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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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惊喜出现了。
文件里列出了数十个姓名，整整四排，但最让白许和楚佑坤觉得醒目的只有四个名字——失踪案的前面四名受害者。
刘津在这酒吧干接待工作，每天都能接触到很多人，那四个人其实真要说起来，也和他不算十分熟悉。
但关键的是他们的名字同时出现了，就使得调查范围直接缩小到了这间酒吧。
“同时和这几个人有接触的人，有吗？”楚佑坤把四个名字圈起来。
小哥满脸微笑：“先生，这是另外的价钱。”
白许淡定地喝了口茶，然后说：“打个折吧，我们还想知道刘津在酒吧里有没有私自在做违法乱纪的事。”
楚佑坤震惊地转向她，“这样查？”
“能省很多力不是吗，”她略显心虚地轻咳一声，“楚队，这些钱局里应该能拨出来吧？”
楚佑坤陷入焦虑的沉默，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想办法。”
小哥爽快地接了单，看白许的眼神已经不奇怪了，变作了纯看金主的谄媚神色。
很快，结果出来，遗憾的是并没有人对同时和这四位受害者接触过的人有印象，无用情报，不收费。
楚佑坤一边可惜一边松了半口气。
“刘津参与了成瘾性药品的非法贩卖，”接待小哥的语气也很诧异，“这件事他藏得很深。他是中间人，和药物贩子合作，再通过酒吧把药卖给瘾君子。”
白许皱起眉，说：“足够了。”
她抬眼，和楚佑坤对视了两秒，楚佑坤立刻把消息发给了小徐，让他们赶紧查这件事。
结账离开时，小哥把他们送到了酒吧门口，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白许忽然停了一下，回过身问他：“如果有人跟你们买了四五个人的情报，然后让你们保密，我可以通过加钱得到这个人的信息吗？”
小哥的表情僵在脸上，考虑了好一会儿该如何打算。
楚佑坤也明白了白许的意思，对于凶手而言，这确实是最迅速的信息调查方法，连作为官方督察的他们都没法不承认情报贩卖的便捷性，更遑论凶手。
凶手也曾在这里购买受害者的信息——这是可能性极高的事情。
霓虹街是三不管地带，黑庭那种规模极大的异能者组织都没法完完全全握住这里，想要管制，实在是任重道远。
“白小姐，这你就有点为难我们了，顾客至上是我们的第一要义啊。”
白许没打算跟他兜圈子，说：“我们就不是顾客了？如果我们加的钱比那个人多两倍呢？”
“这个……那位毕竟是熟客……”
她提高音量打断道：“所以，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对吧？”
小哥闭上了嘴，讪笑：“白小姐慢走，替我问候许老板。”
白许微微一笑。
回异管局的路上，楚佑坤开车，白许在副驾，简单给小张他们讲了酒吧发生的事。
小张听完，仔细思索片刻，说：“那范围岂不是小了很多！之前已经确定了这件事和黑庭有关，那只要再找到常去那间酒吧的人不就行了。”
“按理说是这样的，”安葵想了想，“但万一很多嫌疑人呢？”
“一个个排查不就行了，总不可能全都有不在场证明吧。”
楚佑坤这才出声，说：“小葵，黑庭那边怎么答复的？”
“他们口头上倒是答应了，说可以配合咱们调查，但……”安葵纠结了一下，说，“他们说如果这周内不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就认为我们有刻意诬陷的嫌疑。”
小张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刻意诬陷？！我们诬陷他们干什么！”
楚佑坤：“那就争取这周把事情查清楚吧。明天早上就联系他们，进行排查。”
安葵苦恼地说：“但具体要怎么安排呢？我感觉这种要求他们很可能会拒绝。”
车内沉默了一阵，接着开始七嘴八舌地提建议，什么一个个邀请到异管局问话，或者找个隐私性强的场所会面之类的……
白许听了半天，没说话，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异管局对黑庭的忌惮她已经早有体会，但这种程度，她确实始料未及。
“要不，直接到黑庭总部问问吧。”她提议。
激烈的讨论声顿时烟消云散，沉默又一次占领了这辆悬浮车。
“白医生，”小张欲言又止，“除了许重枷，你是不是和黑庭其他人也挺熟的？”
“……怎么这样问？”
“你也到达莱两个多月了，不可能还不清楚黑庭的作风啊。”
“那倒不会，大概还是清楚的，”她想了想，说，“但异能者的群体性很强，这一点就算是黑庭也是一样的，涉及到集团利益，我想他们也希望能跟异管局进行有效沟通。”
最后，白许总结道：“作为异管局一方，我们更不能助长黑庭的跋扈风气，异管局应该和异能者达成良性的管理与服务关系，而不是政府和异能者之间的传声筒。只有这样，人异和谐相处才可能真正实现，要达到这个目标，异管局是尤其关键的一环。”
语毕，后排的成员们愣住，连楚佑坤都呆了两秒。
随后，大家特别认真地鼓起了掌。
白许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回到异管局，众人解散下班，安葵意犹未尽地对小张说：“我感觉我们应该把白医生说的话裱起来，背下来，明天当着黑庭的面念出来。”
小张：“对，还要气势汹汹地念出来！”
此时，莫名成为了精神领袖的白医生正蹲在绿化带后面拨电话。
原来人居然能毫无准备地一口气吐出那么长一串正论……
她一边感慨，一边羞耻，一边数着振铃秒数。这一次超过了半分钟。
