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回消息的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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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师，明天周六，你能上午上课的话，就上午去，下午让陈宸写作业。”严谨忙完后已经快十一点，这条消息发的有点晚。
舒意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她是被疼醒的，痛经。
“好，九点到十一点吧。”舒意立马回复，宿舍其他人还在睡梦中，天气似乎不太好，寝室里不同往日的暗。
打开天气软件，发现今天有中雨。
她蹑手蹑脚起床洗漱。简单收拾一通，不同与往日的是，擦了素颜霜，还涂了口红。
舒意平时不化妆，但今天气色太差，她得遮遮。
看着自己收进收纳盒的的化妆品，她才记起，送这些的人，似乎已经很久没联系过她了。
豆浆包子和鸡蛋下肚，不适感稍稍减轻。
舒意作息规律，三餐也规律，很少有不吃饭的时候。
走在小区里的时候，天气阴沉闷热，大姨妈也作祟，舒意整个人陷入一股低落的情绪，神情恹恹。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积极有活力些，但失败告终。
罢了，能把今天的知识教授完就行。
舒意进屋时，陈宸开的门，他人趿着拖鞋，穿着睡衣，哈欠连天。一看就是刚被叫起床。
手里正拿着手机，在跟严谨语音通话。
“妈，老师来了，挂了。”电话挂断的干脆，严谨最后说了什么也没人听清。
“舒老师，这孩子态度不端正，不好好学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严谨给舒意发语音消息。
“好，陈宸听课很认真的，”舒意思索，又加上半句，“人也聪明，学的很快。”
她是个嘴笨的，不想说，也不会说好听话。之前总被那人嘲笑，就她这闷葫芦性格，将来到社会上会吃亏的。
她不以为意，大着胆子小声说“你会说就够了。”
话毕，她偷瞄那人反应，不知道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没有。
嘈杂的教室里，正侧着大半身子给她讲题的男生愣了几秒，随即大笑道“你这不挺会说？就是太含蓄了，下次直白点，舒同学。”
她在沙发上出神地等着陈宸收拾利索出来听课。
乔严琛刚睡醒出来上厕所，一眼就看见正发呆的舒意，他换了个方向，扭头进了小姨卧室里的卫生间。
陈宸拖拖拉拉，耽误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开始上课。舒意没什么好抱怨的，打算给他多延后半个小时，补够两小时的课时。
没成想，这多延的半个小时里，大雨倾盆而至。
舒意有点慌，雨势不小，不知何时能停。
陈宸看出她的焦虑“没事，老师，你在我家吃个午饭再走。”
舒意勉强地笑了一下“赶紧做题，十五分钟后我检查。”
“哦。”
舒意问他“我讲的你能听懂吗？”
“能。”陈宸抬眼看她，满眼真诚。
两人对视，舒意不信“你把这题做对百分之九十会更有说服力。”
陈宸自信满满“小意思。”
乔严琛昨晚打游戏到夜里两三点，早起上了个厕所又回屋睡回笼觉。
醒之后刷会儿短视频就起床洗漱。
他动静小，没怎么打扰到客厅上课的两人。
“你中午想吃什么？”乔严琛穿过客厅，来到厨房，半倚在橱柜上给陈宸发消息。
陈宸做题认真，没看见屏幕亮起。倒是舒意先注意到这条消息。
她把平板给陈宸推过去“你哥发的消息，可以先回他。”
陈宸抬眼看舒意，然后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摁键盘，打字回复“你应该问家里有啥。”
“家里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请自由发挥。”陈宸想起一件事“多做点，我起得晚了，让老师困在这儿了，我想让姐姐在家吃顿午饭，雨停了再走。”
乔严琛觉得自己这弟自来熟的很“谁是你姐？”
陈宸“老师姐姐。”
乔严琛向窗外看去，看见湿漉漉的地面，想起一句英文“Rain cats and dogs.”
