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尘埃》柏恩行

82、番外一

　　洛灿灿最近有了心事。

　　一连串在五小只的小群里唉声叹气，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顶着被抓的风险，一口气回了三四个消息。

　　纪离：你说说你哦。

　　纪离：都被保送走了，又不用担心高考。

　　纪离：怎么比我们这些头顶悬了把大砍刀的人还能有烦心事。

　　洛灿：唉，可能是伤春悲秋吧…

　　小孩猛地语气一变。

　　洛灿：昂，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嘛…不好好听讲小心我给许老师发消息让他逮你！

　　艹！

　　纪离吓得浑身一颤，像扔什么烫手山芋似的赶忙把手机藏进乔牧桌兜里。

　　趁着讲台上的赵英写板书，他往后坐了坐，目光瞥到刷卷子的时盟，小声隐忍着跟他嘟囔：“时哥，你们家洛灿灿最近是不是叛逆期了？靠，这么皮！”

　　“体谅体谅啊。”时盟转了个笔，“小崽在医院憋坏了，你怎么不说他还不能拥有自由呢。”

　　纪离睨着眼气冲冲转身。

　　算了，人家两口子一个鼻孔出气！指望时盟对洛灿说重话…呵呵呵，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改完错题躺到床上眼睛还没闭上，手机里又是一通狂轰乱炸！

　　洛灿：我好难受…

　　洛灿：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洛灿：怎么办怎么办…

　　纪离咬着牙双手刚摁倒键盘上，屏幕紧接着刷刷的翻，又有人发了好几句话。

　　沈傑：怎么着睡不着，要不我现在给时盟打个电话跟他说说。

　　纪离看爽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多谢沈傑哥！

　　下一秒，一个长达三秒的语音涌了出来。

　　洛灿：“别！他好不容易不来医院，你和他说他晚上肯定要收我手机的！”

　　高三时间紧，时盟不至于每时每刻和他粘着，但每次体检的时候他是必到的。

　　自从有次喻辞心血来潮半夜查房查到了他那儿，洛灿顶着个鸡窝头边吃零食边追剧直接被撞个猝不及防。

　　不出意外。

　　喻辞偷偷和时盟告了状。

　　那段时间是洛灿最难熬的日子，连续两周时盟申请陪床，只要他在，小崽绝对不可能熬过晚上十点半。

　　纪离要笑晕了。

　　他时哥现在一天天的跟养了个孩子似的。

　　沈傑：“那你又是为啥睡不着觉？”

　　沈傑：“啧，我最近感觉你有点活蹦乱跳的忧郁，我猜猜…心事是关于时盟的吧？”

　　某小崽狂发表情包刷屏登时停止了。

　　纪离顶着睁不开的眼皮潜水吃瓜，心想，嘿，沈傑哥真神了！

　　“有事就说啊洛灿灿，别一天天的大半夜不睡觉学苏轼他老人家‘怀民亦未寝’的，这群里有一个上死早八班的苦命人，还有另三儿即将要高考的可怜人，你忍心耽搁我们本就不多的睡眠嘛…”

　　沈傑越说越没气，最后还打了个极长的哈欠。

　　“唉…”洛灿灿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终是没忍住娓娓道来：“盟盟不是快过生日了嘛…”

　　11月17日。

　　就在这月的中旬。

　　纪离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打开日历，定睛一瞧，还真是！就剩一周了！

　　这他妈时间飞逝啊！

　　“去年我俩不是有段时间闹得挺僵嘛…不好意思找盟盟说话，把他生日给晃过去了，我挺愧疚的，所以想今年好好给他过一次，想了很多又都觉得不行，愁的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洛灿圆亮的大眼睛塞满了“愁”字。

　　其实不光是为了好好给他过次生日，洛灿灿更在意的是如何能让他开心。

　　从高三开始，时盟的压力更大了。

　　他担着考A大的目标，没日没夜的刷题做题，巩固基础拔高提升，肉眼可见的消瘦起来。洛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和他隐晦的提过以后不用长来医院，有空在家可以多休息休息。

　　但那人哪儿会听他的话，尤其在这儿格外的倔，哪怕洛灿故作生气，他反倒会顾及他的情绪花时间哄他，从那之后洛灿吓得软软糯糯的，心道是与其和他费尽周折，还不如搂着他的alpha睡会儿补觉呢。

　　“嗐，你别多想，说实话吧，时哥对过生日这事没兴趣。”潜水的纪离突然出了声，“别说去年了，我们这些和他从初中一块上来的，也从来没见他过过生日。”

