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线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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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走出通道，原来入口处的梅花花瓣重新落回地面，巷子里的黑色暗流也安静下来。琉裕楼的任务告暂时一段落，林雨言想回去找莉莉和桑上翎，郑乾泽就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来时的路依旧静谧，闲来无事，林雨言打算研究研究那个奇怪的线索。点开物品栏，可以看见系统为这个线索做了一段介绍：
线索一：定性道具，使用后无法恢复
随机掉落的珍贵线索（空），说不定在之后的游戏中会有大用……？
效果：一，使用后可获得下一强制性任务的线索；二——（相关节点尚未解锁，请耐心等待）
看着最后那句被删改的文字，林雨言疑惑道：“功能暂未开放是什么情况啊......而且这个介绍——它是想让我用线索还是不用啊？”
郑乾泽问声看向屏幕，稍加思索后向他提议：“暂时先不要用，毕竟下一个强制性的任务不一定需要我们完成。保险起见你的先留着吧。”
“哦，好。”林雨言顺从地应下。过了一段时间，他越品越觉得郑乾泽刚才的话有问题，于是直白地问了出来：“那你的那个线索怎么处理？”
彼时郑乾泽正打量着手里拿着的黄色的空白字条，察觉到林雨言的目光，他将纸条递到林雨言跟前：“这张线索上面是空白的，并没有让我们选择一或二的选项——所以我想用它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林雨言好奇地追问。郑乾泽没有直接回答，拿出一支中性笔往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林雨言凑近些了去看他写的内容：任务主要的活动区在哪里。待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原本静静躺着的纸条突然躁动，从郑乾泽的手心升至半空，黑色的字周围泛着紫色的微光，接着原本工整的字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龙飞凤舞的黑紫色信息。不等林雨言震惊完，字条就重新落回郑乾泽手中，上面黑紫的字依然保留了下来，但关于字条的介绍却发生了变化，由原本的“空”变成了“已使用”。
“——这就是你要实验的东西吗？”
“嗯。”郑乾泽把字条放回随身空间，接着平静地解释，“线索没有给定的使用选项，说明我们能向它提问的问题和得到的答案是多样的。也就是说，选项二是道开放题目，在不涉及极端问题的情况下它都能给出一定回答，而我们只需要写下想知道的问题。”
好厉害的思维......对比下来林雨言深感羞愧：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这么敏锐啊。黯然神伤片刻，他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可它不是说第二个选项暂时不能用吗？”
郑乾泽给出他的答复：“是与线索第二种用途相关的节点没开放，选择二依然是可用的选项，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在纸条上自由提问了。”
“原来如此。”林雨言点头回应，接着便是长久地沉默。这样的答案很严谨，有理有据，可林雨言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最后他将此归结为自己太疑神疑鬼，可一种奇妙的违和感慢慢充盈内心，滋生起怀疑的种子。
临近目的地，林雨言终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他叫住了郑乾泽，忐忑道：“——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不过可能会惹你生气......”
“没关系，你说。”郑乾泽没有拒绝。
怀着不安的心情，林雨言缓缓开口：“从你研究那张纸条开始我就有点觉得......当然只是突然这么觉得，我没有要质疑你的意思——”
“你好像对游戏里的内容很熟悉，有种之前就参与过的既视感......”
一切都太顺利了。
无论是林雨言问出的疑虑还是隐藏在文字中的其他规则，凡是涉及游戏设定的东西，只要放在郑乾泽这里就都能被解决。
没有误判过，也没有紧张和激动的情绪变化......
郑乾泽明显怔住了，神色一点点变得阴沉灰暗，周遭的气压随之降低，压的人背后发凉。林雨言默默吞下口水，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不看还好，这一看可吓他一跳：郑乾泽低垂着眼眸，眼中甚至闪着水光，配合上发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唇，这神态落到林雨言眼里，活脱脱就是一个好心却被质疑的无辜者形象。
见他这么受伤的反应，林雨言瞬间打消刚才的怀疑，赶紧去哄人：“那个，乾泽你别激动，刚才是我自己多想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之前怎么可能参与过呢哈哈......就是运气很好一下就猜中了。”
天杀的，我是干什么啊要怀疑他！
人的情绪一旦上来了就很难在短时间内压下去，加上林雨言不会哄人，气氛就这样僵了下来。“对不起......”林雨言弱弱的声音传来。他站在郑乾泽面前，认命般低着头等待审判的到来。可最后，郑乾泽只是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没事。”殊不知他这样又加重了林雨言心里的愧疚。
下次再也不把潜意识的想法带到现实了......
