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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陈学礼腾地一下站起来,此时他已经顾不得思考高莘是怎么知道祝睿晨的,唯一的念头就是让高莘闭嘴,他猛地挥拳冲过去:“你特么敢——”

      高莘背对着门板,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直都在关注他的举动,陈学礼的膝盖一抬,他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提前向后撤,在陈学礼的拳头即将捶在自己脸上之前,高莘突然调转方向,一个旋身来到陈学礼身后,静静地聆听拳头与防盗门的撞击声。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切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好似一位深谙技巧的斗牛士,挥舞着红色的旗帜把公牛耍得团团转,直到公牛撞得头破血流。

      高莘租的房子年头很长,防盗门经年累月无人打理,早已锈迹斑斑,铁锈与门上的纹理融为一体,形成无数细小的尖刺。
      高莘打扫的时候特意留下它们,如今果然派上用场。

      “草!!!”

      只听“哐!”的一声,陈学礼的拳头与防盗门砸了个严实,尖刺直接刺入皮肉,戳着骨头,鲜红的血渗出来,疼得他嚎啕大叫,眼眶猩红。

      那一拳他可是牟足了劲儿的,再加上十指连心,可以想象能有多疼。

      高莘平静地看着,原来宫家的二少爷疼起来也会流泪,也会叫,一如原文中被凌虐的自己。

      叫声还挺悦耳,这就是报复的快感吗?

      高莘冷嗤一声,还不够,比起陈学礼让自己承受的,这点痛还远远不够。

      “离我远点,”他下着最后通牒,“否则我就是死,也会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告诉祝睿晨,你爱信不信。”

      陈学礼托着自己的手,疼得直发抖,他回过头来盯着高莘,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知道晨晨在哪上学?”

      高莘轻蔑地笑笑,祝睿晨那么喜欢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生活,但凡留心就能掌握无数个人信息,连调查的步骤都省了。
      但他才不会和陈学礼说实话,他还需要祝睿晨继续活跃在社交媒体上。

      高莘眼底闪着冷光,反问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找人调查?”

      “你哪来的钱?”陈学礼脱口而出。
      无论什么途径,这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他不信高莘有这个钱,除非……

      心念电转,他上下打量着高莘,嘲讽道:“啧啧,我说怎么不跟我,敢情是另有金主?谁?叫什么?敢特么跟我抢人,信不信我让他断子绝孙?!”

      高莘不屑道:“你这么龌龊,祝睿晨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提晨晨?”陈学礼捧着受伤的手,殷红的血从指缝渗出,滴在冰冷灰败的水泥地上,变成暗红色,仿佛带着毒。

      高莘盯着鲜血落到地面,无所谓地一掀眼皮。

      类似的奚落在原书中发生过许多回:
      “你就是个赝品……”
      “你不过是个玩物……”
      “一个替身而已……”

      每一次被这样说,原文里的高莘就愈发卑微,到最后,为了感激陈学礼能接受如此一无是处的自己,他直接舔到尘埃里,对陈学礼的各种凌虐行为甘之如饴,甚至开始主动求着对方虐待自己。

      但现在,高莘心里只有麻木。

      他不屑地看向陈学礼,冷嘲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幻想他会接受一根烂黄瓜?”

      “草!”陈学礼脚疼,手也疼,脸上的巴掌印还火辣辣的,又被高莘故意溜了好几圈,此刻即使再愤怒也疼得使不上劲,只能愤愤地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好啊,我们要不要看看谁的动作比较快?”高莘拿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展示给陈学礼。

      看见那串倒背如流的数字,陈学礼瞳孔猛然睁大,忍着痛就要去抢手机,高莘立马挂断,将手机收进口袋里,唇角一勾,眼睛里却寒芒毕露:“现在滚,以后也别再骚扰我。”

      “你!”陈学礼松一口气,想放狠话,又担心高莘再次打给祝睿晨,定定对峙几秒,一甩手,怒不可遏地下楼了。

      高莘瞥了眼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开门进屋。

      一进门,他就靠在门板上深呼吸。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他清楚,以陈学礼的脾气,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未来肯定还有更多磨难等着他,不过没关系,既然要活下去,就必须一一解决掉这些麻烦。

      两年时间,足够了。

      -
      艰难地扶着脏兮兮的楼梯扶手下楼,陈学礼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自己怎么就被一个赝品给拿捏了?

      可是真让他返回去硬刚,他又害怕高莘真的联系祝睿晨,那些事绝对不能让晨晨知道,否则……万一晨晨连朋友都不和他做了怎么办?

