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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上官樽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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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却愁容道:“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夫人有没有带走?”
上官樽月愁眉恳切拜托他道:“麻烦您去帮我找找,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只有有它,上官樽月才能进到七生门,这是能证明上官樽月确实身上有李家血脉身份的东西,这块令牌的权力才会启动,她才能调动七生门的人。
老人看向上官樽月犹豫一会儿,起来愿意帮上官樽月尽力找一找。
他带着上官樽月去到主屋,上官樽月父母居住的房间,上官樽月一进到房间铺面的熟悉气息进入她的脑海,她抬头望着房间的一切,恍惚间在窗边仿佛看到了她的父母拿着金丝笼子在逗她玩呢。
小时候的上官樽月就趴在桌面上伸手要去抓那小花笼子。
她母亲还在她耳畔轻声道:“…月儿月儿,来呀来呀看娘亲这里,娘亲这有会响的小笼子呢,月儿月儿快快爬呀,爬到阿娘怀里来。——哈哈,…我月儿真棒……”
上官樽月望着窗边那虚影的娘对着小时候的她又亲又抱,她爹就站在她阿娘身后,上官樽月很想去看清楚他们到底长什么样?想要近看细看的时候,他们就渐渐的越来越淡,逐渐的消失了好像远去。
上官樽月心里难过的不去想不去探究不去看,然而整个房间都是他们三人的欢声笑语在深深刺痛着上官樽月的心,…如果他们没死那上官樽月将会是怎样的?
如她名字一般。
尊贵!
可是这一切都没了,上官樽月什么都没有了像白空这个名字一样,空空如也…
老奴在梳妆桌上给上官樽月翻找着玉牌,一顿翻找过后在上官樽月的母亲首饰抽屉里找到了,它正整整齐齐的安放在所有物品最上方好像在等着有一天能有人终于找到它一样,然后交到最正确的人手上。
老奴一声找到了,上官樽月立马大步走过去,老人把里面的令牌拿了出来交到上官樽月的手上。上官樽月拿到令牌仔细的看了看后确定没错,心里感激她娘。
她预料到了她的女儿迟早会回来拿走这块令牌,回到七生门里去,她也希望她的女儿能回去,不要落得和她一个下场,她知道只有七生门才能安安全全的保护住她的女儿,所以她一直把令牌留在这里等着她的女儿有天来取走。
上官樽月揣好两块玉牌转身就匆匆想离开,老下人在她身后叫住她道:“大小姐,您也要走了吗?”从他看到大小姐的衣着打扮开始他就猜到了大小姐现在的身份不凡。
上官樽月停下离开的脚步对身后这位无比孤独的老人说道:“我现在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等我做完了我再回来料理一切!”
老仆人听着他的话感激的热泪盈眶,屈膝给她跪下叩首哽咽出声,没人比他更懂孤独的滋味,没人比他更懂没人的可怕…,他在这里替上官家守了十五年府邸了,他不想再守下去了,所有人都走了,就留他一个人了他该怎么活。
上官樽月背对着身,对他说道:“以后你不用跪我了。”她匆匆像仓皇而逃一样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那个老仆人苍老沙哑哽咽的哭声久久回荡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府邸里,就像夜间的幽灵一样孤独地游荡在世间。
他替上官家守了十五年的府邸。
上官樽月离开上官府的时候寻找回自己的马,在李向晚的着急催促下骑着马疾驰冲出长安长街城门,上官樽月急切的一声声驾,山路马蹄哒哒哒声纷踏直冲临安。
马还没跑到一半的时候,李向晚感觉自己意识薄弱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虚幻的灵魂好似要飘了起来被一阵风逐渐吹散,李向晚哀伤的看向自己灵体在消失的双手,对上官樽月低落说道:
“白空,我又要走了。”
上官樽月知道,她感觉在身体里感觉到了,她说道:“嗯。...赶紧回来,我马上带你去见宫玉!”她手里的缰绳一直催促着马匹快跑!
李向晚一想到宫玉眼泪落了下来,点头道:“...好,我会回来的,...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李向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消失在了虚空里。
上官樽月独自一个人驾着马拼命地驰骋,凌风飞扬着黑发和衣角,和马的身影飞梭在阴荫和太阳中好似追越了时光,追赶了时间...
李向晚躺在床上的眼缝湿润狼狈,泪水顺着她的角流湿了满张苍白的脸,李向晚还在睡梦中哭泣双手痛苦地牢牢抓着被角,悲痛难受地喘不过气来,睡在枕头上疼痛地翻来覆去。
窒息,难受,痛苦被子压的李向晚喘不过来气了,李向晚张开嘴使命的用嘴呼吸,身体一下一下的剧烈起伏。
李向晚还是呼吸不上来差点没有氧气的昏死过去,猛地睁开了双眼如饥渴的鱼遇到了水凶猛地呼吸!
好难受!
