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西方悬疑）》财高八斗

3、古怪的疯人院

　　过了两日，彼得警长和瑞安又登门拜访疯人院。这次彼得警长穿着一身白色衣服，连裤子都是白的。而年轻警员瑞安则是一身红。

　　今天是个阴沉沉的天，蜻蜓飞的很低，我们都知道蜻蜓低飞是要下雨了。

　　出来开门的依旧是帕克医生，帕克医生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加暗淡无光。嘴皮白的干裂，

　　彼得警长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到（其实他并没有吓到）

　　彼得·奥兰多一脸关怀备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柔：

　　“噢！天啊，亲爱的帕克医生，你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如此憔悴。”

　　帕克医生一见到警长，那双暗淡的瞳孔，立刻显现一丝光芒。只见他突然落泪，泣不成声：

　　“警长……我们院里，最近总是出现很多怪事 ”

　　警长那漆黑的眸子一沉，默不作声，倾听着帕克医生的诉苦。

　　“我们院里一共有64名病人，在前两天天你们来访离开后，院里突然少了好几个病人。那天晚上的九点钟再次清点人数时，少了4个人。”

　　瑞安紧锁眉头，他的心跳的很快，和第一次来这里时，那种不安的情绪一模一样。不知是否是瑞安的错觉，大厅里的装横似乎变了。

　　“四个病人失踪的第二天，又失踪了十个病人。我们慌恐不安，报了警但那边警察却说这事儿属于疯人院自己失职。他们不与勘查。”

　　彼得警长听到这句话有些不高兴。

　　“那你们怎么不联系我们呢？我也是克里斯汀小镇的警察，难道西街警局比我们东街警局还要厉害些吗？

　　就在几人说话间，一个病人突然闯入，手持利剑想要袭击瑞安警员。多亏彼得警长眼疾手快，一脚绊倒男人。再一把夺去男人手中的水果刀。

　　疯癫的男人又哭又笑，他满脸胡茬，面色青黄很憔悴。一双无神的眼，

　　帕克医生连忙将男人扶起，他面带歉意对两位警察不停鞠躬，很难想象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羞红脸，扭扭捏捏。

　　一直沉默的瑞安开口：“您不用这样，帕克医生。快让病人回去吧！”

　　而疯癫的男人表现地很抗拒，他嘴里念念有词，眼里满是惊恐。一边嘟囔一边摇头。

　　彼得警长侧耳倾听，依稀能听清几个词。

　　“红光……蝴蝶……药罐……桃子”

　　“桃子——”

　　疯男人开始重复最后这个词。他开始不停地哭，手舞足蹈。

　　“桃子桃子桃子”

　　突然病人抓住警长的手不放，他瞪大眼，眼白满是血丝。“红光——红光”他十分激动，手都在颤抖。

　　彼得警长浓黑的眉毛一蹙。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的多。这个疯人院很古怪，要全面勘查了。

　　瑞安和彼得·奥兰多在疯人院四处勘查，疯人院的院长大卫·威尔逊带着两位警官。一边讲解一边展示疯人院更全面的面貌。

　　彼得警长侧脸问瑞安，“瑞安，你带笔记本了吗？”

　　瑞安听了却是一脸茫然，他无措地的摇摇头。彼得警长嘴角抽搐，冷冷说：“我在你第一次进警察局的时候就说过，无论你去哪里都要随时带上笔和本子。”

　　瑞安抿嘴，低头不语。那双迷人的蓝色眼睛，像宝石的彩光。他脸上零零散散的雀斑，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不太聪明的样子。

　　彼得警长板着一张脸，不禁冷笑一声：“重要的事情我只说一遍，剩下的靠你自己领悟，要是做不好就离开吧！”

　　威尔逊一身老样式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他微微笑，眼睛弯成一条缝。看起来很有亲近感，

　　闻言，威尔逊院长主动做和事佬，

　　“消消气警官，这里就是我们院里的食堂大厅，所有医生护士都在这里吃饭。病情稳定的病人们也能一起吃饭。”

　　警长问：“不稳定的病人就送过去吧？”

　　院长连连点头，他慈祥的面容上浮现出悲哀。

　　“好吧！那让我们去重症病房看看。”

