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速》云佑呢

6、第 6 章

　　表演临近结束，有不少人跟于蕾一样，先猫着腰起身，在昏暗的观众席中悄悄摸摸溜出去的。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有道声音从许眠眠的左侧传来。
　　许眠眠的目光原本朝向空了位子的于蕾那边。
　　她愣了一秒钟，回过头，看后方冒出男声的地方，“好。”

　　许眠眠口中回答着，收起自己的双腿，方便那男生可以从自己身边过去。
　　男生路过许眠眠身边时，口中含了口香烟，借着昏暗的光线，他毫不客气一口气把烟圈喷在许眠眠脸上，“这才几天不见，已经找到替身了？”

　　许眠眠因为男生的这句话皱眉，顿住了思绪，愕然抬起脑袋，“你是？”
　　男生背着舞台上的灯光，嗤笑一声，大步流星离去，没有因为许眠眠的话稍作停留。

　　许眠眠茫然盯着男生的背影看，想知道那个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又马上在她视野消失的男生是不是她日思夜想了很久的人。
　　许眠眠的一只手搭在边上的扶手，下意识想要起身朝那个男生离开的方向追。

　　但她转念想到舞台上还在弹奏钢琴表演的陈望，想要起身的动作顿在一半。
　　她如果现在就离开了，是不是很对不起陈望。

　　许眠眠咬住自己的下唇，攥紧手里的情书，目送男生在她眼前越走越远。
　　最终，许眠眠没有抵挡过自己内心的欲望，从小包中掏出手机给陈望发表示歉意的语音。

　　许眠眠起身，边给陈望发着语音，边大步朝那个男生追去。
　　许眠眠想要知道，刚才对着她嗤笑，对她说出那种话的人，到底是不是徐烨。

　　按理说，徐烨这个时候不该在国外上课吗？
　　许眠眠脑中闯入许多个想法。
　　她追出了大礼堂，紧紧皱起眉梢，想不明白这件事。

　　许眠眠按出手机拨号键，熟练打出一串数字，而后按下了拨号键。
　　徐烨出国之前就将许眠眠的手机号码拉黑了，许眠眠孤立无援站在空无一人的大礼堂门口，手机放在她耳边。
　　许眠眠原本以为，她这次依旧会从手机里头，听见一串忙音。

　　可这是不太一样。
　　手机嘟了两声，冒出一声许眠眠熟悉的低沉男音，显示这通电话被对面人顺利接通：“喂？”

　　时隔久远再听见徐烨的声音，许眠眠捂住嘴巴，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
　　许眠眠心脏不断颤动，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蹲下身，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瓣，勉强让自己的大脑获得些许的清醒：“你为什么这一次，接……接……”

　　许眠眠整个人处在漂浮的状态，说不出清楚最简单的话语。
　　许眠眠的眼泪比她的大脑先回过神，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徐烨在电话那头，云淡风轻地挑起眉梢，说着玩笑话，“怎么，不允许我接你电话了？”
　　许眠眠拼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许眠眠声音哽咽，想要和徐烨多说说话，想要见见徐烨，“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上下牙齿用力咬合住，防止让徐烨听到她更多的呜咽声音，“我，我想要和你见一面。”
　　徐烨好笑，“和我见一面又能怎么样？你现在不是已经找到本少爷的替身了？”
　　许眠眠秀眉皱得更紧，“所以说，刚才说借过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徐烨反驳许眠眠的话，“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多大的意义，反正你已经找到了我的替身。”
　　徐烨反复说着有关替身的这句话，听上去很是介意陈望的存在。

　　许眠眠捕捉到话语里的重点，“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高中今天会有这场表演？”
　　徐烨：“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徐烨吸了口气，语气又恢复一贯的冷淡，“反正你已经找好了替身，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许眠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徐烨嘴硬，说话慢了一秒钟，“我现在只是在阐述客观事实。”
　　许眠眠：“如果我说，客观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徐烨：“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次换许眠眠沉默了：“我不知道。”

　　许眠眠想到了舞台上的陈望，一瞬间冷静了不少，“你是特地来看他表演的吗？”
　　徐烨：“不是。”
　　许眠眠：“那起码，你是知道了有关陈望和我的事情，所以才会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的吧？”

　　徐烨再度好笑，止不住地发出低沉的笑声，“许眠眠，你以为咱俩还是之前甜蜜的时候吗？”
　　徐烨收起笑意，切了声，提醒许眠眠真相，“咱俩早就分手了，咱们两个早就没有关系了。就算你现在是和路边的乞丐上好上，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许眠眠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要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看陈望和我，而且刚才为什么说了好几遍有关陈望的事情。”
　　许眠眠顿了顿话语，“你终归还是在意陈望，在意我的吧？”
　　徐烨咬唇，“我只是不喜欢我和你分手后，你随意找一个人当替身。”

