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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去年,顾浴洋的生日还是在美国与梁蔓一起过的,今年本来也该如此。
住所、打工、学业,半年前顾浴洋已经将自己的未来打算得很稳妥了,也与梁蔓商量得差不多,不过既然原本肖想的东西都崩为砺粉,那再说些有的没的就太过寒酸可怜,在目前的环境里,顾浴洋不太想委屈自己,他是懂得及时行乐的人。
今年顾浴洋二十一岁,挺普通的小生日,却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过生日,家里肯定是要以此大做文章的。
封建朝代过去后,贵族与平民被一刀拍平,人与人之间没有贵贱之分,只有贫富差距。顾家现在虽说不上什么权倾一时的显贵,也算是富甲一方,顾浴洋要过生日这件事,顾家家长刻意要往大去办,于是稍微往外弄了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把顾浴洋神话得沾金贴银,从外貌到学识到性格,无一不完美。
于是半个城的人都晓得,那个开五金厂的顾家,原来还有个年轻的小孙子的。
原本大家都以为顾家要绝后,以为顾太太许语博不能生呢。
哪里知道顾家是把小孙子送到外国去了,那小孩一个人在国外呆了快二十年呢。
这种八卦倒还好了,因为没什么嚼头,干巴巴的说完就过,与梁霈文那逃婚搞同性恋的事情性质差远了。
有明眼人倒是看出点门道来,大家茶余饭后说着闲话时,有聪明人提点道:“那顾铭堂兄弟们的儿子,不是没戏了?”
顾铭,就是顾浴洋的爸爸了,顾爸爸的面团性格在城里也是鼎鼎有名的,怕老婆么,多好的谈资。而且一般说到顾铭,大家都是笑的,笑的尤其开心的数与顾铭年纪差不多的男同志们,有钱有什么用,那钱是顾老太爷挣的又不是顾铭挣的,而且顾铭还怕老婆,没本事又怕老婆,太可笑。
想不到虎父无犬子,顾铭的儿子倒很有用,回国后已经开始管理家中的服装厂了,衬得他干吃闲饭的堂叔一家子灰头土脸。
说起来,这顾家也算邪门了,顾老太爷那一代三兄弟都是赫赫有名的能人,这一代生的子孙却个个不顶用,要不是顾铭娶了个狠辣的老婆许语博,那顾家的产业岂不是要被顾铭和他那些堂兄弟败个干净?
而且顾铭的堂兄弟们,生的子女也没本事得很,游手好闲的典型,不思进取坐吃山空。
总算顾家有福,顾铭还在外国藏了个有本事的儿子。
众人纷纷情绪复杂地扼腕,说说笑笑,半天时间又过去,大家都搬起板凳回家吃饭。
听了大半天,刘理也站起来,动动伸得僵硬的脖子要回裁缝铺子。
在小商品市场几乎日日准时准点开场的聊天时光里,刘理一般都是充当听客的,好久没来小商品市场,几个店主都对刘理热情得很,刘理毫不客气地沾光听别人说了一下午的八卦,刘理现在听关中话能听得差不多,而且是关于顾浴洋的八卦,更是听得津津有味,瓜子磕了一把又一把。
顾家当真是有名气到不行,像香港的歌唱明星一样,不过大家只会这样热烈地说顾家的闲话,却不会这样热烈地说张国荣或者谭咏麟,大概只会交流下张国荣有什么歌好听吧。
刘理头昏脑胀地想。
好不容易轮到休息,又出来玩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刘理预备回到家好好玩,却在家门口遇到了杨教授。
杨教授是特地来看刘理的,提着大口袋,见到刘理,说了句:“太好了,我昨天就来过,别人说你不在,我还担心你今天也要不在。”
一边说,一边随着刘理进门,又说:“怎么去了服装厂工作后连人也找不到了,昨天不是礼拜六吗?”
“我们不是按周末放假的,是轮休制。”刘理解释,给杨教授端椅子倒热茶。
去年刘理去杨教授家欢过一次钱,后来两人大概有快三个月没见面了,再见面也不会生疏,杨教授看刘理就是看自家小辈一样的眼神,挺慈爱地说道:“今年过年,回家去了?”
