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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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纪云舟也睡了足足一夜，自一开始的全身骨痛难耐，到慢慢安睡过去，似在梦中寻到了温暖的热源，就如同春日的日头一样，驱散了扎根骨缝中的寒气。
他是被楼外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吵醒的，外面有鸟雀声传来，提醒着纪云舟天已经亮了。
坏了，今日还未去浇水！
纪云舟猛然惊醒，谁料睁开双眼第一眼就撞见了谢槿俊秀温文的脸，他这一动，额头的布巾便掉下来。谢槿见他醒过来，取下那块已经凉透的布巾放回床边铜盘里。
“小师弟醒了，别动。”
他将纪云舟按回去，倒了一杯温水，取出一枚丹药扔进去，晃了晃，送到纪云舟嘴边。
“先把药喝了。”
纪云舟有些愣神。
谢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谢槿以为他不放心自己的药，解释说：“这是我亲自炼制的丹药，常服用可以强身健体，也有一些淬体功效，可以驱寒暖身，适合你的病症。你昨夜寒气入体病倒被巡山小傀儡发现了，我这才过来看看。”
纪云舟还什么都没问，谢槿就回答了他的所有疑惑，可看着杯中丹药融化后的药液，他仍有些迟疑，“我的病症，只怕不合……”
【还不放心吗？】
谢槿想着，当着他的面自己先喝了一口，惊得纪云舟将拒绝的话都收回去，“谢师兄！”
“没事，这丹药没问题，我虽不是正经医修，但这丹药能对你病症，我也是能看出来的。”
“我并非怀疑谢师兄……”
纪云舟嗓子有些沙哑，说话时还有些疼，见谢槿这么说，他只好接过杯子，一口饮尽。
杯中药液还是温热的，入水即化的丹药一点也不苦，只有一点淡淡的药香。入喉之后，纪云舟只感觉一股暖意流向四肢百骸，连嗓子都没那么疼了，可骨头缝里还是酸软沉重，仍有无法排解的积年寒气。
【还真喝了？好吧，看来小师弟也算是信任我了。】
谢槿这才笑着提醒他：“其实你昨夜也吃过药了。”
【现在不放心也来不及了。】
谢师兄有时说话真的像坏人……
纪云舟顿了顿，“谢师兄昨夜一直在照看我吗？”
谢槿拿回杯子搁在床边矮几，只说：“你病得严重，这两日都不宜下床，就先歇着吧。”
【原文里每回寒毒发作，主角受都要在床上躺个一两天，后期越发严重连路都走不动。既然现在成了我的小师弟，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回头大师兄发现得找我算账了。】
纪云舟听惯了他的心声，却依旧没能习惯谢师兄总觉得他跟大师兄之间有点什么，虽说他每回病发时痛得厉害，也不影响他做一些小事，他道：“可我今日还未浇花……”
听他这么说，谢槿轻声笑起来，“不用浇了，昨夜下了一夜雨，很多花都被雨水打落了。”
纪云舟闻言有些懊恼，“都怪我，若是昨夜我没有病倒，就可以帮师兄将花搬回去了。”
澄心园中满园子的花，往日姹紫嫣红，生机勃勃，他每日去浇水时都会被惊艳到，想到那些花会在春雨中会败落他便心怀愧疚。
谢槿淡淡一笑，给他掖了掖被子，“花开花落，都不过只是自然规律，花开是好景，花败也是大自然的景色，不必在意这些小事。”
纪云舟还以为他很喜欢花，才会种了满满一园子，看他给自己掖被角，耳尖又悄然泛红。
自从娘病逝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会这样对他了……
谢槿看他人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安抚道：“好好睡一觉吧，山上没什么事要你去做的了。”