　　警长的话音刚落，威尔逊扶了一下眼镜，

　　“警长，我们院里的重症病房一般不让人去，那里是非常危险的。院里的护士和医生没人想要过去。”威尔逊走在最前面，他边走边说

　　他们走过一条僻静小路，两边摆放着花坛。花坛里是雏菊和牡丹花。重症病房是单独的一栋楼，仅有两层高，在最偏僻的一角。

　　“从最左边的病房开始，101到230都是重症病房。”

　　警长摸摸胡子，细细打量这老旧的楼房，墙壁大都风化。地面上都落满白灰，藤蔓植物爬满整个外墙，大铁门紧闭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应该是这栋楼位置不好没有日照。

　　瑞安是个同理心强的人，他此刻眉毛拧成一团，

　　院长刚用钥匙开门，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喊冲破天际，他的叫声听起来惨烈无比，犹如被宰割的牲畜。

　　威尔逊似乎习惯了这些怪异的声音，他面目平静。

　　几人在走廊里，每个病房里都传出各种声音，有尖叫、哭喊、怒吼、痴笑……糅合在一起形成一首“交响曲”还有癫狂的病人疯狂敲打撞击房门，在房门外还隔着铁门。更像是监狱

　　这首“交响曲”实在是骇人，两位警察望着这些病房，一种震惊和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中慢慢晕开，

　　威尔逊提醒两位警察：“警官最好别靠近病人，他们很疯，会无差别攻击人。”

　　走廊里的灯说不清的暗沉，只能照亮一点点地方，

　　昏暗加上鬼哭狼嚎的叫声让这里更加惊悚。

　　彼得警长不禁打个寒颤，纵使有三十几年的从业经验，也被掀起一丝波涛。

　　瑞安情绪激动问院长：“这些人都没救了吗？他们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吗？”

　　院长听到他的疑问，先是一愣，他睁大眼打量这面前的年轻小伙子。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我们院里的重症病人，从踏入这里，就没有走出去的那一天。这座疯人院足足一百二十年了，我是第六任院长。在我接手克里斯汀疯人院的时候，入住最久的病人已经92岁了……”

　　彼得警长：“……”

　　瑞安满是悲痛，眼神说不尽的心酸。

　　院长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在疯人院早已见怪不怪。

　　但院长突然脸色一沉，他似乎想起什么。犹豫的提了一嘴：

　　“不过……走出去的病人也不是没有，从我入职四十年来仅有一位重症精神病，完全康复通过各种考核最后离开……

　　彼得警长听了，眼睛都发光了。他立马追问：“这位精神病是谁？他出去之后真的完全康复了？”

　　院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他是弗朗茨医生陪伴了七年的病人——那个人在十四岁时就入住疯人院。”

　　“！！！”

　　彼得警长噗呲一声笑出来，大笑道：“好啊！终于让我们找到地狱犬的尾巴了！”他此刻信心满满，一定能抓到该死的地狱犬。

　　——————

　　彼得警长和瑞安又录下一堆笔录，准备带回警局好好研究。临走前彼得警长还不忘厚脸皮蹭饭，

　　警长还顺走不少水果，吃不完的也一律打包带走。瑞安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偷偷给疯人院捐了一点点钱。

　　就在二人收获满满打算回去的时候，安妮护士急匆匆的冲进门，她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成柿子。

　　安妮护士艰难的说：“院……院长，我们刚收到匿名的邮件。一个很大的包裹，上面写着————献给弗朗茨·琼斯先生。”

　　现场所有人一片震惊，大家都在底下议论纷纷。

　　警长立马发声，表示这属于案件线索，所以警察要带走。

　　安妮将包裹和那封信件交给彼得警长。

　　————

　　回到警局，忙到深夜，彼得警长独自拆开信件，工整好看的字迹引入眼帘。

　　致最纯洁的琼斯：

　　我想你在那边过得很好，我一直在梦中见到你。梦见你站在黄昏下对我招手对我微笑着点头，你的眼泪汪汪，却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还记得第一天见你的那天，你可知道，那就像一个落魄的即将消失的亡灵见到圣父 。

