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冰山的痴迷者》源浮梦

42、第 42 章

　　我并不期待手冢能够和哲也他们有太好的关系，但是看到他面对日向时有些难以招架的样子，我还是觉得开心。也有些微妙的羡慕。
　　倘若我真的期望好运能够降临，也许应该逐渐做一些改变。
　　那些只在手冢面前不予展示的习惯，有时候，还是可以稍微冒头试一下的。
　　这么想着，我走上前和日向说话，将手冢从铺天盖地的疑问中解救出来。
　　把手冢赶去教在运动方面格外具有天赋的黄濑，我带着哲也和日向去另一边学习更符合我们节奏的网球。
　　哲也对黄濑的天赋已经习惯，日向倒是时不时会朝黄濑投去羡慕的目光。不过总体来讲，作为此前没接触过网球的新手，他们的表现比我当初要好很多。
　　这么想来，不管是哲也还是日向，即便他们在体型方面比不过我，甚至哲也在体能方面也不如我，但是他们确实是在日复一日地练习着他们所喜爱的运动。
　　从这一点来讲，他们会表现得比我好，似乎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我倒也不会产生嫉妒的情绪，毕竟，要我像他们一样热爱运动，那还是算了。
　　而我既然没有付出同等的努力，也就没有必要期待同等的回报。
　　大概一上午的时间，三个人都掌握了网球的基本打法。
　　虽然黄濑很有天赋，但是在刚入门的时候，我还是能够赢过他的。
　　在欢呼着和日向一起蹦蹦跳跳的时候，目光扫过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手冢，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和新手们打比赛了。
　　手冢希望我能够享受胜利的喜悦。
　　毕竟一直以来，我的对手不是青学正选就是真田，确实没什么机会体会胜利。
　　专门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我兴致勃勃地抓着平时总来抓我的人打网球去了。
　　即便黄濑非常有天赋，他也没能在打网球的第一天就击败我。
　　这么看来，长久的练习还是有用的。
　　不过等我尽兴之后，我们开始打篮球的时候，我就立刻抛弃手冢，一定要和黄濑一队。
　　“你想和我一起？”黄濑眯着眼睛看我，似乎在思考要从我这里敲诈些什么。
　　“翻倍。”我比一个拍摄的动作。
　　黄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场交易。
　　对我们没有那么熟悉的日向眨眨眼，十分天真地说他们有三个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哲也拿球的手一顿，平淡地说：“不会，黄濑很厉害。”
　　日向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
　　手冢沉默不语，他总是沉默不语。
　　大概是因为以前我的注意力总集中在他身上，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旦分神，时不时就会忘记这里还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这倒不是说手冢这么大一个人不显眼，而是我习惯了他待在我身边时的感觉，便没有刻意关注的必要。
　　不过，虽然他站在我的对面在打网球时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但是距离这么近，多少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他不知道是注意到这一点，还是有同样的感受，几次和我对上之后，就很少再出现在我面前，主要把我丢给哲也和日向。
　　在局面逐渐发展成黄濑和手冢一对一时，我收起所有带有温馨色彩的想法。
　　手冢大概只是觉得我更适合和哲也与日向打，不然在剩下的比赛中，我应该会极度缺失比赛体验。
　　打着打着，我和哲也都觉得累了之后，日向便跟着我们一同从赛场上退来。
　　一边喝水休息，一边观看并点评他们的一对一。
　　虽然小学的时候就知道手冢会打篮球，但是那时他更在意网球，在网球方面的表现也更突出。现在发现他的篮球其实也意外的好，多少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也就惊奇一瞬，毕竟手冢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现得非常优秀，再多一项也不嫌多。
　　而黄濑，我之前看他比赛大多都是团体赛，久违地看到他一对一，就觉得他身上那层不可击破的气势比曾经以为得好像要少一些。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手冢还是在网球方面比较强大，可是他们现在打得有来有回的。
　　虽然手冢最后输了，但是他们的比分咬得很紧。
　　黄濑的体能消耗甚至比手冢要更大一些。
　　手冢有这么厉害吗？还是黄濑轻敌了？
　　瞥一眼哲也，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不管那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我对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输得非常惨烈。
　　上午的天气有些阴，他们比赛的时候，太阳才从云层中钻了出来。
　　等两人喝水歇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就近找了一家新的餐厅，飞速解决完午饭之后找了室内的场地。