“知道了。”
陈宸把平板倒扣在桌面上，继续做题。
乔严琛翻箱倒柜，只找到几包泡面，一袋虾滑和
一小块羊肉。
一锅煮了吧。
这边煮完面，那边陈宸的课刚好结束。
“老师，我哥都把饭给你煮好了，吃完再走。”陈宸坚持。
“真不用。”舒意同样坚持，两人推拉许久。
“这么大雨，从我们家到公交车站，你都得被浇透。”陈宸说，“而且你身体不舒服就别淋雨了。”
此话一出，乔严琛和舒意都有些惊讶。
舒意一边觉得他心细，一边坚持拒绝。
“好吧。”陈宸从玄关柜子里拿出一把黑色大伞，“老师你拿这个，你的伞太小，顶多遮遮阳。”
舒意心下感动，接受他的好意“谢谢。”
“舒老师路上慢点。”乔严琛开口，声线散漫，但其中关切不假。
“嗯，好。”被同龄人叫老师，感觉怪怪的。
*
骨汤面，黄灿灿的，看着就油。
味道却出奇的好。
“哥，你厨艺进步了。”陈宸狼吞虎咽，毫不吝啬赞美。
“嗯。”乔严琛慢条斯理，吃相斯文。
“老师为什么不吃过饭再走啊。”陈宸想不通，自己还不够热情吗？
“一个小姑娘，心得多大才能在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小孩家吃饭？”乔严琛反问。
“昂，这样啊。”陈宸这才反应过来，“那等熟了再让老师来吃。”
乔严琛“……”这傻弟弟。
*
舒意回到学校，在食堂买了泡馍，拎回宿舍吃。
热汤下肚，胃里心里都暖暖的。
“国庆放假去南市。”岑翊冷不丁发来一条消息，“你有空吗？”
舒意右眼皮重重一跳，心没由来的慌。岑翊此行是为了什么，她心里大概知道。
窗外风雨交加，仿佛回到一年前那个雨天傍晚。
舒意靠在墙边，呆呆地看着岑翊收拾课本往最后一排的空位置搬，少年的心情摆在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不痛快。
班上只有几个同学，大家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舒意只觉得冷意顺着脚底传到全身。
后悔自责交织，她被笼罩在无边的空虚感中。
少年声音冷的像冰，隐忍着问她“舒意，好玩儿吗？”
此刻的舒意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只会机械地重复着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虚无缥缈，无济于事。
高考最后的五十来天，这件事如山一般压在两人心头。
但高考成绩似乎证明，舒意的内心要比岑翊更强大。
那之后，舒意对岑翊的爱意里掺杂了一份愧疚与自责。
现如今，时间淡去所有的爱恨，大家都要开始新的生活。
这次见面后，两人或许再无羁绊。
*
“小琛，在学校没谈个女朋友？”小姨姨夫出差回来，乔严琛跟着一家三口出来吃饭，姨夫笑着问他。
乔严琛夹菜的手一顿，厚脸皮道“没，等着您介绍呢。”
小姨夫被这话噎住，还真思考起来“我这儿也没有合适的啊。”
“那算了，姨夫您遇着合适的再说。”乔严琛这人情绪淡，所有话都一个语气，让人真假不辨。
小姨夫觉得这话怪怪的。
低头扒拉饭的陈宸嘿嘿一笑，冲自己老爹说“我也没有，姨夫你也给我介绍一个。”
小姨夫“……”
小姨佯装要打他“没大没小！”
“小琛，国庆你回家住。我和你姨夫带着你俩就在南市附近的景点转转。”小姨说，“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不出远门了。”
“我想去云市玩儿。”陈宸抗议。
小姨“等明年你考上市一中就去。”
“那你直接说没门儿呗，说什么市一中。”陈宸是顶嘴的一把好手。
“还没考就知道自己考不上，志气就这么短？”小姨夫问儿子。
“对了，那个家教老师怎么样？”小姨这话问的是乔严琛。
乔严琛回想起上午自己在卫生间洗漱时，睡眼惺忪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从客厅传来舒意清亮的声音，条理分明，耐心细致。语调有点抑扬顿挫，像哄小孩。
他给出三个字的评价“挺好的。”
“你听得懂吗？”这话问的陈宸。
陈宸“嗯。”
*
舒意的家教生活并未因为国庆假期的到来而中断。
严谨确认她国庆留校后，主动提出继续上课。一天抽出两个小时而已，舒意答应的爽快。
国庆节的车站，人挤人。
舒意在出站口接人时，生出一股近人情怯之感。算起来与岑翊已半年未见。
看着车站显示屏上岑翊所乘坐的列车到站，舒意心中忐忑，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
点开微信，联系人列表出现一个小红点。
“乔严琛，陈宸他哥。”前半句是乔严琛的常用，后半句是怕舒意不认识，新加的。
“姐姐，我是陈宸。”
舒意点了同意。
“哈喽”乔严琛立马发来一个表情包，装可爱意味十足。
舒意对他的审美匪夷所思，酷帅系的帅哥，内心竟是个萌妹子？
舒意也输入个哈喽，跳出来好几个表情包，犹豫不定，哪个能显得既稳重又亲切？
忽地眼前被一片黑影笼罩，岑翊已经站在她面前。
岑翊下车时想过二人相见会是什么画面，唯独没想到，舒意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很是为难的样子。
舒意仰头看他，只见他人被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比起寒假那次见面，似乎没那么瘦削。
“你……路上辛苦了”这话说完，舒意咬舌自尽的心都有。
两人僵持许久，周遭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尴尬。
岑翊神色暗下去，舒意和她到底是有了隔阂。
舒意迟疑着问“要不我们先走？”
岑翊有股子莫名的不快“走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狭小的出租车空间里，他们距离很近。
起初舒意是想坐在副驾的，但岑翊眼疾手快，把她推进了后座。
司机师傅要在导航里输入目的地“到哪儿？”
“大学城那个若家。”岑翊报上住址，先放行李。
“国庆酒店不好订吧？”出于礼貌，舒意表达一下问候。
“提前一个月就订好了。”岑翊这话，有些耐人寻味。
“哦。”舒意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现在才问，要是没订呢？”岑翊阴阳怪气，“你就让我流落街头？”
他在开玩笑，舒意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你已经订好了，不存在这种假设。”
岑翊吃瘪，扭头看向窗外，闭口不言。
他早该知道，舒意噎人厉害的很。
舒意疏离的语气，前让排的司机都察觉出来这两个年轻的乘客关系有些微妙，默默点开车载音乐。
“人理所当然地忘记，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舒意内心：能不能换个欢快点的？本来心情就不好。
岑翊：歌词写的不错。
家里。
乔严琛黑着一张脸，茶几上摆着的手机显示着和舒意的对话框。
陈宸后悔不已“舒老师肯定有事，才没回。”
乔严琛“下次别拿我手机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不回消息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