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蓄势待发（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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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一到，齐萧就急冲冲地离开，但并没有带走院里的任何一张纸。
似乎这一次约见是双方翘首以待的，齐萧没到车上就低头看手机，“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接你？”
等着回复，惯性抬头看路，离前面的电线杆就差半米。脑子转得比较快，连带着整个身体的重心偏移，又差点绊倒了自己。还要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从远处一看，齐萧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人，歪歪扭扭。
“不用啦，萧老师发个位置给我，我收拾好自己过去就行。”
“行吧。”齐萧转手将家里的地址发给陆三时。
到家以后，齐萧感觉浑然不同，好像卸掉了很多包袱。
没有特意准备餐食，齐萧点好外卖，设置了和陆三时约定的时间送达。
白双瞳不在，律所多是闫奕在安排。陆三时经验渐长，分到的案源也多起来了，年底简直就是忙上加忙。
匆匆地收拾好，一转身就走人的陆三时，任凭自己的椅子转动。
好似狼狈的陆三时，单背着双肩包，对着手机上的导航嘟囔道：“7栋……7栋……，啊！这里！”
齐萧没有租房的压力，这个小区也不像老城区那样看管不严。陆三时需要在一楼那里通过验证才可以入内。
正准备掏出手机让齐萧验证的陆三时，恰好碰到了7栋的业主，便随着一起上楼了。
一层有四个单元，齐萧在7301，7栋，301。不过，基本每个业主都在原本的那扇门外安装了一扇防盗门，这样也遮住了门牌号。
陆三时到了3楼，还在纠结哪一间是301的时候，电梯铃又响了。
是外卖员。
外卖小哥见怪不怪地看着陆三时，直接走到301那敲门：“外卖。”
一开门，陆三时就注意到了室内的人就是齐萧；齐萧也看到正无措的陆三时。
等外卖小哥离开以后，陆三时才进门。
很平常的商品房，陆三时也略略扫了一眼，大概接近100平方，装饰挺简约的。
“来，坐。”齐萧把外卖拿到茶几上，示意陆三时不用拘谨。
点的是两份烧腊，边拆着包装，齐萧边夸赞道：“我跟你讲，这家的烧腊特别好吃，我馋了很久都没吃，借着这次你上来就一起尝尝味道。”
本来陆三时想问齐萧为什么不在餐桌上吃，转眼就看见餐桌上堆垛着几大沓资料，只留下一点的空位。
包装一拆，陆三时也闻到香味了，“确实很香。”
齐萧就坐在沙发上，很随性。陆三时也不拘束，接过齐萧磨过的一次性木筷。
看上去齐萧像是等了很久，是真的饿到了，也是真的馋了。
“最近律所很多事吗？”齐萧没吞完，边吃边问。
“嗯，等大拿回来还要开年终会。再过一段时间就没那么忙了。”陆三时也坐在沙发上，端着小碗答道。
“那你们律所现在是谁话事？闫奕？”齐萧明白陆三时是受到重用的，但也清楚白双瞳刻意培养的人是闫奕。
“对的。”
“所以萧老师想吃什么瓜呢？”陆三时直入正题。
不过，齐萧需要那一份名单才能问。“先吃饭，待会和你说。”
看来不是寻常的瓜，陆三时顿首，又想起了沈悦下午和自己说“齐萧和潘逆羽吵架的事”。
“萧老师，听说您今天和潘逆羽吵架了？是想要知道他的瓜吗？”
齐萧瞪大了双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下，“到底谁是陆三时的眼线？”
“你听沈悦说的？”
“嗯。”陆三时拔高了声调，似乎很得意。
“你相信她说的吗？”齐萧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不过想要借此看看陆三时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嗯……她刚和我说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不过现在，我信了七分。”
“哦？”齐萧很好奇，“为什么？说来听听。”
“如果您没有和潘逆羽吵架，第一反应肯定是叫我们不要造谣，而不是问我的眼线是谁。这样，问题的重心就从有没有吵架这件事，转移到传播人群的可信度。相当于变相默认了吵架的事。”
齐萧欣慰应声，“勉强接受你的说辞。没错，我是和潘逆羽吵架了。”
“你摊牌了？”陆三时以为齐萧是想要质问张示图和汪裕源的关系。
“我摊什么牌？”按目前齐萧所了解的情况，陆三时应该不知道潘逆羽的底细，可这样问自己，想必是有些另外的看法。
“那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您不像一个会直接去当面和上级吵架的人，除非那个人触碰了你的底线吧。”陆三时猜测，“但我听说您那个从外地调过来的上级，是那天席宴上汪校长的同学，所以，我觉得你是想从这个人身上打探张示图和汪裕源的关系。”
“潘逆羽和汪裕源是同学？”齐萧顿了一下。
见齐萧有些迟钝，陆三时反问自己，“怎么您这个表情，我猜错了？”
