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卷中之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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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玫也不是傻得冒泡。她不会对别人毫无保留，反之同理。
可以确定的是，林和沈佑的态度一致，对于beta沈玫，平平安安的就行。
说明看来beta沈玫的分化异常，确实影响很大。
沈玫在ax都干了好几年，如果只是表面功夫，那距离她真正拎包跑路，过了多久？如果说从来没离开过？
——也不太可能，自己在这段时间好像很平常，也没人cue她换换环境。
如果陈部长是眼线——不过，她的表现还好吧，虽然当时不太知情，也没什么出格的行为。
老东家还有未尽事宜，说明beta沈玫的问题，后劲很足。
至于beta沈玫的话。
嗯……
beta沈玫……她没思路啊。
路上收到陈岳风的消息，语音听出对方已有气无力，今天的加班终于算是做完，不过这次的核算反馈，都是按原先项目归属人的名义上报的，虽然他校对了千八百遍，还是和沈玫联系了，如果不放心，发现问题，还可以在周一前追加修改。
什咩：感恩，感恩
什咩：陈哥做事谁不放心，放心，放心
什咩：[跪倒]
什咩：返工请你吃肉
陈：别了。
陈：我快无了，我要请假。
陈：周一二休想在AX见到我。
沈玫的叹气声淹没在地铁轰隆的噪音之中。
不合时宜地，脸上泛出笑意。
什么时空穿越互换。
加班。
这才是生活啊。
算了，周一有空再去处理吧。
沈佑回来得很晚，受了刺激的沈玫正在简单家务中——家里堆满了从各种零售集合店买的漂亮小垃圾，哪里能收成林家的样式啊！
看到进门的沈佑脸色不好，跟吃了苍蝇了一样憋屈。沈玫甚至不敢抬高音量。
一听沈玫问询聚餐如何，沈佑的脸就更黑了。
“大家都很开心，只有钟文哥和我——准确地说，只有我，是那个警惕的恶人。”
沈玫很好奇，李和张有没有解释什么。
沈佑瘪嘴，有些不情不愿——她连再次回忆都很抗拒。
那次事情，最大受害者沈玫已悄然溜之大吉。所以围观全程、今天在场的只有沈佑和钟文，而当时一直守在后场的钟文当然不如直面较劲的沈佑受冲击来得大。
只有沈佑，跑也跑不掉，在这场表演赛中，痛苦面具。
装作若无其事……那才不可能。
她装不出热情开心的样子，只能冷脸勉强保持礼节。
哈……沈玫讪笑。又把沈佑丢下、自己跑路了一回。
李和张也很意外又一次的见面。但在周等人面前，两人还是好好伴侣的样子。没有专门提起。
本来也只有沈佑和当时远处的钟文看到发生了什么。
中途聊天时，李才隐晦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向在场的两位知情人士透露出之前的情况纯属意外。
因为本身两人有一些误会，加之张体质不太好，作为omega，之前一段时间不稳定发情期，搞得李也会性急、时常心慌意乱的。好在最近工作空下来，能够陪伴着另一半做干预，算是稳定下来了。现在准备暂住在C市忙事业。
生活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捏！
这个理由显然没有说服沈佑：“反正我觉得很奇怪，基本上进入成年期后，不管是alpha或omega，特殊时期的身体情况，应该比较适应和稳定才对，”沈佑嘟囔着她的不解，“因为瑞琪姐介绍他们是命定，如果单是发情期的原因……唔……”
“看起来也不是很命定，huh？”沈玫很自然地接下了她没说出口的疑虑。
沈玫举例提起，之前听说的，园区里那个的低匹配命定的三人好戏八卦。
“如果低匹配度，称作命定会不会太勉强……可能艺术家需要有命定来创造灵感？”沈佑也不能理解。
沈玫也想不通，也许是一种艺术界的时尚单品吧。
“所以我觉得这个理由……你信几分？”沈佑嘎吱嘎吱吃起薯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包。
“我不知道。”沈玫摇摇头，眼神飘忽转到一边。
信他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沈佑话锋一转：“对了，你要***的门票么？”
“突然提这个干嘛？”
原来的beta沈玫有一个中意的歌手，在发布巡回预告前，就时常念叨着有空要去看他的演出。
巧了，沈玫也很喜欢。
结果这个节骨眼上，开票了。
毫不意外，没有抢到C市场次的票。两人也不想花几倍的价钱买黄牛票坐山顶。至于后来演唱会延期、拉长抢票战线，还有加到天价的内场票，让她俩已经心如死灰。
