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致命爱恋（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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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款的齐萧提着两袋到陆三时这里，发现陆三时的有些心事，“怎么了？”
陆三时不想在店里面说这些事，便拉着齐萧走出店门，而后将手机递给齐萧看，旁说着：“肖才溢疯了。”
“什么情况？”被惊到的齐萧差点没挽住手上的东西，仔仔细细地读着手机上的文字。
说得不明不白的，齐萧立马打了个电话过去，可对方叫她们到现场再说。
一下子可以放松的一天，又变成工作了。
“后悔椅”上坐的，正是肖才溢，想必警方一定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她们一进门，就被肖才溢盯得死死的，根本就不像是外人所说的那种艺术家的气质。
观察了一会儿，她们到门外去看看之前的口供。公安请着二人到了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而外面，仅是嫌疑人的喧闹。
“你感觉到了吗？”齐萧问着。
“你说肖才溢？我感觉她一股怨气。”陆三时不禁颤抖，回想道。
慢慢翻开卷宗，只有真实的描述，才能判断为什么说她疯了。
“记录怎么说？”齐萧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头晕，便让陆三时看，再说给自己听。
“前期肖才溢有点嘴硬，但公安拿出那支枪的另一些证据，她才开始松口。”
“不过，这里写着——‘嫌疑人突然哈哈大笑，刻意回避回答。’”陆三时指着，望着齐萧说。
而后，全是持续的僵持，只能说察觉到了肖才溢的异样，但根本没有客观的证据表明。
公安见二人那么快就看完了笔录，有些惊讶，让了个位置让二人一起看看下面的审讯。
从一审结束之后可以判断肖才溢，根本不在意饶响是死是活，即便有人知道了当中的情感牵扯，也很难用这来逼着肖才溢说出有用的信息。
侦查和审判不一样的是，更注重嫌疑人的动机。陆三时对着口供，一时看着监视器，一时看着手中的记录。
齐萧则是目不转睛地瞧着模糊监视器里的肖才溢，上下摩挲着自己的衣角，观察着。
审问的时候，肖才溢总是避重就轻，公安还在找其它线索，很难去套话。齐萧拉着陆三时到没什么人的门口处，说一些悄悄话。
“看完了吗？”被扯过来的陆三时，还在对照口供分析。齐萧想要打断，却又怕打乱了陆三时的思路。
“嗯，你说。”听出来了，齐萧是有些着急。陆三时放下卷宗，倾听着。
“记不记得我说的那本书？”
“《致命爱人》？我看了简介，差不多都是说家暴的呀，这件案子也没有相似的迹象。”
齐萧顿首，随之展开了更加详细的猜测：“不一定，或者是我们没看出来。”
“你看，饶响、巫亚、肖才溢，这三个人跟循环一样爱来爱去。但饶响的性格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而且当时我们也在场。有了鉴定报告，巫亚更不可能是自杀了。那么重点就是肖才溢。”
这个陆三时自然是知道的，但如果顺着齐萧的思路，她或许漏了一个人：“那巫季呢？”
“这个先不管，我们先只从三人的爱恨纠葛出发。”齐萧是顿了一分秒才抛开巫季的。
“巫亚成名曲的作曲人几乎都是肖才溢，我翻过很多相关的采访，可以说肖才溢是一个专访都没有，全都是从其余人口中传出来的。”
“合作过的歌手都只是夸肖才溢天赋好、作品质量高，但是巫亚在某一次采访当中花了大半个篇幅去聊肖才溢是如何创作的。”
“对，媛姐姐不是也说前经纪人透露巫亚喜欢肖才溢吗。”陆三时点头道。
“现在最难判断的就是，肖才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之前和她来往，感觉她什么人都像。”齐萧回想着，想找一个词形容。
陆三时瞬间就理解了齐萧的意思，“好像是这样的。我们问饶响，她很关心，问巫亚，就是一个合作方，对着外人又侃侃而谈。似乎，无时无刻不戴着一副面具。”
“对！就是这个意思。”
最有力的证明就是现在监视器里的肖才溢，冷漠得可怕，还有种视死如归的眼神，根本就不像一个初次被抓的普通人。
“假如肖才溢是凶手，她能毫无顾虑地杀害巫亚，可以说是对巫亚没有感情，加上饶响对巫亚的爱慕，还产生了恨意。”
“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我认可这个思路。但这又和那本书又什么关系？”陆三时回到书的重点上。
“肖才溢可以利用巫亚对自己的爱慕，进而对巫亚进行情感操纵啊！”齐萧给出了她的结论。
