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山后 · 下（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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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每天都来见乌弥，风雨无阻。
只不过乌弥再也没有给过他回应，连一片落叶，一滴露水，一阵微风都没有。
周亦舟就在这没有回应的世界里自言自语。
他每天都会带礼物来这，他想弥补乌弥所缺失的爱，更想要乌弥即使不见他，也在每一天里感受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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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16日，这是周亦舟出山的第二天，也是他和乌弥分开的第二天，周亦舟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头绳，发饰，小卡子，五颜六色的，小碎花的，塑料的，银的，但都是好看的，会让人喜欢，会让人高兴的。
【拿到东西的乌弥，头上戴着五花八门的发饰，简直比皇帝登基还隆重。】
为了防止下雨天，周亦舟还专门在草地上摆了一个木箱，把每天带来的礼物放在这。
礼物被收了，但乌弥还是没再见他。
6月17日，周亦舟带来的是一个八音盒，长方形的透明玻璃里是一个穿着芭蕾舞裙，正在跳舞的小女孩，转动底座的发条还会发出“滴滴滴~叮叮叮~”的声响。
【无意间触发机关的乌弥呆住了，她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摆饰，小女孩转圈的同时还伴随着蓝色和白色的流沙，舞台下方还有一圈光环。某人挑了好久的，能不漂亮嘛。】
6月18日，周亦舟送来了两个东西，一个是相册，里面全是周亦舟在这七天里拍的照片。有乌弥给周亦舟拍的“一家三口”的照片，有周亦舟反过来给乌弥拍的照片，有他们两个在凤凰木下的合照，有周亦舟偷拍乌弥在草坪上转圈的照片。另一个是相框，周亦舟专门把他和乌弥在凤凰木下的合影裱成一个相框。
【乌弥可稀罕这两个礼物了，转头就给藏进棺材里。】
6月19日是一个按着乌弥的样子订做的Q版积木。
【这个也好看，塞塞塞，全都塞进棺材里！】
6月20日是一个毛绒绒的草莓熊玩偶。
【草莓熊玩偶成为升级为乌弥的专属抱枕。】
6月21日是一个专门为乌弥求的十八籽手串。
【十八籽手串和红绳一起缠绕在乌弥的手腕，】
6月22日端午节，周亦舟亲手包了粽子，有红豆蜜枣馅的，猪肉咸蛋黄馅的，八宝馅的等等。
【啊呜，啊呜，还是甜的好刺。】
6月23日是一个不倒翁。
【这个好玩！】
6月24日是一个俄罗斯套娃。
【乌弥：这个东西它有病吧！捡起一个怎么地上 还！有！啊！】
6月25日是一个三阶魔方，还贴心地附上了说明书。
【某人的小脑袋瓜玩不来这么复杂的玩具。】
6月26日，这一天下雨了，周亦舟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匆匆跑去商场，直奔女装，什么半身裙，连衣裙，吊带裙，T恤，卫衣，短袖，牛仔裤，喇叭裤，运动裤，冲锋衣，防晒衣，拖鞋，运动鞋，白鞋，买了好大一堆，导购见了他就跟见了绩效奖金一样，两眼放光。临了临了，他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内衣。该买多大号呢，亲过，抱过的某人也只能说是大概知道，不过这款式也太多了，什么全罩杯，三角杯，抹胸式，运动款，还有蕾丝，花边，脸通红的周亦舟在导购的建议下，急急买完，草草走人。
【收到衣服的乌弥很满意，（她拎起一件内衣）只是这个东西是什么，往哪穿呀？？？】
6月27日，周亦舟DIY了一个圆扇子，是粉色，白色，蓝色的渐变色。
【乌弥惊奇地发现，这扇子扇起来还有淡淡的木香味，那当然，某些人为了这一小节木头，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6月28日，乌弥望着这一盘盘大西瓜，菠萝，草莓，樱桃，口水都要收不住了。
……
8月22日七夕节，周亦舟放在木箱里的是一束红玫瑰花，和一张爱心卡片，上面写着“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弥弥，我一直都在。”
【乌弥一边喊着肉麻死了，一边小脸通红地收下花花。】
想到乌弥出生在乾隆时期，认识的汉字可能会和现在的有所出入，所以，周亦舟将原定在8月23日送的礼物临时调换成一本《新华字典》。
【乌弥惊！当鬼了还要学习，你没搞错 吧 ！！！】
