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难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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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琳安怀孕期间的反应不算大，除了刚得知怀孕那天对林睦发脾气，情绪也很稳定。
有时候她想给林睦找点事儿做，奈何这人事无巨细，根本挑不出来刺儿。
况且，林睦现在单干，所有的事儿都要他一个人解决。又为了能赶在徐琳安生之前稳定下来，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忙的团团转，她也不舍得为难他。
“徐琳安，你还吃螃蟹？”林睦把包放在椅子上，一脸严肃沉着声问她。
徐琳安端着辣椒炒肉从厨房走出来，看着他笑：“给你做的，我不吃。”
林睦面上表情还没从刚刚的沉冷中转换过来，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笑的有些疲惫的去搂她：“你做饭干什么？油烟大一会儿再吐。”
她轻轻碰了下他的嘴唇，道：“犒劳犒劳你。”
“犒劳我？你怀孕又不是我怀孕。”
徐琳安不再和他玩笑似的，温声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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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琳安怀孕后没再去健身房，但报了个瑜伽课，她不太能接受身材走样。所以孕后期，徐琳安也没胖多少斤。
只不过，林睦去接她，每次看到那些动作都胆战心惊，总会委婉的提议要不晚上不吃饭了，也别去上这课了。
徐琳安总会哈哈笑他小题大做。
她就近在上次那家医院建卡，这就导致每次产检都会遇到初次遇到的女医生。
起初她是不看好林睦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后面慢慢发现，这男人产检每次都会跟来，细心又有眼色。几乎不会让徐琳安操心任何东西，她只需要跟来就行了。
女医生趁林睦去拿产检单时，和徐琳安闲聊老公对她很好嘛，后者笑的恣意点头承认。
“那他刚怀孕的时候和你吵架为什么啊？”
林睦刚好敲门进来，徐琳安扫了他一眼。笑意更深：“我恃宠而骄啊。”
前者听了个大概，扶她从椅子上起来，和她玩笑：“你别到处冤枉我了啊。”
女医生也笑，把单子递给林睦让她们去做B超。
七个月是完全可以看出性别的，做完之后，这个向来不苟言笑的B超医生笑了笑：“你俩是唯一一对儿没旁敲侧击打听过性别的。”
林睦看到徐琳安扯唇笑了笑，莫的有些消沉。
“男孩女孩都一样”林睦这样回答。
晚上睡觉时，徐琳安背对着林睦躺下，他就知道状态不对。
“安安，”
他这句叫的，试探性安抚的语气很明显。
徐琳安转过身搂住林睦的腰：“林睦，我害怕。”
后者听到她的哽咽便抬手用大拇指擦她眼睛：“害怕什么？”
徐琳安眼泪浸湿了他的手指，“我怕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她终于泣不成声：“我怕我会重男轻女。”
林睦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但心疼的要死，他把她搂紧，
“你知道吗，在家暴中长大的孩子更容易成为施暴者。
“为什么深受重男轻女折磨的女性也会成为封建的女人？因为思想早已经融入骨髓。”
徐琳安停下来，吸了吸鼻子，林睦也不嫌弃，直接用手给她擦鼻子。
她把脸埋他怀里，眼泪顺着眼窝往外流，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也早已经被这种思想同化了吧。”
她不想把自己最阴暗的地方抛开给任何人看，但她觉得已经无力自救了。她唾弃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痛的肝肠寸断。
“你不会。”
徐琳安仰头对上林睦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有心疼、担忧和爱怜。
他妈的，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成为这么严重的心病，以至于在将近三十的年纪还因为这个痛苦不堪。
“一位坚韧的独立女性，不会盲目仰慕依附于男性，也绝不会重男轻女。”
“你就是这样的女性。”
一字一句重重的砸在徐琳安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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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琳安的预产期赶在八月初，六月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她怀着孕不太想折腾。
傍晚订了个高级餐厅，两人吃完饭后慢悠悠逛回家。
林睦将徐琳安抱坐在餐桌上亲，他手撑在两侧，把她的脸蛋吻了个遍。
她今天穿的是条白色对襟连衣裙，林睦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手指在她腿上打转，一根一根进去轻轻挑逗她。
徐琳安双手掐着他肩膀的力道不断收紧，不受控制的嗯出声，趴在他肩上喘气。
林睦呼吸的力度很重，垂眸盯着她，若有似无的问又像是感叹：“还有两个月才生。”
“生了也要一个月后。”
“艹”
这姑娘闻声咯咯笑了起来。
林睦被她气笑了，看向她的眼神却宠溺：“看我难受，就这么开心？你还是不是我老婆了？”
徐琳安视线下移：“那我也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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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和弟弟要了二胎，还不到一岁。徐爸徐妈还是抽出时间在预产期前半个月住进了徐琳安和林睦那里照顾她。
“你俩查过吗？男孩还是女孩？”
徐琳安收了收唇角的笑意，不咸不淡的回道：“医生不给说。”
