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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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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彭格列了，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次坐在床边的是奥塔比奥。
“下次请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以为陪小少爷逃课玩，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啊。”我从床上爬起来问他：“迪诺呢？”
“迪诺少爷还在加百罗涅。”家庭教师脸色沉重，“加百罗涅的九代目去世了。”
“什么？”思绪有一瞬间被中断了。
“本来就病重，加上中弹了。所以……今天早上传来的消息。”
“是么。”脑子里浮现出的是那张悲伤的脸，“葬礼是什么时候？”
“明天。”
“帮我准备一下吧。”
“好的。”
洗漱以后直接换了奥塔给我准备的黑西装和黑领带，因为总是绑辫子，有段时间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了，梳了半天总是会有一缕头发掉出来。
心浮气躁刚想把梳子砸了，就被奥塔接了过去。
“小少爷，不要发火啊。”他帮我把头发扎好，然后笑了笑说道：“你们这种小少爷生气起来倒都是一个样。”
“什么？”
“喜欢丢东西。”他把梳子放到桌子上，“XANXUS也是这样的。”
“那还真是克制啊。”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戴眼镜的金发青年露出了十分暧昧的笑容。
奥塔载着我并没有直接去加百罗涅，而是绕了一圈，停在了一栋巨大的建筑门口。XANXUS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大少爷也是一身黑西装，明显是参加葬礼的打扮。
“呀，好久不见了，最近在瓦利亚很忙么？”生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嗯。”大少爷一坐进来就一脸疲惫的靠在靠背上，斜着眼睛问我：“你呢？最近功课怎么样？”
“……”我转头看向窗外。
“哼。”他笑起来。
时隔一天又来到了加百罗涅的大宅，因为是亲近家族，所以彭格列会陪同迪诺一同去往葬礼地点，也算是一种震慑，毕竟是新旧交接时期，难保有部分其他家族的人不会乘机作乱。
迎接我们的是罗马里欧，很郑重的向九代目继承人XANXUS的到来表示感谢，然后引我们到会客室休息。
“迪诺呢？”我问罗马里欧。
“少爷在老爷的房间里。”罗马里欧神色悲伤的对我说道。
“我能去看看他吗？”
“请跟我来。”
我看向XANXUS，大少爷表示他就不去了。
罗马里欧带着我走进房间后，就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迪诺靠在窗边俯视着楼下的宾客，脸上的表情是一片漠然。
这种冷漠，让他和杰德罗看起来十分相似。
“迪诺，你还好吗？”我走到他边上看着他。
少年有些迟疑的抬起眼睛，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忽然抱住了我。
“斯夸罗，如果我能早点醒悟，爸爸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脖子上很快就感觉到了凉意。我回抱住他。
“我不知道。”
我以前也喜欢做这种假设。如果这样做；如果我不做这个选择；如果我早点下决定，那么是不是就会有另一种结局。但是上天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答案。
抱着我哭了一会，迪诺终于冷静下来，他抬起头擦了一下眼泪。
罗马里欧正好敲门进来，对着迪诺道：“少爷，走了。”
“嗯。”他拉着我走了出去。
□□教父的葬礼办的盛大又隆重，无论是否真心，宾客脸上的表情都是肃穆，迪诺沉默的站在一边，对着献花的人点头致谢。
盖土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哭声，一部分是镇上的居民，一部分是家族成员。随着棺材被掩埋，墓碑也竖立起来。
葬礼结束后，迪诺被XANXUS叫去谈话。我不想一个人去加百罗涅的宅子，干脆借口想要独自走走。
顺着墓地所在的山坡往上走去，走了一段路又发现了几个零星竖立着的墓碑，走近后看了一下姓名，无一不是加百罗涅。
这里或许是加百罗涅的家族陵园。
我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到了山顶，看见了孤独伫立在那里的墓碑。
从这里往远处眺望，可以看见那天看日出的悬崖，以及更远处的海。天气有些阴沉，海面看起来是有些雾蒙蒙的蓝。
快冬天了，海鸥的叫声也很凄厉。
我站在墓碑前看了一下名字。
Geddro?Cavallone
长长的叹了口气。
葬礼之后就是迪诺的继承仪式，仪式之后他将作为加百罗涅的十代目继承他父亲的位置。考虑到同盟家族的一些协议签订，XANXUS准备等到迪诺继承仪式之后再走。
我也不想一个人回去上课，干脆留了下来。
晚上吃完晚饭后，迪诺去和家族成员商谈一些内部的事宜。我独自回房间，盯着窗户上熟悉的花纹感觉说不出的烦躁，干脆走到阳台上透气。转头就看见隔壁的阳台上XANXUS正靠着栏杆在抽烟。
他的房间在我的边上来着。
我目测了一下两个阳台的距离，直接从这里跳了过去。
XANXUS皱着眉头看我落在了他的阳台上，吐了一口烟问我：“那家伙怎么样了？”
