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筹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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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十六怀疑地看着张亦可，“你说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那你先让我和系统对话。”郑十六说：“这件事必须借助她。”
张亦可沉吟道：“在这之前，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还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系统？”
郑十六眨了下眼睛，“她之前是我的系统，但我能力不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约定，她去寻找下一个宿主。她会帮助这个宿主改变这里，这就是我们相认的记号。”
她抬眼望着张亦可，“这个世界现在已经变了局势，大家的生活节奏全都变得繁稠且复杂，这是你造成的。”
“哦？”张亦可轻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在变化出现之初就来找我，而是今天才说这些？”
“我以为你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郑十六说：“我这应该可以说是身负重任，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她盯着张亦可，眼神中有探究意味，“我陪你去捐卵的那次，你因为身体的不适极速消失，感慨了一句‘这个世界很好’，我无法再对你交付信任。”
张亦可无言瞬间，就因为这样，她生生浪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但今天，张三姐来找我了。”郑十六说：“她说她明天就要死了，所以告诉了我一切。”
“你就没想过，这可能也是我们计划的一环，为了帮助虚影测试你们？”张亦可严肃地说。
郑十六没有说话，而是笑了一下。
张亦可想起她不久前的那句话——大不了就是在这个世界消失。
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来做这件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同理，我也可以怀疑，所谓系统和你，以及你刚才的那些话，本质是虚影对我设下的陷阱。毕竟你说过，这里是他控制的，会出现什么事我都不意外。”张亦可摇了摇头，“我无法相信你们。”
“最值得人怀疑地，为什么要通过我让你和系统接触以后才能够联系上其他人？”张亦可说：“我不理解，明明系统可以自己来做这件事。”
“因为她力量不够。”郑十六说：“你没发觉吗？她虽然在你身上，但存在感很低，不会催促你做什么，也不会给你下达任务，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她才会出现一下。”
确实是这样，除开一开始相遇，系统表现出了强烈的交好态度，之后就仿佛归于沉寂一般。
“她的力量是慢慢削弱的，我不知道她前后选择了多少任宿主，但每一次选择失败，她和宿主分开，都会导致她的意识在这个空间内被虚影发现一次，虚影会再次对她进行抹杀。她的力量就会因此削弱。”
“你能给她补充？”张亦可反应很快，“你身上有她的一部分意识？”
郑十六迟疑稍瞬，点头。
张亦可简单干脆道：“那来吧，我要怎么做？”
刘宇凡出声劝了一句：“要不要再慎重一点？”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在这个世界消失。”张亦可说：“距离纪梧和张三被回收还有一天时间，我们试试，人多力量大。”
“怎么试？”刘宇凡合理分析，“他们只能联系上其他想要离开的人，但听十六刚才的话，她和系统分开已经很久了。那些人有多少还是坚持离开、又有多少已经被抹杀，我们全都不清楚……这不稳妥，可能会害你丧命。”
“还有，就算那部分人很多，数量可观，但我们还是不知道怎么离开。”刘宇凡说：“我理解你现在着急，但我们必须慎重。”
“这些我全都知道，你放心。”张亦可说：“我还没告诉你我今天都做了什么，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了。”
她看着刘宇凡的眼睛，坚定地说：“杀了虚影。”
虚影的期待是驯化这里的所有人，张亦可想要彻底破碎它的期待，就要对它直接表现出来自己的不屈服。
这或许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表现，但张亦可觉得，没有比直接杀死虚影更简单直观且快捷有效的了。
