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承太郎今天没有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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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安·戴维斯一觉睡到了中午头。今天大雨瓢泼，就从他房间里的那扇小窗来说，的确照不进什么阳光。
身体好像也进了水，但的确不怎么难受了……他呆呆地依靠着墙角。当然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在这个千载难逢的重要一天，可不能怪他懒惰。毕竟门口都流起了地上河，头领的队伍也才刚出发不久。
他就这么趿拉着鞋子，慢吞吞地走去隔壁。风砰的一下把这扇门关上了。
“别管他。”楼下的同僚连头都没抬，就这么晒笑着说。“毕竟是磕了那东西才进来的，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呢。”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溜了一圈。尽管这里都是橱柜箱子的，只要把它们全打开，东西自然也会出来。至于他们……他想，他们视他为空气，正好便宜了自己。
他从什么时候彻底清醒了的呢……不如说从那天开始，神经中枢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盼着挨着来到今天。虽然晨起身体还是疲软的，实际上早在这之前，他已不知道做了多少梦，潜意识里想了多少，这才一改平常的鬼鬼祟祟，挺直腰板走进这扇门里。
他翻东西从没有什么章法，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令你魂牵梦绕、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眼前，谁还能够专心致志呢？所以他翻完了壁橱又去捣侧柜，眼睛始终看着前面，不肯分给落在地上的物件一点眼神。
说他神思不属、毛手毛脚也好，虽然大家都在往房间里放东西，可是东西越多了，能想起‘整理它们’的人也越少。一团可恶的电线此刻就狠狠绊了他一跤，虽然头没砸在地板上，但也撞上了东西——生疼，好像是什么盒子的盖。
他狠狠摔在一个纸箱上，稍一动，箱子就倒塌下来，骨碌骨碌地把他淹没了。一安定下来，却在心底夸奖了自己一番……要问为什么，幸亏自己急中生智，手一拉扯住柜子。否则哪能摔在纸箱上，说不定就是前边的墙壁，脑袋要开花呢。
等他从箱子堆里爬出来，也许是因祸得福，竟然看到地上躺着一摊文件。纸上的日期就写着贝尔克街，尾款当面付清……除了委托人的名字不太一样，是什么普奇，不过也可能是他记错了。
说到底，付钱的是谁根本不重要，只要有钱就行了！把这份文件小心地放在怀里，他一面如此心想着，拉上房间的门，三步两步跑下楼梯。
至于他急匆匆的样子……那还用问吗？那些讲低俗段子的同僚望着他，一直到冲入门外的雨幕——明明同样是低层，望过来的眼神却是那么怜悯又不屑，仿佛高他一等。他们大概不知道这个表情有多蠢。
不过无所谓，就当作下雨天跑腿的可怜虫吧。他也鄙夷他们，安于现状的蠢材们，既然成功的注定只能有一人，可别怪有能力、又有头脑的人捷足先登。
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穿行在雨帘里，此时只差最后一步，保证速度、走向成功才是要紧。所以他没有管踩进了水塘，会把身上弄成什么样，也不去管脑袋上摇摇欲坠的感觉。雨水噼里啪啦落下来，直敲着什么响。
他就这样闷头奔跑，浑身都湿透了，穿过七湾八拐的小巷，速度得有多快：他一生都没有过的脚程。甚至渐渐开始跑在风里，感受不到身体存在了。五感——或许灵魂已经在前一马当先，冲过拐角与街区，来到了那扇门前……
直到他的身体摔在地上，一头扎进板车里被推远的时候，他还是这么认为。自己克服了万难，正跑在曙光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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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姆，或者应该说，“菲尔·约翰逊”站在门前。他的面前是一副奇怪的景象。
就像是心连心的骨血、成双结对的伴侣，他替身的宝剑一插进头领的身体里，身后十几来个部下也无知无觉地倒地抽搐起来。看上空，如串珠一般被拽出的许多灵魂，正在缓慢地飘散。
他只是见怪不怪地整理着被抓乱的领口。要说【首领】的承诺，本就代表了群体意义，他那一拳打得也真是重。
这会是一场屠杀，不只是来到这里的人，他能感到自己的替身在远方也起着作用。
虽说都是为了小姐……一下子要了这么多条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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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肆地屠杀，这么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联想起全世界恶人的中转站——Dio。
近年来他们好像蛰伏，但忽然来这么一下，倒也符合那些人的作风。
此时已经没有雨水。空条承太郎依旧穿着那身白到晃眼的风衣，步行在七拐八弯的巷子里。
不久后，他又将看见一具尸体……还记得它吗？不过因为藏在拐角里，倒也不是那么明显。
雨后的巷子里吹拂着的风，仔细去嗅的话，鼓动着一些死亡的味道。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一路寻过去，结果是为这东西的模样吃了一惊。
——男尸伏趴在拐角里，头上几乎流不出血。它已然开始腐化，源源不断地散发臭气。
身上什么都没有。它的双手却抱在胸前，明显做出捧着什么的动作。
在它不远处，也就是此时自己的身边，经过时他眼尖地看到一块砖——独自被蹭掉苔藓和污垢，露出底下的红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承太郎今天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