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得偿所愿》拭壹

142、第 142 章

　　蓝子奕的身份很快就被查清，第一时间她们就在商量要怎么抓住她让她绳之以法，姬箬一直留意着手机的动静，那天过后手机再没亮过。
　　而给她手机的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蓝子奕的人很早就渗透进来，在她们都没发觉的时候，她合理怀疑这几天她们在密谋的事蓝子奕已经知道了。
　　抓捕活动定在三天后，这几天会有人把山封锁住避免路人误入，飞机也一直在上面看着庄园的情况。
　　姬箬在计划敲定的那天晚上接到了蓝子奕的电话，穆宿言正在洗澡，她拿着手机躲到了书房。
　　“后天，一个人来山顶找我，为了公平起见我只会带着星雾，希望你别耍滑头带一些不该带的人来。”
　　蓝子奕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前几天那么轻快，看来她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姬箬过了一会才问她，“我可以跟妈妈说下话吗？”
　　蓝子奕那边突然安静下来，姬箬听见了那边她在走路的脚步声，过了会许清雾在那头轻轻叫了她的名字。
　　“妈妈！”姬箬拔高音量，突然看向浴室好在穆宿言没听到，“妈妈你在那边怎么样了？”
　　“我没事，小箬你呢？身上的伤好了吗？”
　　那头的许清雾着急地说道，姬箬还没回答那边传来蓝子奕不悦的声音，“十分钟的时候。”
　　两边同时都安静了，直到关门声响起姬箬才继续说着，“我没事妈妈，她有继续……”
　　“小箬。”许清雾突然出声打断她，“蓝子奕她知道你们在打算做什么，她比你们想的还要可怕，那些官人想要立功一定会出动军队，小箬妈妈希望你到时候别来，妈妈不想你出事。”
　　蓝子奕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因为她一直抵抗她的亲密，虽然最后她的抵抗都成了打情骂俏。蓝子奕曾几何时被人这般抵触反抗过，心情不好她下手更是没个轻重，许清雾对此已经麻木。
　　今天她在跟人说事情时毫不避讳地带上了她，姬箬她们上午敲定的事下午就有人来跟她通风报信。
　　蓝子奕心情不好，因为许清雾，更因为姬箬的事，视人命如草芥是她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在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后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把她们都解决掉就好了’。
　　“妈妈，我会救你出来的，我也不会让你出事。”姬箬对她的话视而不见，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能救许清雾的机会，到了蓝子奕一定会把她藏起来，而且那边也是她的地盘到时候要救人更是难于登天了。
　　“小箬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就算去了国外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回来，所以你这次乖乖地待在家里好不好？妈妈会回来找你的。”
　　许清雾有些着急，可惜隔着手机她看不到姬此刻的反应。
　　“妈妈找了我那么多年，这次轮到我去找妈妈了，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姬箬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许清雾没回应，也许是不开心，过了会才无奈地苦笑几声，“你这点也跟朝霜一样，两人都一样的犟，注意安全小箬，妈妈不希望你受伤。”
　　“我知道了。”
　　穆宿言已经洗完澡，姬箬小声说着‘挂了’赶紧把手机藏到不起眼的角落。
　　没一会穆宿言就在外头找姬箬，喊第二声的时候姬箬突然出现在身后，见她湿着头发把她按在沙发上转身去翻东西。
　　“我自己来。”
　　姬箬想给她吹头发，穆宿言怕她累着自己抢了过来。
　　“让我给你吹一次好不好？”姬箬亲了亲她的脸，刚洗好澡余温未散亲起来的口感像湿润又暖和的糯米团子。
　　姬箬这么久都没给别人吹过头发，一直都是别人伺候她。穆宿言见姬箬执着的样子心软同意了，看见姬箬笨拙地拎着她头发吹着又觉得有些搞笑。
　　“还是我来吧。”
　　穆宿言转头却被姬箬按了回去。
　　“我可以。”
　　“姐姐你今天好可爱。”
　　穆宿言忍不住笑了，姬箬东扯西扯吹了半小时才把她头发吹干，自己也给累得出了一身汗手还被烫到了。
　　“等戒指做好我们就结婚，姐姐有想去的地方吗？去海边还是去滑雪？”
　　穆宿言浑身暖洋洋的，姬箬天生体寒穆宿言把她拉到床上两人面对面聊着天，又不断搓着她的手给她暖手。
　　“都听言言的。”姬箬把房间的灯关了，穆宿言贴了上来放在身侧的手勾上了她的手指。
