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六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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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是狩猎者，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命运的猎物，没有人能够逃得过，我看见了未来。
——艾丽丝•莱斯特兰奇
塞亘蹲下~身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艾丽丝。莫名的想起跟这个女巫的第一次相见。那是在他控制之下的领域，那是她内心最薄弱的环节。
塞亘仔细的回想遇见艾丽丝以后的每一个细节，却发现，即使在她最狼狈的时刻，她的眼睛也不如此刻一般毫无光彩。那种认命的神色是塞亘极度陌生的。他以为这样的表情可以出现在任何人的脸上，但是这个任何人里面绝对不会包括这个一贯骄傲的贵族巫师。
是的，艾丽丝•莱斯特兰奇是骄傲的，那种从骨子里沁出的傲慢让自诩为黑魔王的塞亘也自愧不如。这个女人的骄傲来自于她的家族，来自于她波澜起伏的人生之中从未认命的执着，来自于养育了她的那片神奇的土地和一个贵族家庭通过数代人经历了漫长时光所积累下来的资本。这样的人即使从事最低贱的职业，穿着最肮脏破烂的衣服，咽下最不可咽下的食物，也应该有着一双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眼睛和最不屈服的神态。
“艾莉丝。”塞亘的手轻轻的搭在女巫的肩膀上，即使蹲下身来，塞亘也比女巫高出半个头。
艾莉丝听见声音有些艰难的抬起头，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一直滑落在黑色的袍子上，消失不见。塞亘抬起手，小心的擦去她唇边的鲜血，不顾身边梅林的反对，一用力将虚弱至极的女巫拉了起来。艾莉丝一时之间未曾料想到他有这样的动作，几乎就要跌倒在塞亘的身上。长久以来对于塞亘的戒备让艾莉丝在跌进黑魔王陛下怀中的一瞬间努力的站稳了身形。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站的那么直，那么挺拔，如果不看那双失去了光芒的眼睛，塞亘都要以为这个女人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随时准备出手要了自己的性命。
“艾莉丝，这是个意外。”他平静的述说着。却看见艾莉丝的脸上泛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那样失礼的表情一瞬间磨灭了黑魔王本就不多的耐心，他突然觉得无端的烦躁起来，像是所有的秘密都被侦破被人掌握住把柄的感觉。
“你是什么意思？”塞亘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怒气。
“阁下，刚才发生了什么难道最清楚的不是您么？”艾莉丝依旧虚弱，可是却没有丝毫的退让。就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前，她已经看到了朝思梦想的霍格沃兹，那里有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的一切的一切，那是她的故乡，她所有努力的源泉。多少个午夜梦回都不敢奢望的地方。明明只差一步，迈过那一步就可以回家，可是就是那么简单的愿望却生生的被打断。
直到刚才以前，艾莉丝都天真的以为塞亘是真的在帮她，是真的在传说中的典籍里找到了遗失的魔法阵能够打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送自己回到故乡。但是，就在躺上祭台以后，艾莉丝突然被禁锢在魔法阵之中，整个灵魂开始被抽离，如果不是梅林打破了魔法，那么现在艾莉丝可能只剩下尸体，或许就连尸体也不会剩下。
“阁下，您需要我的灵魂来帮助您打开去往霍格沃兹的通道吧？”快速的说话让女巫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大篷大篷的鲜血也不断的被女巫咳出，让她几乎就要站立不住。梅林急忙上前两步扶住她，艾莉丝轻轻扯开梅林扶着她的手，魔杖滑入她的手中，直指站在对面的塞亘。
“您也对未来的命运感到恐惧了吗？”她笑着问道，可是那声音却尖锐的让人无法想象这是艾莉丝所发出的，她的手不知道是因为重伤的还是愤怒而不断的颤抖着。雨依旧下的很大，顺着艾莉丝袍子淌下的雨水还带着鲜血浓厚的颜色。
过了许久，塞亘才答道：“是的，我害怕了。”
“懦夫！高喊着要成就魔法的不就是你们么。”艾莉丝站得笔直，眼睛开始透出不自然的光彩。
“不，我并非惧怕死亡，只是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永生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塞亘挥了挥手，云收雨歇。第一次，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实力，那种睥睨天地力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胆寒。
黑魔王转过身去，他完全不在意艾莉丝随时可能发出的咒语，他只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圣杯的面前，弯下身将那个充满了荣耀与咒诅的杯子拾起来。然后一只手拿着它，转回身来，面对着艾莉丝道：“亲爱的小姐，你并不知道我所有的计划。可是，就像我以前说过的一样，你爱上了一个奇迹，这个世界的珍宝，他是命运女神手中的纺出的最灿烂的丝线，就仿佛是夜空中的月亮，所有的星星都围绕着这个最耀眼得光芒。艾莉丝，我亲爱的小姐，你是那么幸运而又不幸，你的灵魂受到阿瓦隆的保护，是世界上唯一能够打破世界界限的媒介。我告诉过你，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永生的冷寂。”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圣杯放在祭台上，左手毫不在意的将右手划破，血流进圣杯中消失不见。塞亘的身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然后又慢慢的退去。他转过头来，黑色的袍子浓重的像是凝固在他身上的乌云，那么悲哀。
“艾莉丝，你比我幸运。你看见了未来，即使死亡也无法阻挡你们。”他一边说一边微笑，可是那样的笑容总让人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黑魔王在下一秒钟就会落下眼泪来。那么不可思一段的想法却清晰的在艾莉丝的脑海中。
“这并不是您可以杀死我的理由。”
“呵呵呵，”塞亘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道：“亲爱的，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你会比我更了解只要有灵魂就可以永生，就可以复活。无论你相信与否，从未想过要杀死你。即使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也在和你相处中打消。您知道的，我爱慕着您。”
站在艾莉丝身边的梅林似乎被惊吓到，不知所措的看着对峙中的两个人。
“时间不多了，亲爱的。我们就此再见吧。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们能一起享用一个美妙的下午茶？”塞亘握着圣杯，在“啪。”的一声轻响以后消失不见。
在黑魔王消失的瞬间，艾莉丝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了梅林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六十三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