　　他们知道时盟生日还是在高一的时候，史强夫妇带着一个小两层的生日蛋糕高调的来学校找他，毫不避讳的给知道alpha有一个尚在病重的omega父亲的同班同学们说，他们是时盟的亲生父母，过来给他过生日。

　　可惜时盟那天请假陪床，俩人落了个空。

　　纪离清晰的记得，事后时盟回来后，面无表情的把占了他位置，看起来就诱人胃口的蛋糕和贵重的生日礼物尽数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洛灿纠结的咬着指尖上的软肉，撇撇嘴巴。

　　洛灿：嗐，那我ydxcjtgcjvvkhezdxjgccgjncmg…

　　小崽蓦地发过去了一串乱码，之后久久不见回应。

　　“嘿…”纪离气笑了，“他睡着了？”

　　“不是。”沈傑肯定的回复，他单独给纪离发了截图，“时盟说他还是不放心，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他今晚陪洛灿灿去，让我明天有时间过去，不出所料，那崽子大半夜熬夜玩手机已经被逮住了。”

　　纪离笑岔气了。

　　而洛灿灿…被收拾了一顿还不学乖。

　　当天晚上时盟收了他的手机，压住身下瑟瑟发抖的小崽子，咬着他的脖子笑的瘆人，“既然大半夜不想睡觉，那咱们干点别的事儿。”

　　于是乎…

　　某只崽子第二天盯着镜子里一脖子草莓的自己，板着张瘪着嘴巴的脸，眼睛红的像个小兔子，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颈后的腺体还疼呢。

　　时盟不讲道理…

　　总爱咬人！

　　他当即鼓着包子脸，转头找手机发消息给江情告状，说时盟欺负他！

　　江情几乎秒回。

　　江情：乖乖不生气，等江叔叔回去了和你时叔一块替你好好收拾收拾他！

　　很好。

　　不顾时盟死活的疼爱他。

　　看到这儿洛灿又不免心虚。

　　江情和时南熤还不知道他和时盟的关系…

　　洛灿挠挠脸颊吐了吐舌尖，毕竟他一开始和时盟商量好的，等他们都上了大学之后向家长坦白也不迟。

　　话说起来…

　　洛灿出了卫生间，眼神不自觉的瞄到床头柜的抽屉…

　　江叔叔和时叔去隔壁市找老友玩之前，来医院还看过他一次，临走前给他了一把家里的备用钥匙，话是说担心时盟忘了带钥匙或者因为其他原因回不了家门…

　　小崽眨眨眼皱了皱眉头。

　　依盟盟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犯那种粗心大意的低级问题…还不带家门钥匙…

　　他看江叔好像也没想着要回来吧…

　　不过…

　　这样也好。

　　洛灿顺手从储物架摸了包脆脆卷，靠着瘫坐到床上，日盼夜盼的又打开手机日历看了一眼。

　　…

　　十点半左右下了晚自习，时盟收拾卷子和今晚打算带回去复习的书本时，前桌纪离背好了书包，和门外等他的唐筝挥了挥手，又回头冲时盟喊：“时哥，我们明天早上想吃临街小摊的生煎包。”

　　自从时盟走读之后，他们这些人的嘴巴一天比一天刁。

　　时盟比了个“OK”，拿了小电驴的钥匙踏入黑夜走向车棚。

　　深秋的夜风“呼呼”的乱刮，冷的僵硬的双手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还没来得及开门，alpha鼻尖忽的动了动！

　　油烟味？

　　还很重。

　　父亲和爸爸回来了？

　　他俩没发消息啊。

　　时盟锁着眉头拧开了门把手，一股烧焦了的油烟味铺面而来！

　　年糕和八月已经不知道被熏的躲到了哪间房子的床底下。

　　油锅还在“滋啦滋啦”的响，“嗡嗡”运作的油烟机仿佛成了装饰，厨房门蓦地被推开，小崽皱着张软乎乎的脸痛苦的捂着嘴巴猛咳，omega漂亮的脸蛋和鼻子上沾着不知道从哪儿蹭来的锅灰，看到他站在玄关处后呆滞的不知所措！

　　“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洛灿嫌弃自己满身的油烟味，一边脱了毛衣，一边又大惊失色的不可置信。

　　时盟不清楚小崽在搞什么，哭笑不得后赶紧从衣柜里拿了件自己还算保暖的卫衣，给小孩套上了后挽了几节袖子，又用湿巾略微擦掉了他脸上的黑漆漆的锅灰。

　　“今天老师阅卷子，早放了半节晚自习…”

　　alpha冲进厨房打开了窗户换气，忍着失笑揭开锅盖，面对一锅黑漆漆的都快煎成碳的“鸡翅”，赶忙阖上了厨房门隔绝掉味道。

　　“我还没问你呢，不是说让好好待在医院吗？怎么还回来闹这么一通了，都弄成小花猫了？”