到了原先和莉莉他们相遇的地方时，里面空无一人，林雨言不免一阵失落。四下寻找一番，他在窗台上找到了一张写给他的纸条：
“我们先走了，有个任务突然找上门，需要我们前去区块9。有缘的话在区块9见吧。”
“一条提醒：商店里有暗都的地图可以购买。”
“中央地带？”他下意识念出了这几个字。听到这带有疑问的话，郑乾泽凑上来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准备好的解读脱口而出：“她说的是暗都的中央区域之一。”
“暗都被分为数十个区块：一到十是核心区域；十一到二十是过渡带；二十一到四十是郊区......再往后，超过六十的区块就全是未开发的边缘地带和海洋了，不过游戏复刻的区域应该没有那么大。”
因为原本就是暗都居民，郑乾泽对暗都的区块划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都不需要买地图了。得到他的讲解后，林雨言兴奋道：“那我们去莉莉姐说的区块？”
“可以。”郑乾泽很快答应下来，同时递给他先前拿来做实验的线索一，“刚好，之后的强制性任务都在区块1到20之间。”
......
暗都区块19，郊区与城镇间的过渡地带之一。
“——这里居然有地铁？！”
走了将近三天，从区块22一路走到区块20都没见到的交通工具，居然在过度带出现了。林雨言诧异地打量着地铁口——“地铁区块19A站C2口”的标识在此刻是多么刺眼，他喃喃道：“这地铁还能运行吗？”
“说不准。”郑乾泽顺着地铁口望向内部，“不过可以去看看。”
带着侥幸心理，林雨言跟着他进到地铁里面。里面没有其他人，不过其中的各项设备还在运行，头顶的灯也照常发着光。站在检票口，林雨言正苦恼要怎么过去，就听见“嘀”的一声响，随后闸门自动打开放行，看的他一头雾水。不过没多久他就看开了：比起随时召唤的系统屏幕与无限的储存空间，这点小意外一点都不奇怪，甚至可以用科学解释过去。
两人下到最底层，这里是以区块7为终点的换乘站——区块是像涟漪一样层层套起来的，区块19与区块7相接。郑乾泽说，他们需要从这里去区块7，之后从7换乘才能去到9。交谈中，车站刚好驶来一辆去往区块7的列车。同样的，车上依旧没见到其他人。
刚一踏上列车，林雨言面前就跳出一个黄色的窗口：请选择您的目的地并支付乘车所需积分。犹豫片刻，他在终点站后输入了区块7，完后又觉得太笼统了，敲好的字符删删改改，确认键始终按不下去。他求助地看向郑乾泽，对方此时填完了自己的信息，目光相接，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和他说清楚终点了，于是帮他完善了信息。点下确认键时，窗口内又弹出一个支付界面：本次乘车所需4积分。再次确认后，界面消失，两人这才得以进入车厢。
列车缓缓启动，车上，林雨言坐在郑乾泽旁边。从空隙钻入的风声、车厢的震动声与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世界于简单的嘈杂中保留着长久的宁静。林雨言挺着背正襟危坐，尽管旁边坐着的不是陌生人也表现得十分拘谨；和他相比，郑乾泽的坐姿就散漫随意许多。他偷瞟了眼林雨言，发现对方的坐姿跟在听领导训话的员工一样，忍不住开口询问：“是我让你感到尴尬了吗？是的话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坐着。”
林雨言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摆手否认：“啊不不不，不是你的问题，平常有熟人在时我就是这个习惯……”他抿抿唇，语气忽然扭捏起来：“不用在意，你可以继续坐我旁边……”
短暂的插曲过后，车厢内又静下来。林雨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终点站，一直干坐着也没意思，索性往后一躺开始睡觉。列车停了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人数始终没有变化。处在静谧的环境下困意很快席卷而来，林雨言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栽下去，最后干脆靠在郑乾泽肩上打盹儿。后者感受到肩膀压着的重量后身形明显一震，他低头看向困得不成样子的人，轻声询问：“累了吗？”
等了一段时间，林雨言突然从浅梦中惊醒，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嗓音跟着软下来：“没有……就是好无聊，不小心就睡着了……”他用力眨了眨眼来缓解眼睛的痛感，看向窗外时有些失神：“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还有好久呢，别心急。”停顿片刻，他又道，“可以再靠着我睡一会儿。”