刘理点点头:“是的,到元宵节过了才回来的。”
“我也和我爱人回老家去了,元宵节前就来找过你一次,你还没回。后来我就忙起来了,也没空过来,到最近才有点闲。”梁教授说着,把手里的纸袋给刘理:“有个好久不见的学生国外回来,给我带了件夹克,颜色红彤彤的,我根本没法穿,可是那学生现在又出国去了,衣服也退不掉,你拿去穿罢。”
杨教授说,提到那位出国的学生时脸上有点掩饰不住的骄傲,花白的眉毛都快要翘起来,那大概是个很有出息的学生。
杨教授对刘理一直都是很照顾的,但每次接受杨教授的帮助时刘理都很不好意思,他照例脸红了,想要摆手。
杨教授看出刘理的心思,把衣服往刘理床上一放:“别说了,反正放在我那也是浪费,给了你倒还有点用,趁现在天还冷也能穿两天……我看你跟我差不多高,应该穿得上吧。”
虽然是做学问的文化人,而且身高又不高,杨教授有时候却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强硬,似乎老头子还挺要面子的,很不许别人拒绝他的提议。
回头杨教授捧起刘理泡的茶水来,喝一口,说:“明天晚上来我家吃晚饭吧?我爱人好久没看到你了,一直念叨你呢。”
明天正好是顾浴洋的生日,已经是有约了,刘理只好摇摇头拒绝。
“怎么了?有事?”杨教授问道。
“明天是顾浴洋的生日,他请我去吃饭的。”刘理解释道,他还以为杨教授知道这件事呢,毕竟杨教授和顾浴洋的爷爷挺熟的不是么,他问道:“杨老师您不过去么?”
“倒是也通知我去了,不过我和我爱人上年纪了,都怕吵,明天顾浴洋过生日,肯定许多人去。”说到这里,杨教授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你跟我说你去顾家服装厂做事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跟顾浴洋感情不错?”
刘理不疑有他,点点头。
杨教授便叹口气:“我倒不是说顾浴洋不好,这孩子聪明,但心眼太多,你这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和他玩起来的?”
这个,说起来就有点曲折了,两人开始亲密全赖顾浴洋对刘理的“动手动脚”。
不过这种事能说出口吗?当然不能。
撕了刘理的嘴,刘理都说不出。
见刘理不答话,杨教授又喝了口茶,站起身,说道:“虽然我觉得你和顾浴洋交朋友很不合适,但谁说知音就不能不是一国的呢?”
草草说了几句伯牙子期什么的算作安慰,又叮嘱了刘理几句人心莫测,后来大概想想刘理这么穷,顾浴洋这么富,刘理不会吃什么实质性的大亏,杨教授就没再说什么,回家去了。
刘理送杨教授到楼下,又回到楼上,在椅子上坐了会,觉得困了,脑袋也运转不起来,收拾起杨教授送的花哨皮夹克,睡觉了。
第二天,就是顾浴洋的生日宴会。
正好杨教授送来一件新衣服,刘理便穿了出去,上班时却被顾浴洋指着大笑了一通,刘理本不介意别人的讽刺,依然被顾浴洋毫不掩饰的嘲笑给弄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有些气愤,说道:“很难看吗?!”
“倒不是难看……”顾浴洋依然笑,按住刘理的肩膀:“你以为你是Michael Jackson吗?而且上半身是这样的夹克,下面却是灰扑扑的西裤。”
虽然刘理是裁缝,似乎对美应该有着独特的品位与追求,但事实上刘理在服装方面只是特别注重布料与剪裁质量,样式之类倒都是其次。
至于刘理自己穿衣服的品位,那真的只能用不过尔尔来形容。
被笑得恼火起来,刘理简直都要预备一下午都不理顾浴洋了,想不到快下班时顾浴洋却拿来一套西装,要让刘理换上。
顾浴洋笑眯眯:“我是不会嫌弃你,但是今天有许多客人会去,你还是穿的正式点好。”
刘理的气早消了,他不太在乎面子,但顾浴洋家的面子还是很重要的,他就乖乖地在办公室里换了西装,崭新的一身衣服穿在身上,倒还挺像样子。
顾浴洋都看得眼睛亮了亮。
