿难受,非要我师父仔细给他查查。可是瞧病就瞧病,他又是解衣、又是脱裤,把病人都吓走了。师父急了撵他,他又无赖似的拉着我师父道歉,说的话也十分恶心,师父正要拿针扎他,正巧你们来了。”
木鱼刚刚与那人打了照面,就觉眼熟,这会儿终于想起来,小声在宋雁行耳边说了几句。
宋雁行不用想也知是回事了,并不瞒着,道,“是玲珑阁派来的人,挑拨我与清棠的关系的。”
众人了然,只有沈清棠不知原委,糊里糊涂的。宋雁行拉着他往家里走,“回去我仔细讲给你。”
“好。”
到了家里,宋雁行几人不想惹得众长辈担忧,并没有把玲珑阁的事告诉他们。吃了饭,几人私下商定了一番,就各自回屋歇了。
他们不了解玲珑阁现任管事的行事风格,不知他会如何出招,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玲珑阁不做药酒的生意,肯定会先拿养容散开刀,几人现下被动的很,只能明日先去镇上走一趟,把水仙楼、醉花楼等几个常合作的老客户维护一下,顺道想法子探探风,再做下一步打算。
回来收拾妥当躺下,宋雁行也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沈清棠。
那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是镇上有名的纨绔公子,姓马,好男风,最爱往那风月场所里跑,木鱼在醉花楼见过他好多次,因此认得。
但那姓马的,向来不沾惹清白人家,更别说跑到这村子里调戏人了。倒不是说他还有点儿底线,而是他觉着这些个人爱假正经,放不开,不能尽兴。因此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又偏偏叫宋雁行看到,必然是有意为之。
“你说那姓马的是玲珑阁指使来的,目的是让你我出现嫌隙?”沈清棠还是有些不解,“这与他有何好处?总不能是想从我这里得养容散的方子吧?可那方子你也知道,他从我这儿得了也没有什么用呀?”
“一般人用不动姓马的,背后主使之人八成能确定是玲珑阁。至于他要为何要挑拨你和我,我还没想明白,但总不会这么简单……”
生意上的事沈清棠不懂,他更担心宋雁行几人的安慰,“你们会有危险吗?”
“生意上的事生意上解决就是,最坏不过折些银子,你不用太担忧。”
“但愿是这样。”沈清棠如今能做的就是不添乱,不受挑拨,“你们要做什么就去做,我这边你放心。”
“我当然放心的。”
养容散对沈清棠来说是极紧要的东西,他表现出来的信任让宋雁行心里一抽一抽的。宋雁行头一次生了怯意,不敢说他眼下并没有应对之策,只能紧紧握住了沈清棠的手……
沈清棠安抚的回握住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生意上的事沈清棠帮不了忙,不过那姓马的忒恶心了些,若那姓马的若敢再来,他必定要治他一治的。
宋雁行忍不住笑出声,“行,你怎么痛快怎么来,不过我瞧他身边带着小厮,但你和小六、沈清柏对上他怕是要吃亏。这几日我让雁鸿同留在医馆里照应,也能防着玲珑阁有后手。”
沈清棠明白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爽快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