既然是对方主动邀请自己的，林雨言自然不放过这个免费的人形枕头，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后拉着他的胳膊黏在他身上小憩。
到了下一个停靠点，两人旁边的车厢罕见的上来一个人。郑乾泽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身影，瞬间警惕起来，悄悄转过身将林雨言严严实实地挡在后面，另一只手已经摸上腰间的手枪。来者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绑着低低的黑色双马尾，头戴一顶米白的贝雷帽，穿着露肩的红白花边长裙，挎着卡其色的挎包，脚踩黑色的小皮鞋轻快地踏着脚步坐到郑乾泽斜对面。她明显没有发现车上还有其他人，注意力全放在了手里的黑色相机身上。
没有显示玩家名字——她是暗都的NPC？想到这里，郑乾泽松开手里握着的枪柄，但对她的戒备仍然在。
女孩双手抱着相机，鼓着半边脸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突然头往后仰，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几秒钟后她再次把脸贴上屏幕，恨不得将那双褐色的眼睛粘在上面。没多久她又生无可恋地瘫回原位，紧皱着眉头，像吃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一样气愤又崩溃：
“天爷啊——不是你是没长嘴吗？这么幼稚又无脑的误会两句话就能说清楚你为什么不说啊？当谜语人很好玩？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在气我，求求你赶紧解释解释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不知道为什么有误会你倒是问啊——说句话啊大兄弟动动你那张金贵的嘴。我的娘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你脸上那条缝儿不是留到大结局给亲一下然后开开心心复合的......话说你这就原谅他了，不是，啊？”
“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好好和通过这份稿件的编辑唠唠——”说着她忿忿不平地鼓捣着相机屏幕，嘴里碎碎念到，“真的是......我服了为什么加个班也要让我吃到我雷的东西？”
“——不行。”她点屏幕的手突然顿住，脸上露出干坏事的恶魔微笑，“这稿件我批准了，我要写一大段吸引人的推荐语——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吃到过这把我气出高血压的作品，桀桀桀桀——”
兴许是她讲话的声音太吵了，林雨言皱了皱眉，不悦地嘟囔道：“谁啊......”清醒后他定眼看向声音来源，见到对方是个陌生女子后呆住了。
——她是谁啊？
坐在斜对面的女孩子在听见细小的说话声后看了过来，这才发现车里还有两个人。她也跟着愣住了，和林雨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乾泽。”林雨言拽拽他的衣服，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脸上，“你认识她吗？”
郑乾泽摇摇头，脸上满是茫然：很明显他和她不熟。
这时女孩突然举起手不确定地问：“等下，你们是其他NPC吗？”
“不是。”郑乾泽回答。
对方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双手合十诚恳地说道：“那麻烦两位玩家把刚才听到的话保密起来好不好？万一让其他人知道我肯定要被他们数落死……”
“作为交换的话……”她翻着随身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两张卡走上前，递给离得较近的郑乾泽，“这个你们会需要的。”
卡片在接触到他时脑中的系统突然叮了一声，他召唤出屏幕看着对卡片的介绍：
道具：豁免卡*2（已绑定）
效果：在副本中可消耗一张豁免卡抵挡一次伤害，之后一分钟内不会再受到第二次攻击（生效后消失）。
介绍：一张只有副本拥有者才能制作的卡片，系统规则稀薄，但当作一次性道具来讲已经足够用了。
“谢谢。”收好卡片后他礼貌道谢，随后问道，“您是任务副本的掌管人？”
“哼哼～”她似乎很高兴，食指圈着自己的耳边发，靠墙摆出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开始自我介绍，“没错，我是区块5副本的管理者，同时也是山木水戚出版社的社长——越方怡。”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线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