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界线》滐爝

125、第一章：北美篇——忘川城部分（应急小组线：三组四组部分）——半途危路，将见黎明。

　　简报结束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而且，我的电脑上，也传来了好几份份被打印的电子版图纸，是详细的半机械人改造流程、生化武器的详细参数和弹体尺寸、内部成分和病菌构成图，以及参与这些零件制作和组装、病毒样本的采集和进行弹体实验的科研人员名单，但是，我汇报完简报内容以后，已经是九点钟左右了，之前看到吕雉和刘彻两个人已经开着悍马车离开了，刘娥还在和总指谈着什么，我也没什么心思搭理了，现在，尽快去了解生化武器的解析进度，才是最重要的。。。。。。
　　路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一些事情，看那些图纸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一种不真实感，之前信誓旦旦说美国人搞不出那些技术，甚至于日本人已经被美国灭掉了国家，也应该对美国心生怨恨，但是现在，两件事情的事态远超我的想象，日本对美国的忠诚依旧没有消退，反而在美国内部当起了看门犬，负责稳定美国边境地区的安全，其次就是美国内部的半机械技术，上面的图纸，所做的人体实验，几乎全是用日本人进行的，这些日本人都不知情，而且看情况，美国也不打算让日本知道具体情况。。。
　　晚上的城市，不像北京，呼和浩特，昆明，镇州那里一样，灯火通明，亮的和白天一样，但是，也差不离儿，但是毕竟要去悖论引擎上执勤，也得速度快点儿。。。
　　直到到达三层宿舍之前，我都是一种恍惚的状态，恍惚到今天听到的什么事情，都不是真的。。。中国的叛徒和汉奸居然都是外国留过学，或者是获得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绿卡的人，我们国内被渗透和破坏，以及被杀害的科学家，凶手居然都是在中国住了很久的外国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日本和美国的，甚至还有一部分是欧洲的。。。。。。
　　好乱啊，也好烦，在这种情况下，算是勉强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摇醒的，摇我的人，是周瑜。
　　“你小子可以啊，昨天睡我的床，害得我没地儿睡，和伯符对付了一晚上，你。。。。。。”我的两只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下去的时候，差点儿摔了一跤，最后，还是稳住了，平安落地。“奥，知道了，我今天还有事儿，先离开了，具体的规划会给你们发个表格，按表格上的来，就没错。”我迅速的下床之后，就推开门离开了，我的心里装着事情，所以走得很快。
　　“后世的小子这么没礼貌？就算是科学家也不用这么狂吧？”“他像是有事情，我们没必要打扰他，先开始我们自己的的任务吧。”
　　陈被抓了，这件事情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是个腼腆内向，而且极其不擅长和人交流的人，所进行的对话基本都是局限于纸张上，他的武力很好，但是从来没见他使过，而且，大多数时候，也是一个闷声干事儿的人，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偏执，认定的事情一定要碰个头破血流才能满足，才会意识到错误，如果陈死了，我不会原谅自己的。。。。。。但是眼下，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不尽快结束生化武器这件事情，这座城市的人，都睡不好。。。。。。
　　如果一个人用文字创造出另外一个人的目的仅仅只是让他给自己取乐，那这个人也未免太无趣了，陈亲口承认我是他创造出来的，现在，自己的创造者被鬼王抓了，而被创造的造物，却只能想尽一切手段去完成其他的任务，不过，既然是任务，就必须得完成，尽一切可能完成，要全身心投入，要一丝不苟，更重要的是，顾全大局，哪边重要，哪边次要，都得分得清。
　　“去和三组四组他们谈谈吧。”
　　三层执勤点。
　　三组。
　　“呦，来了？怎么，指导我们工作？”“倒不是，现在我是机动队员，两个组里面灵活调配，有需要，我随时到。”“。。。你确定？”“孙将军，我肯定。”“我们查的是三层到五层的位置，四组是之前的位置，但是，那个半机械人，得你看着，你有制住他的办法，也有毁了他的办法，对吧？”“半机械技术很宝贵，中国到现在还没有修复半机械的生产线，这里保存的每个半机械人都很有研究价值，现在还不是。。。。。。”“你们一组，减员多少？剩下能打的有多少？四个？还是三个？目前你算一个，李秀宁算一个，李世民呢？最近还在恢复，多少时间现在都说不清楚，二组呢。。。别做梦了，小子，睁开眼睛看看吧，那才只是一个半机械人，就能把四个人打的连爬起来都做不到，不毁了它们，你的敌人就会用它们来对付我们，仔细想想吧。”
