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尾声♥ ...
-
♥没有回忆是应该被遗忘的，因此我会找到你，唤醒你的记忆……我们说好了的，你要，永远记得我哦……♥
“卿寰？”
“唔？”穆卿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桌上，芳弦看着他，眼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卿寰，你怎么哭了呢……？”
“哭了吗？”穆卿寰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一片湿漉漉的液体，“是真的啊……”
炉中的安魂香，已经燃尽了，只剩下灰白的香屑。窗外的天空，被清晨的霞光勾勒出瑰丽的色彩。
“我送你回去吧。”穆卿寰站起来，拿着车钥匙，笑着对芳弦说。
“好。”芳弦顺从地点点头，眼中却划过一丝落寞。
♥
将芳弦送回家，穆卿寰立即将车开到了昨天经过的小巷。
停了车，慢慢在小巷里踱着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挂着朱漆牌匾的地方。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吗？
包括所有的回忆，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春梦吗？
可是，香炉里的香屑呢？难道也是虚幻的吗？
“清欢……”
猛地回过头，是他……是他……
“碧颜……”
静静的凝视着记忆中的这个人，眼眶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滴答”落在地上的，那是……眼泪吗？
忍住想要拥抱这个人的冲动，穆卿寰嗫嚅着开口：“碧颜……为什么……”
为什么当日我们同时跳下诛仙台，却只有我轮回转世？
“为什么呢？”那人一袭青衫，面带微笑，“大概……是怕我们会错过吧……”
“清欢，立下的约定，总要有一个人记得……”
“对不起……碧颜……”
裴碧颜徐徐一笑，抬手拂过穆卿寰的脸颊：“没有关系……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记得……我就会找到你，然后告诉你我们的约定……”
“清欢……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碧颜……”穆卿寰一把抱住裴碧颜，声线微颤，“碧颜，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好……再也不分开……”裴碧颜微笑着，轻声说。
感受到怀中的身体渐渐变凉，穆卿寰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胳膊竟然可以穿过这具身体……他……在慢慢变得透明啊……
“碧颜！这是怎么了？！”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裴碧颜微微仰起头，笑容满足：“清欢……这一次……约定换你来守护哦……”
“为什么！为什么，碧颜？！”
裴碧颜将头靠在穆卿寰的肩上：“当日跳下诛仙台没有进入轮回道，是因为我的真身尽毁，元神也只剩下最后一缕……”
穆卿寰的双唇失尽颜色，搂住裴碧颜的胳膊也微微颤抖。
所以你就用那最后的一丝魂魄，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守着我们的约定千百年？只为了找到我……只为了……与我重逢？
裴碧颜……你这个大傻瓜啊……
“清欢……这一次……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裴碧颜轻轻合上双眼，“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吧……”
穆卿寰失去了言语，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透明……最后，消散在了轻轻拂过的微风里……
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能抓住……
原本早该散去的魂魄，只为了守护那一份约定，强自凝聚了这么多年。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他，也终于可以……飘然远去了吗……
跪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抓起一掊土，眼中尽是破碎的神色：“裴碧颜……这一次我该去哪里找你……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再也找不到你了……碧颜……你真狠心啊……”
泪水自眼眶中不断滚落，融进尘埃。
天空突然一阵巨响，瓢泼大雨瞬间倾盆而至。
雨水顺着穆卿寰的头发滑过衣衫，直至全身。濡湿的发丝紧紧贴在颊边，透出一丝狼狈的意味。
“碧颜……”
无论如何……这一次……换我来守护……
视线被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渐渐模糊，眼前仿佛还能看见两道少年的身影。
“碧颜，我们说好了哦，要一辈子在一起。”
“嗯！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忘记了，就算追到碧落黄泉，我也一定会提醒你！”
抬起头，想要在浩渺的天空搜寻到什么。
良久，穆卿寰勾唇一笑，摊开掌心，任雨水洗去掌中的泥渍。
♥
千百年以前。
一龙一蛇同时诞生于浩瀚的天地。
共同生活，共同修行。看着彼此从无法幻形的妖，最后荣登仙班。
“碧颜，这个龙形的玉佩送给你。你带着它，就好像我在你的身边一样。”
“这里面有你的灵力呢……那么，拥有它的我是不是也拥有了施雨的能力？”
“笨蛋。”
不过能和你这个笨蛋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幸运很快乐的事情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