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我，与灵神》冰块炖水

23、-

　　准备入睡的江羽岭手机一震。

　　[那天没受伤吧。]

　　是松井雪发来的。

　　对江羽岭来说在回家路上见到对方并不意外，早就在半个月前她们就也打过照面。

　　她们在十字路口斜对面遇到，那是上学路上的必经之路，但谁都没讲话。

　　江羽岭没想过跟松井雪攀谈，严格来说，自己反倒跟对方母亲交流多些。

　　何况处理息魇已经足够让她费神费力，如今也不是同班同学关系，，对方也不像乐意被搭话的性格，更不必再装作主动。

　　自那之后像为了印证这情况似的，她们每次放学时间都能遇到，又都默契相视无言走向相反位置。

　　偶尔在地铁上也会见面，

　　嘛，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不是刚才收到息魇出现的警告江羽岭也不会抬头；没抬头也不会注意到松井雪直直走向十字路口，狂按喇叭的汽车像不存在于对方世界，没起一点作用。

　　直到屏蔽外界的人栽倒在地，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走汽车时，怀里的人才‘啊’了一声后知后觉抬头：“江羽岭桑。”

　　自己没发现就算了，系统丝毫没提醒。

　　【抱歉，在搜索信魇】

　　【……我是不是可以对你们系统提出合理质疑。】

　　系统自知理亏，一句都没反驳。

　　松井雪毫无情绪的道谢，江羽岭回神把人扶起，反观当事人一脸平淡，她咽下数落小声嘀咕：“真佩服你还一脸淡定。”

　　该说松井雪是神经大条吗……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

　　系统不停催促息魇在爆发的边缘，她被吵得头疼勉强一笑：“既然觉得对不起，那请我喝咖啡吧。”

　　这就是为什么她们三人会同时坐在咖啡店的前因后果。

　　当时身侧几米外就坐着一位被怨气缠绕的男人，这位是息魇正在形成的写照。

　　江羽岭也在处理息魇的半年内发现了规律，自己只能在人类真正被息魇吞噬后才有出现的必要。

　　除了静观其变等待对方被欲望腐蚀外无法做任何事。

　　【没想到还会有濒临失控边缘降回去的存在，白跑一趟了，多注意。】

　　【……你真不靠谱。】

　　说起这个，松井雪才是置身于危险而不自知吧……是因为有那样一个母亲存在的缘故才对身边危险这么麻木吗。

　　【您是在关心松井雪吗，怎么不亲口提醒她呢。】

　　【……】江羽岭打了个哈欠【我和她还没熟到那地步。】

　　【不熟吗。】系统意味深长。

　　江羽岭没接话，两人告别。

　　手机再次一震，费劲拿起，看着七分钟前已读的消息，捏了捏略微发肿的手臂。

　　[本来很好……但现在我需要的是]
　　[睡觉]
　　[因为你把我吵醒了！]

　　看到已读，江羽岭挑眉。

　　[松井雪：这样。。。]
　　[……]
　　[觉得抱歉……就帮我带早餐谢罪好了。]

　　江羽岭打了个哈欠，手机一抛进入梦乡。

　　整理外套的江羽岭没走几步看到站在家门口的松井雪时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早上好，江羽岭同学。”

　　江羽岭揉揉眼睛愣了几秒：“你怎么……”扫到对方手里袋子的饭团时，她本能啊了一声。

　　“这不会是给我的吧？”看松井雪半天没开口，江羽岭主动伸：“就一个？”

　　“不够吗。”

　　直接向前走的江羽岭叹了一声：“你呢。”

　　“谢谢，我没吃早饭的习惯。”

　　“怪不得。”

　　“什么？”

　　‘瘦的吓人。’江羽岭嚼着饭团摇头，无事身边人打量的目光：“你毫无经验。”她一边嚼一边皱眉。

　　松井雪一愣：“嗯？”

　　江羽岭举到对方面前：“这个口味是最难吃的。”

　　说起来，松井雪这人真的有点诡异，江羽岭本以为对方是谁都不在乎的那类人，但又总把道歉挂在嘴边。现在看这道歉应该也没什么诚意，像为了逃避话题条件反射。

　　停在便利店门前，江羽岭嘀咕几句后留松井雪一人。

　　不过几分钟，她拎着饭团的和牛奶的人重新出现：“这个才好吃。”

　　江羽岭凑到松井雪面前把剩下的塞进正不知如何回应的松井雪手里：“看在你亲自登门送早餐的这份上……就当回礼吧。”

　　“动不动就晕倒还是挺恐怖的。”

　　江羽岭瞥了眼身旁窄窄一条犹豫的表情无奈催促：“不吃会浪费。”

　　两人对视，松井雪移开目光，对方收下后江羽岭笑呵呵地撇过头。

　　远处传来列车驶来的声音。

　　挤上地铁的两人像刚下锅的涮菜滚来滚去才勉强站稳脚跟。

　　在地铁上和有所熟悉的人同乘这点，无论对一个独居外国人还是对没什么朋友的高中生来说都是头次。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江羽岭费力找到了话题。

　　松井雪这才想起来从便利店出来后，在十字口上坡时被搭话了。

　　“是在找人还是等人呢？”说话的人笑得温和，正穿着工作装捏着钳子。

　　松井雪上下打量。

　　“我是附近小区的志愿者。”男生站正拉近时松井雪后退一步。

　　“看你应该是高中生吧，我记得……”他低头：“我记得最近一个月有个女生和你差不多大来着，偶尔会喂猫呢。”

　　猫？松井雪意外江羽岭还有这么一面。

　　“我记得你们校服一样诶，是琉璃高中吧！”男生扭头指了指：“我记得在那边的几栋房子，你问下就好了。”

　　听到这里，松井雪看了几眼这男生，自己向来不擅长应对如此热情的人。

　　意识到她没必要听这个笑呵呵的家伙说这么久而是可以直接问本人，松井雪出于礼貌道谢后快步走开了。

　　站在原地，身着志愿者服装的男生笑着挥手告别。

　　松井雪站在江羽岭家门口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早餐。

　　“我对那志愿者有印象。”江羽岭打断了松井雪继续回忆。

　　“我说松井啊，你还是……提高点警惕心吧。”

　　等待回答的江羽岭被身后一撞挤到了松井雪面前，突然近距离让她下意识仰起下巴，余光瞥了眼撞进自己怀里跑神的松井雪暗自松了口气，拉开一丝空隙。

　　松井雪正思索江羽岭刚才那句话，顺势抓住对方袖子，一脸困惑地抬头盯着。

　　江羽岭默默挪开视线。

　　“你不觉得自己很容易招来奇怪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