【昨天刚受了委屈，晚上又病发，小师弟还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小可怜，还是先躺着吧。】
方才服下的丹药似乎真的起效了，方才醒来的纪云舟又有些困乏，但谢槿还在，他不好意思当着谢槿的面睡着，“多谢谢师兄的照料，我已经没事了，谢师兄忙去吧。”
“我现在就在忙着照顾你啊。”谢槿说着望向窗外，眼底笑意淡了几分，“赵旭又带他师弟来了，我也不想见，索性在你这避避。”
纪云舟是知道赵旭师兄弟昨天来了的，因为谢师兄没见他们，那个唐禹走时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当时他见谢槿没有出面，自己虽气不过便也没有出去，闻言有些惊愕，也有些不解，“他们又来了？还是想要赔礼道歉的吗？那师兄为何不……”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纪云舟清楚这位谢师兄是好人，他也不想任何人被自己连累，昨夜雷雨将至，病发前他心中不安，还想过万一谢师兄让他离开赤月峰，他也认了。
“好了，你该睡了。”
谢槿只道：“睡吧。”
【我赤月峰不是好惹的，现在知道着急了，可他道歉我就要原谅吗？我又不缺东西。小师弟也真是的，明明丹药该起效了，不睡觉盯着我干什么？跟小时候一样固执……】
小时候？
谢师兄是在说他吗？
纪云舟愣了下，可还没问，就抗不过困意合了眼。
谢槿看他慢慢睡着，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起身走到窗前。小黄鸟正从楼外林子找过来，他伸手接住，被小黄鸟不高兴地啄了下。
谢槿哭笑不得，“啄我干什么？起床气这么大？”
小黄鸟冲他啾啾叫了好几声，听上去像在骂他，反正不像是什么好话。昨夜扔下它和小树灵跑来照顾小师弟的谢槿却是没有半点心虚，拢住它放到肩上，便微眯起桃花眸子，放出神识望向剑气殿前的客人。
赵旭那对昨日才来过的师兄弟正站在殿前，迟迟无人来见，师兄弟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等了一个时辰，这对师兄弟像是有事才匆匆走了。
赤月峰一向安静，也固定有那么几个人常来玩，主峰的长丰真人座下这对师兄弟却是稀客，这两日频繁来赤月峰，招惹了不少人注意，也有不少人给谢槿传信询问。午后墨旬还直接跑来，打算现场吃瓜，谢槿怕吵到纪云舟，就回了澄心园见他。
他进门时，墨旬正在屋里跟小树灵玩，嘴里塞了一个桌上的蜂蜜小蛋糕远远冲他招手。
“二师兄！”
先回应他的不是谢槿，而是谢槿肩上的小黄鸟，它一看到有人吃它的小点心，就扑腾翅膀飞过去啄墨旬，墨旬贱兮兮笑着躲开。
“小祖宗，你有那么多点心，分我一个怎么了？”
谢槿摇头失笑，看墨旬躲到自己身后来，顺手斟了杯温茶递给他，“五师弟怎么来了？”
墨旬正噎得慌，这茶来得正是时候，他接过茶一口灌下去，这才舒舒服服地松了口气。
“没事，我听说赵旭领着他那小师弟跑了赤月峰两回都没能见到二师兄你，过来凑凑热闹。那可是主峰剑脉弟子，二师兄为何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因为他们得罪你了吗？”
谢槿抓回生气的小黄鸟，笑问：“为何这么问？”
墨旬冲他眨眼，“我听说，这赵旭他师父，执事堂的长丰真人打算另立一峰，还是咱们内门的第十峰，你猜这消息谁传出来的？”
小黄鸟小小啾了一声，躲回谢槿掌中，谢槿却面不改色，“真的假的？这我怎么会知道？”
墨旬斜他一眼，笑着凑过来，“都说这内门九峰我消息最灵通，可他们都不知道，分明是二师兄你这消息最快最多！我可是听说长丰真人他徒弟跟咱们赤月峰的小师弟在明心堂打起来了，二师兄能不知道？”