　　孙策带着三组远离了我的视线，把我晾在了原地，科学家的偏执和疯狂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是一个古代将军所理解不了的，在孙策的认知里，不安全，不安定，甚至是不稳定的东西，就应该及时的毁掉。。。
　　武器实验室。
　　这里的科研小组正在全力的解析生化武器的病毒原株和疫苗的制作办法，之前的渗透小队的几名成员，只发现了两个，剩余的还藏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不过，UAG在这座城市里的一支小队被救了出来，他们已经知道这些人伪装的身份了，接下来，就只有演戏了。
　　“科学家如果一昧只追求科技、毁灭、和灾难，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我认为半机械技术好，就得把他留下来？和它交过手的人，之前都算是小组里面顶梁柱一般的存在，现在。。。三个被打瘫痪，一个昏迷，现在还在养伤，我倒是为了修复半机械人，把他费劲努力保了下来，但是，就这么毁了它，我真的下得去手吗？就像孙策说的，我们不毁了它，就还会有其他人利用它做出疯狂的举措来，到时候又是一次损失惨重。。。。。。我实在不敢想这种情况再次在一个有着成熟小队体系的编制里面发生，会是一种什么后果，但是，无论孙策说与不说，结果都已经被我自己决定了，无论怎样，时间总会证明一切。”
　　我的选择，不会出错！！！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笃定，科技是人类进步的最优解，也一定是最优解，但是，我在追求高新科技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个问题：杀伤力。
　　之后，我把一台超级武器建造了出来——磁能极寒风暴，它确实能帮我们解决不少麻烦，但是，这里的大气环境比较脆弱，磁能极寒风暴所造成的不稳定洋流转向异常会持续很长时间，这让本来正常的天气变得有些怪异，原本是晴天，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雷暴。。。
　　命运科技大学教会了我很多，里面，当然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科学家应当尊重人性、伦理、道德，从以上角度出发研究可以造福人类、保护人类，甚至于维护世界应有的和平秩序的科技，而不是用于毁灭和制造无尽的战争，科学是高尚的，但科学也是无尽的，时间终究会解释一切。
　　。。。。。。
　　我看着面前的半机械人，是，他是很难得的科技，也是中国最尖端的技术，只要修复了它，并且恢复半机械人的生产科技，也算是给中国的军备库里面，又加了一层保险，但是，孙策说的也一样，半机械人会失控，会不稳定，之前的教训不能再出现了，如果孙策作为一名科学家，他会怎么做，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的半机械人给拆成废铁吧。
　　最终，好不容易被我用电磁脉冲芯片控制的半机械人，被我自己拆了个七零八落，科学家不是冷血动物，他们只是理性之上，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这些臭老九就会借着理性意识的狗屁借口，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烂事儿，我们有自己的底线，也有自己坚持的理由，半机械科技可以断代，但是必将会重新出现，这座城市，没了就是真的没了，救都救不回来那种。
　　“接下来可能没我的事情了，先去食堂吧。。。”
　　小乔是三组的，但是，之前就说过，她可不怎么会“听命令”。。。
　　武器实验室里，躺着一大堆残骸，很明显，就是放置在之前地方的半机械人，“他还真拆了，真能下得去手，姐夫，他还真会做出这事儿啊。”“。。。。。。看来有些事情他还真的听进去了，不算是个墨守成规的人，还能意识到轻重缓急，不过现在还真的没他干的事情，暂时先别叫他了，我们继续吧。”
　　食堂。
　　食堂的饭很香，智能机械做的锅包肉和酸辣鱼，都是我爱吃的，更何况，鱼的骨头全被挑了出去，这下，我不用担心吃饭会被鱼刺卡住了。
　　不过，扔下这里的事情去救陈，也不可取，更没有可能去做，陈现在还算安全，绑他的人，无论是北美，奥米加公司，还是鬼王，都希望能用陈来钓出一条大鱼，陈是创造我的人，他是我的造物主，按理，我应当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用一些办法把陈救出来，但是。。。可能没有必要。
