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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我又重生了,真的又重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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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被抓住问责,居然能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不管怎样这人罪不至死,离她最近的戚红伸手想拉住她,那人的衣角被风吹得如同抓不住的黑烟,一下便从指缝中溜走了。
火把在她试图抓住那人时跟着跌落,在下坠时被夜风熄灭,融入无边的黑暗中。岑既白听见不知是火把还是人体落地的声音,那短促的声响淹没在夜晚里,很快归于平静。
往下也只能看见一片漆黑,想起身后的戚彦来这里不可能毫无准备,戚红回头扬声问:“你们谁身上带了灯笼?”
没人回答,连喧嚣的夜风也在霎时间停息,四周没有半点声响。戚红还以为这两人被吓傻了,摸黑转身往后走几步想回到藏书阁里找灯烛,刚走出几步就撞到坚硬的石墙上。
上次在幻境里撞到头,这次又来?戚红摸摸发麻的脑门,抬手摸到面前比她高出许多宽出许多的石墙。这地方与藏书阁截然不同,戚红被那冰冷的触感弄得心里发怵,她沿着墙壁试探着摸索过去,发现这里是间封闭的石室。
她立刻想起前几天跟着岑既白丘玄生去过一个类似的地方,解救被关在里头的苍秾。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深重,难道这次角色又在不知不觉间调换,把她变成了苍姁?
这石室只能从外部打开,不知她们什么时候会来救自己。戚红担心自己在这个地方憋死,绕着墙壁走一圈,膝盖磕在墙角的矮榻上,戚红小声嘀咕道:“嗐,倒霉。”
床底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在。”
戚红吓得魂飞魄散,这乌漆嘛黑的破地方难道还有别人?她背后紧贴着墙壁,朝黑暗恐吓道:“你是什么人?我劝你赶紧自觉出来,我的乾坤圈还在我袖子里!”
许久没有回声,戚红又问:“嗨,有人在吗?”
“在呢。”床底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次甚至带着足以照亮大半个房间的荧光,光亮来源就是脚边床下,戚红掀开垂着的床单一看,里面躺着个被塞到床底的机关人偶,“我是您的机关助手小云同学,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小云同学?”戚红半信半疑地把她从床底拉出来,扶着她坐到床上,怀着希冀问,“你能救我出去吗?”
小云同学木然道:“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戚红觉得棘手,又喊道:“嗨,小云同学。”对方挪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自己,戚红比划道,“能不能拜托你把我从这个地方弄出去?事成之后我请你喝机油。”
“机油……”小云同□□行一阵,语调平静地说,“机油,一种特制液体,可作为机关人偶的燃料以及饮品。”
戚红再接再厉,问:“你想喝吗?”
面对机油的诱惑没有人偶能不动心,小云同学坦然颔首,戚红提出交换条件:“那你帮我从这里逃出去。”
小云同学又呆住:“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人工智障啊。苍姁这时候就已经在弄和机关有关的东西吗?”戚红颓然往床上一歪,嫌弃地把人偶推得远些,思索一二又道,“小云同学,你帮我照一照这间屋子。”
小云同学脸上发出的光亮将整间石室的面貌毫无保留地照出来,房间里除了床就是一方堆满书的矮几,有个人为制造的坐垫,地上散落着纸页和书本,看着很是杂乱。
戚红站起来捡几张地上的废纸,上头写着的全是她看不懂的笔记。她走到矮几前翻找出几本书,还是觉得话本故事有意思,横竖也逃不出去,不如拿这些来打发时间。
戚红挑出感兴趣的,抛到床上借着小云同学提供的灯光翻阅起来。时间就在偶尔响起的翻页声中缓缓过去,正当戚红看到煎饼摊老板与宿敌城管约在钢铁厂世纪对决之际,机关转动的声音隔着石壁响起来,戚红赶忙关上书本。
来人正是苍秾和丘玄生,戚红感激涕零,一溜烟跑到门口道:“这次是怎么回事,我和小庄主抓贼没抓到就被送到这里来,你们有没有搞清这个幻境运行的规律?”
“我们有重大发现,”丘玄生兴高采烈地把石门彻底推开,床上那个醒目的发光脑袋格外夺目,丘玄生和苍秾都愣在门外,指着小云同学问,“那个东西是什么?”
“那是小云同学,可能是苍姁藏在床底的。”戚红转头冲她喊道,“小云同学,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小云同学不为所动,戚红耸肩说:“算了,她不爱出门,下次给她带点机油来就好了。你们有什么重大发现?”
苍秾和丘玄生对视一眼,苍秾把她拉出石室带上门,说:“你喊抓贼的时候梅芝不在房间里,岑乌菱和小时候的你大哭不止,但梅芝一直没有出现安抚你们。”
“这个保姆也太失职了,”戚红靠着墙壁打趣,说完才意识到苍秾话里的意思,直起身子严肃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梅芝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偷书的盗贼?”
“这是我和玄生的推测,现在还不能确定。”苍秾凭借现有的线索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如果她是盗贼,那么这个幻境的运行规则便是梅芝一旦死去就重新分配角色。”
上次更换角色是在藏书阁里丘玄生反击时没控制住力道捏死了梅芝,大家陷入昏迷,醒来时便发现角色有变。
这次梅芝伪装成偷书盗贼,偷盗不成险些被抓,为求脱罪从楼上一跃而下,她要是不死都要夸她一句命比天高。
这么想来不无道理,戚红拍拍苍秾的肩膀:“是挺有可能的,你一早就怀疑梅芝,看来你的直觉真没错。”她抬头对上空空荡荡的石板走廊,这时才发现身边只有丘玄生和苍秾两人,嘴快地问,“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小庄主呢?”
