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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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萱一大早就醒了，轻手轻脚地换上昨天就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又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带上宿舍门便先去教室了。
她去得实在是太早，教室空无一人。把书包往教室第一排一放，叶萱去教学楼卫生间照镜子。
白色学院风上衣，外头套着一件卡其色复古翻领外套，下半身穿的是一件百褶短裙，光腿神器配着过膝袜。现在这种天气这么穿实在是有点冷，来的路上寒风一吹她都直哆嗦。但这样子好看啊！能吸引到顾崇礼就不亏。
乌黑柔顺的长发扎成马尾梳起，叶萱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珍珠发卡，啪嗒一声戴在头上。她冲镜中的自己微笑，又洗洗手，重新回到教室。
叶萱在座位上看手机，教室门每被打开一次，她都会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是不是顾崇礼。
微信上。
【Aaa蟑螂批发：我靠，宝宝你怎么已经不在宿舍了？】
【叶萱：睡不着，就先去教室了】
【Aaa蟑螂批发：可以，我也起床了。支持我们萱萱宝宝！你等着，这节课我非来不可】
【叶萱：[捂脸]】
叶萱等得百无聊赖，刷起小番薯。
【男生视角告诉你怎么追求男生】
【遇到喜欢的人，学会这一招就够了】
【集美们统统给我拒绝体重焦虑！！！】
【地铁上遇到的crush和我搭话了】
【风象星座喜欢一个人的五个表现】
……
肯定是前几天在什么搜索了怎么吸引男生教程，大数据定点推送了。
叶萱向来贯彻执行打直球原则，人就活一次，主动过好歹不会有遗憾。
教室里现在已经来了七八个同学，不约而同地都往后排坐，方便摸鱼。一时间，前三排竟然就叶萱一个人坐着。就连方吟都坐在中间几排。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顾崇礼戴着Max头戴式耳机推开门走进教室，一脸淡漠。将讲台上的椅子搬到一旁，他站着从黑色书包里取出微观经济学习题册和教科书，拿出学生卡“滴”的一声放在感应器上打开投影屏。回头看了眼投影屏正常运行后就站在讲台上翻看习题册，眉峰微敛。顾崇礼应该近视也不深，眼镜镜片很薄，镜片下长长的睫毛低垂，看书时神色静默专注。
叶萱拨拨刘海，正襟危坐着盯住顾崇礼看。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黑色风衣，扣子没有扣上，露出里面纯黑的内衫。还真是一身黑，衬得他腰腹愈发劲瘦，露出的脖颈白净，握着习题册的长指修白如玉。
助教课是从国庆回来后开始的，可那时候叶萱也没对顾崇礼有多留意……直到最近，怎么感觉顾崇礼越来越好看了？
兴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顾崇礼终于也抬起眼。漫不经心地与叶萱视线交错，他脸上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便收回目光。
偏偏顾崇礼冷厉的眼神自带压迫感，叫叶萱颊上染起淡淡的红，心里却放起烟花。她飞快地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翻起了书。
对不起，不看了不看了。
顾崇礼：“……”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
内心语无伦次，只剩尖叫。
但是第一排真的离得好近，早知道不坐第一排了，实在是有点紧张局促。
叶萱歪歪嘴，她今天还特意涂了唇釉来着。书是静不下心来看了，她又开始思绪纷飞了。
她又想到了校园论坛上已经被删掉的那则帖子。
白净的肤色，泛粉的薄唇，镜片下眼尾上翘的丹凤眼透着冷淡疏离，比我人生规划还要清晰的下颚线，斯文的银丝眼镜……
好准确的描写。帖主到底会是谁呢？是她班上的同学吗？
回忆原帖底下的一溜评论，可以合理推断像顾崇礼这样的高冷社恐，虽然长得很出色，但在学校里其实知名度并不高。
上课铃响的同时，邹茉言风风火火地背着挎包冲进教室，见叶萱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很讲义气地坐在了叶萱后面一排。
【Aaa蟑螂批发：[动画表情]】
邹茉言发了一个小狗袭来的动画表情。
【Aaa蟑螂批发：萱萱宝宝！怎么一个人坐在第一排，你莫怕，姐来帮你了】
【叶萱：好好好，你真好】
【Aaa蟑螂批发：你等着，我来帮你一起拍小帅哥】
【叶萱：好好好！】
顾崇礼开始上课了。
叶萱点开平板的录音，把平板放在桌肚里。
顾崇礼视线越过叶萱，直视教室正后方，启唇：“同学们上午好，现在上助教课的最后一节课。”
说完这句话，顾崇礼收回目光，拿起习题册。
顾崇礼声音磁沉动听得一如既往：“这节课主要讲第五、第六章，上节课第四章还剩下点内容，我看了看都比较简单，所以直接略过。有不懂的可以一会下课问我。”
说完这句话，顾崇礼转过身，开始刷刷写板书。
助教都是勤工助学岗，聘用的是兼职的研究生，而不是专业授课的老师。但顾崇礼粉笔字写得就像硬笔字一样流畅好看。叶萱这下留意了，顾崇礼真的如邹茉言所说的那样，写板书仿若砸黑板，特别特别用力。