　　陈受过军事化管理，之前还是个侦察兵，身手肯定不错，可能最后会受重伤，但是。。。只要他能逃出北美，一切都结束了。
　　还得再把视线放到科研小组里面，之前的内鬼就发现华明和一个采集到音频资料的人，现在资料就在我的手上，我得想办法找出他们，并且，不能让他，意识到我在监控他，得想办法。。。
　　“喂，法术碎片，你现在在哪里？”“南美，准备去佛罗里达，怎么了？”“陈被抓了，你知道吗？”“。。。。。。什么时候的事儿？”“陈自己一个人去堪萨斯城，喆云告诉我的。”“陈这个笨蛋，我就该在他身边待着的，现在我距离也比较远，你有什么想法？”“先来一趟忘川城，我有些想法和你说。”“估计去不了，古巴的一支精锐部队归我调配，还走不开。”“多会儿能到？”“四天。”“我知道了，我会寻求联合法庭援助的，挂了。”
　　很明显，北美的局势把我的朋友们都粘住了，短时间内想脱身很难，现在，只有联合法庭下属的特战分队——UAG能够合作和信任，但是，他们会答应吗？
　　“。。。。。。光有你一个不行，你也知道，你并不能代表这里的人，但是，我会配合你单方面发布的任务，也会和那群古代人把氛围尽可能控制的缓和一些。”“别起太大冲突，这是首要的。”“我明白。”
　　拉本和我敲定了计划，这次，打算做好计划之后提前通知三组和四组的两部分人，尽可能让他们知道整个计划的前因和后果，以及，各个细节。
　　之前一组和二组已经把一个潜伏分子抓住了，他叫华明，但是还有一个人的声纹也被翻译了出来，听口音，也是一名华裔，具体的姓名也不知道。
　　计划就是：我自己会进行声纹的侧写，用自己比较专业的手段先把外貌特征画出来，之后进行脸纹对比，只要正确，我们就能继续放线钓鱼，之前那支被救出来的小队现在起了大作用，他们在引擎的角落里放置了不少数量的监控装置，短时间内起不了作用，但是，我们要的就是耗时间，他们可沉不住气。。。
　　“总之，整个计划就只有一个字，耗！不仅要彻底查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更要把他们耗到耐心全无，狗急跳墙的窘况，我和拉本会准备一些资料备份的事情，三组和四组的人就受累，帮忙牵制火力，这次任务难度不小，完成以后，我们就都能睡个安稳觉了，最近几天没什么动静，正常执行任务就可以，四天以后，可能就会有变动了。”章献太后刘娥和吕雉，一个是三组组长，一个是代理的四组组长，“我们现在的能力也只能是耗，毕竟敌在暗我在明，但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总得有一个人抛头露面，你要做那个什么侧写，谁去做这件事情？”几个人在食堂的一间隔音会议室里面，“我负责间谍人员的侧写和近距离接触，各位分配接下来的事情，倒不是不相信你们，这群人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进来，那肯定就不怕和我们撕破脸开干，如果到时候真的把生化武器给泄露了。。。事情就大条了。。。接下来我认为可以。。。。。。”
　　从食堂出来以后，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轻松，明明自己算是被自己推了出去的，但是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呢？或许是自己有了事儿做吧，我觉得自己仍旧不是一位合格的士兵，没有真正意识到团队合作的意义，之前是一意孤行自己执行任务，结果碰的头破血流，好几次都失败了，从那时候起，团队合作，好像就是一个必修课，可是这节课没有下课时间，也没有评分标准，更没有点评教学和重点解读，有的只是自己体会，自己深入团队内部了解他们，理解他们。。。
　　这很难，一个现代人挤破脑袋都不可能适应古代人们的生活的，同样，古人对后世的快节奏生活一样感到无所适从，我从一开始到现在的疑问，都只有一个：这是我们后世人的战争，为什么要拉他们进来？如果有把他们摘出去的机会，我会立刻去做吗？
　　我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是，我并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到我之后的行动，要抑郁，或者是闹情绪，都得任务结束后，才能继续下去。。。
　　再次回到武器实验室，之前的半机械残骸已经被销毁了，现在，就只有留在这里的科研人员了，他们之中有人是当天梁红玉留下的录音里面，声音的主人，而且，队伍里面，这个人可能还是一个最低调的人，脾气好，存在感低，不擅长交流，但是外表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而且，还是个中等体型的人，最后，是男性。