谢槿问：“怎么说的？”
墨旬耸肩，“说赤月峰新来的小弟子手脚不干净，得罪了长丰真人的小弟子，可这算什么，哪有第十峰的消息有趣？现在大家都在聊第十峰的事，谁还管那些小弟子？”
谢槿笑而不语。想要盖过一个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自然要放出一个更爆炸性的大新闻。
九峰弟子能不在意第十峰吗？
墨旬与他相视一眼，也是心照不宣，低声说：“其实前些日子我师父就提过长丰师叔的事，他们师徒近来还挺得意的，但这第十峰吗，能不能立还得看我们三脉九峰的意思，还没立起来就到处耀武扬威，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吗？对了，咱们赤月峰新来的小师弟呢？昨日可是受委屈了。”
谢槿不想让人将自己针对长丰真人师徒的事联系到纪云舟身上，只说：“小师弟昨夜风寒入体，还在休养。我避而不见，只因为赵旭他那个小师弟口无遮拦，当着我的面，还敢对我赤月峰和我师父口出狂言。”
墨旬当即懂了，“小弟子颜面哪儿能比得了九峰颜面？我明白了。但近来明心堂的事还是传出去了，二师兄你看，要不要我……”
他没明说，只笑着眨眼。
可他是内门消息最灵通的八卦消息网中心，谢槿哪儿能看不明白他这是想帮忙把控舆论？自然是欣然笑应，“那就辛苦师弟了。”
墨旬嘿嘿笑了笑，先看看他手里的小黄鸟，又看向桌上的点心，“那我这好处是不是……”
小黄鸟忍无可忍，一双豆豆眼犀利起来，飞出谢槿手里，跟炮弹似的朝墨旬弹射出去。
“叽叽！”
“哈哈哈！”墨旬大笑着跑出去，“点心虽好，但我要灵酒！二师兄这里的好酒师兄弟们都惦记着呢！对了，我过来时听说长丰真人今日被喊去执事堂了，还有大师兄身边的人，也在打听赵旭他们师兄弟的事！”
他既要招惹小黄鸟，又怕被鸟啄，远远扔下话就御剑跑了，谢槿听说这两件事，很快就猜到前者是因为自己的举报，而后者……
大师兄还是很关心他的小家伙的。
谢槿笑眯了眼，“我知道了。”
等墨旬飞出赤月峰后小黄鸟才气呼呼飞回来，嘴里叼着一根墨旬衣服上的带子，谢槿啼笑皆非，哄了一阵就回小楼照看纪云舟。
纪云舟一觉睡到了天黑，谢槿一直在楼下守着，纪云舟人还没醒就听见他在楼下的心声。
【按理来说，这丹方不会有错，但睡了一整天也差不多该醒了，小师弟怎么那么能睡？】
纪云舟一下清醒过来，眼皮有些羞赧地颤了颤。
他醒了，别催了……
【说来我托人脉打听了一下，这次明心堂的谣言是白疾散布的，小白莲也不清白，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却有他的手笔，明心堂小霸王唐禹身边的跟班和清月峰的人有过接触，当时也是那跟班怂恿他们动手。他怕是也知道谣言的事不能对小师弟造成致命影响，于是算计了唐禹跟小师弟动手，小白莲果然心机深重，不可不防，正好得空，我再捋一捋原文剧情。】
果然是纪白涟吗？
他这个总爱在人前装兄弟情深的表哥一定逼死他吗？
纪云舟皱了皱眉，原本身体舒服了些想起身下楼的，听到这里还是打算安静听他捋完。
【当年纪家人把小师弟赶出纪家时是存了让他死在外面的心思的，避免他再回来争夺家主之位，那些人明面上念旧情将他送去乡下院子，其实院子早就荒废了，大冬天让一个五岁半的小孩搬去四面漏风的老房子，一个照顾的人也不留，真是够狠心的。偶尔给他带的食物里还掺了寒性极重的灵药，一次次加深寒毒，又很难让人察觉，生怕他能在那个冬天里熬过来。偏他吃了一个多月还没死，纪家人又放了一把火把老房子给点了……】
纪云舟眨了眨眼，恍然间回想起当年娘亲刚病逝时那个冬天，他裹着单薄衣物躲在破旧的老房子里，饿了没东西吃，只能吃天上下的雪，偶尔本家有人送饭来，除了一碗苦热汤外，就只有一些馊了的馒头。
那时他还以为那一碗热汤是整个冬日里唯一的温暖，如今纪云舟才想到，原来那些热汤里混了让他后来落下暗伤的寒性灵药吗？
