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致命爱恋（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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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本书就是我失眠那天晚上看的。”齐萧郑重地解释。
默读了一番简介，陆三时感觉这当中的关系似乎并不大，就算是有，也不足以帮助这一场的辩护。
“您有证据能证明这本书和我们这个案子的关联性吗？”没有了亲昵的语气，陆三时说得特别庄重。
可换来的还是那个回答——“直觉。”
“又是直觉。”陆三时喃喃着，微微地无奈摇头，但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味，在某种程度上，她深藏的内心是相信齐萧的直觉的。
连崔菡媛都看出来了，“我发现齐小姐很喜欢凭着直觉出发啊？”
曾经还是法官的齐萧，外人完全看不出来她的主观性，每一起案件的判决，都十分的客观。可凭着直觉出发的齐萧，更有那种不和这个社会一致的自信，褪去了很多的麻木。
“别管是不是直觉，只要能找到真相不就好了，不是吗？”齐萧也知道凭着直觉出发，已经犯了大忌了，但她就是忍不住。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是这个意思，对吧？”虽然陆三时不能完全认同齐萧的主观性，但也总是帮着找补。
少数服从多数，崔菡媛看来是拧不过这两个人的了，她摆了摆手，“行行行，反正我有不出庭，就照你们的思路来。”
玩心尚在的陆三时包里还装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当崔菡媛准备好配合二人的时候，陆三时那股不自信便消失了，她略带笑意地掏出包里的物件，将其一个一个排列在桌子上。
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齐萧和崔菡媛就这么看着陆三时把这些物件一一摆开。
这只是缩小版的姓名牌展示，侧面呈三角形状，和那些会议上的双面台牌一样。拢共有三个，分别是——“审判长”“公诉人”“辩护人”。
二人一看，便知道陆三时的意思了。崔菡媛左右指了指这个包厢，笑道：“我说三时，我这里跟法庭又不像，你放这个也不合风格啊。”
齐萧却是喜欢这样的摆弄，“既然不是这样的风格，不如崔老板放权给我们三律，让她布置布置，说不定真变成了微型法庭了！”
陆三时还在想怎么分配这些角色，齐萧却还没说完，“老板，包厢的新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3rd court’，怎么样？！”她兴奋道。
崔菡媛自然是不介意的，“也不是不行，正好装修一下。”
等二人打趣完了，陆三时才插话道：“还是和上次一样吗？媛姐姐扮演公诉人？”
这是已经默认齐萧仍然演的是法官了。不过这也是比较合理的，齐萧赞同着说：“对，我也怕我演公诉人会偏袒被告。”
换而言之，演法官就不会了。崔菡媛白了一眼给笑呵呵的齐萧，“知道了，因为你俩一起取的证嘛！懂的！”
既如此，崔菡媛也补了一句：“这样的话，咱们就不能这么坐着了。哪有法官坐在辩护人旁边的啊。”她一边起身，一边同齐萧招手说：“齐小姐，你坐我这里，面对着我和三时。”
脑回路跟不上身体的自然反应，都快换好位置了，齐萧还念念不舍的。
瞧着这两个人奇妙的神情，崔菡媛故作嫌弃地说：“你们再这样，我就要申请回避了！”
开玩笑的一句点醒了二人，她们也佯装忙碌地东张西望。
收了一下情绪，齐萧也深吸了一口气，正式进入状态。
由于只是庭前的一次小小模拟，很多程序都被她们简化，甚至直接忽略掉了。
直到举证环节，崔菡媛按照她们给的材料一一列举，陆三时也像往常那样的习惯进行辩护理由。要说正常模拟的亮点，莫过于陆三时说：
“当时饶响真正进行直播的拍摄工作，从网络平台发布的很多照片都能证明饶响虽然在场，但却没有实际动手的机会。”
她也省了很多的必要官话，再者，陆三时补充了那个暗格的疑惑，“无法确定此枪支是否为饶响所有。”
这些疑点，足以能让饶响脱离牢狱之灾。而作为“审判长”的齐萧，却陷入了犹豫。
“我判不了……”她留下一句。
“为什么？”这是陆三时问的，她觉得回归到法官本位的齐萧，不会受任何的情感所控制。
但崔菡媛是明白的，“明明可以判无罪，但齐庭是不是被禁锢住了？”这是崔菡媛第一次这么称呼齐萧，她在暗示些什么。
齐萧看着崔菡媛，没几秒又望向陆三时，那几乎都能滴落的泪，任是掉不下来。或许是这一眸，陆三时知道了齐萧在说什么。
“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判决，是这样吗？”本应受到鼓舞的陆三时反过来让齐萧振作起来。