“能够工作了，算是重新振作了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强行压抑住悲伤。
“下午的时候，他状态不好。”XANXUS难得解释了一句。
“葬礼才结束，总要给他缓冲时间。”
“敌人可不会给他缓冲时间。”大少爷嘲讽了一句。
“嗯？”他会这么说，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港口的归属权，并没有回到加百罗涅手上。”
“啊！”
我记得他们谈起过，XANXUS所说的港口就是之前坐船去邮轮上的那个港口，在前几次和伊雷格拉雷家族的冲突之后落到了对方手中。
如今对方的家族虽然被击溃了，但是港口的归属权还没来得及回收。从位置上来看，这是个交通枢纽地。对□□来讲，走私算是家族产业的一个重要部分了。港口如果被敌对家族把持的话，无论是对彭格列还是加百罗涅来说，都像是被卡住了手脚，会相当难受。
“明天我来和他谈一下吧。”大少爷能去提醒他已经算是很难得了，不过还是要问一下：“彭格列是怎么考虑的？”
“三天内如果不能够回到加百罗涅的手上，彭格列会出手。”
彭格列出手的话，这个港口自然就归彭格列了。
“三天足够了啊。”
虽然处于势力更迭阶段，或许是考虑了彭格列的态度，并没有其他家族敢明火执仗的侵占那里，所以嗡嗡乱窜的也不过是一群苍蝇而已，随便清扫一下就可以了。
“反应很快啊。”大少爷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念书为什么就不行呢？”
“啊！”我要怎么解释我以前读书其实也不是那么差劲的。
“你不喜欢奥塔比奥么？”
他这是诘责我逃避奥塔的补课么？
不想解释我为什么不喜欢老师这个身份的人，干脆把问题还给他。
“你不也不喜欢他？”
他不再说话。
我看着他手中的烟，对着他道：“给我一根。”
他挑了下眉。
“有点烦啊。”难得放纵一下也没关系吧。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我。
“大少爷，借个火呗。”
我把烟叼在嘴上向他凑上去，却被他仰头躲开了。然后只听见“趴”一声，他打了个响指，我的烟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帅啊。
吸了一小口以后，从没感受过烟味的肺发出了抗议。
“咳咳咳。”
“不会抽就不要抽。”
他直接把我手上的烟抽走。之前手上的那根烟头被他暗灭在了阳台上，就我手上拿走的这根继续抽起来。
“喂！我抽过了。”
“无所谓啊。”
大少爷吐了一口烟到我脸上，把我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咳。”
“你连这种都受不了，还想自己抽烟？”他眼神带着揶揄。
“好奇啊 。我就想想试试烟是什么味道。”我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以前有个家伙和我说，‘烟啊，酒啊这种东西，还是要等到了一定年纪才能体会它的滋味。’我想试试看我是不是到了那个年纪了。”
“那你试出来么？”
我摇了摇头。
“哼。”
他笑了一下，忽然凑近过来，给了我一个满是烟味的吻。
我完全震惊了，想要退开，却被他压住后脑勺，唇齿相交，思绪昏沉，一直到有点喘不上气，他才放开了我。
“大少爷，不要戏弄下属啊。”我皱眉看着他。
相比起我的紧绷他倒是十分松弛，“你说想尝尝烟的味道的，尝到了吗？”
嘴巴里烟草的味道，有一点淡淡的苦。
“你生气了？”他忽然问我。
“没有。”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只是被你吓了一跳，我心脏不好，现在还在蹦蹦乱跳。”
“啊，下次注意。”
大少爷是肯定不会说对不起这种话的的，下次注意已经算是极大的道歉了，不过刚刚就感觉到了，他的状态好像有点奇怪。
“你今天话有点多。”
“因为心情不好。”
“诶？真少见呢。”我以为只有我烦躁的时候才会想找人说话。
“是因为瓦利亚么？”最近好像因为接手了这个而忙的不可开交呢。
“不是。”
不是这方面的事情啊，我扫过XANXUS身上肃穆的黑西装黑领带，继续猜测。
“是九代目么？”说起来之前一直说要和他谈谈继承人的事情的，也因为没有时间而搁置了。
“嗯。”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你和九代目的关系好像也不像迪诺和他父亲一样，那么亲密。”
因为我自己也没和所谓的父亲正常相处过，所以我也不太理解父子间是什么样的模式。
“……”他盯着我。
“小时候他对你不好吗？是因为太忙了总是把你一个人丢下？”我猜测着。
我记得哪本书上说，与父母的亲密关系的建立只有在幼年期，一旦错过即使后面朝夕相处也很难恢复。
“我不是生下来就是彭格列继承人的。”XANXUS开口了，“在被认回来之前我是在贫民窟生活的。”
“啊，是这样么？”
我不知道那一瞬间我露出的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XANXUS明显生气了，他忽然捏住了我的脸。
“不许可怜我。”
“我没有啊。”我握住他的手臂，“你觉得我应该怜悯你吗？还是觉得被怜悯的是弱者？你恐惧被别人当成弱者吗？”
我的话让他更生气了，感觉我的脸都要被他捏青了。
“你生气，说明我猜对了。”我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松手，“弱点暴露了。”
他松开我的脸。
我捂着脸上被捏痛的地方，不再挑衅他。
之前一直觉得XANXUS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但是我一直不太理解。直到此刻才终于清晰，是同类的气息。
“啊对了！有件事情你最好提前知道一下。”XANXUS应该还在生气，并不理我，“九代目意属的继承人并不是你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