回头想想陆三时刚刚那段话，齐萧抓住了一点，“嗯，不太对。而且有问题。你说我不是一个会轻易当面对质的人，如果我真的是想从潘逆羽身上打探张示图和汪裕源的关系，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反而暴露了自己。”
陆三时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所以也只是瞎猜。“那您为什么要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吵架呢，沈悦把你们那场面描述地绘声绘色的，但却不告诉我内容，我就感觉那场面肯定很刺激。”
陆三时没有担心齐萧的后路，而是想到反驳上司的场面，想要亲自见证一下齐萧的这副脸面。
“刺激？”齐萧听着有些奇怪。
此时，心虚的陆三时夹了两块叉烧给齐萧，“嗯哼，嗯。”
随之，陆三时也快吃完了，放下了碗筷。
算了，齐萧见碗里的那两块肉，也不追问下去。“你都说沈悦只是描述场面，不说内容，所以具体我是不会说的。不过你刚刚提到潘逆羽和汪裕源是同学，这倒是我不知道的。”
齐萧说着，吃得很慢，她想事的时候，筷子夹菜的那一头总是对着前方，一不小心抓不稳，就掉到了地上。
“哎呀。”
齐萧三秒之内捡起这双筷子扔到垃圾桶那，又去到厨房左翻又翻。只见出来的齐萧并没有带着来自厨房的任何一个小物件。
“嘶，那个，我家的碗筷还在消毒。”正想着要不不吃了的齐萧，盯上了陆三时刚放下整齐的碗筷。
“三律，借一下你的筷子哈，我吃完最后两块叉烧，这家老字号的叉烧可不能浪费！”
“啊？什么。”陆三时接不住这话，但自己的神情被齐萧认为是同意了，下一秒筷子就被齐萧“征用”了。
陆三时顿了一会儿才回道：“您不介意就行。”
虽然只是夹了两块肉送到自己的嘴里，齐萧是真的不在意，可陆三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痒痒的。
不过，吃完放下碗筷的瞬间，齐萧对上陆三时的目光，又瞄了一眼桌上的那双木筷子，不知所措地咳了一声。
“那个，吃完了，我收拾一下，待会和你谈正事。”齐萧收拾着外卖包装，但是却显得笨手笨脚的。
齐萧从书房里拿出齐安正留给她的那份文件，看上去不像是个机密性文件。
“这是？”陆三时也不知道齐萧到底想要讲什么。
“我爷爷给我的，我觉得对解决我现在的疑惑很有用。”
打开一看，齐萧直接翻到有潘逆羽的那一页，“这个调来的副院长，是我爷爷的学生。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汪裕源和潘逆羽是同学，但我这份名单上并没汪裕源的存在。”
陆三时见这份文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张纸，“齐爷爷不至于只有这么点学生吧？”
“没错，所以你一说他俩是同学，而这份名单上没有汪裕源。那么汪裕源在我爷爷的印象中并不深刻。”
陆三时明白了，这份名单留的只有齐老院长印象深刻的学生。
说着，齐萧一想到今天潘逆羽的摔门，苦笑道，“也不知道潘逆羽在爷爷眼里是怎样的形象，只会借着官威发火，该不会当时在老爷子的课上捣乱了吧。”
陆三时也联想到沈悦描述潘逆羽，就像一个被围观的小丑，也忍俊不禁。
“那你还有什么他们之间的八卦吗？”齐萧回到正题上，有些时候，小道消息虽然不能当作完美证据，但可以作为推断的动力。
陆三时毕业也有些时候了，大学期间是看了不少的八卦，但她不能一一记得清楚，得靠一些古早的聊天记录。“稍等，我看看我有没有保存记录。”
等着陆三时翻记录，齐萧往回翻了一下那份花名册，“嗯？”
专注于找出各个八卦群的陆三时没有注意到齐萧在说什么，齐萧盯着那份花名册，手不知道往哪招了一下，像是在抓空气。
“诶！三律，你记不记得那天席宴上有来搭讪的女人。”
陆三时还在翻记录，但齐萧似乎有点急，她稍稍放慢了刷手机的手速，帮着齐萧一起回想。“嗯……好像叫胡麟是吧？”
只是口头上的搭讪，齐萧不敢确定跟花名册上的“胡麟”是不是完全同名同姓，她将花名册那一面再一次递给陆三时看，“你看。”
陆三时也挺诧然，“您怀疑是同一个人？”
齐萧顿首，“但我不敢特别肯定。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她知道我的身份，还主动找我搭讪，大概率是知道我和爷爷的关系的。”
陆三时没有反驳，但给出了不同的提醒，“但是，萧老师，您有没有想过，其实大家都知道齐老院长就是您的爷爷呢？”
一下子，陆三时不自觉地踩到了齐萧心中的那一条忽明忽暗的红线。
齐萧听这句话的时候，短短两秒之间，抗拒、怒目、接受、缓和，来回变换。
多变而复杂的神情，有些吓到了陆三时。齐萧连忙找补道：“好好好，就当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我爷爷是高院的老院长，那为什么只有她来主动搭讪？直觉告诉我，如果这个胡麟和花名册上的胡麟是同一个人，那么很快，她会再一次出现，并且是个特定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蓄势待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