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是小糖豆[快穿]》笙一诗

16、医院白月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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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

　　孟思昭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
　　出来时，身上被火锅熏到的油烟味消散，只剩下雪松清润温馨的香味，连空气都沾染上几分自在。她闻着心情舒畅很多，吹干头发躺上床午休。

　　又开始睡觉了。
　　003习以为常了，孟思昭是它见过睡眠质量最好的宿主，进来任务世界一周，超过五天的时间都在睡觉。她松弛随性的态度总是让它感觉她对任务不上心，但转念一想，不到两天的时间她就能把苏钲的爱意值刷到八十五，孟思昭的效率其实高得惊人。
　　是它着急了。

　　这个世界的任务不算难，苏钲的黑化度不高，一百天的期限应该足够孟思昭发挥了。003盯着孟思昭的睡颜，她安稳睡着时确实不危险，因为长得太像小动物了。认知里，它曾见过一种软萌无害的生物，似羊又似鹿，四只耳，九条尾。
　　如果孟思昭有尾巴......
　　它走神着，听见女生小小的声音，“小数据，你需要睡觉吗？”
　　003怔了下，回神道：“我们只有修复时需要休眠。”

　　孟思昭没睡着。
　　她忽然问道：“你当数据多久了？”
　　003想了想说：“三千多个周天。”
　　时空管理局的时间有时跟任务世界同步，有时又不完全同步。孟思昭换算现在的时间，预估道：“十多年了。”
　　003说：“是的。”
　　孟思昭低笑揶揄：“小朋友啊。”
　　003下意识否认：“......不是小朋友。”

　　003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了，它在成为系统之前好像活了很久，死了之后才被主神带回来改造成系统。因为系统要保持旁观冷静，不能有太多人类的情绪，他被主神清空了从前的记忆，植入了系统的固定程序，情感反应略显障碍。
　　不过，003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比找回记忆更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回他自己。但这种话它没必要跟孟思昭说，这是它自己的秘密。

　　003转移话题：“你多大了？”
　　如果从外观上来看，它初见孟思昭的形象比这个世界的样子要年轻活泼些，它判断在二十岁左右。但任务者的外形很多时候只是他们自己选择对外表现的模样，就像系统也会拟化人形一样，时空管理局里几乎没有长得不好看的人。
　　因为主神非常颜控。

　　“九千岁？”孟思昭不太确定，“不对，九千岁一般是太监。”
　　这个转折，003评价：“.....不好笑。”
　　孟思昭却兀自笑了：“我觉得还行。”
　　003想，她笑点真低。

　　孟思昭打了个哈欠，声音模模糊糊的，似呢喃轻叹，“应该是很多年了。”
　　003不懂就问：“什么很多年？”
　　过了会，没有回应。

　　003还等着孟思昭的后话，回头一看，她又睡着了，它竟没有多意外。撇开那些外界评论都不谈，它对孟思昭最明显的印象大概就是：喜欢睡觉，喜欢讲冷笑话，喜欢吃但厨艺不好。
　　嗯......是非常不好。

　　003想了想，如果那些常规的各种名利诱惑对孟思昭来说没用，或许，它可以另辟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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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医生？”
　　对桌的同事无语地看着频频走神盯着手表的男人，打了个响指拉回他的注意力，“半小时内你已经看了六次表了，你有什么急事吗？”
　　邵正初歉笑：“没有，你说到哪了？”
　　同事继续同他探讨：“你师父交给你的那个案例......”

　　邵正初怔了下，想起孟思昭原来是他师父的患者，后来症状比较稳定了才转交给他。他自然地接话：“你说孟思昭啊，她预后确实比一般人好。”
　　同事愣了下：“我没说她。”
　　邵正初跟着一愣，随即笑道：“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说到感兴趣的疑难杂症，同事继续侃侃其谈起来。邵正初努力集中注意力，结果对方说什么，他都没听进去。
　　邵正初怀疑自己真的有病了。
　　片刻后，他放下病历本，“算了，我还是去一趟。”
　　同事：“？”

　　十分钟后，邵正初站在孟思昭办公室的门口，他的脸色有些复杂。尤其是在看到孟思昭悠闲恣意的状态后，心里那抹说不明道不出的不甘更加难以消解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孟思昭此时正捧着厚重的书本，半仰躺在椅子上学习。摊开的专业书比她的脸大很多，完完全全遮住了她好看的样貌。邵正初看不到孟思昭的样子，但他能想象出来，清晰的，生动的，笑盈盈的......她以前的形象越来越模糊。

　　邵正初在外面看了好一会，才抬手敲门：“砰、砰。”
　　孟思昭听到声音，放下书本抬眸看向来人，又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眼里露出的笑容亲切又自然，“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再晚半小时我就下班了。”
　　邵正初抬手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刚忙完。”
　　他确实打算不来的。