“依据呢？你怎么能判断她们私下的生活？又是直觉？”陆三时保持了最后的理智，继续看着口供。
齐萧有些不服，小孩子气一般地打起了赌：“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怎么办？”
“您要和我赌？”陆三时听着，想笑却又不敢笑，毕竟这里的场所是很严肃的。
“不敢？”齐萧上头了。
“怎么会！你想赌什么？”
“嗯……”想了有好一会儿，齐萧毫无思绪。
“这样，如果这个案子胜诉了，我们就出去旅游庆祝一下！但是，输的那个人出钱。”即便有再多的想法，齐萧也只好那一个看上去不那么直白的说出口。
“可以啊！”陆三时欣喜道，还心想：“那岂不是输赢都能二人游？”
但很快，陆三时抓住了字眼，“不对，胜诉？万一败诉呢？”陆三时有点担忧。
“那就AA。”齐萧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喜悦涌上心头，陆三时的眼也不花了，看卷宗更加认真了。
看着监视器的公安瞧着二人不知道在门边那么久，“二位，谈好了吗？”
一句提醒将二人拉回现在更重要的场合。齐萧朝着陆三时使了个眼色，彷佛在说：“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和公安商量了一下，公安便结束了审讯。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陆三时有些好奇。
“我说，让我们做肖才溢的法援律师。”
“可以吗？”陆三时还在想着诉讼法的知识。
“陆律师，要从实践出发。”齐萧拍着陆三时的肩膀，颇有经验地说。
由公安做了一番解释，就让二人进来和肖才溢对谈了。
肖才溢凶神恶煞的眼眸只是削减了两分，她脱下了之前对着二人的伪装。
“你们不是饶响的辩护律师吗？似乎不能就援助我吧？”肖才溢有点轻蔑。
“我们只是负责饶响个人行为的辩护，但你的行为也是独立的。”齐萧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没什么需要援助的。”肖才溢见自己肯定掰不过专业的人，直接当一个“撒手掌柜”。
“这很难说。”陆三时开始了助攻。
“我去看过饶响，你猜猜她和我说了什么？”陆三时借着饶响撬开肖才溢的嘴。
“你们聊了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肖才溢故作不在乎。说完“嘁”了一声，不注意根本听不出来，可偏偏被齐萧捕捉到了。
齐萧悄悄地用手肘怼了一下陆三时，收到暗示的陆三时继续引诱着：
“可她跟我说的，可聊到你了呢。”
听到这里，肖才溢的嘴角有一丝的扩展，但迅速回到毫不在意的神情。只是装咳了两声：“所以呢？她说我什么了？”
“她说……”陆三时渐渐放慢速度。
“她说，她在回味以前当社畜的时候，还说你当时特别照顾她。”陆三时戛然而止，留下一大段空白。
齐萧补充着：“或许是想到之后十年的牢狱之灾，在感慨吧。”
肖才溢没有一丝悔意，反而引以为傲，“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什么意思？”齐萧和陆三时双双睁大了双眼。
瞧着自己是被套话了的，肖才溢很快找了一个措辞：“因为巫亚本身就不是好人啊。”
虽然这个论点有些偏离，但齐萧愿意听一听多方的看法，“详细说说？”她装作八卦的样子，以加强自己的可信度。
肖才溢慢慢地卸下谦虚有礼的面罩，她挨着椅子，眼神飘忽，高调地说：“响和我说，她喜欢巫亚是因为早期巫亚很厉害，但后面巫亚一直都很颓废，饭圈都说她开始消耗粉丝的热情了。”
“我不敢相信响会这么做，不过想来，自己爱上了一个废物，应该蛮可悲的吧。”肖才溢呵笑着，将自己脱离在外。
但陆三时听着皱起了眉头，“饶响会因为喜欢的人不作为而杀人吗？”
致命的问题摆到了眼前，肖才溢连忙找补：“所以我也不敢相信啊！当她说想跟我学枪法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古怪了。唉！”这一长叹，没有泄气，齐萧瞧着，心想：“比现在的演员演技好多了。”
“是她提出来的？”陆三时抓住这个点，不管是不是真的。
求真的态度让肖才溢开始得意，随之她继续说：“对啊，但我有点点猜测，只是没想到……”
“二位律师，我这个人呢，玩音乐的，有时候性格突变，你们别介意。”肖才溢平和地说，正起了身子。
“我听说，如果是我这样的情况，只能算从犯，是吧？”肖才溢放低了姿态，似乎戴上了另一个面具。
但现在的她们只能从职业的角度出发，“还没正式判决呢，你们两个都不算罪犯。”
入秋有了好一会儿，但这一天的秋风，最是萧瑟。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致命爱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