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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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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端着热水桶进了伊莎玛小姐的房间,此刻伊莎玛已经脱掉了全身的衣服,坐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盆里,房间里充满了花香的气息。
艾玛替浴桶里添了一盆热水后,就开始替伊莎玛清洗长长的头发。
伊莎玛靠在浴桶里,眼睛微闭,声音清冷地问:
“陛下今晚回寝宫了吗?”
“回了。”艾玛的声音在伊莎玛的脑后响起,“他与那位贴身侍从一起在房间里……”
“嗯。”伊莎玛淡淡应了一声,抬了抬尖尖的下巴,任由艾玛帮她擦拭胸前的肌肤。
艾玛见伊莎玛没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就不再说话了。
“明天,陛下应该会带我去挑选出席祭典的服饰。”伊莎玛继续说,“明晚,会是我和陛下再次相聚的最好机会。”
……
“我现在想用伴侣的身份,邀请你和我一起睡觉。”唐纳德在安塞尔耳边轻声说,“这样子,可以吗,安塞尔?”
安塞尔把头轻轻搁在唐纳德的肩膀上,轻轻应了一声。
唐纳德搂着他,稍一用力,两人便拥着滚在了床上。
就在唐纳德准备脱安塞尔的衣服时,安塞尔忽然摁住了他的手,又一次迟疑道:“那里,我还没准备好,我们……用其它方式吧。”
唐纳德压下眼里的火热,顿了顿,片刻后还是亲了亲安塞尔的额头,同意了。
安塞尔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快四十岁了,一直都是硬|邦|邦的直男。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从没有一天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滚在床单上。
这对他来说还需要一点接受的时间。
唐纳德从额头开始不停地亲吻着他,到鼻子,嘴唇,脖颈,每个吻都显得深情而细密。
安塞尔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任由着对方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要害。
……
第二天上午,王宫里来了几位裁缝师。
这几人在唐纳德的吩咐下,对着安塞尔全身上下量来量去,一旁还有人仔细地记录着数据。
安塞尔疑惑地看着几位裁缝师,等那些人走后,他终于问一旁坐着的唐纳德:“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唐纳德勾了勾唇角:“给你做套衣服。”
“我?”安塞尔下意识摇头拒绝,“每天要干很多活,穿仆从服更加方便。再说,给我做衣服干什么?”
“以后不用干了。”唐纳德直视着他的眼睛,缓声说道:“你是我的伴侣,不需要再做那些。”
安塞尔愣了愣,眼里闪了闪,说道:“我不干活也无聊得发慌……要不你把我调到厨师部工作。”
唐纳德坚决道:“不行。”
“为什么?”
“你做的食物我现在想独占。”
安塞尔耳根子微微泛红:“嗯那我以后还做给你吃。”
“伊莎玛小姐!”
艾玛急匆匆跑到王宫的后花园内,找到了正坐在长椅上看书的伊莎玛,说道:“大小姐,陛下正在找您呢,他让您过去挑选祭典时要穿的衣服。”
伊莎玛合上书本,微微地笑了笑:“走吧。”
唐纳德等在房间之中,远远见一身白色长裙的伊莎玛朝他走来,见到他时还温婉地行了一礼。
房间里挂满了许多新送到宫里来的礼服服饰,这些各式各样都经过优秀的裁缝师之手,每一件拿出来都是非常昂贵且价值不菲的。
唐纳德说:“祭典的时候,你作为我的女伴站在我身边,需要一些合适的服装,你随意挑吧。”
“谢谢陛下。”
伊莎玛在一件件华丽服饰之间来回查看,最后她在一件浅米色服饰前停下脚步,回过头询问唐纳德:“陛下,您到时候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不用在意我穿什么,”唐纳德平和地道,“选你喜欢的就好。”
挑选完服装后,伊莎玛鼓起了勇气,请求和唐纳德一起共进晚餐。
这几日,唐纳德虽然留她在王宫中,却几乎把她当成了透明人,两人几乎没有见面,唐纳德似乎总有自己忙不完的事情。
但伊莎玛坚信,唐纳德愿意把自己留在王宫,这个决定足以证明国王对她是有一定好感的。
作为未来的王后,她要做的,就是从此刻开始顺从国王,听从国王,诸如前几天那种怀疑陛下的行为,绝对不能再贸然发生。
唐纳德同意了和伊莎玛一起共进晚餐。
艾玛在房间里端来丰盛的食物,一一替国王和伊莎玛小姐摆好餐具,然后恭敬地退到一边随时等候吩咐。
房间的油灯被换成了漂亮的蜡烛,温暖的烛光下,精致美味的西式餐点看起来诱人可口。
伊莎玛是一个经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她在用餐时都非常优雅斯文,食物小口小口地吃,也并不吃多。
过去唐纳德也是一直如此用餐进食的,但是今天,他看着满桌子高蛋白的食物,并无胃口,自己还要维持着礼仪形象慢条斯理地进食,突然就感觉有一点疲惫。
平时在公众面前他就需要维持高贵优雅的国王形象,然而在很多时候,于他而言,这种属于私人的时间他更想要放松。
想要与安塞尔在一起时,能够大口大口喝酒,大口大口吃菜扒饭的放松感。
伊莎玛举起一个红酒杯,想要与唐纳德碰杯。
用完晚餐,唐纳德又说了几句礼仪客套的话,便打算离开伊莎玛的房间。
伊莎玛轻声叫住了他:“陛下,今晚……”
她话只说一半,因为对于一个淑女而言,后半句话并不适合由她说出。
她从桌子前站起身,紧身纱裙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材。
唐纳德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解开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听艾玛说你总喜欢去花园里唱歌,夜晚降温,注意不要着凉了。”
说完这些,他不再去看伊莎玛错愕的眼神,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唐纳德完全走远后,艾玛有些心疼地拉了拉小姐的手。
“伊莎玛小姐,你还好吗?”