“小九，我不是让你定闹钟吗？”
“闹钟没用。”他语气里都带着浓浓倦意。
看来条件反射法是很有用的。白许连着三天在亲自把许重枷打醒的时候放来电铃声，让他听见这个铃声就能想到她。
“你今天怎么现在才下班？”
“事情有点复杂，一直处理到现在，”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抄小路走，“你帮我把饭煮着，再有十分钟我就到家了。”
他应了一声，过了几秒，问：“你走哪条路？”
“从中北路二巷进去，”静了一下，她又说，“就那条小路。”
“嗯，别挂电话，等我一下。”
“好。”
她习惯性地开始计时，一分钟不到，她一抬头，脑门就撞到了许重枷的下巴，听见他“嘶”了一声。
脑中莫名其妙冒出个想法：僵尸和吸血鬼会有痛觉吗？应该没有吧……大脑都死亡了。
但大脑死亡，为什么还会动呢？
不对，她为什么在尝试用常识解释非自然的东西。
“发什么呆呢，走了。”他十分顺手地牵住她往前走。
白许后知后觉：“你煮饭只花了一分钟？”
“我一早就准备好了，走过去按一下就行。”
她碰了一下他的手臂，“怎么就穿着短袖出来，不冷？”
“不冷，”答完，许重枷扭头瞧着她，忽然笑了，“怎么办，阿许，我有点不习惯了。”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习惯啊，那以后还是少关心你，不能惯。”
他还在笑，笑着笑着，弯腰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
白许倏地一下愣住，用手肘捅他，“笑什么。”
“笑肯定是因为高兴啊。”
白许也莫名忍不住笑了，“你这么容易满足，我会以为我养了一只小狗。”
“你还养过狗？”
“没，是我老师养的，就是崎宁大学的高渝教授，”她回想了一下，“是一只大金毛，很可爱，很乖，特别听话，可惜去年去世了。”
许重枷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有我听话吗？”
白许“啊”了一声，顿了一秒，睁大眼睛抬头看他。
许重枷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她静止了好几秒，皱着眉认真说：“你又不是狗。”
“嗯，我不是狗，”他也皱起眉，好像这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接着，他又问：“那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狗多一点？”
这是什么话？
“肯定是你啊，”她特别震惊，“以后不准这样说了，也不准这样想。许重枷，你不是谁的狗，也不是谁的人，你是属于你自己的。”
他没回话，看起来也不像不高兴的样子。
无名指的素戒触感清晰，轻轻硌着白许的手指，而她的手上空无一物。乍然间，她忽然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只有他被拴住了。
良久的沉默后，他忽然说：“白许，许重枷是属于你的。”
她心脏一紧，说不出话来。
“因为有你，才会有许重枷，我不能不属于你，”他语调平静地说，“不属于你的话，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恍然间，白许好像再一次回到了那间漆黑无光的禁闭室里，她伸出手，对角落里奄奄一息的男孩说：“A009，我找到你了，你是我的了。”
她无可避免地感到难过，始终认为这是她一生都没办法修正的错误。
“对不起。”白许低声说。
许重枷看向她，再一次停下脚步，把她抱住了，“提个要求。”
“什么？”
“你不准跟我说对不起和谢谢。”
“这是什么要求……”白许有点无奈。
“不答应就不松开。”
她最终还是笑出来，“答应了，快松开。”
拥抱结束，白许抬头看着许重枷，张了张口，忽然一顿，皱眉说：“怎么办，我改不掉，感谢是很重要的。”
“那就换一下，换成别的。”
她心中有了某种隐隐的预感，憋着笑问他：“换成什么？”
“换成……许重枷，我爱你。”许重枷说。
她再也忍不住，轻声笑出来，“许重枷，你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的。”
他的表情绷得有点紧，眼神悄悄移开，不敢看她的笑了。然后闷闷地说：“心跳得其实很快。”
“我没听到啊。”他的心明明没有在跳……
许重枷满脸认真：“以后，你一定能听到的。”
白许也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点了下头，淡淡笑着说：“嗯，听到了，不用以后，现在已经听到了。”
进门之前，白许想起了什么，转头说：“小九，送我一个礼物吧。”
他压根没想问原因，一口答应：“行啊。”
在他再次出声之前，她立刻说：“不要枪，也不要别的武器。”
许重枷：“……”
“那我不知道还能送你什么。”要送给她，必须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才行。
“可以随身携带的，不用取下来的。”她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许重枷摸摸下巴，思考后“啊”了声，“我知道了，就像你给我的戒指一样。”
白许欣慰地点头，“是的。”
答完，才意识到：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两个人都是，为什么礼物是管对方要的？这正常吗？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