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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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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高中以后,各种节奏都会加快,最明显的体现之一就是考完试出成绩的速度都相当快,尤其是理科。
周二才考完的月考,到周三下午基本都出成绩了。
各位任课老师上课的时候都很高兴,一方面是因为这次的各科第一依旧是林不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部分同学,进步很大——主要说的就是江书远。
每一个学科老师,讲卷子以前都要来一句“这次考试,我们班江书远进步很大,希望大家都跟她学习学习”,直把江书远说得面红耳赤,尴尬得不敢抬头。
当然,江书远自己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进步,只是认真对待了考试以后,应有的水准而已。
但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她开窍了。
班主任沈老师相当欣慰,还特意拉江书远去谈话了,话里话外都是“跟着优秀的同学一起来往,就是不一样,进步很大,继续保持”,虽然没明着说,但拉踩顾初笙的意思,江书远是听出来了。
江书远于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连声应是。
总算挨过了沈老师的殷切慰问,回到的教室的时候,江书远毫不意外地看到林不移被团团围住,都在问她物理考试的第十题。
那题的答案果然是B。
林不移耐心地给大家讲解这道题目,尽管这个题物理老师上课的时候一定会讲解,尽管不少人围在这里只是凑个热闹,并不真心想得到解析,尽管林不移心里很清楚这些,但她还是非常耐心地讲解着。
她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江书远远远地看着,心里忍不住好奇地想,这么有耐心的林不移,未来会想做什么工作呢?
虽然原剧情里,林不移最终是成为了一名教书育人的教师,但江书远不确定,这个选择是否有顾初笙的痕迹,如果,没有顾初笙,让林不移凭着本心再选择一次,她还会成为教师吗?
江书远来不及想太多,就被上课铃声打断了思绪。
围在林不移周围的人一下子散开,林不移抬头,不经意似的,就对上了江书远的视线。
林不移的表情不多,话也不多,但江书远像是有特异功能一般,总能在这些看似没有变化的情绪中找出不同来。
比如此刻,她就从林不移这快速的一瞥中,读出了一点点疑惑,就好像在问她,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过去。
很多时候,江书远都觉得这也许不是什么“特异功能”,而是“自作多情”。
江书远在铃声结束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沈老师则在铃声结束的下一秒,踏进了教室。
学生们都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她。
今晚的值班老师,没记错的话是数学老师吧?
“没换课,我说几句就走。”沈老师对学生们的心理活动门清,“月考成绩出来了,明天早上会把这次的排名贴教室后面,有要换座位的及时来找我,过期不候。”
她说说两句,就真的只说两句,因为数学老师已经在门外虎视眈眈了。
数学老师是个年轻女老师,姓陈,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实际上也没过三十五岁。
前年刚分班的时候,因为生孩子,到了学期后半段才回到教学岗位,因此他们由年级主任——一位姓曹的男老师,带了两个多月的数学课,在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位老师的风格后,骤然又换了老师,让江书远那个学期的数学一团糟。
陈老师上课的风格整体而言比较中规中矩,胜在够细,基本上每个知识点都是掰开了揉碎了的讲,对于数学天分一般的学生比较友好,因此,虽然年轻,但是带的班级只要班主任管得住纪律的,平均分都不错。最大的问题就是作业布置得太多,爱玩题海战术。
上午的时候,陈老师已经把试卷上的大部分题都讲过了,现在还剩下两个大题,题不多,但费时,被沈老师占据了几分钟以后,她就显得有些急切了,没多说什么,就直接开始讲题。
再幽默风趣的老师讲起数学题来,都很难有多生动。
江书远因为两个题都错了第三问,听得比较认真,思路顺着黑板上的解题步骤,一步一步在试卷上用红笔勾勒书写,一时竟沉浸了进去,直到陈老师忽然打住,叫了声“周声声”。
周声声是江书远同桌的名字。
江书远一扭头,就看见同桌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还强撑着没睡着,实际上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她赶紧推了推她的胳膊。
周声声的脑袋猛地往下一点,惊醒了。她茫然四顾,对上了陈老师不怒自威的双眼。
周声声这下彻底清醒了,她正想辩解几句,就见陈老师低头,在讲桌上,抚平试卷,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说道:“我建议困的同学可以自己站起来清醒一下,离高考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再坚持一下。”
周声声低头,假装不知道陈老师这是在说自己。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陈老师继续讲题。
学生们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正想着终于解放了,就听陈老师叫了课代表,将单科成绩和排名贴到了后面。
减负的风吹遍了整个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校,唯独没吹到高中。
周声声上课犯困,下了课又精神饱满,三两下就挤进人群,没一会儿,又冲出来,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激动地拍了下江书远的后背,“同桌,你这次数学班级第四哎!厉害啊!”
前排林不移的同桌闻言诧异转头,“我靠,真的假的?!”
“那必须真的!”周声声道,接着打量她一番,皱眉狐疑道,“夏凡简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江书远跟着林神一个月进步那么大,你都跟林神做同桌一学期了,半点进步都没?”
林不移听到在说自己,注意力从书里拉出来,回头看了看几人,最后,视线落在周声声身上,“江书远的进步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的努力和天赋。”
周声声:“林神真谦虚啊~”
夏凡简:“......有没有一种可能,和林不移做同桌以前,我的数学已经是班级第二了?”
周声声:“不可能,绝对不可——啊啊啊,错了,我错了!姐!”
江书远好笑看着两人打闹,过了会儿,她用手指戳了戳林不移的肩膀,等她转过身,才笑眯眯地说,“其实,我的进步,确实和你有关。”
林不移:“?”
江书远只是笑,却并没有解释,林不移只能满腹疑惑地转回头,继续沉浸于学习之中。
那些因为想要靠近林不移,想要站到她身边,而不断努力学习的日日夜夜,是不必告诉林不移的,只属于自己的秘密。
只是,在心底的某个隐秘角落里,也会有个声音在叫嚣,告诉她,让她知道。
喜欢一个人,为她改变,变得更好,看似是一件美好的事,可若是在彼此的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的时候,就让对方知晓,在某种角度来说,或许是一种令对方难以承受的负担。
江书远对于自己和林不移如今的关系,是如此的珍视,如此的小心,又怎么会让这种可能出现,打搅到林不移呢。
她甚至已经后悔对林不移说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了,好在,说得不明不白的,林不移大概以为又是她随口说出的调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