伊莎玛看起来仍有些失神,这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用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轻声道:“陛下是在关心我。”
路易斯王国迎来了全国祭典之日。
在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不同的信仰之神。
路易斯王国也不例外,他们与周围其他国家一样,会在每年挑选一个固定的日子,作为神明的祭典之日。
这场祭祀典礼,上到王室贵族,下到普通百姓,都会非常关注。就连奴隶们,在今天都有机会得到一天的放假和休息。
一大早,祭典还没开始,王宫外就围满了许多前来观看的人。
王宫的露天大祭台上,已经有几名牧师在祭坛边上念诵着祷告与赞美词。
有资格参与祭典仪式的贵族们围站在祭坛边缘,他们一个个穿着肃穆华丽,模样严肃,都在注视着祭坛阶梯的方向,等待着国王的到来。
“等着吧,弗朗西斯,”史密斯伯爵小声对一旁的子爵说道,“你的大女儿伊莎玛小姐会以怎样惊人的方式出现在众大臣面前?”
弗朗西斯子爵笑了笑:“我也期待我的女儿的表现。”
这一次的祭典,无论王室贵族还是平明百姓,都非常期待。
于王室贵族而言,他们期待看到,传言里能站在陛下身边的女伴究竟会是谁。这将意味着,整个路易斯王国未来的王后会是谁,他们将要提前规划好与哪位官爵打理好关系。
而对普通百姓们而言,他们最关心的是,神明会对这个国家表达怎样的态度,通过他们这样对神的祭祀与祈祷,新的一年里能否让粮食产量更翻一倍。
在千万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国王的身影终于慢慢从祭坛台阶上缓缓走来。
他面容沉静,身穿一身威严肃穆的黑色祭服,身姿挺拔而高大,只是远远地看到他,人们都能看到来自王者的沉稳而有力的气息。
随着国王的出现,周围的乐师们开始奏响庄严而又神圣的乐曲。
人们几近崇拜地注视着他们的国王陛下。
王室贵族们的目光也紧紧跟随着唐纳德的周身。
突然,他们看到,在唐纳德的身旁,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量身定制的米白色礼服,衬出高挑清瘦的身材,一张有着标准东方人的面孔,五官精致而漂亮。
他们两人几乎是肩并肩走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之上,一黑一白两件对比鲜明的礼服却格外两眼,禁不住让人深思这服装背后的更深意味。
唐纳德与安塞尔共通走到祭坛的中心,在一圈变了脸色的贵族的注视下,青年从牧师手中接过一顶象征君权神授的王冠,小心且细致地替国王戴上。
史密斯伯爵脸色沉了下来,但碍于现在的场合,他根本无法站出身来质问唐纳德。
一旁的弗朗西斯子爵的神色也变得非常不自然。显然正在强行控制自己面部的表情。
唐纳德和安塞尔在牧师的带领下,开始进行神明祭祀仪式。
仪式的最后,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这个环节,就是由国王借由牧师的手,向神明占卜求问接下来一年国家的运势。
当然,这不一定非要让国王来求卦。
在路易斯王国以往的历史中,基本上都是由一名尊贵的女性在国王的授权之下,向牧师占卜求问。
这最尊贵的女性,毫无疑问就是王国的王后。
到了求问神明的环节,史密斯伯爵紧紧盯着唐纳德身边的安塞尔。
他真担心色迷心窍的唐纳德会让一个男宠去向牧师求问国运,这样的行为简直是王国的笑话,要永远成为路易斯王室的耻辱——到那时,他这个老臣的脸该往哪儿搁。
好在唐纳德不是一个愚蠢的国王。
当祭台上优雅得体的伊莎玛缓缓走来时,伯爵和子爵终于都松了口气。
唐纳德举起伊莎玛的一只手,授权由伊莎玛向神明求问国运。
伊莎玛得体而大方地完成了求问仪式。
紧接着,众人的心重新悬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祭坛中央的水晶之上。
一阵肃穆的等待之后,祭坛周围忽然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强风。
这剧烈的强风把周围人的服饰吹得凌乱不堪,甚至,还吹掉了唐纳德头顶的神之王冠。
接着,天空中开始出现大片的乌云,有闪电和雷鸣频繁出现。
祭台之上,巨大的水晶发出猩红可怖的暗红色光芒。
祭台之下,贵族和百姓们脸色都变得惊恐起来。
国运:凶象。
“轰隆隆——”
一阵雷鸣打破了现场所有人短暂的沉默,像是一颗在人们心目中炸开的炸弹,炸出一片片惊慌与恐惧的大叫声。
“神发怒了!”
“我们明年,要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漫天雨水突兀地倾盆而下,在场的人们带着绝望与恐惧的情绪开始四处逃窜。
贵族们也乱了阵脚,纷纷逃避躲雨。
混乱中,唐纳德解开身上的外套,盖在被雨水淋透的安塞尔身上,紧紧拥着他躲到了屋檐之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