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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盼卿卿 ...
那样藏在心海中的人,乍拥入怀,冲散了满身的冷药香。
谢辛辛那因刺杀失败而丧气的心,在云京的小雨中一经浇灌,从灰烬里冒出小芽来。
“莲州来云京……怎么现在才到。”
陆清和匆忙撑起一把伞,下巴搁在才跳下来的谢辛辛头上,眼盯着陆景明,似有埋怨。
显然,伞只有一把,陆景明只好自己站在墙檐下躲雨,耸肩道:“你自己问她做了什么,害得我一路上躲避追兵不说,还得抽空给她找郎中……”
“郎中?”陆清和皱眉,“怎么回事?她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陆景明却不回答了,“先把我们说好的证据给我。”
他们说话儿的时候,谢辛辛伏在陆清和身上还未起。她本有满腔的话要说,却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呀,你闻起来好像玉春楼出品的八宝药膳鸭……”
陆清和笑了一声,小声问,“想什么呢?……你身体,无碍?”
她嗯了一声,“没伤着。”却感到陆清和的臂膀拥她更紧。
就这么紧紧箍在怀里,直待确信了她真的完好齐整地来到了他身边,陆清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在她耳边道:
“陪我演一场戏。”
呵气如兰,她耳根一烫,还没回过神来,身下忽然一轻,整个身体随着陆清和直直地倒到地上去。
随着她惊呼一声,陆景明也慌了,正要伸手去扶他们,陆清和的身子却在风中一歪,伞锋划过陆景明的手指,二人一齐避过了他的搀扶。
将谢辛辛护在怀里,陆清和自己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油伞跌落地面,陆清和吃痛一般阖上了眼。
“清和?清和?怎么……怎么搞的?!”一旁的陆景明无措起来,“小掌柜,你方才跳下来,给他砸晕了?”
谢辛辛一怔,从湿漉漉的地面上爬坐起来,才要否认,身下的人在她手臂上微微掐了一记。
她会意,当下就不悦道:“陆世子,你怎么血口喷人?我跳下来时,他不是好好的?分明是你刚刚说话,将他气晕过去的。”
陆景明哪里能认,拧眉就道:“你这小娘子,竟是个不讲道理的,亏我一路照看着你。你自己赌气,一口瘀血阻窍,厥晕过去,我还去医馆给你开了补益的药方。”
谢辛辛听了,是有些讪讪。她那日在宣王府功亏一篑后,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陆景明常常担心她昏死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耽误不少路程。
正不知道怎么应对,阿凤忽然从里屋钻了出来,“谁?谁把公子气晕了?”
谢辛辛欣喜叫他,“阿凤!”
阿凤见了她,心里也高兴,“谢小掌柜,你可算来了,公子他禁足这几日,嘴上不说,但总是看着东南边的天空出神……”
眼见着就要跑题了,谢辛辛眼睛眨得像蜜蜂儿的翅膀,使劲给他递着颜色。
“噢!”阿凤反应过来,“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世子殿下,就是你把我家公子气晕了的?”
陆景明百口莫辩,“我不曾……”
阿凤道:“世子殿下,那您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这正要立冬的时候,我家公子的身子最虚弱,不管你要找公子说什么话,这时候都别逼着他。世子殿下,阿凤送您出去。”
说到陆清和的身体,不免勾起了陆景明的一点愧疚。他清了声嗓子,“那我明日再来。”
走出去几步,又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劳心劳力地替他带回了姑娘,不仅没拿到报酬,还被紧催着赶走了?
这个二弟啊……他摇了摇头,且笑了一声,这一笑,方才意识到如今不是体味兄弟情谊的时候。
他已经选了一条没有亲人的路,此时,不该再耽溺于亲情了。
雨势渐大,很快有下人打着伞接回了陆景明。他也不知要发泄什么,明明已然疲累至极,还是狠狠地打了半个时辰的木人桩。绣着飞天的红缎袍衫混着汗和雨,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最后长呼一口气,在茶桌前坐下,仰头饮完一碗参茶。
这时候才有人来报,称,“少将军,蚀心散找到了。”
陆景明一愣,说知道了,下去吧。
过了不到一刻,却叫回那人道,把蚀心散拿过来,给他看看。
陆景明走出去没多会儿,谢辛辛戳了戳地上不动的人:
“还不起来,地上不凉么?”
陆清和这才悠悠地睁开眼,狐狸般的眼睛勾着笑意,在阿凤的搀扶下拂着身上沾湿的水。
“凉。”他顺口接道,“去屋里坐吧。”
天气真的转凉了,说话间,白气从两人的唇边呼出一团一团。
谢辛辛咕哝着什么,不情不愿地打帘子进去。总觉得久别重逢,和自己预想的不同。原本打算的殷殷相诉,都被陆清和这佯装一跌给打破了,再要寻回第一眼见着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
“没办法,兄长总是强人所难,缠着我要一些我给不出的东西。我想和你说话,非得找个幌子将他赶走不可。”
能颠覆朝堂的事情,被他举重若轻地带过。陆清和往铜盆里添上炭,拿起上头暖着的白釉执壶为她斟姜茶,斟毕,又唤她一声,“辛辛。”
见她不抵触这样唤法,愈发柔和了目光,“和我说说吧,我不在莲州的时候,你都遇到些什么事?做了什么?”
