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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节 权衡往来如棋局,利弊交错择良莠 ...

  •   绾鹄战时,炀垵国的朝堂也不甚安宁,以相国郭子成为首的战派,与以御史大夫荀熙文为首的保守派,每日在朝堂之上纷争不下
      “好了”皇帝作势揉了揉耳朵,站起身,看着殿内分自三派五人,摆了摆手,道:“今日尔等也吵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陛下!”太仆郭文祔,用着已经沙哑的声音喊道
      元泽皇帝则是站起身,头也没回,一边朝内殿走,一边道:“你们不累,朕都烦了”
      瞧着皇帝今日的态度,只怕出兵一事很难有个结果,思至此相国郭子成面色下沉,捏着拳头心中开始做着旁的打算
      郭相国的异常,当然没有逃过元泽皇帝的近臣常侍杨进之眼
      花园水榭亭子里,杨进禀告完诸事后,看着正喂鱼食的皇帝,担心道:“只怕,相国是要有所动作了”
      元泽皇帝听完杨进的话,随即双手一扬,将鱼食系数洒落了个干净,面带着些厌恶掸落掌心的残留“让龙隐阁的人盯仔细,若怀王党再向绾鹄送信,立即回禀”
      “是!”
      朝着亭中悬挂着喜鹊而去,问道:“敏荣现下如何了?”
      “三公主,此次前往绾鹄,似是查到些什么,暂还未有归国之念”
      停下逗笼中的喜鹊的手,沉默半晌,似是不经意问道:“那个女人还在?”
      “是,公主接手幽影卫后,她也一直在”
      用竹夹捏起盘中的虫子,继续对杨进问道:“近日朝中之事,符先生可同他说起,他作何反应?”
      杨进细心观察着元泽皇帝面上的神情,直到皇帝略带不悦的转过头,急忙躬身回道:“回禀陛下,符先生虽有提及,但象王殿下似是并未多感兴趣,现下每日还同往常一般,只在王府后院,每日习文练武,偶尔与侍女们唱戏说曲”
      闻言,元泽皇帝冷哼一声“他倒还坐得住”扔了手中的竹夹,在铜盆中洗干净手“朕听闻城南,新开了个什么文悦楼还是悦文楼,阵仗还挺大的”
      “好像是”接过宫人递上的丝帕,摊开给皇帝擦手“臣昨日听出外采买的宫人说起过”见皇帝有兴趣,继续道:“听闻,这文悦楼开张不过半月,便引得京中世家、贵族都争相追捧”
      “可知是做什么的?”
      “说是搜刮些世面难得一见的奇珍,在楼中拍卖”放回丝帕补充道:“不过,臣听闻,这文悦楼也不是随便都进得”
      “怎么说?”皇帝负手而立,等着接下来的话
      “若要进这楼中,需得有邀请牌,然,楼中的邀请牌,只有京中出得起价的商贾,以及文悦楼当家看中的世家贵族才有,且是一月一换”
      “一月一换?”
      “是,文悦楼门前张贴着布告,现存有十二幅邀请牌的彩绘草图,个个精美”
      “如何个精美法儿?”
      “臣也只是听闻,并未亲眼得见过”稍作停顿,继续介绍道:“单说本月的邀请牌,乃分内外两层,形似水滴的吊坠”说着面上带着些兴奋“其外部是澄澈透亮的琉璃,内里的色泽若黄金,上头雕着文悦楼的字样与图腾”
      “澄澈透亮的琉璃?还是双层的?”元泽冷冷的声音下藏着疑惑
      “臣当时听得也觉不可思议,此物拥有者甚少,大约也是口口相传,夸大了”
      “若非弄虚作假,那这文悦楼的东家当真有些本事”抖了抖自己的袖袍,走上水榭长廊
      听着皇帝的话,杨进暗暗记下,想着找时间查一查文悦楼的东家
      元泽皇帝没走几步,停下身子,转头嘱咐,道:“叫老六进宫用晚膳,命膳房多备些他爱吃的”
      “是”
      得了皇帝的令,杨进亲自去了一趟太尉府,将章武王周融接进了宫
      晚膳用完后,元泽皇帝兄弟二人,在御花园中闲逛,皇帝将文悦楼之事在此提及
      “此事臣弟也有耳闻”周融今日身着靛蓝色长袍,长发半披肩,头钗一根简单的白玉,身子微微前倾回答者皇帝的话
      “如何?你可有那邀请牌,当真若杨进说的那般吗?”皇帝停下脚步,好奇的追问道
      “臣弟这倒是没有,原本我也不好这些闲散玩意儿”话半随即转念话锋一转,抱拳道:“但若皇兄想要,臣弟定位您找来”
      “朕听着他们说起,却也对这文悦楼甚是好奇”伸手揽过章武王的肩膀,低声道:“听闻他们可以拍卖得这邀请牌,你帮着留意些,下月拍卖时帮着朕拍一块来,如何?”