刘宇凡心念一动，眼皮重重一跳，心脏猛地沉下去。
“你有多少把握？”他说：“要杀掉虚影，我们首先得找到它。可它不存在，我们无从寻找。找到他以后又要怎样杀它，才能保证它永远不会再活过来？”
“三成。”张亦可说：“我们先把它逼出来，把它的走狗全部抓起来杀掉，不信它不出来。”
她看上去十分冷静，似乎已经在脑海中构织出了一切计划。
刘宇凡没有再问下去，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
张亦可又转头去看郑十六，“怎么做？我把她叫出来？”
郑十六点了点头。
张亦可在脑海中呼唤了几声，得到897回应以后对她简单解释几句，897这时候似乎比她们刚见面的时候虚弱，声音略有些无力地说：“抱歉，瞒了你。”
张亦可问她：“当初挑选另外一对夫妻的时候，你是故意让我选择郑十六的吧。”
虽是问句，但她的语气俨然是陈述。
897说：“是。”
张亦可表示自己理解，随后又说：“我……”
话未说完她便顿住，改口：“算了，你先和郑十六对话。”
语落她朝郑十六示意，郑十六立刻小跑两步走近她将她抱住。
张亦可感觉到她身体在轻微颤抖，耳边呼吸声极轻极轻。
张亦可全身细胞都警戒起来，蹙起了眉。
她趁这间隙去看刘宇凡，用口型道：“孟饶？”
刘宇凡露出羞愧的表情。
张亦可无声叹了口气。
郑十六松开她，说：“好了，接下来她就可以行动了。她会和你配合，你准备好了告诉她。”
张亦可有一刻的惊讶——只要拥抱就可以？是不是太草率了？不怕郑十六哪天不小心抱到还没和她相认成功的宿主，把897的意识意外全部还回去吗？
因为这件事，张亦可再看郑十六和897也觉得不靠谱。
但是还是得相信。
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何况郑十六和897比臭皮匠好太多了。
能够在这个世界经历抹杀还顽强存在，这种意志力，张亦可自认自己没有。从这方面来说，她十分佩服897。
郑十六亦然，这么久过去，她依然坚持着曾经的信念，不断寻找着被897选定的宿主。这种意志力，同样十分无敌。
张亦可点点头，一边和897意念交流确定情况一边说：“你们先出去吧，让张三进来。”
一分钟后，张亦可问张三：“火葬场的炉子，你会用了吗？”
张三惊悚地看她，但如实回答：“会。”
“几辆电动车一起，能把这炉子从火葬场拉到另外的地方吗？”
“……够呛。”张三更加惊悚了，“你想干嘛？”
“回收虚影。”张亦可说：“用它指定的规则，将它回收。”
“那你放心。”张三认真道：“我拼了这条命也给你把炉子偷出来！”
张亦可不禁笑出了声，“在这之前，我们先来剪几个小纸人。”她把椅子拖出来，给张三留下能够进去的空间，张三意会，走过去，听到张亦可问：“你会画画吗？”
张三屁股都要挨着椅子了，闻言立刻站直了走开，“不会。”
那就难办了，现在这里的所有人，张亦可能够完全相信的就这几个。
她想了想，决定联系纪梧。结果很碰巧，在她拿出纸壳子手机的同时，纪梧的来电在屏幕上显现。
张亦可接通，纪梧说：“我在去找你的路上，我去和你告别。”
电话挂断，张亦可对张三道：“你先想办法把炉子从火葬场那儿移出来，如果实在移不出来，那就抢到它的使用权，等我过去。”
张三说“好”，张亦可和她一起出去，在外面扫视一圈，没看到刘宇凡的身影。她问郑十六，郑十六说刘宇凡在十分钟之前出去了。
张亦可打开纸壳子手机，没看到刘宇凡给她留言，反而看到了虚影说她“擅离职守”的通知。
张亦可无暇顾及，随便扣分，今天她不在乎。
她去找李怡和张旭勇，对他们说：“无论你们现在怎么看我，但是我们要离开，可能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你们跟在我身后，可以吗？”
李怡和张旭勇已经在这里经历了许多人被回收，渐渐的能够确定张亦可的话并不假。何况他们进来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亦可，现在张亦可要离开，他们没理由留下。
两人点头，担忧地看着张亦可，问：“你会遇到危险吗？”
张亦可摇头，“应该不会，我都计划好了。”她笑了笑，“而且我身后还有你们。”
李怡不自觉蹙眉，叮嘱：“小心点。”
“会的……你们一定要跟紧我。”张亦可说：“等回家以后，我们再好好说别的事情，好吗？”
张旭勇移开看着张亦可的视线，须臾后从喉咙中发出来一声沉沉的“嗯”。
张亦可：“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们晚上行动。”
等她走到门边，听到张旭勇在身后喊她名字，随后他问：“我们拖累你了，是吗？”
张亦可脚步顿住，扭头，轻松地笑了一声，“怎么会，你们来到这里，我第一反应只有开心和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筹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