“不知道,我们又找不到她了。”丘玄生赶紧自我介绍,“现在我的身份是戚彦,苍秾小姐的身份是殷南鹄。”
而戚红的角色不用猜便是苍姁,戚红道:“多出来的角色是小庄主的妈妈,”那个下令让苍姁追杀戚彦的人,这想法飞快掠过戚红脑中,戚红问,“岑庄主现在在哪?”
“在招新大会的会场,我和玄生想了很多借口才跑到这里来的。”苍秾心累地拉住丘玄生的手,提出忠告道,“你最好也想好怎么和她解释,岑庄主人很好,很容易糊弄。”
戚红不信她的话:“那你们怎么还要想很多借口?”
丘玄生看起来对岑星咏印象极好,她笑着挽紧苍秾的手道:“我说我们要去拿书,苍秾小姐说我们要去吃饭,因着是吃饭重要还是拿书重要,岑庄主抓着我们辩论了许久。”
苍秾嗯一声:“她不是不信我们,是太相信我们。”
戚红觉得没意思,甩甩袖子问:“我们三个都聚齐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又要去找小庄主?她怎么总是不见?”
丘玄生和苍秾都回以沉默,上次岑既白变成了柴雅,坐在院子里扯着嗓子直嚎。三人估摸着这时候她大概正边挥斧头边痛斥命运不公,但待在后院里负责劈柴的柴雅此时却高举着斧头直直劈下,那立在她面前的干柴当即听话地裂成两半,柴雅将其中一块立起来,挥斧砍下去又是一刀两断。
她劈柴时气势太足,苍秾等人被震慑得不敢靠近。还好上次绑架她问话时她没带斧头,否则绑她的必定凶多吉少。
落斧声还在继续,丘玄生怯怯道:“我觉得那个人不是小庄主,小庄主干活的时候不会把袖子撸这么高。”
苍秾赞许道:“这都注意到了,还是你细心啊。”
丘玄生悻悻道:“不是我细心,是因为她不喜欢撸袖子导致袖口容易脏,她懒得洗的时候都会求我帮她洗。”
苍秾无言以对,戚红也附和道:“我也觉得不是,平日里让小庄主端个水她就喊累,第二天就要装病躺在床上。你看她干活这么熟练,说她是小庄主都是侮辱了她的肌肉。”
这两人的推断很是中肯,但苍秾放心不下还是要检验,提起音量远远朝院里劈柴的那身影喊道:“柴雅?”
“诶。”柴雅抬头往这边眺望,“苍姁,你出来了?”
戚红挥手向她问好,收手时问:“那小庄主呢?”
苍秾和丘玄生还是只能以沉默作答。今天是招新日,神农庄的人数一下子多出许多,想在人□□发式增长的神农庄里寻觅岑既白显然是件大工程,看来只有找岑星咏帮忙,发个寻人启事什么的,好让岑既白看见消息自己回来。
三人围在一起讨论半天,最后只得到这样的结论。这时招新大会临近结束,岑星咏再过不久就会有空,大家决定回到岑星咏所住的院子里,力求早点下发寻人启事。
三人抄近路从后门走,正好会路过岑乌菱和戚红住的小房间。还没走近就听见岑乌菱的喊叫声,丘玄生瞥见那抹刺眼的身影,拉住苍秾小声提醒道:“苍秾小姐,是梅芝。”
戚红也顿住脚步,梅芝追着岑乌菱跑出来,兢兢业业跟在岑乌菱身后劝说道:“小姐别再跑了,当心摔着。”
岑乌菱路过苍秾等人身边时飞快停下,戚红堆出笑脸,俯身要抱她起来:“妹妹大人,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是不是看见姑母出门很高兴,迫不及待想和姑母玩呀?”
岑乌菱被戚红捞到空中,惊慌地抓住一旁的丘玄生挣扎着想逃跑,她尖叫道:“你不是姑母,快放我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姑母?”戚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断反抗的岑乌菱踹了一脚,她捂着胸口后退几步,面色凝重地看着岑乌菱,怀疑道,“等一下,这个感觉……”
岑乌菱爬到丘玄生身上,戚红指着她道:“你不是妹妹大人,小时候的姐姐大人踩我的时候不是这个感觉!”
丘玄生看着往苍秾肩上爬的岑乌菱:“莫非你……”
“我变成这样了,”岑乌菱抓着苍秾的头发,苍秾唯恐她靠近,后退着想躲开她乱抓的手,梅芝上前想调和局面,岑乌菱把跟过来想帮忙的梅芝赶开,“你不要跟着我!”
她的反常举动把梅芝吓住,梅芝不知作何反应,戚红赔着笑打发梅芝走:“让我们姑侄单独相处一下。”送走了梅芝,她猛地回身把岑既白抓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小庄主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你变得和姐姐大人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也不知道,”岑既白挥着短小的四肢在空中扭动几下,突然放声尖叫道,“我变成岑乌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