　　“那到时候要穿婚纱还是礼服？嘉宾请好友就可以了吧？”
　　“好，言言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姬箬头伸过去，鼻尖正好与穆宿言的鼻尖碰了碰。
　　“那到时候我还要飘满天的花瓣，晚上还要烟花，然后让木棉做花童给我们送戒指怎么样？到时候我要拍好多照片贴满房间，然后我们就去度蜜月，全世界玩个遍……”
　　穆宿言说着说着声音逐渐走掉，最后嚎啕大哭。
　　“言言……”姬箬手忙脚乱找纸，她在内侧要伸长了手才能够到床头柜，不小心失手打掉了床头的杯子，快要摸到纸巾时穆宿言把她拽了回来。
　　“我没事，我只是太幸福了有点不太相信。”穆宿言吸了吸鼻子抱紧姬箬，怕她逃走还用腿夹住她。
　　“都是真的。”姬箬紧紧抱住她。
　　穆宿言很容易满足，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开心半天，也很容易没有安全感，这段时间患得患失的情绪一直纠缠着她。
　　“嗯。”穆宿言重重点头，在满是姬箬气息的怀里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开始打雷，姬箬被吓醒，身边的穆宿言睡得很沉，姬箬却怎么也睡不着。
　　冬天两个人相拥着真的很暖，穆宿言的身上很暖，姬箬把她往怀里拉，低头看着她朦胧的睡颜小声说着。
　　“对不起。”

　　穆桦的伤还没好，骨折让她右手的力气大打折扣，这次的行动虽然想去但知道自己去了只好拖后腿还是决定不参与。穆宿言要跟着去她只能让手下剩下的人跟军队一起去，至少他们去过一次可以给他们带路。
　　行动定在早上十点，他们会先部署人把几个有可能逃跑的方位看住，接着他们会先潜入蓝子奕住宅的四周，准备完毕他们就会跟大门的队伍同时闯入。打头阵的队伍负责最快速度找出蓝子奕并把她控制住，其他的人则是不让庄园的人跑出去通风报信，到时候这一带的信号也会被切断。
　　姬箬是最有可能面对蓝子奕的人，怕她不安全穆桦把自己的手枪给她，姬箬却拒绝了跟她要来一把匕首。
　　她没开过枪，现在练也已经来不及，到时候许清雾一定会在蓝子奕身边，她害怕擦枪走火打错了，还有匕首比较适合她。
　　“姐姐到时候我会跟你一起的，许总一定会没事的。”
　　看出了姬箬的不安穆宿言过去安慰她。
　　“你们两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出事。”穆桦板着脸甚是严肃，看着姬箬道，“小姐虽然我跟宿言都是为你做事的，但是宿言那孩子一遇到你的事情就会连命都不顾，希望你到时把握下分寸，别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话里透着威胁，穆桦作为母亲担心自己女儿无可厚非，在穆宿言听来却觉得话说得重了。
　　“妈咪我哪有你说的这样，你别这样对箬姐姐说话会吓到人家的。到时候还有妈咪的人在我们很安全的。”
　　姬箬低头看着匕首，穆桦被穆宿言拉到外面，隐约能听见穆桦关心穆宿言的话。
　　“明天要早起，今天也早点睡吧。”
　　匕首收好姬箬抬头看着天穹，白天一整天都被厚重的乌云盖住看不到一点阳光，空气湿漉漉的让人提不起劲心情也糟透。
　　大家都在期盼阳光的到来，期望着能扫除身边的阴霾。
　　“姐姐你害怕吗？”穆宿言睡前问道。
　　“不会。”姬箬摇头，穆宿言把手放在她脸上，拇指抚摸着她眼角的痣。
　　“姐姐明天不可以冲动，更不可以让自己受伤，他们会把许总救出来的所以姐姐你不要急着冲上去好不好？”
　　穆宿言的手在颤抖，她害怕姬箬出事，害怕又会出现车祸那样的事故，害怕好不容易拥有的美梦破碎。
　　“好我答应你。”姬箬摇摇头，在她手心吻了吻，又把玩起她的手指，现在上面还什么都没有，她很期待戴上戒指的模样，穆宿言选的款式她也很喜欢，合起来是两条相互缠绕的蛇，戴上去一定很好看。

　　姬箬一夜未眠，像以前穆宿言痴迷她一样痴痴地看着她，食指描绘着她五官的轮廓，从额头到眉骨，然后是鼻尖，脸颊，下巴，最后才来到唇边。她起身吻着，睡梦中的穆宿言没能回应她。
　　快要早起的时候姬箬从床下拿出药片轻轻叫醒穆宿言，穆宿言茫然地睁开眼她马上把药片送到她嘴边。
　　“言言你夜里发烧了，把这个退烧药吃了。”
　　穆宿言毫无防备地张开嘴，药片被姬箬推进去，姬箬拿了水来给她顺下去后又抱着她说着，“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如果穆宿言有留意就会发现窗帘外面已经天亮了，可是姬箬的怀抱太暖了，她又一次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姬箬出去的时候谁也没遇到，简单收拾了下就上了车，车里还有别人，见她上来就开始跟她说话，她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头脑里那个声音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吵得她头痛欲裂，干脆闭上眼睛养神。