　　我从对你说过一句好话，一句感谢的话语，但琼斯你从不在意。我想圣父的仁慈也不过如此，你总是最耐心最不厌其烦地献出自己的真心。

　　我是个邪恶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你却傻得可怜，当你安详的躺在地上，身体的温度流失殆尽。我试图一笑而过，就像杀其他猎物那样，当拿起解剖刀的手举起，却止不住颤抖。

　　一个好屠夫的手从不会颤抖，我从不认为自己会心慈手软，但这次我居然输了。这是最后一次，你走后，我不会再有第二次手软。

　　亲爱的琼斯，感谢你，非常感谢你。这句话我直到现在才说出口。

　　——————事已至此，死后再见。

　　彼得警长看完信件，胸里一团怒火中烧，无处发泄。

　　他重重一拍桌子，骂道：“这个地狱犬装什么？把恩人杀了也算感谢？没有解剖尸体还是恩赐？恶心！恶心至极！”

　　今天又是彼得·奥兰多警长的一个不眠夜。也是克里斯汀小镇人心惶惶的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一道窗户被打破的声音惊醒了警长，他迅速起床敏捷地掏出手枪，躲在门后。

　　但过了很久都没有人闯入，倒是瑞安在门外喊道：“警长！我们警局被镇民包围了。他们非常生气，还用石头砸窗户！”

　　彼得警长暗自松口气，他收起手枪，不紧不慢地穿上警服，带起帽子。

　　当彼得警长气势凌人地走出来，门外的镇民被吓走了一半，剩下的人对着彼得·奥兰多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我们纳税来供养你们，但你们却迟迟逮不到杀人魔！”

　　面对悲愤交加的人们，年近五十的秃头警长沉默不语。在他的面前是无数人民的怒火、谩骂。

　　瑞安站在警长的身后，在他的瞳孔里，显现出的是一个落寞的身影。

　　“看起来警长似乎很难过”

　　终于，警长发话了，他沉闷的声音响起：“格外稍安勿躁，我知道我们很没用，让你们担惊受怕。但请你们相信我们！”

　　此刻，

　　众人面面相觑，现场鸦雀无声。

　　彼得警长身子忽的颤抖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我们已经抓到地狱犬的尾巴了！我敢保证，不过一个月就能逮住他！”

　　警长话音未落，一个小男孩跳出来。他哭的稀里哗啦，

　　“警长叔叔，我的妈妈被杀了！！”

　　瑞安：“！！！”

　　警长眼睛瞪得像铜铃，掩饰不住地愤恨。他的手攥紧，瑞安注意到警长浑身颤抖。

　　另一个群众发声：“警长，我们镇上昨天又出命案了！昨天你们不在，开始是西街警局来，尸体发现时已经被凶手大卸八块，只有一个头颅完整。”

　　“西街的警长说，命案发生在东街，所以他们不愿意接手。直接把尸体扔到咱们这里！还是屠夫把尸体一块一块拼好的！”

　　（这里是屠夫不是法医，因为故事背景里，克里斯汀小镇比较落后。人们没有读书也愚昧无知，不知道要叫法医，而是自己擅作主张）

　　警长一听，大惊失色，他压住怒火。说：“天呐！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这应该是法医的工作！”

　　众人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们理直气壮说：“是罗莉（死者）丈夫到处求人，他说希望罗莉留个全尸，不然死后无法去天堂见上帝！”

　　彼得警长摇摇头，摆摆手示意大家该走了。

　　众人窃窃私语地渐渐散了。独留下小孩子邦德，邦德眼巴巴的看着警长，他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邦德怯懦懦问：“警长叔叔，你能抓住杀死妈妈的凶手吗？”

　　瑞安走出门，依旧在警长身后

　　警长俯下身摸摸他的脑袋瓜，他亲切的笑着：“会的，一定会！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邦德得到肯定回复，他满是泪痕的脸庞才努力挤出笑容。小男孩褐色的大眼睛望着警长，

　　瑞安情绪高涨：“西街的警长可真是不近人情。”

　　彼得·奥兰多让小邦德先回家，他转过身就一脸阴沉地说：“屠夫把尸体的整体性给破坏了。”

　　“那现在怎么办？警长？”

　　“怎么办？当然是叫克拉克来！”

