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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同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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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轮椅很方便,因此,余茭很快跟钟棋钰一起抵达了药炉。
药炉十分简朴清寒,除了架子上摆放的一排排草药和装着丹药的瓷瓶,几乎没有其他装饰物。
而此时,炉子上已经支起了一个罐子,里面正在熬制着什么。
余茭心中一动,难道这会是给庄主服用的丹药吗。
这下,他更不想走了。
余茭向钟棋钰毛遂自荐道:“公子,您需要一个人帮忙打水看炉子吗,我腿脚挺快的...”
说到一半,余茭闭上了嘴。
毕竟钟棋越这个设定是个瘸子,他在人面前说自己腿脚快,会不会不太好。
钟棋越的目光透过面具向他看来,猜不出里面的半分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好。”
余茭大喜,拿起一盘的团扇就给炉子扇风,只是扇着扇着,许是药香令人沉醉,余茭感到自己的眼皮变得沉重无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拽着。
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不定,模糊不清。他努力眨眨眼,但仍然无法摆脱这种眩晕感。钟棋越的身影也逐渐分裂成两个虚幻的影子,让他难以分辨哪个才是真实的存在。
余茭意识到了不对,连忙起身:“我好像有些犯困,我先走...”
话还没说完,他便倒下了,虽然倒下的时候并不疼,但是余茭想着,他真是为做任务付出了太多。
同时,直播间弹出了圆蛋跳动的身影,以及活泼的电子提示音。
【温馨提出,本剧本杀中所使用的道具对人体无毒无害,但切勿模仿哦】
但是还是等来了观众的吐槽
【道具,什么道具?所以余茭突然昏过去是道具导致的吗】
【这个剧本杀要不要做得这么硬核啊】
钟棋越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轮椅,动作轻柔地将怀中的余茭平稳地放置到床榻之上。手指缓缓伸向余茭的衣领,仿佛在探索着什么秘密一般。然而,他并没有解开衣领,而是顺势摸到了余茭的手腕处。
在余茭的手腕附近,钟棋越感觉到有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轻轻掀起余茭的袖子,一只精致的手环映入眼帘。钟棋越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再次将袖子放下,仿佛那只手环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此时,药庐中的罐子内的水已经快要熬干,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钟棋越离开了。
当余茭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黄昏时分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他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在药庐之中,但这个地方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看起来像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余茭急忙赶到炼药的地方查看,却惊讶地发现药炉的火焰早已熄灭,而原本应该放着药材的炉子里现在空无一物。他感到一阵失望涌上心头,但无奈之下,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希望,决定趁着钟棋越不在的时候,再次仔细探寻一下这个神秘的药庐。
他在药庐里转了一圈,突然注意到了角落里放着三个精致的瓷瓶。一个瓶子是白色的,一个是黑色的,还有一个红色的。每个瓶子都有着独特的标记和装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走近一看,发现白色的瓶子上写着"忘忧",黑色的瓶子上写着"黯然",而红色的瓶子上则写着"销魂"。
正当余茭在观察之际,一个声音传来。
“你在干什么。”
钟棋越冷冷地注视着他。
余茭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随便看看而已。"
然而,钟棋越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应。也不知道钟棋越信了多少。
就在这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钟棋越的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
钟棋越让他明天接着来药庐。
余茭可不敢来这个莫名其妙让人昏昏欲睡的药庐,本想推脱,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地表示:"我在少爷院子里还有好多活要干,可能没有时间过来。"
钟棋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递给了他一个小香包,说:“我有失眠之症,于是在这药庐熏了很多致眠的草药,这个香包有醒神明目的作用,你来之前嗅一嗅,应当就可以抵挡了。”
余茭没有给出承诺,却还是收下了香包。
不收白不收,万一有什么作用呢。
太阳将要沉下,余茭此时再回去,面对赵妈妈的责难,也无济于事了,他提着一同水,摇摇晃晃地走回了院子。
却见赵妈妈果然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类似于竹鞭似的东西。
余茭心里暗叫道不好,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果然,一靠近,赵妈妈就扬起鞭子,在余茭身上结结实实挥了一下。
但是NPC只是一串投影,挥到身上,也是没有痛觉的,只是口中吐出的责骂之词,还是叫人有些承受不住。
周恒霜似乎听到了外面的闹腾,走了出来,看来他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此处等着,没有离开。
他道:“赵妈妈,你先回去吧,我看管着他就是。”
赵妈妈还是有些不忿,“这小奴,我全程盯着都敢偷懒,简直是胆大包天...”
周恒霜也问道:“小茭,你去打水怎么会现在才回来。”
余茭道:“在湖边打水的是偶见到了庄子里的钟客卿,因为客卿腿脚不便,叫我推他回去,我又帮他干了会儿活计,所以来晚了。钟客卿还给了我一个香包,能解开药庐周围缭绕的昏睡药。”
他又拿出香包:“你看。”
周恒霜仔细端详着这个香包,发现上面绣着药庐的标志,的确是药庐才会有的东西。他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余茭见她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并没有说谎,只是稍稍隐瞒了些许。
赵妈妈还是很不满,在一旁嘟嘟囔囔,被周恒霜哄着出了院子,回头瞪一眼余茭,离开了。
余茭将香包揣回怀里,却见周恒霜还盯着这香包看。于是疑惑道:“怎么了?”