没成想今天吃饭时，李铭谦提起，关系可熟，如果想要，他可以从经纪朋友拿内场前排的嘉宾票。
说到这里，沈佑不经意地撇了撇嘴。
虽然是很心动啦。
内场前排过于诱人，让沈玫还是纠结了三秒钟。
不了，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何必为了一个演唱会欠人情。
少和这些alpha和omega沾边。沈玫想。
有一个沈佑亲亲妹妹就行了！
林齐琛也勉勉强强吧。
她是要过普通生活的，才不乐意和这些人太多接触。
要是有机会……换个地方……
“后面还有两个城市有加场。虽然有点远，我们可以请假去。”
“……嗯。”说沈佑一点想法没有，也是假的。
“就不和他们这些人多接触了，没什么好处。”沈玫脑子一匡，顺口就说漏了去了林家，林齐琛说的“平淡的生活也不错”，和沈佑之前的观点如出一辙。
“你今天去的齐琛哥家里？说了什么事？”
“啊，问了问回去的事情。”
然后伴随一个小小的巴掌声。
虽然（伪）亲妹妹知道她的来历应该无伤大雅，但沈玫说出口后还是后悔了，这嘴真是把不住门。
沈佑有些好奇：“……怎么做？能回去吗？”
该怎么去形容～最贴切～
这话在嘴里转了几大圈。沈玫不知怎么说：“……有难度。”
没说不可以，但也没说可以。
眼神示意，懂的都懂。
沈佑有些意料之中的失落：“哎……毕竟也不是万能的。”
沈玫也憋着一股气，本来就是！等林齐琛单干能干出什么花来？
沈玫不确定哪些该说哪些不能说——林齐琛不让她说出的秘密，她早就自曝给沈佑了。但林似乎很信任，完全跳过了对沈佑的担忧，那要开诚布公到什么程度呢？
沈佑抱怨今天的聚餐实在有些坏心情，吃饭也不香了，要去厨房再煮两袋泡面填肚子。沈玫也就靠在墙边和她瞎聊，林齐琛嘱咐自己暂且正常过着，不过说他自己可不正常，在家里也心系工作，拼得要死。
“他在家里还有一个超……多的书，休息日在家还在忙着工作的事，也不觉得累。”
沈玫：你这个烂嘴，说那么快干嘛！差点把地下室说出去了。
“是啦，感觉他们两个都是互相熬，比谁熬得过的类型。”
沈佑煮着泡面，便提起林齐琛本来就因为工作很难联系上；沈玫以前的工作强度也很大，听说常常加班，遇上要事，半把个月住在公司也正常。
沈玫：啊……
嗯嗯，说不定是去穿越了。
沈佑开始滔滔不绝刹不住车。
“回到家里也不休息，一个人，看书，看资料；在桌子前能坐一天。”beta沈玫小时候跳级过两年，沈佑又留过一级，以至于休假回家时，把还是中学生的、作业飞快只求多两分钟休息时间的沈佑衬得相当不堪——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玫：啊……
嗯嗯，说不定在看下一次的穿越项目。
沈玫不仅自己卷，还卷别人。沈佑上了大学后更甚，各种实习和比赛都是被她push赶鸭子上架上去的——以前的沈佑就是个脚底抹油的性子，硬生生被精神谴责，强压着报名参赛，攒了一点成绩。幸好如此，后来各种投简历面试时，不会太难看。
沈玫：啊……
这没得洗了，卷人一个。
不过当时分化异常打击确实太大，沈佑觉得那时的沈玫极度焦虑，在原公司待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离职。
“等等，她多久发现分化异常的？”
“……三四年前吧，我刚上大学不久。”
出事以后，家里着急，沈佑也专门请假回来看老姐。不过因为异地，前前后后多还是林齐琛出力。
她有一些思路。
沈玫觉得她的猜想在靠近正确答案。
beta沈玫对沈佑的“卷”，也可能有这层原因。
之前沈佑说到，沈玫的前司看重的是“天赋”而非“学历”。
招人不完全看学历，靠对候选人整体的判断，也许在普通公司，就是肯吃苦、肯下力，懂得触类旁通、反应机敏，对行业对趋势有感知有天赋。
“适合吃这碗饭”。
沈玫的“天赋”，应该就是她的异能。
如果分化异常，不是alpha，没有异能，也就失去了继续留下的条件。
所以她的离开，应该是优化毕业的。
天赋是会溜走的，只有自己努力输入的知识、认真输出的成绩不会。
虽然自己曾经也优秀过，但是事已至此，依赖的异能已经虚无，会不会后悔过去没有再多逼自己一把、给自己的普通人路线多找条出路？只能push亲妹妹，多攒点技能点了。
啧。
好鸡汤。
逻辑闭环了。
所以最高效的，应该是去找找她当时发现异常、还有自己时空穿越两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
沈玫问沈佑对沈玫过去的工作了解多少，半个字也行啊。
沈佑摇摇头，那时候她还在上学。具体做什么，当时的beta沈玫也没提过。
