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大雾看景

20、故事的结局

　　一个月后，陈柏川完美执行了叶楚的三十天计划，每天都充满了新鲜感。

　　同事都说他最近像变了个人，项目也进展得意外顺利。

　　陈柏川的状态好了许多，心理评估也达到了预期水平。

　　他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向叶楚表白。

　　天气转凉，叶落纷飞的梧桐树下。

　　叶楚手里握着一杯暖暖的奶茶，和陈柏川并肩散步。她正低头寻着一片完好的梧桐叶做标本，就听到陈柏川问，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叶楚抬头看他，“有啊。”

　　她无奈的笑笑，“我不是说了我要追你吗？”

　　陈柏川的视线跟她对上，“对不起，一开始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你喜欢的可能是以前那个自信开朗的陈柏川。我也只是想抓住一个愿意帮我的人。”

　　叶楚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点头，静静听着陈柏川继续说道，

　　“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让我觉得很幸福。每天都有好多新的情绪涌现，让我真实地体会到我还活地挺好的。

　　前几天去看了心理医生，我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以后，每一天，都想跟你说早安和晚安。”

　　叶楚的眼眶湿润了，她心软地一塌糊涂，伸手抱住陈柏川。

　　脸颊感受着他透过衣服布料传来的温暖，像是回到了过去，坐在摩托车上靠着陈柏川后背的感觉。

　　“好啊，那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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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两人谈恋爱这个事，叶楚爸妈表示十分满意，中秋节假期热情邀请陈柏川上门吃饭。

　　和上次不同，这次陈柏川准备地更充足，一大早就起来精心打扮，礼物摆满了后备箱，一副上门提亲的架势。

　　叶楚在店门口，看他大包小包地拎了几趟，其中好几样价格都不便宜。

　　忍不住说，“陈柏川，你发项目奖金了还是中彩票了，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陈柏川最后拿出一套护肤品递给叶楚妈妈，笑着回叶楚一句，“我开心，乐意给叔叔婶婶花钱。”

　　叶楚妈笑得合不拢嘴，“柏川你不用这么破费，我们也不会反对你和楚楚的事儿。毕竟你是我们熟悉的小辈，知根知底的，我们都放心。”

　　叶楚爸在一旁冷哼一声，“你这小子，暑假那会儿总往我们家跑，是不是早就有什么企图？”

　　陈柏川连忙解释，“绝对没有，那会儿叶楚还小，我就拿她当妹妹看。”

　　叶楚笑了笑，那会儿心想谁对谁有企图还说不准呢。

　　一转头和她妈的眼神对上了，心照不宣的母女俩都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叶楚爸提到了国庆想回老家看看，问陈柏川要不要一起回去。

　　“好几年没回了，昨天楚楚大伯打电话，说国庆他小儿子结婚，问我们家有没有空回去玩。我想着你和楚楚都放假，要不一起回老家热闹热闹？”

　　陈柏川愣了愣，还是点头答应了。

　　叶楚在桌子下拉住他的手，小声说：“别怕，我陪你。”

　　——

　　国庆假期的杨湾镇比平时热闹许多，外出打工的人陆续回来了，赶集的人多了起来。

　　叶楚带着陈柏川参加完婚礼酒席，两人偷偷跑出来去街上溜达。

　　她带了一些Z市的特产，在孙倩的工作单位楼下等了一会儿。

　　两人一见面就来了个拥抱，孙倩眼眶都红了，“好久没见了。还以为只能等到你结婚才能见到呢！”

　　孙倩带着他们去了镇上唯一一家奶茶店，叶楚拉着她说了好多话，陈柏川在一旁静静陪着她们。

　　临走时，孙倩看着他们俩，冒出一句，“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当伴娘！叶楚当时暗恋你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知道了，你别乱说……”叶楚耳朵都红了。

　　日落前，陈柏川按照他爸发来的消息，找到了奶奶家旧房子的地址。

　　那场暴雨之后的几年里，山脚下的房子没了，变成了一片杨树林，鱼塘也变成了稻田。

　　陈柏川走在树林里，脚下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低着头神情恍惚。

　　叶楚知道他想陈奶奶了，没有去打扰他。

　　举目望去，一片片稻田在金色的夕阳笼罩下，风拂过，那些年的记忆又纷纷涌现。

　　叶楚忍不住拿出手机录下视频，

　　“这里以前是一块鱼塘，夏天会开美丽的荷花，水底藏了好多好多鱼……”

　　镜头一转，陈柏川蹲在树下，手指在地上划拉着。

　　“你在看什么？”

　　“这有一串牵牛花，是紫色的。”陈柏川轻轻抚摸着一朵，“奶奶家的院墙上也爬满了牵牛花。”

　　叶楚蹲下身和他一起看，一朵朵喇叭状的花，小而纤细，蔓延在地面的藤蔓上，长在杂草丛生的树脚边。

　　它们随风摇头，鲜活又生动。

　　黄昏时分，风还在吹着。

　　陈柏川拉着叶楚的手走下山坡，穿过稻田，一起走向未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