周恒霜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容:“无事。”
他握着余茭的手,将他拉进房内,轻声说道:“茭茭,今晚就在我这过夜吧。”
他的语气十分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余茭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儿,浑身不自在,连脖子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不太好吧。”
周恒霜却不以为意,朝他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跟我过夜。”
尽管知道周恒霜说的是角色设定,但余茭还是感到非常不适应。
在来的路上,他突然收到了一段新的剧本内容,得知小厮竟然和少庄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难怪少庄主会如此袒护小厮。不仅给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还允许他经常偷懒。
即使偷懒被发现,也不会真的被责罚,也就只有从小看顾少庄主的赵妈妈敢教训一二。
而小厮之所以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到要和周恒霜同榻而眠,也不知道要扮演到什么程度,余茭就一阵不自在。
而且,周恒霜还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他用力地拧了拧,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开来,这让他更加害怕了。
“茭茭,”在摄影仪看不见的角度,周恒霜轻声用口型跟他比划道:“我不做什么。你放轻松些。”
听到这句话,余茭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周恒霜并不会像剧本里描述的那样,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于是,他立刻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不得不说,周恒霜明明不是演员,但是演技真的太好了,竟然能让他如此投入角色,产生真实的恐惧情绪。
周恒霜不愧是少庄主,房间不仅更加宽敞,就连床榻也比他的宽大舒适许多。
夜幕深沉,月光如水洒落在窗前,屋内静谧无声。
余茭穿着柔软的里衣,脸上乌漆嘛黑的妆容也卸掉了,面容干净雪白,莹莹生光,头发也散了下来,光滑如缎一般,披散在锦被上。
手里拿了本书,可能是之前从书架上抽取的,眼睛安静地望着书上的内容,一只纤白手翻阅着。
周恒霜一进屋,就看到了这副场景,他呼吸一滞,突然有了一种错乱感,仿佛余茭真的是躺在床上,等他同眠的妻子。
这个剧本太过美好,就像一个梦一样,他都不愿醒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声响,余茭抬起头,目光与周恒霜对视了一下,然后将书本放在一旁,迅速躲到床榻的内侧。
床很宽大,即使躺着两个人,中间也仿佛隔着楚河汉界一般。
余茭因此很放心,即使周恒霜上了床,他也对着墙面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却不防被周恒霜伸手揽了过去。
余茭惊讶地睁眼,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就见得周恒霜用手指压在他嘴唇上,他只得将原本想说的话生生咽下。
周恒霜道:“小茭,不如我们成亲吧。”
什么?!余茭瞪大双眼,一时间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周恒霜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恒霜又紧接着说道:“我明天就去跟父亲说,让他同意我们成亲。这样一来,你以后就不用再做那些粗活累活,也不会再有人敢责骂你了。”
余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走剧情啊。
如果是剧本里的小厮,会怎么做呢。
余茭强迫自己的身体松软下来,伏在周恒霜怀里,轻声细语地说:“少爷,我只是一个下人,能陪在少爷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求其他名分,只求少爷心里念着我就行。要是真的提亲,庄主饶不了少爷您,也饶不了我的。”
周恒霜眼神深邃,充满了爱意与愧疚,凝视着余茭:“小茭,你如此惦念着我,而我却无法给予你应有的名分......”
说话间,他轻轻搂住余茭,同时用另一只手捏住余茭的后颈,然后顺着那如丝般柔滑的乌黑长发,缓缓地、一下下地轻抚着余茭的后背。
这是一种极具掌控力和占有欲的姿态,如果换作平时,余茭肯定会有所警觉,但今日,他先是清扫了院子,接着挑水,还在庄子里漫步了许久,此刻思绪完全被对戏的念头占据,便以为周恒霜的行为都是为了更真实地演绎角色。
然而,余茭内心深处已经被这些肉麻的台词恶心到了极点,忍不住再次在心中默默给这个剧本打了个负分。他也并不想和周恒霜继续对戏太久,也许是因为白天在药庐中的昏睡仍有余效,他不禁打起了哈欠,很快便沉沉睡去。
周恒霜见余茭真的睡了过去,顿时也住了嘴。
这些台词的确念起来非常封建,但是不可否认,他也十分暗爽。
毕竟现实里怎么可能有这种机会跟余茭玩这种角色扮演。
只是没想到余茭还没跟他对完词,就自己睡了过去。
不过,这样也不错。
看见余茭乖乖巧巧地躺在自己怀里,周恒霜的内心又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那埋在怀中的小脸,有着雪白的脸颊和纤长的睫毛,就像个娃娃般精致美丽,周恒霜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玩人偶了。
虽然余茭的每一个样子他都喜欢,但是这样躺在怀里的乖顺,也是周恒霜想要珍藏的。
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被余茭依赖着的错觉。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让他忍不住轻轻抚摸着余茭的头发,克制住了自己吻上余茭眼睑的冲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灯熄灭了,揽着余茭进了梦乡。
【我去,我还没看够呢,怎么一下子拉灯了】
【但是拉灯了也什么都没发生啊】
【都贴在一起睡觉了,这还叫什么都没发生吗】
【你不懂的,友谊cp就是这样,虽然我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嗑饺粥的了,但是我相信这对就是纯纯友谊】
【我就不一样了,我为粥饺举大旗,周恒霜看余茭的眼神根本就不清白,现在还站友谊的,你们别自欺欺人了】
【美人在怀,周恒霜还能都不做,这不是友谊是什么】
【也可能是...不行?】
【你们都别打了,只有我光顾着舔茭茭的颜了吗,长发茭茭真的又美上新高度了】
【上次看见余茭长发,还是出演《倾国》的时候吧,还记得茭茭演的那个男妃,真是我的本命角色了】
【在这个剧本杀里又是跟妖妃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也好可爱】
【唉,就是白天的妆造也太一言难尽了,什么时候能用原来的脸扮相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