那个人没有抽泣，她藏着哽咽的声音，淡淡地说：“虽然有‘疑罪从无’的原则，但我感觉，我自己接手的，就没有几个能真正的疑罪从无。那些或许本应该是无罪的人，差不多只是疑罪从轻了。”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判了如此多的案子，直到现在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有机会走出第一步的。
奈何，多方的牵制，让齐萧全身都锁上了镣铐，动弹不得。
“或者？我们互换一下身份？”崔菡媛提到了一个点子，马上又说着：“就这样，你俩换。”
不留这两人一丝思考的余地，崔菡媛一个箭步坐到对面，又顺势把齐萧和陆三时面前的台牌互换了。
换好了之后，齐萧和陆三时还懵着，但齐萧还是很快就收好了情绪，说了一声“好。”
可是陆三时并没有审判的经历，以前更是没有在法院实习过，甚至连上学时候都没演过法官，她有些忐忑，“这？……”
崔菡媛调侃着，赶走了刚刚那些许沉重的氛围，“三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不可能没研究过我们齐庭以前是怎么判案的吧？”
听完，陆三时也不紧张了，但还是迟迟不敢作声，而是看着齐萧，微微地有些脸红。
但齐萧却是把崔菡媛这句话给听岔了，“崔老板，您的意思是，我是那头猪？”
顿时，包厢内哄堂大笑。
崔菡媛拦下了齐萧伸出的食指，笑道：“你们懂我是什么意思吧？”
这并不难懂，不过是一次模拟庭审的气氛调和局罢了。但齐萧是被调侃的那一个，她瘪着嘴，却还能看得到笑意，挑眉应道：“懂！”
缓和了一下氛围，也不是那么的严肃了。陆三时照猫画虎地主持着流程，内心却很是期待齐萧作为辩护人的场面。
但证人不在场，都是充当“审判长”的那一位来解说，特别明显的是，齐萧的辩护风格，超出了在场二人的想象。
齐萧，作为一个“辩护律师”，居然想在庭上推理出真正的凶手。
陆三时也有预料，但这个是想不到的。等齐萧说完那“辩词”，那两个人就中断了，“齐庭，您这是在辩护？”崔菡媛不解。
“对啊，除了排除不利证据，找到真正的凶手，难道不是最直接的方法吗？”齐萧笃定道，“刚才我们不是也试过了吗，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判，也是不敢直接判无罪的。能让清白的人洗脱嫌疑，最有力的不就是找出真相吗？”
有些天方夜谭了，陆三时没有驳嘴，只是无奈地说：“那你有证据吗？”
“我……”顿时，齐萧哑口无言，但她又有信心地说：“总会有的。”
“齐庭，我知道这也不失为一种角度，但是，明天就开庭了，你找得到证据吗？而且凶手，是有那么好找的？我们一没有工具，二没有权力，怎么查？”崔菡媛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
陆三时悄悄地又和齐萧坐在一块，她不泼冷水了，心存质疑的她却仍然这样问齐萧：“这样，我明天出庭就照常进行，但我们也可以慢慢摸索真相。说不定二审能用得上。”
随之，陆三时出自好奇地问：“其实，我想知道，为什么您认为肖才溢就是那个凶手？”
崔菡媛静了下来，抛出了一句：“又是直觉？”
“不，是推理。”齐萧反驳道。
“肖才溢喜欢饶响，却不让饶响知道；但偏偏饶响又喜欢巫亚，肖才溢还是巫亚的专属作曲人。很难不联想到是情杀。”
“至于作案工具，虽然那支枪上有饶响的指纹，但看那份资料显示，在扳机那里留下的是中指的指纹，正常人谁会用中指扣扳机的？”
“而且，还是肖才溢带饶响进到俱乐部玩的，她对枪肯定很有了解。再者，最熟悉饶响家的，就只剩肖才溢了。那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在说，凶手是肖才溢吗？”齐萧推测着。
“但如果是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人呢？”陆三时不敢漏掉一个漏洞。
“那就再说，至少目前为止，嫌疑最大的就是肖才溢。”潜移默化中，齐萧暗暗地向陆三时的辩护风格示弱。
抛开其它的因素，只有一点是陆三时不理解的，“肖才溢明明什么都不缺了，而且就算饶响不能成为她的恋人，也不至于狠到杀害自己倾慕对象的偶像吧？”
可崔菡媛似乎很理解，她将整个后背靠在椅子上，“有一种爱，是变态的爱，是扭曲的爱。”
“如果是你的爱人喜欢上了一个无庸的人，你又会怎么做？”崔菡媛反问回陆三时，目光却是朝向齐萧的。
“反正我肯定不会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陆三时逃避眼神，微微地说。
崔菡媛没有辩驳陆三时，弯着嘴角点头，但仍然看着齐萧。
齐萧还以为崔菡媛也等着她的答案，便也只是附和了一句：“看什么？我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好。”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的崔菡媛，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致命爱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