　　因为只有日向一个人是正儿八经的排球选手，而排球又是一个非常讲究团体合作的运动，上午那种凑对比赛的情况不太好出现，我们整体就呈现出一种比较和谐的状态。
　　黄濑用自己刚才累到了要午休当借口，要了毯子之后就直接找个角落躺下了。
　　手冢会打一点点排球，我和哲也给日向传球时，他就在一旁练习着找手感。
　　等黄濑一觉睡醒，手冢已经接手我和哲也的工作，为日向提供了更好的帮助。
　　我和哲也便一边聊天一边努力相互传球，争取让球不要落地。
　　——到处乱跑着捡球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
　　黄濑醒了之后就开始给我和哲也捣乱，把我们之间的传球当作是给他的，直接开始练习扣球。
　　等球落地，我和哲也对视一眼，一同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双手叉腰、满脸爽朗笑容的黄濑。
　　难不成他还指望我和哲也去给他捡球？
　　迎上我们的目光，黄濑顿一下，嘟囔着明明打篮球的时候就会捡球这种话，小跑着去捡排球。
　　我们三个相互传了一会球之后，虽然不觉得无聊，但是也会对传球以外的训练方法感到好奇。
　　只是基础训练的话，即便我和哲也的强度比不上其他人，根据自己的节奏来，也是能够坚持很久的。大不了练一会儿歇一会儿。反正本来就是抱着放松的心态出来的玩的，没必要真的弄得跟在学校里训练一样。
　　“昨天几点睡的？”眼看着黄濑又打一个哈欠，休息时，我递一瓶水给他。
　　黄濑伸出手掌对我晃了晃。
　　“那还和人打比赛，”我说，“真不怕猝死。”
　　黄濑叫我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如果不趁着现在年轻好好折腾，以后想玩也没有那个精力。而且他还是有好好注意的，只是偶尔会放纵一下。
　　注意。偶尔。
　　我对黄濑的说法不置可否。明知道今天要运动一整天还不收敛，谁知道私底下在家会多么放纵。
　　我懒得管他，叫他既然那么困，不如干脆回家好好睡一觉补回来。
　　他说如果现在睡，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和哲也对视一眼，我们干脆就着坐着的姿势开始相互传球。这样捡球需要站起来再跑过去。虽然不会真的累到人，但是中间多了一个流程之后，就总觉得跑那么一趟很麻烦。所以，我们传球方面的技巧在短时间内得到了飞速提升，并顺势解锁了鱼跃飞扑的姿势。
　　我们玩得开心，就没注意到手冢和日向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看着我们玩了不知道多久的球的。
　　如果不是日向眼馋，忍不住扑上来接住一个我实在懒得尝试去接的球，我们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发现。
　　“坐。”我拍拍地面。
　　手冢和日向便一左一右坐到我的身边。
　　“离远点儿。”我将两人从身边推开，让我们五个人围成一个圆，然后继续刚才的游戏。
　　人多了之后，球落地的次数反而比之前要少一些。
　　一些原本受彼此之间距离限制可能会接不到的球，现在差不多都能正好落到应当落的位置。
　　就这么又玩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懒得动，干脆直接原地或坐或躺地聊天。
　　好在场馆内人不多，我们也没有占很大的地，并没有招来非议。
　　排球是新游戏，玩得上头之后就很难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虽然现在是假期，但是日向家毕竟比较远，他又是骑自行车来的，我们一起吃过晚饭之后就准备分开了。
　　“小遥把我的钱都赚走了。”餐厅门口，黄濑拿着钱包和我哭穷。
　　“我已经答应给你翻倍了。”原本是拍三套，现在要拍六套，是我亏了。
　　“那只拍原来的，价格低一点？”黄濑试图和我谈条件。
　　我摸着手机的开关键，盯着黄濑看几秒，然后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黄濑立刻捧住我的手，笑容亲切，再也不说工作相关的话题。
　　我们都很熟悉犬我，如果我开口，他会很乐意给黄濑找一些小麻烦的。
　　而站在旁边看我们闹的人，其中，哲也已经习惯黄濑那种总在熟悉的人面前吃瘪的耍宝性格了。
　　何况黄濑撒娇耍赖是很有一手的，他真的想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主要还是忍不住想哭一下看看，试图我从这里获取好处，万一的事情，能成就是赚了，成不了无所谓。
　　日向迷迷瞪瞪的，似乎没太看明白我和黄濑之间的交锋，视线还集中在我的手机上，尝试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脸上的表情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和他开玩笑，逗他玩，稍微欺负一下。
　　不过在和日向更熟悉之前，我还是忍住了。
　　至于手冢，他站在我的身后，我完全看不到他。如果不是黄濑的目光时不时落到手冢身上，我可能偶尔会有一瞬，真的就忘记还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么说来，明明是我邀请手冢来的，结果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脾气而让他一个人活动一天，这和把他留在家里似乎也没区别。
　　想到这里，我有一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