      “皇兄是要去那?”心中纳闷自己这皇兄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拍了怕章武王的肩膀,道:“若当真若杨进所言,此人能将琉璃做到光亮通明”收回臂膀,扶手而立,一脸严肃,道:“那这背后的东家必然不能小觑”
      “臣弟明白了,若能进去一探这文悦楼的虚实,臣弟愿随皇兄身侧护卫”
      “嗯”满意的点了点头,拉过章武王的手“你也渐进而立,还未有娶妻的打算吗?”
      “郭家一日不谢罪天下,臣弟一日无心”
      皇帝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远方,语气惆怅喃喃道:“要让郭家认罪谈何容易,你又何须执意如此”
      章武王走上前,挡在皇帝面前,道:“皇兄叫臣弟不要执着,皇兄又何曾放过自己”抿唇,稍作停顿“何曾放过惘之,你明知皇嫂之死”
      “好啦!”皇帝大喝一声,闭着眼睛平复着心情,红着眼眶看着周融,冷声道:“时候不早,你还是早些回府吧”说完不等章武王再说话,径直超前走去
      杨进见状走上前,对周融行了一礼,低声道:“奴才知道王爷心疼象王殿下,但”欲言又止的看着皇帝的背影“您也知道,陛下对慧贤皇后的感情”叹息一声,继续道:“虽说郭家下毒在先,可皇后毕竟是早产而死”
      章武王看着皇帝的背影,垂眸有些心疼,道:“我是皇兄皇嫂带大的,我当然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惆之毕竟是皇嫂的血脉”深吸了一口气“如今博明和羡芸都…”
      杨进无奈,低声,道:“陛下早间已然下令龙隐阁盯着郭府的动静”
      “出兵一事?”
      闻言,杨进点头以示肯定,看着章武王面容逐渐展开,躬身抱拳,道:“老奴还得去伺候陛下,便不送王爷了”
      “嗯,去吧”章武王带着些敷衍的对杨进摆了摆手
      炀垵国朝堂因为出不出兵之事,争论不休之时,慕容铭也得知了刺杀失败的原因,看着飞鸽传书的字条,强闭着双眼压抑自己心中的怒气
      “你先下去吧!”陶姜对枭卫摆了摆是手道
      待人出去之后,对着慕容铭低声道:“既然刺杀之事暂不成,不如截断书信”见慕容铭抬眸,陶姜附身上前,在他耳边继续,道:“王上得不到五王子的消息,势必会起疑,届时命人……”
      “放肆!”慕容铭,满脸愤怒的拍桌而立
      陶姜连忙跪地“殿下息怒,陶姜也是为殿下考虑啊”猛的往地上磕了一个头,高声道:“机不可失啊,殿下!”
      “陶姜!”
      “即便陶姜今日身死”挺起身板,直视着此刻愤色犹豫的慕容铭“也要为太子殿下进忠心之言”说完往地上又磕了一个
      半晌不见动静,抬眼望着上方坐着慕容铭,沉思片刻,继续道:“太子您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王后娘娘和大单于想想,往后若当真让郭荣华母子当权……”
      “好啦!”慕容铭抬手打断,但面上的怒色早已消失,语气也相较之前温和许多,陶姜知道他们的太子已经动摇了,于是起身请礼告退,只留下慕容铭一人独坐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铭起身走到壁上挂这得狼皮下,盯着狼皮,喃喃道:“父王您送我狼皮之时,告诉我要像狼一样,勇敢无畏、坚韧,带领着朔雪强大富裕”略带些嘲讽的,低头嗤笑一声“可您转头就将自己猎得的虎皮给了老五”眼眶充血带着些许湿润,咬着牙关,继续道:“但是,您好像忘记了”擦干眼角的晶莹“狼对于自己领地的意识是十分强烈的”垂眸扯出一抹苦笑,深吸一口气后抬眼,目露凶光的盯着眼前的狼皮“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昭华二二年十月中,褚律文率兵突袭白马津渡口,成功斩杀周逆守将孙德,随后疾军突袭濮阳,与东武阳驻军常丘夹击,成功拿下濮阳
      皇帝得了战报,圣心大悦,即可下令晋封褚律文为前将军、并授都尉一职,命其暂先统帅东郡作战
      八百里加急军令传来后,褚律文迅速整顿两军,三日后,发起总攻,直逼胙城,将周逆叛军赶出了东郡
      然,同一时间的青州,战局却不甚理想,因徐州总督的决策失误,让博阳侯借助沭水与沂水的便利,直接潜入杀了太守,拿下了琅琊,徐州守军主力,不得已退守至下邳与彭城
      “鲁中南地区,有低山丘陵的先天优势不必浪费过多兵力”贺太尉指着眼前的沙盘“命泰山郡与济北的主力,务必守住临邑与东县”
      “是”
      “传令褚律文驻守东郡,常丘携军十万前往济北增援”
      “是!”另一位士兵得了军令走了出去
      紧锁着眉头看着沙盘,对着偏将卢珝问道:“大军离彭城还有多远?”
