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话 对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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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是告一段落了，可是睦月千瑠心中的疑点却并没有完全得到解释。不过，瀞灵庭内本来就是一个纷繁复杂的场所，要想弄清楚全部因缘是根本不可能的。
好在千瑠也是个乐观的人，既然好奇心看似没有机会得到满足，也就由着它去，反正，不知道又不会少块肉。
只是，外部环境的变化却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她的生活。别的还可以忍受，最最重要的是，没有了鸠羽这个万年大跟班，她到底要找谁去蹭吃蹭喝啊啊啊啊。她要向山本死老头去抗议！人家不过是犯个小错（背叛瀞灵庭算是小错？），他干嘛要抓着人家的小辫子不放，到现在还斤斤计较扣着人家的人身自由。所以说啊，人上了年纪思想就是呆板，自己老了之后可千万别像他那样。
不过，话虽如此，在某女用尽了各种方法百般劝说、威胁、恐吓之下，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意志却依旧纹丝不动，分毫都没有动摇的趋向，这也足够让千瑠感到挫败的了。
“切，不过是少个骗吃骗喝的对象嘛，大不了以后干脆去死老头家里开伙！”终于放弃说服工作的千瑠，狠狠地诅咒道。可这话也只能暗地里说说，要真面对着山本爷爷扒饭，她绝对会消化不良的。
但民生问题总要解决啊，于是这几天，里挺队队长一番队三席照例在瀞灵庭内部开始了蹭饭巡回之旅。
千瑠的熟人就那么几个。勇音貌似前阵子蓝染留下的烂摊子正忙得不可开交，大概她自己都无暇吃饭了，所以，首先PASS。出云照影子都找不着了，还是省省精力吧。西原苍那张小人得志的脸看到就没胃口，所以也跳过。至于铃木大叔么，只看到别人请他打打牙祭，从没有看到过他大出血。向他蹭饭？呃，还是先捂紧自己的钱包吧。齐藤和松本，昨天前天大前天都蹭过N回了，难道今天还去？
某女正漫无目的地一边在街上徘徊，一边认真思考着各种可能，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浓郁的香味使得她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唔，这个味道，是槿屋？”她一抬头，忽地望到了朽木家的高墙。
“有了，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千瑠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嗯，勇音早上好像说，那个死面瘫还留在四番队综合救护所的加护病房里留院观察中，明天才出院？那么，作为朽木白哉的“好友”，她睦月千瑠就“大发善心”一回，先看看厨房为主人家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吧。
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厨房啊，不知道会有多少珍馐佳肴在像她招手，光是想想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千瑠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即一个纵身，熟门熟路地消失在了高墙之内。
嗯，厨房……厨房……厨房……不是这里……也不是这里……唔，似乎也不是这里……
千瑠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边还要在迷宫般的偌大宅院里寻找一座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建筑，在加上她肚子又早就饿了，因此，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开始抱怨了。
“切，搞什么啊，一个破厨房都要躲躲藏藏，朽木家人的脑子到底塞了什么？”
“当然是脑髓，还可能有别的东西吗？”
冷不防回答她的自言自语的是一个仿佛在冰里浸透了的男低音。
朽木白哉？撞到枪口上了？跑错地方了？穿越了？……千瑠的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可能性，并且愈来愈匪夷所思，她自己倒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怎么了？噎住了？没吃什么就噎住还真像你的作风。”朽木白哉一身素衣，盘腿坐在大开的拉门内，居高临下凤眼微斜，面朝庭院春暖花开。
要是某女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又会感叹这个冰块男真会享受。当然，现在这种偷偷摸摸被抓包的情况下，她的感叹就要变成仇恨了。
“啰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加护病房里挺尸么？”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必要再掩饰什么。某女相当大方地大踏步走进房内，四平八稳地在屋主身边坐定。可见，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厚颜无耻也是登峰造极的。
