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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番外三·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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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花魁慌了一瞬，立刻重新冷静下来，“拿你们这点破东西怎么了？来楼里的客人们给的，可更多了。我们红枫楼对你有恩，你可不能这么小气啊。”
“朱颜。”凌光冷漠地道出了一个名称，看着那个花魁突然一颤没了声音，叹息一声，“红枫楼前楼主绯姑娘，确实对无枉有恩，所以你们才能活到现在。奉劝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再打来无枉窃取情报的主意，更不要妄想窃取教主之位。从今往后，红枫楼不再是无枉的附属组织，你们走吧。”
朱颜是最近被朝廷通缉的一个组织，这个神秘的组织在资助着叛军，四处煽动谋反。
无枉早就接到了剿灭朱颜的命令，凌光调查后发现，这个朱颜的首领竟然是红枫楼的花魁。红枫楼对无枉有恩，所以他没有立刻动手。再加上如今的皇帝确实无能，他不介意让起义军多给朝廷一点警醒。
但看起来他容忍的太多了，这些起义军，说到底也只是以破坏为目的，若真的让他们得了天下，他们也只会纵欲，而不会治天下。是时候收网，将这场闹剧结束了。
花魁不再说什么，背起虹的尸体，灰溜溜地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有惋惜，也有指指点点。没想到那么漂亮的人，竟然这么毒。
凌光走到小银身边，轻轻揉揉他的脑袋，“被敲到哪了？”
“没呢。”小银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有那么容易中招吗？手上是故意让她们绑的，不稍微受点伤，不好反驳她们。”
凌光也轻声笑了，伸手戳了戳小银的额头，“小调皮。下次别一个人涉险了，万一遇上比你厉害的怎么办？”
“那师父也别再纵容她们了。”小银小声嘀咕，没敢让凌光听清。
凌光却是听见了，抬手揉了揉小银的脑袋，“去和小离玩吧，教中的事，不用操心。”
看着小银和小离走远后，凌光和老张对了一个眼神。老张会意。
两人回到了药房里，老张率先开口，“小少爷这次，多少带了私仇呢。好好一个姑娘，被毁容成那样，就因为她接近你。”
“我知道。”凌光叹息一声，“但她们确实咎由自取，所以就算小银是为别的理由下手的，我们也必须站在他这边。”
“不提红枫楼，小少爷的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老张在桌边坐下，似乎打算长谈，“他现在有多粘着你，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他真的容不得你身边再有什么重要的人了。”
凌光也坐下，随手拾起一旁箩筐里的一颗带紫花的草药。一边思考着，一边无意识地摆弄药草。
老张看着在凌光手中一晃一晃的草药，“你该不会想归隐吧？”
凌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的到底是个什么药材，“师叔真是神机妙算。这次又是怎么猜到的？”
“远志，你本来的名字。打算放弃现在的身份？”老张指了指凌光手里的草药，他们百花谷的弟子们，都有一个前辈赐予的名字，多半是某种药材。
“我想把无枉交给小离。我想试试让小银自己成长，或许能磨练一下性子。”凌光放下了草药，“师叔这些年也挺喜欢小银的对吧，我离开之后，你留下暗中保护他们吧。”
“喜欢谈不上，”老张有些嘴硬，“不过，那孩子有那么几回舍己救人，我还是挺感动的，老罗更是被感动得已经惟命是从了。我不过就是，没那么想杀他了而已。”
“我就当师叔答应了。”凌光起身要走。
“等下。”老张突然出声，“我以前说的，你还记得吗？你现在要走，最好先支开小银，趁他不在的时候走。之后只要他找不到你，应该也不至于专门去追杀你。但如果当着他的面要走，我可不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
这一次凌光没有回答，只是离开了药房。
在后山兔子洞边找到了离未生，又没看到小银，凌光上前询问，“怎么只有你一个？”
“小银刚才说想出去做个任务，每次他觉得给前辈添了麻烦，都会去接个任务，为您分忧。”离未生把手里的一把草全丢给了小兔子们，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
“这孩子。”凌光有些无奈，却转了话题，“小离，最近有没有认真练功？”
“那当然有。”离未生自信回答，“前辈要考察吗？”
“准备一下，来轮回殿地下演武场。”凌光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赢了，就把教主之位给你。”