他是学医的，知道只是寒性灵药少量多次的长期摄入，的确有可能造成寒气过重导致积累成寒毒的后果，同时也很难查出病因。
他还一直以为，是因为那个冬日太冷了，自己身体受不住，才会寒气入体，落下暗伤。
而那一场火，也烧毁了他唯一能躲避风雪的老房子。
可他还是没死。
【也不知道该说主角受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他那回饿坏了出去找吃的，虽然只吃了一肚子雪水，却侥幸避开了老房子那场火宅。可逃过那一劫他之后依然会吃尽苦头，再也回不去五岁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纪云舟怔怔地想，是啊，他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了，还想回去找纪家人，结果听见本家的人在说他这个小灾星可算死了。他们都在为他这个纪家耻辱之死开心，他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所以才跑到了山里。
【可他当时又饿又冷，没地方去，冒着大风雪到处流浪，最后跑到山上，被大雪埋了。】
纪云舟想说不是的，他找到了山神庙躲避风雪的。
【当年大师兄了断红尘后回宗门途中突然失去音信，我就猜到他怕是碰到主角受了，就主动请命跟玉书师伯一起去接大师兄。大师兄回来后果然伤了眼睛，我打听主角受的事，他嘴巴还挺严实。我实在好奇，回来之后，我就偷偷找去了南宛城。】
纪云舟眨了眨眼，原来，谢师兄当年来过南宛城吗？那他睡前，谢师兄说过他小时候……
难不成谢师兄以前见过他？
【好巧不巧，我看见那个小可怜原本想跑去火海前找纪家人，又被他们伤了心，自己悄悄往山里走，我就动了恻隐之心，偷偷跟上去看看，结果看到他差点被饿狼吃了，咬穿了肩头，整个人埋在雪堆……】
纪云舟其实有些记不清当时的事了，因为那个冬天太冷了，冷风刮进骨子里，他似乎病了一整个冬季，回想起来都浑浑噩噩的。
每次病发时，当时被咬穿的肩骨还在隐隐作痛。
【他那么小一个，没有半点灵力，居然能把饿狼吓退，就为了一句，他是纪家家主的儿子，为了他娘的临终嘱托，他要活下去……】
楼下的谢槿暗叹一声。
【我当初就不该好奇，看他快死了，又迟迟不见原文本该收留他的那位云先生，我就，就给他点了一把火。完了我又觉得让他临终前看到温暖的样子实在是太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我就顺手又引了一下路……叫饿狼回来给他背到山神庙里去了。】
纪云舟愣住。
什么？
他听不懂什么卖火柴的小女孩，但他记得山神庙，怎么到的山神庙他已经忘了，只记得……
他好像在梦里吃到了温热的食物，还见到了娘。
【可他梦里一直喊娘，血一直在流，那个云先生又一直没有消息，我怕他熬不住啊，主角受提前挂了怎么办？我就给他点了火让他暖和一点，又给他喝了一点灵浆，好歹是止住血了，我这也不算什么吧？】
谢槿的心声稍微有点虚。
【那云先生来得实在是太迟了，主角受那会儿寒毒发作，我也没办法，想来原文是云先生救了他，那也只有云先生救得了他，为了让主角受不被冻死，我就给他送了……】
纪云舟专心听着楼下传来的谢槿心声，送了什么？
【一道剑意，一场早春。】
纪云舟气息几乎都凝滞了一瞬，清冷眼眸泛起一缕水光。到了山神庙之后，他其实记得一些的，庙里有温暖的火堆，破旧的泥神像下有一些不新鲜的贡果，还有一个酒坛，里面装着的东西像酒又不是酒，喝起来暖暖的，不新鲜的野果也很甜。
他原本以为是梦里的幻想，否则这大雪天里早已经破败了几十年的山神庙里怎会有这些东西？可入腹的食物，又是那么真实……