　　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但是，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我是真的想杀他，他是真的想跑，但是两个人都暂时忍住了彼此的冲动，没有把事态进一步激化。
　　实验还要很多天，这些人得看好，之前的生化武器蓝图，里面的病毒武器结构已经被完全拆开了，肢解这种武器的疫苗已经被搞定了，现在只要注入到弹体内部，这枚武器就会失去它原本应尽的义务，变成一个比较大的铁壳子，之前和我对视的那个人，现在，他正在躲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科研成员，虽然还不确定除了他之外，还有多少的潜伏人员，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下手的速度太慢了，简直就是再拖时间的一样。
　　我打算不通知三组和四族的名士们，准备提前收网。
　　“同志们，我们的成果已经有了最终的进展，但是，我们之中，有美国派来的间谍，这点你们都知道，是谁，我不想说，也不需要你们站出来，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居住地点以及你们被囚禁的家属。。。。因为我之前和你们一样，我被美国抓去北非参与秘密实验，有家回不了，我也想回，但是我的家人在欧洲被软禁，在美国被限制人身自由，我的命，也不属于我自己，那段时间我过的很惨，生不如死，我好几次都想结束掉自己可悲的命运，但是我不能，我得活下去，如果我的亲人都死了，那我也得活下去，我得替他们活着，得替他们报了杀他们的仇后，再想着怎么结束自己的一生，你们之中一部分人本来是在美国定居的，但是被蛊惑，参与到了这项计划里面，你们身不由己，别无选择，我明白，但是，你们是中国人啊，你们的良心呢？你们是入了美国国籍的人，但是你们就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了？美国当地人是不会承认你们的，他们只会在各种事情上打压你，针对你，甚至专门排挤你，陷害你，你想反抗，想辩解，但是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逆来顺受，你放弃了中国人的身份，失去了这三个字的庇佑，你的生命每时每刻都受到威胁。。。。。。”
　　武器实验室的桌子上，我坐在了上面，对着剩余的十四个人，尽力说服他们，别再做这种无道之事了。
　　“我很惊讶，你居然没打算杀掉我？”之前那个和我对视的成年人推开旁边的科研人员，慢慢地走了出来，“嗯，我们是一类人，但是，能不能别让你自己成为和我对立的陌路人，我不想再杀人了，你自首，兴许，还能得个缓刑。”“。。。。。。我女儿还在他们手上，她才刚成年。。。”“但是这里的人们和你没有任何仇怨，你没必要这么做。”“那群美国佬儿说了，我干成了，我和我的家人就能活，如果我自己死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也能活。。。”“你的选择是。。。。。。牺牲你自己换你的妻子和女儿？”“。。。给我个痛快吧。”
　　刘娥拿着终端，就站在武器实验室大门前，一阵枪响后，机械门打开了，银白色的舱室里，一滩红色出现了。“。。。这还没到一天呢，这么快就死了？”“他说，要是自己在任务里死了，自己的妻女就能活下去，无论输赢，都能。”“假的吧。”“。。。。。。他可能是一心求死，之前了解过，他就一个人，根本没妻女。。。”“。。。。。。不过任务完成了，算是能给你的上司一个交待了，一会儿收拾一下，别太乱了。”
　　之前，我接触过不少的华裔人员，他们大多数都浸染了美国的街头风格，变得。。。很个性，很义气用事，但是很多时候，都是道貌岸然的人渣，为了在美国攫取更多的生存利益，不惜加入美国，加入他们的间谍组织，靠出卖自己国家的信息来赚取自己对美国的那一小部分的新人，以及可怜的小小回报，但是结果却是，他们很快就被美国抛弃，曝尸荒野，死状极惨。
　　他不一样，至少，他很冷静，相信如果他不是一位华裔人员，应该是中国某家公司的副总。。。。
　　但他不是好人，至少不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他为了一些自己的理由，站到了国家的对立面，也站到了不应该站的地方。
　　这一篇，写的很模糊，半途危局，将见黎明到底讲了个啥？我要是说什么都没写，你信吗？
　　其实，就是我自己心里面的纠结，和书中人物的纠结，书中的“我”也被忘川城长久以来的安和气氛感染了，已经出现些许的厌战情绪，他，或者说我，已经出现了当时上官婉儿一样的厌烦情绪，他自己，甚至都想离开军队，只想在这里稳定生活下去，他不断出现自己质问自己的场面，但是，他终究会想明白，自己是什么人，该干什么。。。。。。
　　使命，责任，义务，忠诚，冷静，理智，以及。。。坚韧，在这里，好像，都不是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