　　略带无奈的轻斥少了呵责的意味，洛灿才不怕他，踮起脚蹭了alpha一脸锅灰，意味深长的抿抿唇眨眼睛，“哼，我就知道…你肯定记不住。”

　　时盟有些疑惑。

　　小孩却挽着他的胳膊硬生生给人摁到沙发上，塞给他一个抱枕，亲了他一口，“闭上眼睛，不许偷偷睁开哦。”

　　弄的这么神秘？

　　时盟忍着笑，不过还是听了洛灿灿的话，乖乖闭上双眼。

　　他只听得耳边不时传来小崽急促的脚步声，直到打火机一响，整间客厅的灯光全部黯淡，一簇火苗“嗖”的窜到了他的眼前，久久燃烧。

　　时盟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小崽好像很不意外，倾过身子，软软的手心捧住他的脸颊，吻住alpha的额头。

　　“我的男朋友，十九岁生日快乐哦。”

　　屋内蛋糕上暖黄色的火苗闪烁，除了从房间窜出来的两只猫咪小声的“喵喵”叫，忽然间到来的安静甚至让时盟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砰。”

　　“砰砰。”

　　小孩温柔漂亮的脸蛋笑盈盈的映进了他的心里，抚平了那股不知名的酸涩，满满的占据了alpha一整颗心脏。

　　“宝宝…”

　　时盟声音沙哑，越过茶几，健硕的臂膀紧紧的揽住洛灿。

　　小孩喜呼呼的抱住他的背，一遍一遍顺着轻抚，“本来想自己做点东西咱俩庆祝庆祝给你个惊喜的，不过呀…我好像有点高估自己的厨艺了，差点炼了一锅碳出来。”

　　alpha喘着气抱他抱得更紧了，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当然，我也不会把我男朋友的生日搞坏了。”洛灿灿撅撅嘴，笑道：“我有二手准备哦。”

　　他脱开时盟怀抱，“腾腾腾”的跑进厨房，端出来了好几样色泽诱人的饭菜，“我点了外卖…知道你最近不好好吃饭，就当是给你今晚加夜宵了。”

　　alpha登时换着小孩的腰将他抱起，小崽细长的腿交叠在他精瘦的腰上，双臂抱紧了时盟的脖子。

　　“宝宝，怎么这么乖…”

　　他的薄唇有意无意间轻扫过洛灿灿的腮帮子，片刻颈后引来一片逐渐弥漫的红云。

　　小崽软下身子，埋在他的脖颈小声哼哼唧唧，“还没吃饭呢，蜡烛…蜡烛没吹呢，许愿…”

　　“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时盟扬起的脸笑意浓厚，他厚实的大掌透过衣服稳稳的托住洛灿灿的腰，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抵上小孩光洁的额头，气音喃喃，“我就想现在亲亲你。”

　　他唯一的愿望就抱在怀里，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洛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呆愣愣的感受到后背冰冰凉的墙壁，吓得打了个嗝，他鼓了鼓气，失神的捧着alpha的脸轻轻吻了吻，随后脑袋向下，往时盟腺体旁边的皮肤上，嘬出了一个无比显眼的红痕。

　　时盟：“…”

　　时盟：“！”

　　他突然发了疯一般偏过脑袋攫住洛灿的唇瓣，小崽被迫受着，青涩的回啃，时盟眼底含笑，吻的越发熟稔。

　　他挺了挺，将人往上抱了抱，仰头用力，舌尖抵开洛灿牙关，两人气息急促交融。

　　洛灿软成了一团，整个人热腾腾的冒着蒸汽。宽大的卫衣领口滑落，唇角溢出一声又一声甜腻的嘤咛，时盟衔住小崽腮帮子软肉，用力吸了一口。

　　客厅的大灯骤然被人打开，洛灿失焦的双眸被刺的发懵，门口携着深秋黑夜冷风的两人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站在玄关处！

　　直到同一时间放下小孩拢好衣服的时盟转身，看到江情震惊的双眸，才紧紧把臊的满身涨红捂着脸的小崽抱紧怀，求助似的给时南熤使了个眼色。

　　“咳咳…”

　　时南熤单手攥成拳抵在嘴边，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我说，有啥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江情抿着唇冷静极了，他带头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看了看桌上还插着燃烧殆尽蜡烛的蛋糕，皱皱眉头长舒一口气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发话：“灿宝啊，来江叔叔这边坐。”

