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村里早

19、做梦

　　一晃眼离中考只剩一个月了，周早早开始反复练习错题集。数学是她最没把握的学科，要全力以赴做最后冲刺。
　　每晚刷题到后半夜。
　　凌晨一点的夜，神秘又静谧，屋后的蛙声和屋里的蟋蟀声更加清脆明亮。
　　睡在隔壁父母的说话声，由最开始的窸窸窣窣变成呜呜咽咽，接着是拖鞋的踢踢踏踏，最后“啪”的关门声，似乎要把这个也点爆。
　　周早早合起书本，站起来披上一件紫色针织衫，虽然也是夏季，乡下却夜凉如水。
　　周爸蹲在石井旁边，烟头的微微红光照耀着少女迷茫的脸庞和他失焦的双眼。
　　“爸爸。”她温声喊了一句。
　　周爸随及按灭香烟，回头抚摸女儿柔顺的发丝。
　　“早些睡觉，别学那么晚。”
　　充满柔情和爱怜。
　　周早早不再问下去，俩人转身进屋。
　　……
　　因为前晚半睡半醒状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父母离婚，爸爸妈妈没有选择自己，都选了周坤则。在梦里哭了好久好久……
　　所以今天顶着一对肿泡眼来上学。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时不时要拿手背按压遮挡一下。
　　“我整理了一本错题集给你”
　　猝不及防毫无预兆，宋彧央送来一本小册子给她。
　　惊愕之余睁着肿大的小眼缝，别说有多难看了。周早早自己想即刻消失在地球。
　　接过本子，匆匆道谢，也想礼貌关心对方的学业现状，但转念想他哪需要担心啊，年纪第一。再说自己这样子真的好难看，只想他快快别再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了。
　　“你还好吗？”宋彧央声音带些关切和小心翼翼。
　　“没事”竟然有点想哭的感觉。
　　宋彧央沉默了一会说：“嗯，这个错题集是经典题型汇总，有讲解，不懂你可以再问我。”
　　似有如无的一声轻叹，又像是一句加油，她还没有分辨出来，他早已转身离开教室。
　　周早早想他该不是觉得我还在为了数学哭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