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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一直以来刘理的睡眠都很好,他旺盛的精力都是在白天烧光的,这些个力气主要花来专注地工作和认真地找食,而到了晚上,刘理通常倒头就睡,前戏都是没有的。
可今晚他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事情。他的好朋友刘竞在结婚前那一晚也是这样,辗转反侧的,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刘理猜他心情肯定是很复杂的,据说那晚刘竞一直折腾到三点都没睡着,后来起来喝了半碗黄酒,才睡下了。
顶着黑眼圈的新郎官确实有点不好看,刘理想起那天刘竞在婚宴上梳着油滑光亮的头发,扶着自己吐苦水的样子,当时的状况真是一团乱。
想着想着刘理忍不住瞪着大眼睛发起呆来,直愣愣地望着窗户外头,外头有什么鸟儿发出咕噜噜的叫声,不知道是不是猫头鹰呢。
他现在就能体会刘竞的那种复杂心情了,但好像两人经历的事情性质差别还是挺大的。
睡不着觉,刘理坐起来,拿了自己的小收音机打开,常听的那个台正放张国荣的【沉默是金】,这首歌是很好听的,刘理本来不会唱,因为他压根听不懂粤语,后来他买了张国荣的磁带,看过歌词,就模仿着粤语的口音学会唱了。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任你怎说安守我本分,始终相信,沉默是金……”张国荣柔和沉稳的嗓子这样唱着,刘理就看着手中的小收音机跟着一起唱,他唱到自己最喜欢的这一段歌词,声音不由地大了点,雄赳赳气昂昂地抬头唱起来,总觉得自己都变得很洒脱很帅气了。
忽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国荣的声音还在小小的空间里飘荡着,刘理从床上像蚱蜢般跳起来。
那,那条,顾浴洋用在刘理身上的那条手帕掉哪去了!!
那条不知颜色只知触感的真丝手帕,刘理找了一个钟头都没找着。
想必是被顾浴洋带走了。
心急火燎的刘理,眼前都模糊晃荡着一片浓浓的白色液体,那当然是他自己的,粘在那块手帕上,被顾浴洋捏着在刘理面前晃来晃去。顾浴洋大概是想不到,他这样带着炫耀心情的随手一晃,会造成刘理多大的心灵创伤。
刘理甚至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了。
脑袋里像满地被人踩烂的槐花花瓣一样乱,乌糟糟乌糟糟,刘理的脸皱得像个包子般,满心郁卒。他抱着小收音机坐回床上,这个时候那个音乐节目快要结束了,主持人放了最后一首歌,还是张国荣,【为你钟情】。
这首歌也是刘理能跟着哼上一两句的,其实刘理的爱好很广泛,音乐也是他诸多爱好中的一环,以前刘理喜欢刘欢,后来喜欢很多粤语歌手,他觉得不少粤语歌都好听得很,歌词虽然是肉麻了些,但曲子着实好听。
“……用那金指环作证,对我讲一声终于肯接受,以后同用我的姓,对我讲一声‘I do,Ido’,愿意一世让我高兴……”
刘理跟着音乐哼曲子,他知道这些歌词的意思,大概就是用来跟对象提结婚的,刘理觉得这首歌就特肉麻,爱啊爱的,还有百年一生什么的,真是叫人掉鸡皮疙瘩,但这些肉麻兮兮的东西听起来又确实很美。刘理是没什么这方面的细胞,但他还是听着听着,就傻呵呵地一个人美了起来,最后美滋滋地睡着了。
在梦里,刘理才想起来担心顾浴洋的去向,因为顾浴洋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跑来刘理这儿哭,刘理还不知道其中原因,他本来倒是想委婉地问问,但后来顾浴洋胡乱发了通叫人措手不及的高烧,把刘理急忘了。
由于这样担心着,刘理就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里顾浴洋被他爷爷绑住了默成语,因为顾浴洋默不出来,还被他爷爷用戒尺抽手心。
这个梦让刘理急出了一身的汗,第二天起床刘理就感冒了。
刘理总是会感冒,上回他从医生那拿的药片还没吃完,刘理就找出来吃了一粒,照样坐到缝纫机前开工做事,一早上机器的声音都没有停过。
可刘理今天却做得有些不专心,他老是会做着做着,就忍不住抬头往窗户外头望一望,心里有些微期待能从树梢枝桠间看到路上出现某个身影。
他也不知道顾浴洋是回家了,还是去了其他朋友家中,顾浴洋总是这样,来的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走的时候也从不说明自己的去向,简直就像楼下水果店的大花猫,想起了就来蹭蹭刘理,觉得腻味了就撅屁股走人,永远不管刘理是不是舍不得。