　　洛灿灿双颊红的像个熟苹果，回看了时盟一眼，咬着下唇抛弃他钻进了江情怀里。

　　时南熤趁机凑到儿子跟前，小声解释：“你爸专门买了早一天的机票，打算回来给你过生日的…我看，这下可能…惊喜变惊吓了。”

　　“嘶…”时盟发愁，心感父亲和爸爸的爱意又不免后背发凉，他觉得，他爸可能要捶死他…

　　偷偷谈恋爱亲亲还被家长发现了。

　　洛灿可能不觉得自己会有多大的关系，但对他动手动脚的盟盟，大概是要惨了…

　　意外的，江情淡定的把粘在他身边的时南熤赶去了一边，招手让时盟坐了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爸爸知道你今天生日，本想着和你父亲回来和你一起过，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孩有约了。”

　　揣摩不透这话的意思，洛灿灿悄悄看了眼时盟，两人闭口不言。

　　江情被这严肃的气氛逗笑了，他一手牵着洛灿，一手牵住时盟，面颊柔和的笑道：“得了，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两个孩子能憋的住什么啊，真是的…小盟第一次带灿灿来见我，我就知道了…”

　　时盟：“…”

　　洛灿：“…”

　　这算什么啊…时盟心里连连苦笑。

　　“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们说说的。”江情看看两个孩子，“我们呢，不是那种封建家长，不反对你们谈恋爱…”

　　“不过…”他看向alpha，脸色顷刻间又变得严肃起来，“时盟你得答应我一点，不论是什么情况下，做出一件事之前，得想一想是否能承担起它的后果，你们都还小，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至少现在，是不能有任何逾越的想法和行为的。”

　　“我明白的。”时盟松了面色，回握住爸爸的手。

　　“好了好了，放松，江叔叔又不吃人。”江情笑着捏了捏洛灿的腮帮子，拢了拢小孩宽大的卫衣，看了眼漂亮的蛋糕和一桌子菜肴，“我看你们准备的挺齐全的呀…路上我还和你时叔愁怎么给小盟过这个生日呢…”

　　说到这不禁又是一阵愧疚。

　　让儿子一个人默默承担了这么多年，十八岁成年的重要生日也没给他好好过…

　　瞧见他忧愁的眉头，时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安慰他，“爸，都过去了，咱们一家人，现在还能聚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是啊老婆。”时南熤挤开时盟，半环着江情的肩膀，柔情满满，“就像儿子说的，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嗯。”江情看着孩子们和身旁安然无恙的爱人，嫣然一笑。

　　洛灿灿给蛋糕重新插上了蜡烛，时盟把菜端回厨房微波炉加热，年糕和八月一猫霸占了一个omega的怀抱，不多时，客厅说说闹闹，又盈满了一整个温馨。

　　洛灿和江情睡了一晚。

　　翌日一大早被时盟送回了医院，目送alpha临走前，某小崽红着小脸又不好意思的招手叫住了人。

　　“怎么了？”

　　时盟以为小孩还有事，重新回到他病床前，小家伙害羞着颔首从床头的医药箱摸出了张创可贴，抿唇让他低下脑袋，随后仔仔细细的贴到了昨天自己嘬出来的草莓上。

　　“好啦，你快走吧，待会儿要迟到了。”

　　对着抱住他舍不得撒手的alpha，洛灿无奈的贴贴他凉凉的脸颊，再度啄了一下。

　　时盟直接把纪离他们要的生煎包完全抛之脑后了。

　　庆幸的是乔牧高三之后也开始走读了，趁着那人还在赶来的路上，纪离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别忘了买早点。

　　回过头，时盟已经摊开了理综卷子，如同被设定好时间的做题机器般，又开始了今日份的“工作”。

　　可是很快，纪离便惊疑的发现不对劲。

　　今天的时哥，不但心情很好…

　　另一个奇怪的点…

　　啊？

　　他脖子怎么贴了创可贴？还是在靠近腺体处！

　　秉着关心好朋友对象的心理，他赶忙凑上前担心的询问：“时哥，你脖子没事吧？”

　　时盟飞速的笔尖一顿，不过很快又落在了纸张上，他唇角扬了扬，溢了两声笑，“哦，没事，昨天晚上回去抱年糕，他指甲长了不小心刮了下。”

　　“那你也不能这个不在意啊…”纪离皱了皱脸，低下声：“好歹是在腺体旁边，你还是多多注意注意一下…别以后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了小心灿灿不要你。”

　　时盟头疼，随便从桌兜里摸了包小崽塞给他填肚子的零食扔到纪离怀里，无奈的摆摆手，“快先垫垫肚子吧，乔牧那家伙带饭过来可能还得一段时间。”

　　纪离：“…”

　　零食包“啪”的被撑开。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