“你问问啊，做B超的时候你让林睦看看，有时候能看到。”
徐琳安出口打断，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明明说的话不好听，但让人找不到生气的理由：“看这干什么，是女孩儿我还能把她打掉啊？”
林睦只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妈，主要是。这没什么用啊。”
事实上，徐妈已经不止问了一次这个问题了。
“提前知道下也好，买衣服什么的好准备。”
借口。
林睦特别生气，向来毕恭毕敬但还是下了徐妈的面子：“没事的妈，我们买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婴儿本来也不能穿染料太重的衣服。”
徐妈不能挑明，觉得这两人在给她打哑巴语。
“男孩还是女孩都要要两个孩子，你俩趁着再要一个，两个一起养大了。”
林睦笑了笑：“妈，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俩就要一个。”
徐爸附和还是得要两个孩子。
“我这一个还没生出来呢，你们就催二胎！”
林睦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手，“怀孕太辛苦了，”
徐妈看了看两个人，欣慰的是徐琳安找了个对她好的，笑着迎合：“男孩就要一个也行。女孩就多要两个，多个闺女也没事。”
看吧，徐妈还是觉得生不出来儿子怪徐琳安。
“妈，我和琳安都不重男轻女。”他语气中有怒气但却带着笑：“我俩不追求这个。”
徐爸徐妈噤了声，女婿都说到这份上，她们还能说些什么？
林睦的回答让两人聊了一直避而不谈的性别问题。
晚上，徐琳安坐在化妆镜前抹脸，看到林睦进来，随口问：“哎，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儿？”
林睦立马警铃大作，探究地看着她，不说话。
徐琳安看到他的神色笑着说：“你紧张什么？”她嗤笑了下：“我就是问问你，你随便说。”
“我，”他倚在床头上看着镜子里的她：“你别说我敷衍啊，我真觉得男孩女孩没差。我都一样的对待，甚至连富养女儿穷养儿这一说都没有。”
“嗯？”
“对啊，我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差别。除了女儿要教些保护自己的知识”他挑眉：“这就是你母亲的责任了。”
徐琳安半躺在另一边整理因为笑意而乱窜的面膜。
“你呢，你想要男孩女孩？”
林睦看她还在扯面膜，覆过去扯掉她的手，自顾自的给她整理。
徐琳安只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嘶了声像是很纠结，“我特想要个女儿，没认识你之前就这样想过。因为想把她好好养一遍，把我小时候渴望的都弥补给她。但又觉得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
“不太好。”
林睦整理好，手肘撑在她身侧没有撤开的意思：“不会，”
“男孩儿…和你在一起之后觉得男孩也很好。因为想看看小时候的你，把你也好好养一遍，看看本来的你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妈，撩人于无形。
好啊，徐琳安脑子一转，来了道送命题：“你说，如果爸妈没去世，你是不是不会喜欢我？”
林睦被气笑了：“你胡说什么呢？”
“因为那样的话，你不再需要一个叽叽喳喳的人闯入你的生活。”
“那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会爱我吗？”
徐琳安把面膜撕掉扔进垃圾桶，盯着屋顶的暖光笑的有些心虚的回道：“难说。”
“徐琳安？。”
“你压到我肚子了。”
林睦还是顺着肚子扫了一眼，看着她笑着说：“没有，休想让我善罢甘休！”
“是真难说！”
林睦不顾她嘴周未干的乳液狠狠亲了一口：“不用假设，因为那些设定永远不会改变，那我就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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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琳安生产比想象中顺利很多。早上林睦刚出去工作，她就肚子痛。
林睦立马拐回去，进门时，徐爸扶着她站在玄关处，她疼得根本坐不住。
他将人打横抱起，徐爸徐妈在后面跟着拿着待产包。下了电梯，林睦把她放在后座，系上安全带往医院开。
徐琳安倚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皱眉。林睦透过后视镜看她，“安安，你如果疼就说，别忍着。”
徐琳安轻嗯了声，轻到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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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之后，一切都在顺利的推进。
宫口开到两指时，麻醉师来给徐琳安打无痛，林睦看到长达8cm的针穿进她的后腰立马红了眼眶，他别过脸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手术灯亮起的时间对室内外的人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
顺产的手术室不止一个产妇，林睦等在外面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努力从中分辨出徐琳安的声音。
他只听到两声，并且持续时间很短，真傻这姑娘，疼也不知道喊。
徐琳安后期严格控制饮食，瑜伽也没有停过，所以生产过程还算顺利。
小孩出来的时候只有六斤多，护士抱出来时，三人立马冲了过去。
“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林睦悬着的心才将将落定，“徐琳安什么时候能出来？”
“产妇还要等会儿。”
徐母笑着开口问：“是个男孩？”
“是的”
林睦垂眸盯着孩子看了看，脑子里闪过的却都是和徐琳安在一起的那些瞬间。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