也许她自己有过猜想，但beta沈玫没有明说过。沈玫想。
那她肯定也不会知道beta沈玫在原公司还有未尽的安排。
更遑超现实、特殊能力…之类的事了。
沈佑想到什么，关了火。钻进卧室，沈玫听着那边翻箱倒柜的声音。
沈佑捧出一台相当厚实的笔记本电脑，如同巨大的老式手提箱。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试试这个电脑——好像是当时她工作时用过的。后来没用了，就放在储柜里了。”
好家伙，这电脑的战损装，比她小不了几岁吧？
大概是因为柜子里东西太多，层层叠放，虽然旧，并没有什么灰尘。她们找到电源线，试着插电运行，断电太久的电脑迟钝地识别充电，沈玫按下开机键。
开屏就是输入密码，连提示也没有，两人面面相觑。
“密码？”沈玫看向沈佑。
沈佑看着沈玫：“你不知道？”
“又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工作机。”
“我也没做过这种工作啊。”
“那没戏，我以为你俩一模一样呢。”
“那倒也不至于。”
两人不敢瞎试，万一锁死电脑就遭殃了。
沈玫惋惜地关上电脑，这个线索暂时搁置。
“反正，虽然现在做新的工作，她偶尔也会看看资料，写写画画，看看电脑。还有很多资料留着。如果没有那件事，说不定会一直下去……”
沈佑嘟囔。
身为外人，她也无法明确沈玫究竟心思如何。
沈玫默默听着，不语。
其实，也许是因为有前司的未尽事宜……
沈佑感叹说沈玫之前压力很大，大到她和沈玫通话时一度怀疑过沈玫会不会极端行为。好在沈玫只是单纯的卷，没有过激，以至于只要沈玫的要求不过分，沈佑都由着她——包括保密这件事。
“欸？”沈玫愣了下，这是林没有给她的情报，“所以你们一直瞒着？”
“我不知道姐在外面的说辞。不过，如果有状况，”沈佑点了点太阳穴，语气委婉，“应该没有人会相信你能好好工作吧。我一直没说……现在你是唯一一个。”
“所以……关于我，你完全不意外。”沈佑的淡然，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意外还是意外的……不过……发生了也只能接受。”
“林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沈玫焦躁地挠挠头。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说。”沈佑也非常明白，这种事情大肆宣扬，没有任何好处，林知情后也不愿透露，可能有他的考虑。
懂了，上班上疯了的又一位。
沈玫心里记下一条。
但重点是……
哥姐俩，两位要这么卷吗？
沈玫再也不敢说自己加班累了。
穿越当个牛马就算了，还当不成那个高级牛马。
一个加班把公司当家。
一个加班把家当公司。
那她算什么！！！
搞半天，原来自己在AX的吭哧吭哧打工日常，是别人卷中卷王中王，深藏功与名后的归隐田居……
她是不是得谢谢幸好原主去了AX，不然她得累死。
“没躺平也没有在卷，只是刚好被夹在中间……”沈玫的脑子里在循环播放。
这种卷法，一般人卷不来。只会是那种天选牛马圣体。
沈玫想起老板的单独喝茶时间，就跟孙猴子戴了紧箍：
“人有自己的工作是很充实的，你不觉得吗？”
“人啊不能光看钱，工作很重要的，人的事业，人的发展，不能局限在碎银几两。”
“工作的成就感，难道不会让人快乐吗？”
“光看钱！你不提升你自己，你不锻炼你自己，在这个社会，有什么意义！”
好好好，怪不得你俩登对呢。
禁止内卷式竞争啊啊啊啊啊！
……沈玫会讨厌每一个喜欢上班的人。
……沈玫也会讨厌每一个降本开卷的人。
但是有一点。
沈玫心里掰算着。
两个沈佑都因为各自的原因耽误了一年，现在的年龄和工作节奏是一样的。
beta沈玫比她小两岁，因为跳级，上大学的时间一样，开始工作的节点也相差无几。
沈佑也坦言，几个饭搭子也比沈玫大两三岁，是后来熟识的同学，不过平常没把年龄差当回事。
所以在已知的重叠人际里，只有沈玫自己——与beta沈玫的年龄是有差异的。
是bug吗？
是线索吗？
“哎……这么说来……完全模仿到她……还是有难度的。”还以为是和她一样，一心蒙眼拉磨的纯牛马一个，没想到人家经历这么丰富。
“……还好，后来她好多了，有生活气，”沈佑吃了两口泡面，真诚地望着现在的沈玫：“你也是。”
沈玫：……
她明明已经上班够多了！
就说了虹域肯定是压榨员工的黑心厂！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卷中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