不过，朽木白哉却似乎并不介意，不仅不介意，反而还任由某女得寸进尺，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面对某人气势汹汹的质问，白哉只是淡淡抿了口酒，似是不经意地道，“太吵了。”
“我……”千瑠刚想发作，却猛地意识到面瘫男并不是在责怪她太吵，而应该指的是救护所吧。这也难怪，四番队的综合救护所这回应该早就被十一番那群无法无天的小流氓给搅和的昏天黑地了。毕竟，两队是宿仇嘛。也怪不得附庸风雅喜爱清静的死面瘫会受不了，匆匆从那边逃回来了。
以为自己猜测到真相的某女不由捂着嘴偷偷窃笑起来。
朽木白哉也懒得去纠正她的错误，一口将杯中的酒抿干，继续他的云淡风轻，“喝酒吗？”
喝你个大头鬼，千瑠翻了翻白眼，决定无视他的这个“无理”提议，不过，她却无法忽视另外一个问题。
“喂，我说你病体未愈就喝酒，是存心找虐么？”
“与你无关！”某病号竟然不识好歹。
“切，死了更好，免得碍我眼。”会对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家主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也只有千瑠了。
白哉没有理会她的恶言恶语，只是自顾自地斟着酒。
抬眼望去，虽是初秋时节，庭院里的草木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秋的气息，依旧疯长得旁若无人，要不是朽木家的园丁勤于修建，大概这会儿早就变成了原野了吧。
这是朽木白哉最喜欢的屋子，眼前，或许也是他最喜欢的风景，永远永远都看不够，永远永远只会在这里驻留。
“樱花，谢了……”千瑠怔怔地望了半晌，忽而感叹。
“那是当然的。花开一季，虽灿烂如华，也终将零落成泥。即使，那株樱花能开到夏季，也最终胜不过时节的无情。”朽木白哉平静而低缓的嗓音，参杂着夏的最后一丝气息，幽幽在屋内散播开来。
宛如不是从耳中听到，而是根本从皮肤中渗透进来一般，千瑠的精神浑然一震，朝着那总是面无表情的男子望了一眼。那是长久的一眼，却又是极短暂的一眼。
“可是，我以为，它真的会开到永远……”她回过神来，半开玩笑道。
“永远，是不存在的。”白哉的回答看似风马牛不相干，却又隐隐包含着什么深意。
千瑠没有回答，她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刻薄小人，此时此刻却隐约和以往有些不同。
“喝酒吗？”白哉抬了抬酒壶，再一次发出了邀约。
这一回，千瑠明确地表达了拒绝，“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我又横着回去。”
“有何不可，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说道刻薄，面瘫男的老毛病即刻就发作了。
“你……”千瑠一口气没提上来，怒火攻心，小半天才恢复，“你还好意思说，请人喝酒也要有点诚意啊，光有酒没有菜算什么请客……”
“下酒菜自然是小事一桩。”朽木白哉不动声色地拍了两下手。
一队侍女鱼贯而入，放下一碟一碟的下酒菜之后，迅速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千瑠看得有些呆掉了。杏仁豆腐，烤鳗鱼，腌萝卜……N种美味罗列了一大圈，可就是每样都只有一点点，根本塞不了胃。
“不够哇！”某女小声抗议。
“别妄想我会在这里正式招待你。”回答她的是那万年不化的冰块脸。
“小气！”某女赌气，“难得请一次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某冰块男若有所思地看了某人一眼，“只是……”
“只是……？”
“我不乐意。”
“死面瘫！”
尽管千瑠接近暴走状态，她还是竭力克制住自己掀桌的冲动。冲动是魔鬼啊，更重要的是，冲动过后，她就没有小菜可以蹭了。
于是，在美食和饿肚子面前，某女畏缩了，屈服了，自尊什么的被全然甩到了脑后。
“唔，真好喝，不愧是朽木家的秘藏……”千瑠将小杯中温热的酒一口饮尽，又夹了口菜，塞到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进餐的时候请勿发言。”白哉的贵族教养发作，不满地瞥了某人一眼。
“进餐？我说，白菜兄，你什么时候请过我吃饭啊？”千瑠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把别人名字都叫错是很失礼的。”被戏称为“白菜兄”的某君板着脸，看似隐约有说教的倾向。
“啊呀真不好意思。”千瑠却借着酒劲微微一笑，一笔就把先前欠下的账就此算清，“不过，我—乐—意！”
她那种贱兮兮的表情真的很有让人抽她一顿的冲动。但，我们的朽木家主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受到这么点挑衅就失去冷静？
于是，白菜君的冷气大开，就是不发一言，装模作样地（在某人看来）继续展示他贵族的优雅。
很显然，睦月千瑠是不会把这种所谓的“优雅”放在眼里的，应该说，关于朽木白哉的一切，她从来就没有重视过，也许，欠下的债除外。
两人当下无言，只是幽幽对饮。长久的沉默，在安逸而冷峻的空气里弥散开来。
千瑠突然蓦地开口，“从那以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白哉并没有接口。不过千瑠不在乎，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继续感叹：
“如果没有遇上你，我大概也不会是今天的我了。”
“……你醉了。”白哉微微抬眼，望向枝繁叶茂之上泛着橘红色光芒的天空，似是漫不经心地淡淡回应。
此时，日渐西沉。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话 对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