　　许眠眠倔强，故意气徐烨，“可他真的和你长得很像。”
　　徐烨阴阳怪气许眠眠：“那可真巧，说不定我和他是什么远房亲戚吧。”
　　徐烨语气古怪，“那我祝你早点追到他，早点和他甜甜蜜蜜地谈恋爱，然后祝你俩早生贵子。”

　　许眠眠：“你别这么说话好不好。”
　　许眠眠鼻腔酸涩，有想哭的冲动，“和你彻底分开之后，我真的很想你。”
　　徐烨啧声，语气极度的不耐烦，但始终没有主动挂断电话，“你要是真那么想我，真那么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叫你那个好朋友于蕾，三番五次地来我家骂我！”

　　徐烨听上去气急败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吵架，你那个朋友快要当着我朋友的面骂死我了！”
　　徐烨说到后面，语速变慢了不少，乍一听仿佛是在和许眠眠撒娇。

　　许眠眠感受到很久违的开心，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于蕾原来还飞去过国外的你家骂过你。”
　　徐烨喂喂喂两声，无奈，“你就别装了好吧，那肯定是你指使的。”
　　许眠眠哦了声，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徐烨安静两秒钟，“难道不是吗？”
　　许眠眠和徐烨说着推拉的废话，“你觉得是就是呗。”

　　徐烨：“……好吧。”
　　他承认，“我上面都是乱说的，我觉得你不是。”
　　许眠眠：“那就好了。”

　　许眠眠蹲在地上，手里抓着手机，很是享受和徐烨一起挂着电话说废话的时候。
　　徐烨在手机那头沉默很久，傲娇写在了脸上，“喂，那么久没见，要不要来我家吃个饭？”
　　许眠眠：“你还没搬家？”

　　徐烨不耐烦：“啧，你就说要不要吧，我家刚请了新的保姆。”
　　许眠眠反问徐烨这位大少爷：“你哪个家里？”
　　徐烨：“……待会儿我发你地址。”

　　许眠眠提醒徐烨：“你早就把我各种社交账号都拉黑了。”
　　徐烨又是啧声，“那我重新把你拉回来，重新加你，这样可以了吧，小公主？”
　　许眠眠好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你这样打趣叫我了。”

　　徐烨保持安静，没有说话。
　　很久之后，是许眠眠重新打破了这份缄默，“你是真的想要见我吗？”
　　徐烨没有回答许眠眠的这句话，而是说起别的暧昧话语：“久别重逢的老情人再见面，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徐烨：“你之前不让我碰，我可是记挂了很久。”
　　许眠眠是搞纯爱的，听到这话心头情绪百感交集，不怎么高兴，“所以你这次邀请我吃这顿饭，就是想要睡我吗？”
　　徐烨：“不是。”
　　许眠眠：“那是为了什么？”

　　徐烨揶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不止是现在这一次，我之前和你在一起，也都是为了想要睡你。”
　　许眠眠蹙眉，“徐烨，你混蛋。”
　　徐烨：“好好好，我是混蛋，那你想要和我这个混蛋吃个饭吗？”

　　徐烨报出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就咱俩。”
　　许眠眠轻轻磨动着后槽牙，很难抉择这个问题的答案，“我……”
　　徐烨：“我会重新把你加回来，然后发你地址的，至于你想不想要来，都随便你。”

　　徐烨放出狠话，“不过如果你今晚不来，我们两个人绝对不可能有以后了。”
　　许眠眠红了眼眶，抓紧手机：“你非要这样吗？”
　　徐烨：“不然呢？”
　　徐烨：“你本来就知道我很爱玩。”

　　许眠眠恨自己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人，“你也会对其他女生这样吗？”
　　徐烨承认的很痛快，“不，我只对你这样子。”
　　徐烨嬉笑，说出最伤许眠眠心的话，“其余的女生都不像你这样清高，她们都是争先恐后主动爬上我的床。”

　　许眠眠咬紧了牙关：“徐烨，我不想喜欢你了。”
　　徐烨：“你别撒谎了，你不是一见到我就腿软，不是刚才一听见我的声音就马上抛下你的替身朱砂痣，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许眠眠呼吸急促，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说出和徐烨诀别的话，“我不想再喜欢你这种花花公子了。”
　　说完，许眠眠主动挂断了和徐烨这通来之不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