      手和脚都受了伤,车是开不了了,他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他,等待的时候,他郁闷地坐在副驾抽烟。

      这块小区附近的人很少能亲眼看见价值好几千万的豪车,因此路过的时候视线自然被那辆橙红色的超跑吸引,探究、羡慕、贪婪……不尽相同。

      陈学礼开着窗,当然也注意到周围路过的目光,他烦躁不已,将烟灰弹到外面,目光狠戾得仿佛能杀人,冷冷喝到:“看什么看?!找死?!”

      他这样一说,投向他的视线顿时消失,路人全都低头,行色匆匆地走开。

      陈学礼这才觉得好受一点,特么的高莘哪来的底气敢要挟自己?!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晨晨的?
      草!当时就应该假装不当一回事,现在好了,把柄完全被拿捏住了!
      妈的!
      得想个办法消除这颗定时炸·弹。
      草了,要解决的事越来越多,最近怎么这么点背!!!

      等了一会儿,司机到了,一见他手上的血,冷汗就往外冒,小心地觑着陈学礼的眼色,“陈总,先去趟医院?”

      陈学礼系上副驾的安全带,冷冷下令:“去老宅。”

      司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宫家这位二少爷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一个不乐意就能把人打进医院,除了他小叔,没人敢违逆他,陈老爷子更是对他予取予求,宝贝得不得了。

      一路无言,很快到宫氏老宅。

      老宅是一座中式园林,雕梁画栋,曲水流觞,景色别致,即使是冬天依然绿意盎然。
      这是宫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宅子,历史底蕴深厚,市价难以估量。

      刚进入客厅,一位衣着雍容的贵妇人就小步跑过来,托着陈学礼的手仔细瞧,嘴唇隐隐颤抖,眼睛里满是心疼,“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保镖呢?!”

      陈学礼向妇人笑笑,柔和道:“没事的,妈,摔了一跤而已,我有点事没让保镖跟着,不怪他们。”

      妇人却并不买账,追问道:“你这样怎么让妈妈放心?我给你配保镖就是担心你受伤。”

      “切,”两人正说着,旁边传来一道哼声,一个年轻靓丽的女生走过来倚着门框,奚落道,“一个大男人离开保镖就受伤,啧啧,不行就直说。”

      陈学礼不悦地看过去,厉声道:“宫南曦,你特么什么意思?找事就直说!”

      宫南曦正要继续呛,虞若初一个眼刀子扫过来,指责道:“你个当姐姐的怎么说话呢!你弟弟都受伤了,你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南曦,妈妈对你很失望!”

      宫南曦又“切”一声,耸耸肩:“我错了,我现在就去重金感谢打伤他的人。”
      说完,她瞥一眼母慈子孝的场面,快步离开,一副再也不想多待一秒的模样。

      虞若初气得直头疼,朝着她的背影怒道:“你——”

      陈学礼急忙扶着她坐下,安慰道:“妈,别生气,她就那样,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虞若初欣慰地笑笑,轻抚着陈学礼的发丝:“还是你懂事,不像你姐,一点都不知道疼人。”

      说完,她想起来什么一般,急忙站起来:“快点让医生看看你的手。”

      陈学礼压着她的肩膀,劝道:“妈你歇着,我自己去就行,别告诉爷爷,他该担心了。”

      “哎,我们学礼就是懂事,”虞若初扶着额头,慈爱地看着他,“快去吧。”

      宫家有好几个家庭医生常驻轮班,陈学礼走进偏厅,让医生处理伤口。

      脚上只是磕肿了,冰敷一下就行,但手上的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防盗门上的尖刺很多,扎得他的手指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小孔,光清理就很耗时,陈学礼还碘伏过敏,只能用酒精消毒,棉签一碰,疼得他额角全是汗,咬牙忍着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陈学礼背着手进入陈老爷子的专属书房,问道:“爷爷,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陈圳和善地朝他招手:“过来看看这些照片。”

      “?”陈学礼狐疑着走过去,看见一大堆女生的照片,他马上无奈道,“爷爷,咱不是说好了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吗?”

      陈圳十指交叉在桌面上,慈爱地埋怨道:“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今年你都23了,该提上日程了。”

      陈学礼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扔出个王炸:“我有喜欢的人了。”

      “噢?”陈圳抬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孙子,好奇道,“谁?”

      陈学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抹了下鼻尖:“您别管了,等追到了我把他带过来给您过目。”

      陈圳没有错过他嘴角泛起的笑意,见状不再勉强,笑道:“好,那爷爷等你好消息。”

      同一时间,祝睿晨登上了去往洛杉矶的航班,心里激动不已。

      异国他乡偶遇,多浪漫的情节!
      政宁叔叔一定会对他印象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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