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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铁的姑娘你威武雄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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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的时光匆匆流逝,秦昭在我爹的教导下,三岁识千字,五岁能背诗,八岁对对子打败学堂无敌手,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本地赫赫有名的神童。
近几年我爹也陆陆续续教出了几个上榜的学子,更有甚者考取了功名,有了一官半职。奉化镇读书的风气盛行起来,我爹在当地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我从两年前十六岁一过就被陆续登门的媒婆骚扰不断,前来求娶的多是本地读书人,这些人一半是冲着我爹的名气,另一半是看中我弟弟的潜力。
他们见到我束发穿着一身简装,蹬着靴子提着锤子回家,竟还能违心地夸一句:“秦姑娘贤良淑德,温婉大方。”
我回以冷笑,“呵呵。”
不记得是那天,我回到家又被一群读书人围观,实在受不了那些人虚伪的嘴脸,便拔出靴子里刚出炉的匕首,寒光一闪,匕首没进门前的柱子里,仅露出刀柄。
我对着那群吓呆的青年才俊扬言道:“想娶我?先把这把匕首拔出来再说!”
两年过去了,如今镇上十八岁还未出嫁的女子只有我和杀猪的胡四娘。
前几日,听说胡四娘和我师兄董冶好上了,我师父喜不自胜,上门找我爹喝酒,让我爹给他孙子取名,气得我爹起的抄起书桌上的一方砚台就要打人,
“董大力你要不要脸!要不是你,我女儿早就嫁人了,现在一点女子的样儿都没有。你儿子的名字就是我取的,现在还想着孙子!”
伴随着我爹的怒吼,我师父仓惶跑出我家,砚台跟着飞出砸在门前的柱子上,正好撞上匕首,咔嚓一声落地碎成两半,匕首纹丝不动,刀刃锋利如初。
我正牵着从学堂散学的秦昭回家,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只见我爹气喘吁吁地蹲坐在门口,发丝散乱,神色颓唐,没有往日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的样子。
他看到我和秦昭,指着那摔碎的砚台,“明明,你把砚台捡回去放我书桌上,这可是上好的端砚,碎了还能将就着用。”
秦昭看了我一眼,松开手,老老实实地捡起砚台进门。
我跟我爹在门口蹲着聊了很久,聊着我的婚事、秦昭的课业、我最近在为戍边的兵营打造的弓弩、隐隐动乱的崇险峰匪患……
直到夕阳西下,我娘在门内唤我们进门吃晚饭才停下。
在我作为他女儿的十八年里,第一次与他说这么多话。温暖的金光洒在他不再年轻的侧脸上,他最后对我说,“圆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对你好的心上人最好,遇不到就这样顺其自然过一生也好。”
那天跟我爹长谈一番后,我已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却没想到我的心上人来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