“哦。”离未生嘴比脑子快，先答应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前辈，您说什么？”但是凌光已经走远，没有回答他。
地下演武场内，听说了凌光要和离未生赌教主之位的人们已经聚集。
离未生在入口出探头望了望，问身后跟来的老张，“前辈是认真的吗？我怎么可能赢得了……”
老张抬脚就是一踹，把离未生踢得一个踉跄踏入了场地，“废什么话，你就这么没信心。今天要是换了小银，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小离，”站在对面的凌光开口了，“拿出全力来，让我看看你现在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离未生深呼吸一下，冷静下来，“是。”拔出了他从西域战场上捡来的弯刀，率先进攻。
凌光也直接亮出了袖中刀，见招拆招。
“前辈，您让着我？”离未生察觉到了。
“没有。”凌光故意这么说，但他确实故意让了。
凭离未生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真的胜过凌光的。但凌光知道怎么样能够既让别人看不穿，又故意输掉。
双方打了几个来回后，凌光等到了一招看着出其不意的。围观的人已经发出了惊叹，凌光也顺势松了手，只等离未生这一招打落他的刀。
一道兵刃破空的风声，突然从后方飞来。众人还未看清掠过场地的是什么，离未生的弯刀已经被旋转而来的兵刃挑飞。
“锵”“锵”
两件兵刃双双落在场地一角，一把弯刀，一把折扇。
一道兵刃的白光闪到眼前的时候，凌光下意识地重新握紧袖中刀截下这一击。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是小银闯了进来。
“师父，为什么？”小银是自离未生身后一个空翻而来，借着下落的力量，手中细长的刀身压下凌光的袖中刀。
凌光微微一笑，手上发力，一招击退小银，“既然来了，就试试吧。”
小银此时就像完全没有听见凌光的话，只顾着一个劲地进攻。但也并非毫无章法的猛攻，很显然是带着脑子的，只是出手的招数并不是为了胜利，而是杀招。
凌光没敢大意，避着锋芒，还记得朝老张瞪了一眼。
老张心虚地摸摸鼻子，恢复了袖中毒针暗器的保险锁。他刚才想出手的，但被凌光察觉了。
直到这次交手，凌光才发现小银已经比他以为的更强了，再加上小孩子的灵活优势，他的确不敢有一点松懈。
凌光试图阻止小银取回折扇，但终究还是被那孩子钻了过去。
面对在内力控制下旋转而来的折扇，凌光不得不出刀去斩落。
但这一瞬的空当被小银抓住了，跃起一刀直刺凌光胸口。
凌光故意往后仰倒，小银却有些得寸进尺，直接将凌光扑倒，坐在了他身上，提起刀用力刺下。
凌光看见了落下的刀尖，只是微微笑着，松开了手中的刀，温柔的目光直视小银。
落下的刀尖刺破皮肤一寸，却停下了。小银深吸一口气，丢开了刀，眼中有泪水在打滚，却没让它们落下，转身跑了出去。
凌光起身，看向赶过来的老张，“如何？”
“什么如何？”老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凌光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刀和折扇。
“你赌命就为了告诉我这个？”老张有点怀疑凌光也疯了。
“我赌赢了。”凌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得意，“师叔，今后辛苦你帮衬一下了。”
“你别告诉我，你要让小少爷继承教主。”老张白了一眼。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凌光环视了周围的人群，“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咱们要说话算话。说了赌教主位，就要输得起。”
“我保证会在药房里无所事事的。”老张翻了个白眼。
但凌光却笑了，他知道，师叔这是同意了。不然按照师叔的作风，多半要嚷着弄死小银什么的，能够什么也不做，反而是承认了小银可以做下一任的意思。
听到凌光的笑声，老张不爽地冲围观群众吼了一声，“是哪个去和小少爷通风报信的？这不是欺负小离嘛。”
罗冒了出来回答，“是我让卿云去的，我引咎辞职。”
“你！”老张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可听出来了，老罗这是故意的，这人就是想和凌光一起隐退，故意找理由犯个错，当离开的借口。
“准了。”凌光随口应下，然后拍了拍老张肩头，“师叔，当年你把重担全给了老罗，还不许人家报复你了。以后无枉就是那两个孩子的天下了，师叔作为‘老臣’，可要好好辅佐。”
“呵呵……”老张这下是全懂了，“合着你们两还是串通好的，你们全员演我呢，就我在这儿真情实感？”
然而，就算老张抱怨也没用。
凌光当天就正式宣布了让位给小银，罗也把副教主的担子给了离未生。两人拍拍手，潇洒离开了幽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