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骆驼娘子

20、真心话

　　方玉擦拭完，收起药水，对着闻司博和莫晚问道，“我们要去找大老板一起吃饭，你们一起吗？”

　　闻司博刚想拒绝，莫晚先开口，“好，一起吧。”

　　来到酒店的露天餐厅，舒齐天在看到方玉身后的几个人时，眉头紧皱，明显带着的不欢迎。

　　方玉拉着林清杨率先坐下，舒齐天不满的坐在她另一侧，闻司博和莫晚坐在对面。

　　方玉对着舒齐天佯装歉意，“大家都没有吃饭，就一起吃吧。京城的莫总，您应该也见过，是我们的大顾客。”

　　“当然见过，莫二小姐的风流可是一早就传遍了整个Z市。”舒齐天对他们打扰自己和方玉的独自进餐不满，说的话阴阳怪气。

　　莫晚轻蔑的笑了笑，回击道，“可惜‘一揽云梦’的大老板，殴打会所新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针锋相对，方玉未免再起争执，偷偷摁住舒齐天的手，就像是情绪的开关，舒齐天因为她相握的手，心中怨气一下消失殆尽。

　　此刻他嘴角是偷藏不住的笑意，做贼似的时不时瞄一眼方玉，方玉见安抚住他，刚想抽手，便发觉左手已经被舒齐天牢牢回握。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她尴尬吞咽一下口水，“我们先不说了，吃饭吧。”

　　她自作聪明的想着，等拿筷子的时候，舒齐天是不是就得松开自己的手，可事实证明，舒齐天只是在方玉惊讶的目光中，不急不缓地用左手拿筷。

　　他夹菜的动作和用右手一般灵活，方玉再次死心，只能左手一直被舒齐天握着。

　　林清杨将一块西兰花夹在方玉盘中，与此同时，舒齐天也夹着一块排骨准备给方玉。

　　两人各自夹得菜僵持在半空中，方玉眉心渐渐皱起，不悦道，“我自己会夹菜。”

　　林清杨晶亮的眼眸暗淡下来，收回手，隽秀出尘的脸上难掩的落寞。

　　舒齐天也收回去夹得排骨，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这就是穷惯了，吃个饭都不舍得给你夹肉。”

　　方玉头疼的捏着鼻梁，听到闻司博一声冷笑，“蔬菜有蔬菜的营养，只吃肉，不知道大老板会不会撑着？”

　　众人都没想到闻司博敢和舒齐天较劲，莫晚更是看戏一般的看着他们。

　　舒齐天慢嚼细咽把排骨吃完，优雅从容的擦了擦嘴，然后才将黑眸定向闻司博身上，嗓音慵懒，“温璧婷就是这么教你跟我说话的吗？”

　　“大老板要是拿身份压人，那今晚这顿饭，就不好吃了。”闻司博稳稳对上那双压抑着怒气的桃花眼，表情不甚在意。

　　一时间气氛有些古怪，舒齐天刚被方玉哄下去的气焰，又蠢蠢欲动，刚要怼回去，莫晚先护着闻司博开口。

　　“司博最近跟着我，可能是受我影响比较多吧！”

　　她这话一语双关，舒齐天不屑追问，桌子下握紧方玉的手，没胃口再吃饭。

　　方玉也吃的差不多，不再动筷，反倒是林清杨，自从被方玉拒绝夹菜后，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见他这番，方玉活跃气氛道，“出来玩都开心点，不如喝点酒！”

　　她说完，闻司博站起身，一眼便撇到方玉和舒齐天桌子下相握的手，似笑非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好啊，我去拿酒。”

　　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却在转过身一刻，阴鸷沉霾。

　　方玉伸出右手摸在林清杨头上，像往常一般宠溺道，“别不说话，给大家唱首歌。”

　　林清杨乖巧的点点头，伸手拿下方玉蹂.躏在自己头顶的手，轻轻握在手里，随后在方玉几近石化的眼神中，轻悠悠哼起一首欢快的曲子。

　　此刻方玉左手被舒齐天握着，右手被林清杨握着，根本无心听他唱什么，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没事提什么唱歌喝酒。

　　反倒是莫晚，很认真的在听林清杨唱歌，他现在经过专业培训，唱功大大提升，比一开始多了不少韵味。

　　闻司博拿着酒回来，看到的便是莫晚一手握一个，自在的听着小曲。

　　他重重把酒放在桌子上，一边倒酒，一边居高临下的瞄向方玉左右相握的手，气息微微颤抖。

　　倒满两杯酒后，他故意递给方玉一杯，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涩说道，“方经理，我先敬你一杯。”

　　他等着看，方玉先甩开哪只手。

　　方玉愣了一秒，想明白他的用意后，灵机一动，干脆直接站起身，顺势把舒齐天和林清杨的手都挣开，却不接酒。

　　“光喝酒什么意思？剪刀石头布，赢的人喝酒，输的人回答问题，怎么样？”方玉笑着化解眼下尴尬。

　　莫晚来了兴致，一旁附和道，“这个有意思，司博，你先和方经理玩一局？”

　　闻司博看向方玉的眼神若有所思，很早以前，方玉就喜欢用这个方式解决问题，到最后眼见对自己不利，往往耍无赖不应答。

　　他太清楚她的一贯作风，笑而不语的伸出拳头，准备和方玉猜。

　　方玉手背向后，再伸出来时出的锤，而闻司博早已切换成布，第一局方玉便输了。

　　她摆摆手，浅笑道，“你赢了你赢了。”

　　闻司博一时有些不适应，这么容易认输的方玉，想起过往种种，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没来由的悲伤，连忙拿起酒杯掩盖情绪。

　　他一口气喝完，白净的面上沾染几分醺红，眼中却盛满方玉的影子。

　　闻司博张了张嘴，艰涩的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问完，舒齐天和林清杨也蓦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观察方玉神色。

　　方玉没想到他上来就问这么直白的问题，斟酌了几秒后回道，“有，他就在这里。”

　　话音一落，三个男人皆是痴痴的望向她，方玉的目光却只看向闻司博，好像在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我和他不会有结果。”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闻司博的乌眸瞬间湿润，手中的酒杯隐隐做颤。

　　他很想再问问她，这句话什么意思？是警告自己，不会有结果吗？还是指别人？但她说喜欢的人在这里，那么有没有一分可能，喜欢的人是自己？

　　即便没有结果，至少让他知道，她喜欢他，就足够了，足够他往后余生，靠着那一点微薄的记忆残活。

　　闻司博像个木头人一般呆坐下去，思绪一直停留在方玉刚才的话中。

　　而同样，那句话也像警铃一样，牢牢刻在一旁的林清杨心中，让他更加确定，方玉喜欢的人是自己，但是自己走的这条路，注定和她渐行渐远，况且他们之间，还隔着自己哥哥，一时间，林清杨眼眶发热，澄澈的眼眸水润晶莹。

　　时刻关注他的莫晚见林清杨如此，主动站起身，对方玉笑道，“既然你和我带来的人玩了一局，那我也和你带的人玩一局，怎么样？”

　　方玉耸耸肩，坐下来玩笑的口吻提醒林清杨，“不用让着她啊！”

　　林清杨木然的站起身，和莫晚比划一局后输掉，莫晚喝酒，随后不经意问道，“愿意离开‘一揽云梦’吗？我可以给你更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