但他还是熬不住，他又累又困，强撑着不敢睡却还是睡过去好几次，浑浑噩噩熬了两天，每次醒来都分不清日夜，直到第三天天亮，云先生将他从山神庙里抱出来。
那时庙外荒野冬雪消融，春花烂漫，日光温暖。
先生说，你运气好，今年春来得早，没叫你冻死。
那时的纪云舟其实想说，是山神庙里的山神显灵，才让自己在里面熬了过去，如今看来……
不是山神显灵，是有人暗中相助？
谢槿又叹了一声。
【反正看着那个云先生接走他之后，我猜应该就没事了，观察两天就赶回了宗门。我又没有现身，主角受应该没见到我吧？也就是小黄鸟非要跟我去，不知道主角受有没有看到小黄鸟……那天过去挑新弟子前碰巧撞到他，小黄鸟还认出来了……】
谢槿支着下颌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手边打瞌睡的小黄鸟，说来也有些懊恼。
【看小师弟上山这些日子，应该也没认出小黄鸟来，那就没事了。说起来，当年我没办法帮他解寒毒，但要是他这些年体内寒毒没有加重的话，我这炼制了十年的丹药应该能有效排解寒气才对，他怎么睡了这么久？难不成我丹药修炼还不到家？】
不是的……丹药很有效。
纪云舟抿紧唇瓣，想起那只据说是忘忧真人灵宠的小黄鸟，再回想小时候最难熬的那几日。在混混沌沌的梦中，他的确听见过鸟叫声，直到走出山神庙，他还以为是因为那年的春来得早，小鸟也来过庙里。
而白日服下过谢槿给的丹药后，他安睡一觉醒来，胸膛里还残留着几分丹药药力的暖意。
原来也还有人，为帮他解寒毒炼制了十年的丹药。
楼下的谢槿忽然察觉到什么，抬眼看向窗外，昨夜一场雷雨过后，今夜的星空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一道剑光划过天际缓缓飞来。
【咦，是大师兄来了？他这几天不是在闭关吗？】
纪云舟一时还未能从幼年时的思绪中缓过神来，接着听到谢槿的心声便有些哭笑不得。
【五师弟今天说大师兄的人在打听赵旭师兄弟的事，大师兄晚上就来了，怕是知道小师弟被欺负后赶紧出关探望了吧？雪中送炭，这可是攻略心上人的好机会啊。】
纪云舟方才那些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心说什么心上人，谢师兄你或许有些想太多了……
夜空下那道剑光也是一滞，的确是受到消息后赶来探望纪云舟和谢槿的萧珩有点想跑了。
谢槿看着那道剑光逼近赤月峰，冷不丁想到什么。
【不对，虽然小师弟旧伤发作，正是虚弱的时候，大师兄这个时候若能好好照顾他，指定能感情升温，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萧珩听完接着御剑飞入赤月峰，想知道是什么事。
纪云舟也竖起了耳朵。
而楼下的窗前，谢槿摸了摸下巴，神色莫名微妙。
【小师弟今年才十五岁半啊，大师兄，你不能做禽兽吧？虽然说出来不太好听，但你俩差个几百岁都行，偏偏只是差个几十岁……就算筑基之后外貌一般都不会有太大变化，可我一想到大师兄已经是八旬老人，小师弟才十来岁，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这是什么老夫少妻啊！】
萧珩/纪云舟：……
有时候真的会后悔听谢槿说话，但已经来不及了。
谢槿稍微给自己放松了一下，神色就又严肃起来。
【不行，我不能让大师兄做禽兽啊，还是让小师弟长大一点再让他们在一起吧，那一会儿大师兄过来就不能让他靠近小师弟了。】
这浓浓的不信任的态度，让萧珩默默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那座小楼，很想转身逃走。
师弟，你放过我一天会死吗？
我萧珩一心修炼剑道，怎么可能做那等禽兽之事！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