8月30日中元节，四个小鬼玩偶静静躺在木箱里，它们即将见到真正的鬼。
【乌弥和这四个小鬼大眼瞪小眼，丑死了，没见过比这四个还丑的鬼。】
……
9月9日，周亦舟搬来一个躺椅，还有小毯子，小枕头，小垫子，一应俱全。
【好舒呼，乌弥都快在躺椅上扎根了。】
9月15日，送来的是一把小镜子，背面又是水晶，又是小花，又是珍珠，一句话描述就是非常绚丽多彩，花团锦簇。
【直男审美！】
9月29日中秋节，周亦舟专门留出了下午晚上的时间，他想和乌弥一起赏月。他坐在空荡荡的草地上，偌大的森林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乌弥并没有出现。
截止到今天，他已经107天没有见到乌弥了，他好不容易获得的新生即将一点点消散了，他好像快坚持不下去了。
他想知道乌弥现在过的好不好，还有没有做噩梦，但他无从得知。
都说中秋是团圆的节日，吃了月饼就能团团圆圆，他拿起月饼就往嘴里塞，一块接着一块，塞到他已经完全吃不下，塞到嘴里胃里没有一丁点儿空间。
无措的周亦舟低头抱膝，眼泪不争气地打湿了他的脸颊，忽然，一个毛绒绒，痒呼呼的东西蹭了蹭他的眼泪。
周亦舟抬起水莹莹的双眸，原来是那只被乌弥吓过的小松鼠。
松鼠的窝离这太远了，一想都知道是谁把它弄来的，周亦舟的心里翻起思思涟漪，把松鼠抱进怀里，摸了摸松鼠的脑袋，“她可真会找帮手。”
【乌弥：还不是你哭的太伤心了，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松鼠的尾巴一点点蹭掉了周亦舟的眼泪，拱进他的怀里，拿尾巴轻轻拍着他的手。
松鼠会哄人吗，不会，但有人会。
10月23日重阳节，周亦舟没有忘记他曾经说过的话，他来给乌弥扫墓了。四个多月不见，草已经长的很茂盛了，又是拔草，又是修剪新长成的小树，即使现在快立冬了，头上也冒出不少汗。这一次，没有人给他递水。
【其实乌弥就在不远处看着周亦舟，看着他在自己的墓前忙前忙后，好几次都要心软出现了，但她还是犹豫了。】
10月31日万圣夜，这是周亦舟从公司同事那里知道的节日，他后来上网搜了搜，才知道这个是西方的鬼节，一般会准备南瓜灯，会给敲门的小孩子发糖果，“不给糖就捣蛋”。他今年25岁，可乌弥在他眼里永远都是20岁，他理所当然要给乌·小朋友·弥准备糖果和南瓜灯。因为这是西方的节日，周亦舟还写了一张节日简介，连同糖果南瓜灯一起放进木箱。
【乌弥又有新点子，每天晚上顶着南瓜灯满山片野地瞎跑，还发出“桀桀桀”的笑声，让本来就没啥人的乌弥山更加雪上加霜了。】
11月8日立冬，周亦舟按着网上的“立冬四件套”，给乌弥买了烤红薯，糖炒板栗，热奶茶和冰糖葫芦。
【吃完这些的乌弥感觉自己都快飘不动了，不应该呀，鬼怎么会变胖呢。<你吃太多了。>】
12月22日冬至，忙活了一天的周亦舟提着两个保温桶。“不知道你爱吃汤饺还是蘸饺，我都做了点，有猪肉韭菜馅的，牛肉大葱馅的，猪肉荠菜馅的，虾仁馅的，你都尝尝。冬至要吃饺子，这样就不会冻耳朵了。”
【乌弥格外偏爱猪肉韭菜和虾仁的。】
12月24日平安夜，两个间谍（大苹果）顺利地完成长官（周亦舟）交代的任务成功打入敌人（乌弥）内部（胃部）。
12月25日圣诞节，一颗挂满小星星，小月亮，小绒球的圣诞树空降乌弥山，成为山头一抹靓丽的风景线。
……
2024年1月1日元旦，跨年夜，以往的这个时候周亦舟都会和家人们一起去放烟花。但乌弥山属于林地区域，是禁止携带火种入林的。真烟花不行，但假的可以。周亦舟上网一搜，发现一种可以手工编织的烟花扭扭棒，还能发光。周亦舟一口气买了12种混色。大概编了一个小时，一束扭扭棒烟花捧花成功出炉。
【收到礼物的乌弥越发好奇烟花是什么样的，编的都这么好看，真的指不定多好看呢。】
1月18日腊八节，周亦舟回想起往年的腊八粥，奶奶在时做的腊八粥是有肉的，是咸的，但妈妈做的是没肉的，是甜的。但他两种都不会做。只能去外面的粥店一家一家地尝，一早上吃完六碗腊八粥，周亦舟买了其中的两种带去乌弥山。
【乌弥对腊八节的映象还在她活着的时候，那一天要早起，喝粥，祭祀。起那么早怎么吃的下去，但不吃还不行，每每都是硬着头皮嚼蜡一样吃下去，丝毫评鉴的乐趣都没有。如今不一样了，不用早起，也没人在意是不是全都吃了，现在尝来味道还不错。】
1月22日，周亦舟看见有人灌香肠，他也去灌了点，只是这个得晾半个多月，只好买了点能直接吃的红肠给乌弥。
【乌弥左右手各拿一个红肠，吃的不亦乐乎。】
2月2日，距离过年还有一周了，周亦舟也开始准备年货了，他像着妈妈在时那样去超市采购，不过今年就他一个人，但想着还有乌弥就都买了点。瓜子，花生，开心果，松子，巴旦木，杏仁，夏威夷果，葡萄干，梅干，橘子，丑柑等等。
【乌弥感觉她的咬肌都要变大了，“咬肌”这可是她新学的词，要是以前她就喊腮帮子了，不过她可是立志要成为一个现代人，小小咬肌，拿捏。】