　　“到了。”
　　有人拍了拍她，姬箬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在蓝子奕的山庄边上了，下车时冷风直接让她情绪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梦里她梦见了跟穆宿言的婚礼，跟她说的一样，那天的天很蓝，风轻轻地拂过每个人的发尾。有满天的花瓣还有白鸽，也有嘉宾由衷的祝福，还有背着戒指出现的木棉和眼前作为新娘的穆宿言。
　　“你跟着我们的人走，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出现，我们会确保你安全的不用担心。”
　　对方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走去跟别人商量。
　　姬箬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这么多年她穿得最习惯的衣服还是上班穿的西装，而且外套正好可以藏住她的匕首。

　　闹钟响了又响，穆宿言睁开眼关掉闹钟，没来得及看旁边的姬箬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属于姬箬的位置已经空了。脑子感觉无比混乱就连意识也很沉重，只依稀急得姬箬给她喂了退烧药，直到遇到穆桦她还没记起今天要做什么事。
　　“妈咪箬姐姐呢？”
　　“宝贝你……”穆桦瞪大了眼睛，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你一个人？”
　　“箬姐姐在哪？我没看见她，医生在哪里，她给的退烧药为什么我吃完头脑晕晕的？”
　　穆宿言像宿醉了一样走路都有些不稳，好不容易找到宁珈却被告知姬箬没找她要过退烧药。
　　话说完三人间的气氛凝滞了，每个人心里都怀着各自的想法揣度着。最后是穆宿言冲进房间一顿翻找，终于在姬箬的枕头下找到了只用了两颗的药板，上面什么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退烧药。
　　“这是她前几天找我要的，她说她又出现幻听我只能先把以前的药给她吃。”宁珈一眼就认出来，但是上面只动了两颗，宁珈愕然。
　　穆宿言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她要陪姬箬去救许清雾的，可是她却骗她吃了药自己去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怕她受伤吗？
　　“我要去找她！”穆宿言还穿着睡衣，到门口就迎面遇到公司的人。
　　“穆秘书，你在正好，箬总吩咐我们跟你说点事。”
　　开口的是公司的行政部部长。
　　当着穆宿言的面拿出职务转让合同说道，“箬总已经决定卸下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并指定总经理的位置由您接任，合同从今天开始起效，这是箬总的签名和指纹你过目。”
　　“你说什么！”穆宿言瞬间清醒，抓着部长的衣服激动地说道，“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是箬总指示的。”经理被穆宿言一吼脸都白了，求助地看着身后的同事，其他几个也脸色不好。
　　她们只是来传达箬总的指令，为什么穆秘书这么不高兴，升职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冷静点。”穆桦出来打圆场把两人分开，穆宿言红着眼睛像是入魔了一样看着穆桦祈求道，“妈妈我要去找箬姐姐。”
　　“走吧。”穆桦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姬箬想做什么。给穆宿言喂精神病的药已经让她瞠目结舌了更别说把公司让出来自己净身出户。

　　姬箬趁着他们在搜屋子的时候按照蓝子奕指的路通过房间的密道来到外面，这一片没有人守着，有一小条人工开凿的路，姬箬顺着路走很快就来到了山顶。
　　“你很快嘛。”蓝子奕不出所料地在等着她，旁边的许清雾用绳子绑住双手困在身边。
　　姬箬冷着脸，扫过蓝子奕后落在许清雾脸上，“妈妈我来了。”
　　“下面很热闹呢。”蓝子奕听着下面时不时传来的枪声表情像在欣赏着出色的音乐会。
　　“你跑不掉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你不见找上来的。”姬箬看着她说道。
　　“时间已经够了。”蓝子奕伸手指了指天，今天还是没有讨厌，螺旋桨的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像闷雷搅动着天际。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最后的相见你们一定有很多想说的吧？不过还是希望你们长话短说。”蓝子奕扯了扯绳子，许清雾身子晃了晃，看着姬箬小声叫唤着。
　　“小箬……”