不过刘理盼了一早上都没盼到顾浴洋,中午刘理出去买了好几个包子馒头回来屯着,因为他决定下午不再出门去吃晚饭了。
他就怕自己又出门的时候顾浴洋会再过来。
刘理的担心并无道理,虽然他根本没想到点子上,顾浴洋和家里闹的矛盾,要比刘理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倍,所以顾浴洋并没有直接回到家里。
实际上他是去了梁蔓的侄子,也就是那个逃家的梁霈文的住处。
按辈分来算,梁霈文是梁蔓的侄子,但他比梁蔓还要大上几岁,和刘理同年,所以顾浴洋喊他“霈文哥哥”,两人的性格难得的相合,算是朋友,又算亲戚吧。
在老家,除了自己的家人外,顾浴洋在外头认识的所有人,只有一个刘理,一个杨教授,还有梁家一部分人,他的生活圈子是很小的一个圆,而在这个圆圈里,顾浴洋想去交往的部分是更小的一个圆。现在梁蔓又出国了,那个更小的圆缺了一角,刘理在这个圆里属于不太有用的部分,顾浴洋的心事不是不能跟刘理说,只是说了也没用处,所以他只能去找梁霈文。
现在被梁家人四处寻找的梁霈文,其实一直没有出城,他逃了婚,自然在任何事情上都再得不到家族的助力,不过他还算过得好,悠然自得地与那华侨老师找了处小小的旧公寓暂住,两人一起慢慢考虑以后的事情。
梁霈文的住处,除了顾浴洋外梁蔓也知道。其实那天梁霈文逃婚,还有梁蔓在里面做鬼,梁蔓接受了好几年的西方先进教育,很看不得梁霈文为了结婚这件事戚戚切切得像个林妹妹似的样子,不仅鼓动梁霈文跟家人翻脸,还帮梁霈文拟好逃婚的路线,小姑姑的做派足得很,风风火火地就把侄子送了出去。
顾浴洋到梁霈文住处的时候,已是那天的后半夜里,因为晚上没有电车,他本来预备一步步走去那里的,后来运气好,在路上搭到了一个老爷爷的便车,坐在人家自行车后座到了地方。
就算在半夜里,梁霈文也不觉得突然到来的顾浴洋麻烦,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就是表面一直冷冷的,容易招陌生人的误会。梁霈文很会照顾人,先给顾浴洋弄了杯热汤,又腾出地方让顾浴洋睡,铺床叠被折腾了好一会,没有半句怨言的,他是真把顾浴洋当弟弟看。
其实顾浴洋在刘理那呆了两天,心情已经好些了,他并不急着吐苦水,喝了东西便睡下,只想着明天起床时跟梁霈文商量下如何出国的事情。
梁霈文也早回了房间,顾浴洋有些睡不着,他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块手绢,他从刘理那出来时在水龙头下洗过这块东西了,现在这帕子已经被他的体温焐得半干。
要是在以往,这样沾了别人的脏东西的手绢,就算是沾了鼻涕或者口水,顾浴洋也是会扔掉的,不过他是真的不嫌弃刘理的体•液,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手绢被他洗得干干净净了,他反倒觉得有点可惜。
真是变•态——顾浴洋在心里这样评价自己,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隐性的恋•童•癖,因为刘理就是怪可爱的,不同于成年人的,有点幼稚的可爱。
本来今晚顾浴洋是准备吃掉刘理的,他也肖想了不是一次,如果真的做了,他肯定要狠狠地揉掐刘理的屁股,不过他还算有理智,因为他还没放弃要出国的事情,如果和刘理发生了关系,这样就势必要负起责任,到时候顾浴洋出国也出得不干不净。
所以他硬是咬咬牙从裁缝铺子出来了,被风一吹,理智倒也回来了,他就想到来找梁霈文商量,也许梁霈文会有办法把顾浴洋弄出去。
顾浴洋在黑暗里坐了会,想起自己发烧看病的钱都是刘理付的,过两天他还得去还钱去。
顾浴洋提起那被他揉成皱巴巴一团的手绢,看了会,他阴险险地一笑,拿起手帕闻了闻,叠成一小块,塞回衣服口袋里。
因为担心不知道去向的顾浴洋,又为了等顾浴洋,刘理连着吃了三天的包子馒头,吃得自己都快变成软绵绵的包子皮,浑身提不上劲。三天后,刘理的忍耐线终于快要被满脑子的羊肉泡馍给挤断,他的裁缝铺子却来了个他怎样想都想不到的客人。
其实那天一早上事情就挺多的,先是楼下的大花猫上来偷吃了刘理的肉包子,接着又是窗户边飞进一只大鸟,打翻了刘理装单颗纽扣的小盒子,起头的不太平就预示了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刘理的裁缝铺子终于造访第一个客人。
居然是两年不见的刘竞。
刘理一见自己的好友,先是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像见了主人的狗狗,恨不得扑上前去舔一般,兴奋得话都说不囫囵。