　　————

　　克拉克医生是克里斯汀里小镇唯一的法医，他并不是本地人，对于克拉克。小镇居民感到好奇，

　　关于他的谣言很多，最热门的如下：

　　1.克拉克医生是一个同性恋，为了躲避教堂审判，才搬来克里斯汀小镇

　　2.克拉克是个变态，喜欢解剖各种动物尸体。为了不被警察枪毙，躲到这里。

　　3.克拉克的老婆被克里斯汀小镇的裁缝睡了，他来到这里是为了找老婆。

　　…………

　　无论是那种谣言都很离谱，听起来就像人胡编乱造的。

　　彼得警长一想到克拉克医生，都皱起眉头。

　　“噢！我真不想找那个自大妄为、伶牙利嘴的家伙。”

　　但除了克拉克，朴实无华的小镇上没有其他法医。在这里，克拉克被当做最可怕的人。

　　因为他解剖尸体，要知道在神书里，死无全尸的人不能上天堂见上帝。因此克拉克被认为是[杀人犯]

　　一个邪恶的摧毁灵魂的人。

　　（注意：这只是文章设定哈哈哈，作者真没有职业歧视。可以说文中的大都公民都是“神棍”，封建又麻木）

　　————————

　　中午，一辆警车停在泡芙公寓前，警长独自一人去会见他的老朋友——克拉克。

　　而瑞安则去帮助领居泰勒太太，寻找丢失的猫。

　　彼得·奥兰多一脸黑线，按响门铃。三声过后，门打开了。

　　克拉克本来打算美美的睡个午觉，听门铃声还以为是信件，看到门缝露出的黑色衣服。

　　他就心下了然。

　　克拉克一脸没睡醒的模样，他问：“怎么了？彼得·奥兰多，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要知道我今天好不容易睡个午觉。”

　　彼得警长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他开门见山：“又出命案了，你或许不知道，这次死者仍是女性。三十二岁，尸体已经被屠夫重装过了。”

　　一讲这个，克拉克就不困了，他猛的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被屠夫重装？”

　　彼得警长认真的点点头。

　　克拉克：“……”

　　他真的气死。

　　克拉克没有了午觉时间，他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戴着银边眼镜。一头褐色头发，瘦长的脸型，是个标致的帅哥。

　　但克拉克性格不好相处。一个人居住，没有对象。

　　彼得警长一心要抓住杀人魔布鲁斯，他马上让克拉克去鉴定室。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

　　这，是不是地狱犬的又一次“大作”

　　又一次对人民警察的挑衅。但这次彼得·奥兰多有十成把握。

　　克拉克换上白大褂，深吸一口气，又要开始工作了。

　　大概半天过去，克拉克将鉴定报告交于彼得警长。

　　彼得警长一拿到鉴定报告就迫不及待拆开。

　　克拉克的鉴定报告：

　　死者头颅深陷，有被武器袭击痕迹。她的四肢全部分解，躯干的腰和胸部之间被斩断，

　　指甲中有泥土，死者的腿骨少了几根。可能是西街送来时丢失，或是屠夫偷了（克拉克的冷笑话）

　　死者□□磨损很严重，初步判断是嫌犯用树枝类的粗糙玩意，故意为之。我认为死者死前遭受了xingqin，但提取不出jing样本。她的□□被清洗过。

　　因为肠子和胃整个被ge，判断不出她生前吃了什么，包括皮肤也被化学物质损伤，这次从死者胸部提取了一根毛发。

　　还未做鉴定，但不是死者的。

　　这次作案手法和尸体破坏手法，都和“地狱犬”一惯作风一样。变态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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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长仔细读每一个字，

　　“地狱犬，你等着被正义制裁吧！辛苦你了，克拉克！”

　　克拉克笑了笑，他问：“你那个新来的小弟去哪里了？”

　　彼得不想提及笨拙警员瑞安。

　　“那小子我看他没前途，我从业三十年了。能在我手下过关的人，还没出现过。他那么迟钝，一点都不聪明，还胆小怕事 。”

　　彼得滔滔不绝地吐槽瑞安。

　　“估摸着不过一星期，他就知难而退了。我是不会给不合格的人签字的！”

　　（注意：爱罗兰蒂斯实习警察需要拿到实习处警长签字。表示实习生得到肯定，以及拥有能力服务人民。）

　　克拉克耸肩，表示对警察的事不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