　　思绪闪回到昨日下午，邵正初没忍住跟苏钲挑破孟思昭的异样，苏钲那时沉默了很久，显然他对孟思昭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选择性的忽视了。他不在意孟思昭的精神异常，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表明他的态度，“我说她是她就是。”
　　主权意识很强硬。

　　邵正初知道苏钲的意思。
　　所以他想过要和孟思昭保持距离，斩断尚未深入的心思。不过，有些事情邵正初想弄清楚。他疑惑孟思昭的第二人格是不是真的觉醒了某方面的天赋，甚至想，她是不是给苏钲催眠了，才导致苏钲一反往常。
　　虽然，他并不信孟思昭有这么厉害。
　　当初跟着瞎凑热闹也只是一时兴起，邵正初始终不觉得孟思昭所谓的催眠有多正经。到底如何，他要自己试过才知道。

　　这样想着邵正初只尴尬了几秒就镇定从容下来，风度翩翩地扬起笑容：“抱歉，让你久等了。”
　　孟思昭抬手指着身后的空床，“躺上去吧。”
　　“这么直接？”邵正初边说边走过去，开玩笑道：“不先来两句话疗帮助我放松心情吗？”
　　孟思昭想了想说：“你不需要。”
　　邵正初挑眉：“为何？”
　　孟思昭直言不讳：“你没什么大病。”
　　邵正初：“......谢谢，听起来很健康。”

　　到底是怎么睡着的邵正初也不清楚，醒来时恍恍惚惚，好似做了一个很好的美梦，但又想不起来了。他目光怔怔地看着孟思昭，被她叫醒后，好一会都没回神。
　　孟思昭小小地嘚瑟：“睡得香吧？”
　　邵正初眸光复杂：“你......”

　　“你知道你睡着时说了什么吗？”孟思昭手里转着笔头，嗓音温温柔柔的没有攻击性，却一针见血地指出男人藏在心里的疙瘩，“你说你嫉妒苏钲。”
　　邵正初脸色骤变，看着孟思昭的目光变得惊疑不定。
　　那是他压在内心深处的很隐晦的秘密，他自认为自己是很优秀的人，但无形之中总是被好友盖过光芒。所以他偶尔面对苏钲时会有微妙的不甘，不过他能控制住那种负面情绪。

　　他竟然告诉了她。

　　“放心，我是专业的，不会说出去。”孟思昭放下笔，轻轻笑道："毕竟你也替我保守了秘密。"
　　她的话让邵正初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之中，他想起来孟思昭之前乞求他，不要告诉苏钲她精神异常的事情，而他却失信了。不止如此，他还主动给孟思昭送上了把柄。

　　邵正初坐直身体，重新审视孟思昭。
　　女生漂亮的眉眼里常常自带几分友好的笑意，温温软软的看上去无辜又弱小。但其实，她以前的气质不是这样的。邵正初突然意识到，哪怕他知道孟思昭不一样了，他依然习惯性地看轻她。

　　邵正初忽地笑了起来，既然被挑明了阴暗的心思，他反而不用那么顾忌了。他双手撑着床面，上半身微微前压，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调侃，“说真的，要不你考虑换个男朋友？”

　　孟思昭慢条斯理地整理桌面，回答得漫不经心，“我觉得他不错。”
　　邵正初紧紧逼问：“你不喜欢他吧？”
　　孟思昭手指一顿，随后淡然笑了笑：“只是不会像以前的孟思昭那么喜欢了。”

　　邵正初隐隐觉得，苏钲可能真的要载跟头了，幸灾乐祸之余，又矛盾地替好友说话，“但他打算和你结婚。”
　　孟思昭微愣：“啊，你这样说出来没惊喜了。”
　　邵正初默然：“......这是重点吗？”

　　那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又到饭点了。孟思昭看了看时间，扭头问他：“你饿不饿，我有钱了，可以回请你吃饭。”
　　邵正初怔了下，意外又欣喜：“现在吗？”
　　“对，你等一下。”孟思昭掏出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给苏钲。
　　邵正初意识到什么，嘴角微抽：“你不会又要告诉他吧？”
　　孟思昭不解地看他：“当然要报备。”
　　邵正初：......

　　“我怀疑你在利用我。”邵正初没有证据，实在是女生太光明正大了，每一步出乎意料，偏偏又哪里不对。
　　比如她大方地承认了：“是的。”
　　话峰一转，她又说：“我一个人吃饭容易被人误会没有朋友。”
　　邵正初：“.......”
　　谁要和她当朋友。

　　邵正初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大大方方的友情苏钲总不能骂他吧，避嫌才有问题。他可以不打孟思昭的主意，但偶尔能让苏钲吃瘪，他还是乐意的。
　　他跳下床：“走吧。”

　　还没走到门口，孟思昭的手机响了。
　　接通后，屏幕那头传来苏钲的声音，莫名有些低沉，“昭昭等我一会，我在回医院的路上。”
　　邵正初在旁边欠欠地出声：“一起啊，我不介意三人行。”
　　苏钲：“......”
　　孟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