毕竟是两年没见了,从小穿同一条裤子玩到大的好朋友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大概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心头的狂喜。刘竞比两年前胖了点,头发剪成了板寸,依然是尖酸刻薄的一张嘴,开口先把刘理数落一通,说刘理头发留得太长,跟娘们一样,又说刘理瘦了,面黄肌瘦的,简直就是小萝卜头。
刘理开开心心地听刘竞数落,刘竞翻着白眼,把带来的家乡土产放到刘理的工作台上,然后一件件拆开来给刘理看:“这是你妈让我带的咸肉和腊肠,一下子带这么多你看看,背得我腰都快断了……还有我妈让我给你带的橘子,老看你写信回来说这里苹果好吃,也不知道有没有橘子吃……这是你妈给你织的毛裤,你爸给你的信,我把我小孩的照片带来了,你看看,多胖,除了喝奶,他奶奶还天天给他塞米糊,吃得跟猪一样……”
刘理笑弯了腰:“你怎么能说自己儿子吃得像猪一样,那你像什么。”
刘竞又甩给刘理一个白眼:“呸!猪也比你像咸鱼干一样好,你看你身上有肉么。”
两人坐着把行李中的零食理出来,边嗑瓜子边聊天,刘竞这次就是专门来看刘理的,本来刘理的爸爸也想过来,但刘理妈妈怕老头子身体吃不消,就只让刘竞来了。
“那你在这儿多住几天,我带你出去玩玩。”刘理说,挺高兴的,真的,老家第一回来人,来的还是亲兄弟般的刘竞,怎么能不开心。
“看吧,呆个几天我心里都没数呢,看情况吧……”刘竞“呸”地一声把瓜子壳吐老远:“你这里可真难找,我又没法联系你,早知道就出来前给你拍个电报了。”
“那怎么不给我电报啊……”
“懒得弄呗,我以为你这儿好找呢,不过大学倒确实好找,就是你这小铺子难找。”
刘竞说着,吃光了手中的瓜子,刘理拍拍手站起来,想着带刘竞出去吃饭,刘竞已经又抓了把瓜子在手里,他瞟一眼刘理:“再坐会,我懒得走路呢,腿都跑断了。”
刘理点头说好,就毅然陪刘竞坐下聊天,两人热切地又聊了十几分钟,又有人敲响了刘理裁缝铺子的门。
下意识地,刘理就以为是顾浴洋,他赶紧跳起来去开门,刘竞在后头望着他的后脑勺。
打开门,却依然不是顾浴洋。
也不是任何一个刘理的顾客。
是个高高瘦瘦秀气斯文的漂亮年轻人,一张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埋在毛茸茸的大衣领子里,黑色的皮草衬得那张漂亮脸蛋越发白。
刘理被那好看的脸孔耀得大脑一晃神,年轻人已经开了口:“你是刘理刘先生么?”
活了二十三年,刘理第一次被人喊刘先生,真是骇个半死,结结巴巴道:“是、是,我、我是……”
年轻人依然是冰着张冷冷的漂亮脸蛋,继续说道:“我是顾浴洋的朋友,我来替他转告一声,他已经回家了,还有……”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从里面抽出些零钱来:“这是你给他看病的钱,他让我还你的。”
年轻人说完就把那些钱往刘理手中塞,刘理呆了半响,下意识地去摆手,刘竞忽然从后头蹦出来,替刘理接过钱,年轻人蹙起眉,看了会刘竞,大概没看出刘竞有什么威胁性,便转头对刘理点点头,说道:“顾浴洋还让我告诉你,以后他应该都不会再来你这里了。”说完年轻人便转身想走。
刘理立刻喊住他:“喂,喂……”
年轻人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刘理:“怎么?”
“顾,顾浴洋……”刘理依然结结巴巴地,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个男人,一看就知道又是个知识分子,他紧张得舌头打结:“他和家里和好了么?”
年轻人挑起眉,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讶异,但他很快又点头:“好了。”
刘理松了口气,露出个笑脸来:“那就好,谢谢你,再见。”
“恩……再见。”年轻人说,很快离开了。
等年轻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刘竞跳将起来,将那叠钞票卷起塞进刘理的口袋中,拉住刘理的肩膀问他:“顾浴洋是谁?这个人又是谁?”
本来一直呆站着的刘理被刘竞一扯,好像才回到现实一般,他抓抓头发,回头对刘竞笑笑:“回头再跟你说吧,我们去吃饭。”
刘竞一愣,终于是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要说什么,觉得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哦对了我把同学的网卡用完了,我现在在用另一个同学的网卡了……(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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