下了班,顾浴洋载着刘理直接去顾家,顺路去梁家接了梁蔓,小轿车上梁蔓拿了摩丝和梳子,梳得刘理一头蓬蓬的狗毛像猫毛一样干净顺滑。
听说梁蔓是学设计的,怪不得这样擅长打理别人,就是梁蔓手下动作实在太重了些,刘理的头皮都快被她扯下来。
有时候顾浴洋做事情挺胡来的,毕竟还小么,二十一岁,半大不小。
但有时候,顾浴洋考虑事情当真是周全得很。
比如说让刘理换西装这件事,他就做得太对了。
刘理刚下车,就非常庆幸自己是换了衣服才过来的,要是他穿那件红色的夹克到顾家,肯定要被人笑上许久。
顾家的房子毫无悬念的是个大别墅,院子的草皮上停了一溜光滑壳子的小车,那个时候有小轿车的大多都是公家,私人买车也大多是开厂的老板为工厂买的商用车。
刘理心里一跳一跳的,禁不住想,大概全城的小轿车都停到这边的草皮上来了。
梁蔓挽起顾浴洋往前走,刘理忙不迭地跟上去。
这里地形复杂,遍地都是穿着丝绸衣服烫着大卷发的阔太太,刘理从不知道一个生日也能办成这样的,腿都开始抖了。
他在家过生日,最隆重也不过就是吃碗面啊。
刘理想起自己太公八十岁大寿的时候家里请客吃饭,村子里的邻居都来帮忙,屋外空地上摆满从邻居家借的桌子,一直摆到刘竞家门口,大家一块帮忙撑油纸棚子,小戏团吹拉弹唱好不热闹,那场面也堪称隆重,但绝不是这样盛大到陌生的。
而且顾浴洋才二十一岁啊。
不知道他国八十岁的时候,这里要停多少辆车呢。
刘理战战兢兢地跟着顾浴洋,踏进顾家大门,一路走走停停,路上总有人跟刘理打招呼,刘理眼里透出无知的迷茫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好不容易走到客厅角落里,梁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丢了,刘理几乎都有点担心她,手指却被顾浴洋悄悄牵住,抬头是顾浴洋笑弯的眉眼:“怎么了?像只鹌鹑一样,紧张了?”
刘理点头,他是真紧张。
“不用怕,大家都是好相处的。”顾浴洋说,眼神温柔起来:“等会吃饭时,我得跟妈妈和爷爷坐,你没法坐在我身边,但我跟梁蔓说过了,让你挨着她坐,还是跟我坐一桌的,到时候别怕,知道吗?”
口气像哄小孩一样。
其实刘理也没那么怕,就是觉得自己和这个空间很不搭,被顾浴洋安慰一下,他眼里慢慢回过神,心里的紧张感也散去大片。
刘理用力点点头。
身后忽然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哦哟,我们家小寿星已经回来啦?下午都没看到人,打牌都没劲了。”
刘理回头,看到一个左眼角有颗泪痣的中年男人,相貌很是好看,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不知道和顾浴洋是什么关系。
顾浴洋挺恭敬地点点头:“二叔。”
中年男人也点点头,笑说:“我才刚打完牌下来,好像你阿姨家还有人没到,估计等他们到了就能开饭了。”
他转头看到躲在顾浴洋身边阴影里的刘理,又笑起来,笑容看起来懒洋洋的,说:“哪家的小男孩?难道是我们家洋洋的同学?”
他说道“我们家洋洋”时,顾浴洋皱了皱眉,很快不动神色地掩饰过去,然后回答说:“这是我朋友。”
“是谁家的公子吗?从没见过。”男人说道,双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有些散漫。
刘理穿了新西装,又被梁蔓收拾得油头粉面的,而且眼神怯怯,看起来还真像哪个富贵人家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顾浴洋摇摇头:“就是普通朋友,不是我妈请的,是我自己带来的。”
他回答的一板一眼,那“二叔”大概嫌他有点无趣,打了个哈欠,再客套两句,说要等开席,很快走了。
刘理不禁想到在小商品市场听到的那些传闻。
顾浴洋这个二叔,应该就是顾浴洋爸爸的堂兄弟之一了。
刘理藏不住心事,直接问道:“这是你的堂叔叔吗?”