　　“妈妈。”姬箬缓缓走近，眼神无比坚定，“这些年辛苦你了，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你是个很温柔的母亲。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该闹脾气不叫你的，其实我很高兴你能找到我，很高兴你让我知道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我不是一个人孤零零活着。”
　　蓝子奕挡在她面前手撑着她的肩，“可以了小朋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箬你快走吧，妈妈没事的，就算去了外面我也会想办法联系上你的你相信妈妈，快走好不好。”许清雾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妈妈找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让妈妈继续等待了，别的小孩小时候都会跟妈妈撒娇，可是我没有现在我有妈妈了，我也想向妈妈撒一回娇希望妈妈可以原谅我。”
　　姬箬突然冲到蓝子奕面前，手刚摸到匕首就听见枪声，肚子传来又麻又痒的感觉，许清雾突然尖叫地喊着她名字。
　　“小箬！”
　　“你的动作太慢了。”蓝子奕第一次对她展现出杀意，像夜里等着猎物出现的猎豹，锐利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她被血染红的衣服，枪口抵在她额头还留着上一枪的余温，像裁决生死的判官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星雾小孩的份子上你现在已经死了。”
　　“原来中枪是这种感觉。”姬箬笑了，伤口开始有痛觉，她能感觉到血正不断涌出身体。
　　许清雾突然推开蓝子奕接着扑向姬箬，姬箬趁机把蓝子奕压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摸出匕首
　　“你弱不禁风的不适合做这个。”蓝子奕一个翻身把姬箬压在身上，枪口再一次抵在她眼前，许清雾绑住了手只能不断用胳膊推蓝子奕试图让她离开。
　　“你快从小箬身上下来！”
　　“我知道。”姬箬举起匕首朝她划去，目标是她拿枪的右手。
　　蓝子奕侧身一个翻滚避开，姬箬把许清雾推向身后又对着刚站稳的蓝子奕扑过去。
　　这一次子弹没入她的胸口。
　　蓝子奕笑着，姬箬也笑了，刚开口血就从她嘴里流出来。
　　“我说了你打不过我。”蓝子奕想疯了一样笑得面目狰狞，对着她的腹部又连开好几枪，直到子弹都用完了才把枪丢到一边，不屑地看着已经成了血人的姬箬，“最后你什么也保护不了不是吗？不论是你亲爱的妈妈，还有你的公司，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把公司接手了，不用谢我。”
　　“妈妈不会是你的。”
　　姬箬挥舞着匕首，只是她已经失血过多动作已经变得迟钝，蓝子奕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匕首抢了过来丢到一旁。
　　许清雾起不来只能撕心裂肺地喊着姬箬的名字，喊了一会又改成喊蓝子奕恳求她能收手，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两个交缠的人影离她越来越远。
　　“她就是我的，我等了几十年的人。”
　　蓝子奕握着姬箬脖子，惋惜摇头道，“再见。”
　　身后就是山崖，姬箬已经精神恍惚，血好像流完了一样寒意遍布她四肢百骸，她大口喘着气，看着后面哭成泪人的许清雾开心地笑了。
　　“妈妈，对不起。”
　　变故就在一瞬间，姬箬像是回光返照生出巨大的力气突然从地上起来扯着蓝子奕胳膊往山下坠。
　　“你疯了！”蓝子奕及时抓住崖边，怒不可遏地甩着姬箬紧抱不放的胳膊。
　　雨后的沙石根本受不了重力，蓝子奕的手渐渐地往边缘滑落。
　　“我说你输了。”
　　姬箬抬头看着她，直升机就在头顶，她知道她赢了。
　　“你跟姬朝霜一样就是个疯子！”蓝子奕用脚踢着她的肚子。
　　姬箬好像听见了穆宿言的声音，她失控地喊着她的名字，后面的人声越来越多渐渐把穆宿言和许清雾的哭声盖住。
　　蓝子奕手下的砂石终于不堪重负脱落。
　　姬箬看到了蓝子奕落空的手，眼睛瞬间失去了色彩，颤抖着声音崩溃道，“你就是个疯子……”
　　不知道多久她们才会重重地砸向崖底，姬箬抬头看向天空，阴沉的天总算有了一些太阳的微光。
　　姬箬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跟穆宿言相遇的那一天，小小的她第一次出现在花园里好奇地看着顶楼的她。
　　扎着麻花辫，裙子是粉色的，手里还捏着刚揪下来的花朵。
　　女孩痴痴地看着自己，然后她会跑下楼突然出现在小穆宿言面前笑嘻嘻地问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