      “回大将军,日夜兼程大约七日路程”
      点了点头,开口,道:“黄琅、黄珺”指着沙盘上的沭水与泗水交汇处,吩咐道:“你们现行去往下邳郡,若遇叛军务必拦截格杀”
      “是,末将领命!”黄琅黄珺齐声道
      对着右侧二人继续道:“周勇、魏仁二人则去守住沂水与泗水交汇”
      “是,末将领命!”
      时过五月,昭华二三年,也就是朔风三十四年春,朔雪皇驾崩的消息传来了建安城
      城外庄子里,收拾心情的慕容钰,方才得知噩耗,还没来得及多伤心,慕容铭吩咐的刺客也随之而来,最后在侍卫的拼死护驾护驾,以及‘路过’的马任出手下,方才将刺客击退
      “多谢马统领搭救之恩”颜子才上前拱手道
      “你认识我?”
      颜子才这才醒悟,抱拳行礼“在下颜子才,五王子门客,使团进京时,有幸得见过马统领”接着补充,道:“在进京随行的车驾上”
      马任这才想起,那日却是自己带队执金吾,护送使团进得京都城,恍然“哦”了一声,接着感叹道:“未曾想,颜先生长相文质彬彬,倒是个高手,难怪五王子敢脱离使团独留京中”瞧了一眼慕容钰,疑惑道:“不过,先前别院中怎么的未见先生”
      “那时,不才跟着使团回盛京复命,所以未能留在五王子身侧”说着又行了一礼“说起,还要多谢马统领,方叫五王子在建安得意安全”
      “职责所在,颜先生不必多礼”说完对这二人抱拳,道:“马某还有要是在身,不便在此久留,告辞!”
      “马统领慢走!”颜子才追了上去,拦在马任的面前“五王子有事求见贵国陛下,还请马统领,可否想个法子”
      “我?”
      “可否代为引荐中书史贺浚”
      “颜兄便莫要同我玩笑了,贺初宁乃长房嫡子,我与他虽说都是贺府众人,但却无甚交集,你不如另寻门路吧”
      “唉!”掏出一锭金子递上前“马……”
      还不等话说出口,马任面色带着些愠怒“你这是何意?当我是什么人”
      看着马任的背影,颜子才高声道:“事关两国邦交”见他停下脚步,走上前“若此时能成,不说贺府,马统领也是大功一件,见到绾鹄陛下,我定向其澄明统领之功劳”
      “拜托马统领了”慕容钰扶着还在流血的肩膀,低声恳请道
      马任无奈点头“我且一试,若不成……”
      “不论成否,都感激不尽!”颜子才抢先道
      与二人分开后,马任便直接进宫,将今日之事当面回禀给了皇帝
      “你是说,颜子才这次是逃离盛京来此的?”皇帝带着些狐疑问道
      “是,臣在门外听得真切,但至于那密信上究竟写着什么,臣并未瞧见”
      “请你代为引荐给贺初宁,还说要见朕”皇帝摩挲着手中的玉握,唇角洋溢着一丝得意,抬眼对着马任吩咐道:“百年同他们所说,你尽管去找贺浚,若他不愿,朕自有法子”
      “是,臣遵旨”
      “嗯,倘若此事当真如朕所料,事成后,朕便封你为卫尉,届时你也不必再受白白受贺家人的脸色了”
      “多谢陛下挂怀,臣铭感五内,誓死不忘!”说着跪下身子,重重磕了个响头
      皇帝看着马任,语重心长,道:“若非你们家与褚律文有此渊源,朕也不会出此下策”说着示意安和上前将人扶起,站起身,走上前“听闻你与贺渝感情不错”
      “得陛下隆恩”马任抱拳道
      “虽说,贺府如今由长房掌家,而你乃二房入赘之婿”皇帝拍了拍马任的肩膀“然,你为二房唯一男嗣,往日二房尊荣终归是你的,明白吗?”
      “臣谢陛下厚爱”
      皇帝径直走向殿外,高声对安和道:“替朕送送任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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