就，好可爱。
五分钟后。
【Aaa蟑螂批发：[视频]】
【Aaa蟑螂批发：我服了。】
【Aaa蟑螂批发：拍了两分钟，都不转头的】
叶萱早就料到了，忍俊不禁打字回复。
【叶萱：社恐罢了】
【叶萱：不过宝宝你还是好好上课吧，不用替我拍啦，我开玩笑的】
【Aaa蟑螂批发：没事，反正我本来就不听课】
……
又过了十分钟。
【Aaa蟑螂批发：[视频]】
【Aaa蟑螂批发：宝宝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留着慢慢看吧】
【Aaa蟑螂批发：不行，顾助教上课实在是太催眠了，我得先补觉了】
确实催眠。
叶萱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尽管对顾崇礼很感兴趣，但听他上课还是有些困意上脑。
【叶萱：谢谢宝宝！！回头请你吃饭！】
*
下课了。
顾崇礼写了一手粉笔灰，他物品留在教室，先去卫生间洗手。
【叶萱：言言你先走吧，我要留下来问顾崇礼几个问题】
【Aaa蟑螂批发：[动画表情]】
邹茉言发的是一个斜眼笑的卡通小人。
【Aaa蟑螂批发：我！懂！你！祝你好运，赶紧给顾崇礼留下深刻印象】
【叶萱：对，我很怀疑他对不上我的名字和脸，哦不对，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Aaa蟑螂批发：哈哈哈哈】
【Aaa蟑螂批发：但是宝宝你今天打扮真的很甜】
【Aaa蟑螂批发：青春，可爱，动人】
发消息间，顾崇礼又回来了，他把习题册、教科书和耳机依次放入书包，拉上拉链打算离开。
“顾学长！”叶萱鼓足力气小声叫住了顾崇礼，背上已经收拾好的书包，拿起习题册，小步趋向讲台。
顾崇礼看向叶萱：“嗯？”
叶萱偎到讲台边，站在讲台的台阶下，隔顾崇礼大概20厘米远。她把习题册推过去，指着第52页的一道计算题，仰起脸看向顾崇礼，用温软的声音问：“学长，这道题我不是很懂。”
她这节课坐在第一排，顾崇礼很难不注意到她。他不认识她，也没有特意看她，但不用仔细看也知道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同学们都已经离开了教室，此时此刻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叶萱凑得这么近，丝毫不设防，冲他笑的时候笑出了浅浅梨涡。
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柚香，顾崇礼看题的时候几不可察地微微后退小半步，与叶萱拉出比礼貌距离更客气疏离的距离。
顾崇礼思索片刻：“求导做，然后把Q=10带入ACL函数，参考答案我已经发群里了。你也可以看一下书上这一章对应的知识点。”
叶萱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题目身上，凑得这么近，她自然能嗅到顾崇礼身上的洗衣液香气，就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干净清冽。
叶萱笑容更加灿烂，露出两颗小小尖尖的虎牙：“原来如此，谢谢学长。”
顾崇礼：“不客气。”
问完这道问题，叶萱又看了他一眼。
而顾崇礼早就收回目光，没在看她。他与她的界限泾渭分明，丝毫没有多说几句话的想法。
其实这也正常，叶萱早就预料到了。可失望的情愫还是在心中抽出枝桠，夹杂着几分莫名的落寞。
握着习题册的莹白指节微微用力，蜷起。随后她自然地转身，比顾崇礼先离开教室。
*
吃过午饭，叶萱决定一下午都泡在图书馆里。
在预约好的位置上坐定，从书包里依次取出椰果珍珠麻薯鲜芋牛奶、高数课本、高数练习卷、微观经济学教材以及文具盒。
一切准备就绪，叶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叶萱：学长，你下个学期还会教我们吗？】
这节助教课是这学期最后一节，下学期也没有微经课了。金州大学这么大，心里觉得今天大概是见到顾崇礼的最后一面，叶萱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对面很快回复了。
【顾崇礼：这个我也说不准啊】
【顾崇礼：估计得看下学期教务处怎么安排了】
叶萱喝了口鲜芋牛奶，甜甜的芋泥滋味在嘴里漫开，心里却涩涩的。她抿抿唇打字，在输入框里删删改改，不知道怎么勾搭顾崇礼。
【叶萱：我觉得你好可爱啊学长！！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嘛？求求你啦】
【叶萱：[动画表情]】
还是打直球吧！叶萱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发过去。
叶萱抱着手机等待对面回复，刷了会朋友圈。
【顾崇礼：没问题】
【叶萱：太好了！太好了！我真的好开心[欢呼]】
【顾崇礼：那就好好复习吧，我看你们期末压力也挺大的】
【顾崇礼：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
看到这句话的叶萱简直要叫出来了，但现在是在图书馆，她只好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她想了想，打字。
【叶萱：那学长我可以问你高数题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