“咳咳咳,...咳咳咳!”李向晚在床上憋红了脸拼命咳嗽,嗓子又痒又痛地好像要咳出血来呕出血来。
李向晚捂着胸口疼痛地咳嗽,喘不上气使命咳了好几分钟,李向晚才正常的喘上气来,力竭虚弱无力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喘息。
她爸妈在外面又听到了动静急忙走过来敲门,李向晚朝那扇紧闭的房门缓慢说道:“...我没事,刚刚喝了一口水呛到了。”
李向晚昨天一天没有吃东西,她爸妈十分担心,在门口谨慎问道:“...向晚,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你想吃什么跟妈妈说,妈马上给你做。”
李向晚倒在房间的床上喉咙哽咽地流淌眼泪,对门口的她妈妈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那你就做些我爱吃的就行。”
她门口的爸爸妈妈高兴坏了,立马着急踱步到厨房里面去。
李向晚费力从床上撑起身体,下床穿到鞋去洗漱,在池盆里洗了好几把脸看不出眼睛的红肿狼狈了才拿起毛巾搽脸,擦着擦着李向晚的眼泪又像颗粒饱满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李向晚望着模糊镜中自己的样子,短短两天时间李向晚就变了,从前甜美明媚的脸变得悲伤忧愁眼中常含泪水,面色苍白像瘫病多年消瘦到了弱柳扶风,盈盈一水好像随时都会逝去。
李向晚做到了吗?
她做到了!
那把刀正在一点一点的凌迟她自己直至她死亡。
只有她死了,她所经历的一切才会有意义。
她的终点她看到了,那其他人的呢?宫玉他们的呢?他们怎么样了?李向晚好想知道,不要就让她一个人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她还想知道所有人的。
李向晚的眼泪扑朔在镜中滚落,外面她妈妈来催促她出来吃饭,李向晚一晃神回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洗了一把脸。
坐在餐桌上静静吃饭,李向晚爸妈看到李向晚的脸色和状态眼神酸愁地看着李向晚心不在焉地吃饭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任何话。
李向晚就这样一句话没说像完成任务一样一句话没说吃完了饭,李向晚吃完饭站起来想要收拾碗筷去洗碗,吴文娟连忙阻止她让她去休息。
李向晚就说了一句回房了,又进到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抬着灌了铅一样的步伐走到床边坐下,拿出小说接着昨天没看完的部分继续看下去,细看自己走来的一路...
等到了房间暗了下来,到傍晚的时候李向晚把小说翻到了最后一章,拉开抽屉去翻出自己的小刀,用刀尖划伤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了小说上,带着泪水躺在床上,最后一次回去。
小说在黑沉的房间里划过一道光芒,带走了李向晚。
李向晚回到上官樽月的身体里,上官樽月奔驰着马刚好冲进临安的城门,李向晚回来后让白空回到身体里休息一会儿,她来骑马。
上官樽月把身体让给她,李向晚骑着马飞奔到宫玉的家门口停下马后快捷下马,里面的人听到马蹄声同样着急出来,李向晚要见宫玉急冲冲跑进去,眼神到处搜寻着宫玉的身影。
宫玉从里屋疾走出来,李向晚在看到完好无损了后,冲过去一把抱住宫玉哭了出来,宫玉搂紧李向晚的腰颤声说道:“李向晚,你跑哪里去了!”
她不知道宫玉在醒来后没有看到李向晚的身影有多慌张,李向晚可决不能离开他。
李向晚想念的哭声哽咽磕绊,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着抱紧搂紧宫玉的脖子,紧到好像比下一秒他会消失还要可怕,李向晚根本就不能离开宫玉。
宫玉抱着李向晚一下一下地摸扶着李向晚的后背,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
李向晚每次难过流泪宫玉都会想尽办法来哄李向晚。
这只让李向晚的哭声更加无助和歇斯底里。
她离开了以后,宫玉过得怎么样了?李向晚很想知道她离开了以后宫玉过得好吗?
宫玉抱着李向晚在矮房子屋内长久的安抚了李向晚,李向晚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和他讲了离开的这几天里干了什么,她倚靠在宫玉的胸膛里把怀里的两块玉牌拿了出来给他看。
宫玉拿过那两块令牌摸了摸看了看,还给了李向晚。
李向晚转过身抱着宫玉温存了一会儿后就与他分开了道:“我现在还得马上去七生门一趟,只有让白空回去把这两块令牌给了他们之后证明了白空的身份,她才能调动七生门的弟子出山铲除占据在你家里的那些人。”
宫玉明白地点了点头,在李向晚的额头落下一吻,说道:“早点回来,等我回到了家里,我马上就与你成亲。”
他想进家门和成亲一起,和李向晚一起回到宫家,这样李向晚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李向晚的心头颤了颤,心至谷底对他笑着说道:“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李向晚在梅云关心注视的眼神下又离开了大门,驾上马驱马离开,马跑出大街的时候,李向晚在心里问上官樽月:“白空,你知道七生门在哪里吗?”她手拉着缰绳茫然的不知道往哪里走。
“知道,你把身体给我。”上官樽月说着和李向晚调换位置,李向晚被逼到体内,上官樽月拉着缰绳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