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她·1》醉梦吹灯

4、开端

　　4年前。
　　这次我没有带饭给实验体，而是去看一眼她。
　　我听见里面有动静，就在门口站住，想看看里面怎么了，没想到里面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我看到了实验体特别的一面。
　　我默默地关注里面的一举一动，这并不是实验的一部分，我可以不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她的一切，都让我难以抗拒，我想知道并了解。
　　“快来快来，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真的诶，快来，这里有个天使呢。”
　　一个小孩叫来了一个小孩。
　　“是诶，还是个丑八怪呢。”
　　又来了一个小孩。
　　三个小孩都基本一样大的。
　　“哈哈哈哈……”
　　……

　　每天都是如此，只不过来的都是这三个小孩，我猜可能是没有其他人肯跟他们玩吧，像他们这样没有教养的，随意嘲笑别人，谁会想离他们那么近呢？
　　这天，那三个熊孩子带了些石头，朝实验体扔去。
　　实验体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背对他们睡着觉。
　　……
　　日复一日。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那三个熊孩子感到无聊了。
　　“切，无聊。”
　　是第一个发现实验体的小孩说的，看他每次都使唤旁边的两个小孩，想也不用想他应该是他们仨中地位最大的那位。
　　“就是，都不理我们。”
　　“走吧。”
　　在他们仨人转过身的即将踏步离开这里时，我看到了令人不可置信的画面。
　　我的视野中，实验体的身体如同幽灵般一样是虚空的，她穿过了笼子，像风一样的身体，一下子就去到了那三个熊孩子的身后。
　　实验体一挥手，三个熊孩子倒在了地上。
　　谁会在想他们倒地前一黑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呢，会是动手伤人后的迫不得已的道歉，家人的赔偿；还是故意出口成章的谩骂他人后被逼的道歉；还是什么，或是什么也没有……
　　实验体又像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回到笼子里待着，继续她的睡眠。
　　我都看到了，实验体她明明能离开，为什么不走呢？这很奇怪。
　　夜晚，我准备上床睡觉，看见桌面有个我之前实验的计划，就是跟这次实验有关的，上面说我需要找到一个特殊的实验体。
　　然后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回想了一遍。
　　对，那三个熊孩子说的话。
　　他们说的是“有个天使”而不是一群，从始至终他们仨都只嘲笑了那一个实验体，明明还有其他实验体的。
　　于是乎我带着这个问题进入睡梦，希望梦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我起来洗完漱，吃了个早餐，然后便回到了办公室里，继续开始我的实验。
　　其实，那几个熊孩子并没有死，只不过被删去了记忆，忘记了跟实验体有关的一切，后面那几个熊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林大人，不好了！”
　　我的手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看她气喘吁吁的样，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实……实验体……她……她杀了……杀了其他的实验体！”
　　“什么！？”
　　我赶忙跑到关着实验体的房间。
　　打开帘子的那一刻，我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这一切就像是在我意料之内，我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可置信。
　　我一直关注的实验体，她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杀气，一个不留地把所有实验体给杀了，血溅的到处都是，她的脸上也有，整个笼子里透露着一股血腥味。
　　她站在尸体的顶端，面无表情地与我对视着。
　　我的嘴唇动了动，随后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我找到了那个实验体。
　　那个特殊的实验体，来自天堂的恶魔。
　　从即刻起，她就是被特殊照顾的实验体了。
　　……

　　画面一闪，就像是在看着某部电影一样，仿佛这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这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这具身体真的是“我”的吗？
　　……

　　我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叫“顾冰”的人。
　　“喂，顾冰。”
　　“怎么了，实验进行哪那一步了，需要我回来帮忙吗？”
　　“暂时不用。”
　　“我就是想告诉你，实验快有眉目了。”
　　“真的？那太好了，今晚来我家一起庆祝一下，如何？”
　　“好，没问题。”
　　……

　　顾冰，是谁？
　　她为何会帮助“我”？
　　她是这次实验中的什么人？
　　我的本体在黑暗中沉睡着，只有没用到我时才能回到本体里。
　　谁能来救救我，救我……
　　淹没在这个无尽的深渊里，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

　　“初大人是不是疯了？一体双形态，那可是怪物诶。”
　　“做实验的哪有不疯的。”
　　背后的那些合作伙伴正在小声议论，我当然能听得到。
　　我坐在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脚一蹬，便转向围坐在桌子前的合作伙伴那。
　　背后投屏展示的是我新的实验计划，和实验目的。
　　“如何，各位觉得。”
　　“我们觉得还不错，就是这个实验风险稍微太过大了点。”
　　“一不留神就……”
　　“实验哪有没有风险的，何况这次实验是我负责，你们只需要同意就行，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那，旧实验怎么办？还有那些实验体……”
　　“那些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了，交给你们做主，你们不是也想亲手完成工作嘛。”
　　“当然我不会退出，实验都到这一步了，我也想拿点利益。”
　　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他们同意了。
　　我拿起笔将旧实验书上旧标题“人造天使”给划掉，改成了“双重模样”。
　　是啊，做实验的哪有不疯的。
　　我不禁感叹道。
　　……

　　夜晚，我和顾冰从一间饭店出来。
　　天堂的气候不像人间那样分季节，白天就是温暖偏热一点，黑夜就比较凉爽了，按每天分气候，只有白天跟黑夜之分。
　　我们来到一个路边，旁边有个路灯，有张椅子。
　　我不想回实验的地方，我就让顾冰跟我一起在那张椅子上坐着，一起聊会儿天。
　　每次跟顾冰一起喝酒，我都会靠在她的肩膀上，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喜欢女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女生的接触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这次，我没有靠在她的肩膀上，一来我怕她会越来越讨厌我的直接，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也能感觉到的，二来是我对这种行为感到敏感，于是我就收敛了。
　　我是那种不太能喝的，喝了酒的我，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晃的，显得我好傻。
　　“靠在我这吧。”
　　嗯？
　　我歪头看向顾冰。
　　在晚风的吹拂下，她的并非整齐的黑棕色短发在轻轻地摇曳着。
　　我看到她晕红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来她并没有感到不适，我隔着衣袖也能清楚得感觉到她那暖和的温度，我记得她有穿外套的。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早就将外套脱下，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到脸上热热的，原本我喝醉酒脸上就红，现在更红了。
　　喝醉酒的我现在感到很疲惫，酒精将我的力气麻痹住，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酒量……怎么……那么好？”我问顾冰。
　　“看个人吧，我喝的比较少，你喝那么多当然会醉。”
　　“哦。”
　　然后我们都没有再出声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显得周围更加的安静。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句没有后续的话。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这真不是时候，我睡着了，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早不说晚不说，却偏偏在我要睡着的时候说，真是太吊人胃口了。
　　算了，明天再让她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