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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002章:空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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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院位于旧楚和旧陈两国的交界处,之所以称之为‘旧楚’和‘旧陈’,是因为如今已无五国割据的局势了,整个元泽大陆被统一称之为‘宏’。大宏建立于三年前,时间不算长,所以人们说起地理位置还是会习惯性的使用旧称,却又因为故国不在,便又添了个‘旧’字在前面。
圣君院北面有座小城,名唤‘宜城’,正是前任圣君南宫卓的家乡。当年南宫鹤死了之后,南宫卓便将其葬在了城东的一块儿风水宝地里。后来,南宫卓被沈册林墨二人联手赤刖、章羽等人‘谋权篡位’,死了之后也被葬在此处,还被沈册特地吩咐,就葬在南宫鹤坟旁,好让他们兄弟二人团聚。
林墨沈册二人出山后,便先到了宜城,想来看看南宫卓的坟墓是否完好无损。
这兄弟二人都是无后而终,死的时候无人料理后事,就连这坟茔也都坟头草三尺高了,坟上土堆几乎快被雨水冲平,看着难免凄凉。
沈册二人在坟前翻身下马,走到南宫卓的墓碑前,望着坟头荒草,沈册不禁叹道:“生前风光无限,死后凄凄惨惨,什么浮华名利,全都带不走啊......”
“世人皆是如此,也没什么好叹息的,说不得你我身后还不如他呢。”林墨在沈册身边站着,边说边习惯性的甩开手中折扇,举在头顶,替沈册遮一遮毒辣的日头。
沈册扭头看着林墨,笑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我二人虽无后人,但是槊儿朱儿他们都有,那些孩子们怎么可能舍得看你我二人落得这般凄凉下场。”
“呵~ 也是。”林墨笑着点了点头。
沈册上前几步,走至南宫卓墓碑前,伸手抚上墓碑道:“对不起啦南宫叔叔,本来是不想来打扰你安息的,但是没办法,谁让你就算死了也能生出事端来,所以为了一探究竟,贤侄我只好刨坟掘墓了。”
话音未落,沈册忽然挥出一掌,掌风雄劲浑厚。随之轰然一声巨响,南宫卓的分幕被沈册掌风从中间劈开,墓碑碎裂成两半,不大的土堆中间出现一道沟壑,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口棺木,棺盖也如墓碑一般碎成两半,棺身却完好无损,可见沈册对掌力的控制已登峰造极。
林墨用手中折扇轻轻扇了扇空中浮尘,和沈册并肩站在南宫卓的棺木前,看着空无一物的棺身,不禁笑了起来:“这下可不得了,南宫卓怕是真的死而复生了,不然怎么解释他的尸体不翼而飞这件事?”
“若沈某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林大宗主亲自下的手,在他胸口狠狠戳了几个窟窿。怎么?林大宗主当初莫非用了障眼法,这才使得他诈死逃脱?”沈册扭头看着林墨,似笑非笑的问道。
“若我说是呢?阿文又待如何?”林墨含笑望着沈册的眼眸,问他。
“那我就立刻回家喝酒睡觉,谁惹出的麻烦谁自己处理。”沈册边说边用衣袖掸了掸衣摆上的浮土,然后正色道,“南宫卓下葬之时是冬日里,冬日天寒,但土下却是温热,尸身葬进去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腐烂,但你看这口棺材内部,干干净净的,连一点肉渣都没有,显然不是当初的那口棺。”
林墨点点头,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南宫卓身死至今已有七年之久,究竟是什么人会想起来用他来做文章?”
“那谁知道,慢慢查呗。”沈册耸了耸肩膀,而后转身走回马边,翻身上马,冲天翻了个白眼,“这鬼天气,热死个人,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回家吃冰!”
林墨也跟着翻身上马,冲沈册道:“走,我请沈大宗主吃冰去。”
两人又如来时一般,策马扬尘而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片刻之后,一个少年出现了在南宫鹤坟旁,少年望着远去的两人,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不屑的笑。
【宜城内——】
林墨二人并辔而行,慢悠悠地骑着马在城内街道上溜达。他们二人本就样貌出众,如今骑着高头大马在繁华街市上溜达,自然很是引人注目,想来要不了多久,沈宗主和林宗主二人高调现身宜城的事情就该不胫而走,接着便是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方才还嚷嚷着热、要吃冰的沈册此刻却心情颇好,坐在马背上走马观花似的左看看右瞅瞅,仿佛又做回了当年的纨绔二世祖。
林墨也是左看右看的,但他看的却不是新奇事物,而是在物色一家像样的酒楼。因为宜城不像秦阳,它只是一个小城,城中夏日储冰量必然不会太多,想来只有城中少数富户和城中最大的酒楼才会供应冰。
忽然,林墨的视野角落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蹙眉身形一转,脚尖在马背上借力一点,纵身跃去,想要抓住方才在他视野里一闪而逝的熟悉人影。
沈册反应过来,回身望去,望着林墨白衣蹁跹的身影,故意扬声喊道:“子痕这是看到什么美人了儿呀,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就追过去,唉,看来我果然是人老珠黄不受待见了。”
“我可无此爱好,这美人儿抓住也是要送给千文你的。”林墨的声音从街道极远处传来,穿过热闹人群和集市,声音却依旧清晰。
沈册本来也想追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场面是林墨一个人应付不来的,于是便安安心心的坐在马背上,等着林墨回来。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林墨终于从远处回来,沈册坐在马背上,多少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他问道:“方才你追的人是谁?”
“阿文,你相信大白天见鬼吗?”林墨仰头望着沈册,不答反问。
沈册勾唇笑:“这得看你说的是什么鬼了,若是人心里的‘鬼’,那岂不是随处可见。倘若是人死所化之鬼,那我可真不信。”
“方才那人的身形与南宫卓极为相似。”
“你也说了,只是‘极为相似’而已。”沈册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总之,他对鬼神之说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