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守望你》跌倒猫

51、旧楼

　　天空下着暴雨，20层高的综合楼在7年来风雨不断地侵蚀，几处墙壁都破了洞，楼身里里外外挂着绿色的苔藓和墙植，雨水顺着这些绿植，像是一条条长长的串珠水帘，从天空不断滴落到地上。

　　平城的巡礼队曾经想要清扫这栋大楼，但是里面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还没进去几层，他们就已经折损了不少人，原本的队友转头就变成了敌对的丧尸。最后项平武放弃了清扫这栋大楼，把大门和窗户都给堵上，避免丧尸涌出来，还将附近都给封了起来，避免有人误入，也为了不让里面的丧尸听到外面的响动。

　　梁越想着既然跑是跑不掉的，不如在这里做一个了断。

　　楼的西侧有一个小洞，这个洞是一名被误关在里头的巡礼队队员砸出来的。当时那人从洞里爬出来的时候，正好被梁越看见了，还将他救了下来，所以他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从这儿钻进去。”梁越站在洞口，向两人示意。

　　白瑞因为身体有些胖，钻过去的时候肚子被卡住了，杨帆在后头使劲推着他的屁股，这才将他送进去，两人则紧随其后一起进了洞。

　　1楼的窗户都用木板从外头钉着，里面几乎是漆黑一片。杨帆从背包拿出警用照明灯挂在包上，光束下可以清晰地看见飞扬的尘土，像是在无形的水中旋转。

　　楼里不断回响着滴水声，梁越将照明灯打在上方，原来是有几处天花板破了洞，那里不断地往下滴水，地面上也积了一层，水面刚好没过脚踝。

　　“为什么这栋楼被封起来了？”杨帆将周围看了一圈，问道。

　　梁越便把以前关于这栋楼的情况告诉给杨帆。

　　“什么？”白瑞因为吃惊而大声地说话，楼栋里传来阵阵地回声，他又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地说：“那这栋楼里岂不是会有很多丧尸？”

　　“这么多年过去了，丧尸长期没有猎物，也会饿死。但是大概率还是有很多丧尸的。”梁越说。

　　“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有丧魂者。”杨帆适时地插嘴道。

　　“那我们进来不是……送死吗？”白瑞害怕地说。

　　梁越看了杨帆一眼，说：“你别吓他。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丧魂者原本就是丧尸变异后才产生的，几万只丧尸里才有可能出现这么一只。更不要说我们这只是一栋楼而已。”

　　“要不……我去和项平武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商量着和平相处。我可以投入更多地精力去研究，或者也可以出来一起清扫是丧尸，收集物资。”

　　“不可能的。”梁越摇了摇头说。

　　“他铁了心要找人替秦碧的断腿背锅，我们还杀了他的这么多手下，这是沟通能解决的吗？或许我们都变成丧尸的话，还有机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一起喝茶聊天。”杨帆抱着胸嗤笑道。

　　“杨帆，不要乱说话，我们不会变成丧尸的。”梁越斜撇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一定有想法了。”杨帆笑着说。

　　梁越点点头，走到两人中间，小声地说：“没错。这个地方连项平武都只来过一次，他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我们先进到了里面，等于是多了一分优势。”

　　“万一他们不进来，就等在外面怎么办？我们不就被困死在这里了？”白瑞说。

　　“不会。以项平武现在的脾气，一定会带着人一起进来的。杀死我们对他来说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梁越说，“我还有另一个计划，万一我们楼上还有丧尸，我们就尽量不要出声，让它们被项平武吸引住，这样说不定可以借到杀入。实在不行就两面夹击。”

　　“可以试一试，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捡回来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杨帆笑着露出牙齿。

　　黑暗中，梁越觉得自己的脸上突然像火烧了一样，连忙转移话题：“你……你的伤口怎么样？刚才动作那么大会不会裂开？”

　　“没事。”杨帆左手拉下衣领，右手大拇指竖了竖衣服，“一点没影响。白瑞缝的很好。”

　　梁越把脸快贴上去了，确定纱布真的没有往外渗血，这才松口气。

　　看着亲密的二人，白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喘着气。楼里面的空气很差，灰尘吸进肺里，喉咙奇痒无比，还带着潮湿的水汽，他剧烈地咳了起来，无力地从墙上滑坐到地上，左手在地上一撑，在水里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吓得他大叫一声，原地蹦了起来。

　　杨帆和梁越连忙转过头，照明灯跟着照去，隐约可以看到水面下有东西。白瑞慌忙地往后退了两步，又想起自己要保护梁越，鼓起勇气站在两人身前。三人小心翼翼地往不明物体走过去，梁越看了一眼杨帆，随后蹲下身，手探到水面下，摸到东西后将它提了上来。是一俱已经泡烂了的尸体，尸体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下一瞬间眼珠就要跳出来，面部和身体到处都发肿，隐约还能看到小虫子在身上经过。

　　见到尸体的那一刻，白瑞被吓得又往后退了两部，杨帆连忙伸手掰开尸体的嘴，观察后说道：“舌头没有变成触手，看来没有变成丧尸。”他眼尖看到尸体上方的台阶上放着一把步枪，而尸体的手臂上还有一个巡礼队队员的标志。

　　“应该是之前清扫行动的时候，被关在里面没有及时跟出来的队员。”梁越拧眉说。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项平武一行人已经赶来。

　　“项哥，我看到他们就是在这里不见的。”外面有人说话。

　　“你们看，这里有个洞！”

　　“你做什么？他们手上有枪，小心枪眼正对着你的脑袋。”有人正想要钻进去，但被阻止了。

　　“项哥，我们怎么办？还追他们吗？”

　　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想必是项平武在思考。

　　“走，我们先去楼上藏起来。”梁越用手指了指上方，细声说，“白瑞，你还能行吗？”

　　白瑞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但腿一软，又差点跪在地上，梁越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这才稳住身形。他带着剩下两人往综合楼中央处的电梯走去。“这栋楼往上走的楼梯全被炸掉了，想往上走只有爬电梯。”

　　中央处有四架电梯，只有其中一扇电梯门堪堪开了一半，勉强能够让人穿过去。杨帆率先进到里面，电梯落在了最下方，上面不断有水往下渗落。怕伤口裂开，杨帆左手用力，右手只是虚掩，更多地是用手肘做支撑，慢慢地往上爬，消防梯非常滑手，他出声提醒道：“梯子很滑，你们要小心。”

　　白瑞爬得很吃力，还往下滑了一次，幸好梁越早就有所预备，在后面将他托住，这才没掉到底下，但大腿处还是被梯子擦伤，白瑞身上又多了处伤，行动更加不便。

　　突然间，1楼电梯外随后发出一声巨响，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巨大的白光。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有光亮从电梯门缝中来回晃荡，是项平武带着他的手下进来了，而且为了防止里面有人偷袭，还特地扔了个闪光弹。

　　“动作快。”梁越在下面推着白瑞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