2月9日除夕，周亦舟做好年夜饭就直接分了一半打包到乌弥山，乌弥还是没见他，但总得让乌弥吃上年夜饭，他放下给乌弥的压岁钱就离开了。回到家里饭已经冷了，唉，不知道他明年有没有机会上桌，能不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青椒皮蛋，夫妻肺片，酸辣蕨根粉，炸带鱼，麻辣花甲，可乐鸡翅，辣子鸡，四喜丸子，白灼虾，酸菜鱼，清炒油麦菜，烩菜，莲藕排骨汤。】
【红包乌弥也打开看了，红色的百元大钞，一共一百张。】
2月10日春节，周亦舟送给乌弥的新年礼物是两条围巾，一条是纯红色的，一条是棕色，灰色，天蓝色拼成的格子式的。“乌弥，这条红色的围巾是我妈妈织好准备给她未来儿媳的，现在它是你的，你就是她半个女儿了。这条格子围巾是妈妈织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我把我的妈妈分你一半。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没有妈妈爱的孩子了，你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妈妈。”
【乌弥将脸贴在这两条围巾上，摸了又摸，蹭了又蹭，好软，好香，好温暖，好舒服，她对着围巾就好像朝着周亦舟的妈妈，轻轻喊了句“妈妈”。】
2月14日情人节，这还是周亦舟第一次过这个节日，不知道要送什么，他向同事取经，同事告诉他送玫瑰花。自从周亦舟从乌弥山回来以后，他发现自己不再抗拒和人相处了，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日渐亲密起来。他终于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这是周围同事对他的评价，他们觉得以前的周亦舟属于能不说话就绝对不多说一句话，整个人就像是从世界里割离出来了。现在嘛，越来越有人气了。
周亦舟也很赞同送玫瑰花，可是鲜花容易枯萎，他不想让乌弥收到的礼物是会衰败的。一个同事告诉他可以送永生花，永生花，顾名思义就是永远不会枯萎，一直盛开的花。另一个同事告诉他，送什么花都比不上送黄金花，黄金花，拿黄金做成的花。两个建议都好，那就两个都送。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选择题，他对待乌弥也从来不是选择题，只要是他能给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双手奉上。
【收到两个亮晶晶的礼物，乌弥怀疑再这么送下去，她的棺材都快合不上了。不会枯萎的花好，金子做的花更好。乌财迷把黄金花塞到棺材最里面，以防小贼惦记。】
2月24日元宵节，乌弥看着眼前跟婴儿拳头一样大的元宵，彻底呆住了，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胃，【难为你了】。
3月8日妇女节，周亦舟特意写了一张贺卡祝乌弥妇女节快乐。哎，本来周亦舟也不想写的，但是乌弥不在身边的日子太无聊了，只好写写信，逗逗鬼玩。
【周亦舟，你有病吧，什么叫我这么大的岁数，我今年20好不好，你写个二百多是什么意思，你才二百多岁，你永远二百多岁。】
【出不了山的乌弥，只能对着某人送来的礼物狂怒！】
3月12日植树节，周亦舟响应号召，在乌弥的墓旁种了一颗小树苗，树上还挂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乌弥和周亦舟的小树”。
【乌弥每天又是浇水，又是修枝剪叶，把这树看得跟亲儿子一样。】
3月15日周亦舟的生日，周亦舟走到草地时，注意到地上放着一束精心剪裁的鲜花，旁边还有四个用木棍写成的汉字，“生日快乐”。周亦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乌弥，我今天没给你带礼物，因为我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收下我吧。”
就在这时，周亦舟感觉自己被风抱住了，明明无形的风却在这时突然有了形状，一点一点挤进他身体的各个缝隙，和他完美契合，他的整个人都沉浸在风的安抚中。
4月4日清明节，扫墓人周亦舟又来扫墓了。但他没有留下祭品，而是在墓前放了一个新款相机。
【乌弥化身为乌弥山的采风摄影师。】
……
6月1日儿童节，糖果，零食，奶茶，玩具，小孩子有的乌弥也都有。谁让乌弥在周亦舟的眼里还是个小姑娘呢。
6月8日，这是周亦舟去年进山的日子，也是他和乌弥初遇的日子。周亦舟专门录了一首他翻唱的歌曲，李健的《假如爱有天意》，声音从音箱中缓缓流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是他无止境的思念，或许只有用歌声才得以倾诉一二。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
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