顾浴洋对他点点头,“我有四个堂叔两个姑姑,姑姑们都嫁人了没怎么接触过,四个堂叔只有这个不讨人厌。”
提起自家亲戚,顾浴洋似乎就有些恨恨的,刘理也是听说顾浴洋那些亲戚很没用的,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握了握顾浴洋的手,以示安慰。
顾浴洋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抓住刘理一只袖子,下巴朝客厅某个方向指指,刘理往那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有些胖胖的年轻人匆匆收回的视线。
“看到没?那边站着的是我四叔一家,不知道又在说我什么坏话,那个胖胖的是四叔家的儿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不会读书又不会做事,甚至连点爱好都没有,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有空就跟他爸学怎么算计人。”顾浴洋冷冷地笑,笑容透出阴狠来。
刘理看顾浴洋这样的表情,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他拉住顾浴洋的手,顾浴洋往那边看了许久,重新低头时表情重新柔和了:“不说他们了,开席了,我们去吃饭吧。”
顾家这次宴席,看着声势大,其实请的人不是很多,有些人没受到邀请的,过来送了礼物便匆匆离开了,所以只是看着人来人往很热闹罢了,顾家的客厅和花园最后只摆起了八张大圆桌,每张桌子也只能坐十个人而已。
刘理跟着顾浴洋坐在客厅的主桌上,这张桌子除了顾浴洋和他爷爷、爸爸还有妈妈外,还有梁蔓、刘理、泪痣二叔,和另外三个中年男人,大概都是顾浴洋的堂叔。
虽然泪痣二叔腔调散漫,但刘理对他印象不坏,坐在梁蔓和二叔之间,刘理倒挺有安全感的。
顾方南苍老却矍铄的眼里闪着光,四下一看,大概顾浴洋跟他提过刘理了,只对刘理微微颔首,便问道:“你们二爷爷呢?”
“二爷爷一定要抱着小玲喂饭,不肯和我们坐。”顾浴洋乖巧地回答。
顾方南两个弟弟,死了一个最小的,剩下的一个年纪大了,看什么都不舒心,只有抱着最小的孙女时才显得特别高兴。
顾方南点点头,宣布开席。
早憋了许久的刘理,因为不太好意思开场就直接去夹桌子中间的鸡腿,只能先从面前的皮蛋拌豆腐开始吃起,吃相难得斯文。
中式宴席,讲究的就是热闹,顾家虽然住西式别墅,还是道地中国人,大家吃吃喝喝,又说说笑笑,热闹开心。
刘理对席面上的话语充耳不闻,专心地吃了豆腐吃白菜,吃了白菜吃虾米,最后终于觉得铺垫得差不多,夹了一个鸡腿吃。
这是有钱人家的宴会,要吃什么没有,餐盘流水一般端上来,道道都带荤,刘理吃到后面开心得满嘴油光,整颗心扑到桌面上,眼里精光一片。
这个时候,他倒是什么都不紧张了。
忽然有双筷子落到刘理碗里,给他放下一片火腿。
刘理诧异地抬头,下巴边还沾了片小葱,周围人忍俊不禁,都笑出声来,刘理浑然不知,看向筷子的主人——顾浴洋的妈妈。
脸就红了,比他桌前的螃蟹壳还要红。
一吃饭,就什么都忘了。
许语博笑眯眯,笑的和顾浴洋简直一摸一样。
看起来她倒似乎没要责怪刘理没头没脑的胡吃海喝,刘理有点摸不着头脑,转头看向顾浴洋,应该喜气洋洋的小寿星,却是皱着眉,看都不看刘理一眼。
得不到提示,刘理只好重新看向许语博。
“刚才喊你两声了,都没听到。”许语博说,表情慈爱非常。
刘理真是吃的什么都忘记了,要说除了做衣服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刘理集中注意力了,那大概只有吃了。
莫可奈何的,刘理只好点点头,泪痣二叔好心地给刘理揩掉了下巴上的葱。
“刚才说的你也没听到吧?”许语博又说。
刘理依然点头。
周围人便发出一声理解的善意的笑,大概大家都觉得刘理挺有趣的,只有顾浴洋还是冰着脸孔,一声不吭。
许语博笑道,挺有耐心:“刘师傅也不小了,要考虑对象了吧?我二十四的时候都已经怀上浴洋了。正好我认识个将军家的小姐,在招女婿呢。”
顾浴洋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这次我更了五千字,我还是能做到的嘛,好自豪……
但是下次也许就变成三天一更了……我觉得我的血……用干了……
顾浴洋生日发生的大事,不是大家想的H……大家……失望吗?
二叔这种散漫桃花眼还有泪痣的角色是我一直想写的类型,但没尝试过,今次小小试一下吧,戏份不会太多,但会起挺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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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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