谢辛辛顺着陆清和的话回忆着,倦懒渐渐爬上眼睛。
灰心丧气的事情,再想起来总是那么让人觉得疲惫。她茶桌前说着如何去见边青昙,如何下了大狱,又如何使计让赵都云赶回莲州……
陆清和坐在塌上,听着听着,脸色愈发苍白。
讲到发现赵都云就是自己的仇人时,谢辛辛忽然停下了叙述,说,“陆清和,我累了。”
陆清和神色松动了一下,自己往榻边挪了挪,“要在这里休息吗?”
意外的是,谢辛辛不挑剔也不推辞,三步并做两步过来在塌上一歪。躺好了,就拿一方帕子遮在脸上。
陆清和没有再追问她——这样就很好,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仿佛又回到了在马背上,朝着云京赶路的状态。
不说话,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梦中,静静地感觉自己的灵魂游出了身子,荡在天上看这个世界。如果是梦,她理应再梦回谢府,牵着刘宛,在火势蔓延前向谢家不断奔跑……
为什么却梦不到了呢?是因为自己的复仇计划失败了吗?那莽撞的一刺,没能命中要害,大概永远失去了让赵都云放下戒备的机会。
那梦中的自己忽然回身,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走错了,走错了……”她飘在空中对小小的谢辛辛大喊,“该往家里走呀……”
地上的谢小小姐听不见,义无反顾地朝远处去。
前几日,她时常从这样的梦中惊醒,醒来后,身边的风景依然在不断后退,提醒着她,如今她也在朝相反的方向逃去了。
朝远离仇人的方向。
是她太冲动。谢辛辛忍不住想。
明明已经和赵都云共处一室了,为什么不能再忍让忍让,哪怕顺着他的心意,任他撩拨……为了给爹娘复仇,谢辛辛,你难道连这点清白都不愿意牺牲吗?
空虚的灵魂游荡游荡,在空中打了个转,忽然俯视着云京这里,塌上躺着的自己。轻罗著细腰,潮湿的衣裳勾勒出像流水一般沉浮的曲线。也是,这锦衣玉食养着的玉体软弱无力,打不过男子,又不愿取巧,还有什么办法?归根到底,是自己思虑不周,太狂妄,又太弱小……
那盖在脸上的帕子,无端透出汪然的两团水渍。压抑了许久的啜泣从手帕下传来,一声声揪着陆清和的心。
“我没能杀了他……”她声音低低地在手帕下响着,“陆清和,我失败了,三年多了,我只为了做这一件事,可是我失败了。”
她脸上的帕子在颤抖,陆清和知道她在落泪,也知道她不愿被人看见,只是温声应着:“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反驳他的时候,她听起来倒有些力气了,“若我再耐心一些,若我将那把剑再握紧一些,若我盯着他的动作、再仔细一些……”
陆清和静静地听着,他心想,为何要这样苛求自己呢?她才十七岁,正是在春日宴上饮酒扑蝶的年纪啊。
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眼前的是她,谢辛辛,从火海中飞出的烈鸟,怎会接受饮酒扑蝶的游戏?
他只是听着心碎,再将这情绪咽下去,伸手摘下她脸上的手帕。
如玉的手指替她拭泪,触感很是冰凉。她拂去陆清和的手,自个儿用手掌遮着面。
他叹了口气,掰开她的手:“谁教你这样的?”
谢辛辛没听明白,从指缝里流着泪看他。
“谁教你这样,满肚子都是自己的盘算,一个字也不吐露?谁教你这样回信,字字冷漠,却一个人去赴汤蹈火?谁教你哭的时候要用帕子遮住,不叫别人看见的?谢辛辛,你以前也这样吗?谢家还在的时候,谢夫人是叫你这样活的吗?”
“……自然……不是。”她怔怔道,“可谢家不在了……”
“谢家还在。”陆清和覆手将她的手掌从脸上掰开,望进她的眼睛,“那日傍晚,星垂莲野,玉春楼前,你不是叫我一起回家吗?”
“你谢辛辛还在玉春楼,玉春楼就是谢家。谢家一直在你的身后,我亦是如此。”
“什么?”
陆清和认真道:“我亦是如此,我亦是,一直在你的身后。为何总是装作看不见我呢?难道我们不是在邺州起,就是同一阵营的盟友了吗?我何时背叛过你,何时负过你,为什么不愿信任我一回呢?”
“相信我,辛辛,我能帮你。”
他将二人握着的手拿到她眼前,叫她看个清楚,“你怕剑握得不紧,我同你一起握,你一双眼看不仔细的东西,就用我的眼睛看。”
看着不知所措的小掌柜,他忽然回过神来,抱歉道,“对不住,吓到你了么?”
手却不松,紧紧握着她,弯了弯眼睛,“我方才说的,你觉得如何?要用我的眼睛看一看么?我回云京后,可是打听到许多你会感兴趣的事。有关赵都云,有关谢家。”
谢辛辛睁大眼睛,“你叫我信任你,可陆清和你……究竟是谁?”
“被禁足在家,怎会在北瑛王府中?”
一篇推感情线的过渡章~
关于古代医生的称呼,搜索了一下资料,大约是北方叫郎中,南方叫大夫。考虑到陆景明出生在云京,又在北方戍过边,因此他采用了郎中的叫法。
近日忙碌+手疼,感谢各位的包涵!
修文了,加上了掉马预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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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盼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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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下本开预收里那本猫猫幻言!这本完结了但是有效收不够,客官路过留一个收藏,助力扑街小咕入v吧(磕头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