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
听不见风中的叹息
谁知道爱是什么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用尽一生的时间
竞学不会遗忘
如今我们已天各一方
生活得像周围人一样
眼前人给我最信任的依赖
但愿你被温柔对待
多少恍惚的时候
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多少恍惚的时候
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今生无处安放
冥冥中什么已改变
月光如春风拂面”
6月12日，这是乌弥的生日，也是乌弥能出山的日子，这一天周亦舟等了好久，好久。
周亦舟像往常一样站在草地上眺望着远处的山峰，这一次他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他听见了脚踩上绿草的声音，他听见了裙摆摇曳的声音，他听见了发丝飘动的声音，他听见了乌弥说话的声音。
这一次不再是幻听，不再是梦境，不再是奢望，而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声音。
“周亦舟，我来见你了。”乌弥的声音是微弱的，是无力的，是愧疚的。
周亦舟再也忍不住了，他转过头来，看见乌弥穿着他送的裙子，鞋子，戴着他送的手串，头绳。他将乌弥紧紧揽进怀里，貌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要将她揉碎，和他骨肉相连，永不分离。
“哭什么，我不是在这吗？”周亦舟一手护在乌弥的腰上，一手抚在她的后脑勺，语气温柔，视若珍宝。
“你怨我吗？”乌弥蜷缩在周亦舟的怀里，她的手想要给予他回应，可她不敢，她害怕，她担心，她害怕周亦舟会怨恨她，她担心周亦舟会不会对自己失望。
“我要是怨你，怎么会每天巴巴地给你送礼物。你不肯见我自有你的道理，你也是为了我好，我没那么小心眼。不哭了，好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不开心。”
“好。”与此同时回应周亦舟的还有一个牢牢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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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周亦舟，带我去山外面看看。”乌弥现在可是好奇心爆棚。
“等等，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什么——吼！”乌弥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震惊。
周亦舟单膝下跪，从裤包里拿出一个戒指盒，他缓缓打开盒子，一颗三克拉的粉钻出现在乌弥的视野中，周亦舟的双眼微红，脸上写满了真挚，话语也覆盖哽咽。
“乌弥，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371天，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很庆幸自己在那两条路里选择了这条小路，来到了乌弥山，遇见了你。和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高兴，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你让我知道了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让我知道了我的心也是会为人跳动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周亦舟指了指手上的戒指。“这个就是我今天要送你的礼物，你要收下它吗？”
乌弥在这一年里学了不少知识，她当然知道接受这个戒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他就是夫妻了，是要相伴余生，是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相知相守的。
“要。”乌弥看着周亦舟将戒指一点点推进自己的无名指，不大不小，刚刚好。
鬼是自由的，是随心所欲的，是居无定所的，但乌弥觉得和周亦舟在一起，和他有一个小家，一生只和他有羁绊，很美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出山后 · 下（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