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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节 帝诏归京起疑云,君王挟后计忧长 ...

  •   褚律文拜见过褚安与高桦文后,回到自己院子,与喻天韵两人牵着手对望着
      微风轻轻拂过,带走了些许热气,吹起了两人的发丝,也吹动了心间的波澜,此刻黑夜中的轻轻虫鸣,似乎也在庆贺着,此间重逢的美好与欢欣
      “子韵”褚律文声音低沉中,带着些淡淡的依恋“我真的好想你”
      喻天韵浅笑的点头“嗯”了一声,双手握紧褚律文的手,眼眶不自觉泛起泪光“若他们送来景珩,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度过这三年”
      “你们?”
      “夫人与王爷虽面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这三年也不好过,特别是每逢佳节与你的生辰,夫人都会将自己所在佛堂不许人打扰,王爷则时常独自待在外书房里,瞧着你从前练习字贴,一待便是一天”
      柔声问道:“那你呢?”褚律文身体渐渐靠近
      接着点点星光与烛火,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此刻仿若凝固般静谧,唯有彼此视线所及,清晰而深刻,身影倒映在彼此眼眸,宛若烙上深深的印记
      喻天韵抬手,抚摸着此刻带有着温度的脸颊,满眼依恋,搂上腰肢缓缓贴上,贪心地感受着、呼吸着,独属于她的温度与气息
      褚律文收紧手臂将人环住,轻声道:“喻天韵,我们成婚吧”抵在她的额头,语气中满是坚定“不要再分开了”
      喻天韵点点头,带着些许哭腔道了一声“好”紧闭着双眼,唇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带着些哭腔,应道:“不再分开”
      良久,两人才渐渐分开距离,褚律文捧着喻天韵的脸,为其拭干泪痕
      眼波流转中,一呼一吸间,仿若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间隙缓缓拉进,仿佛间,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炽热,那温热的气息包裹下,呼吸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此刻的美好
      “母亲!”一声稚嫩的喊叫,打断了两人间的暧昧与甜蜜
      褚律文看着声音的来源,舔着嘴唇,尴尬的咳了一声,收回喻天韵身上的手,瞪着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什么时辰了,你为何还没睡觉”语气中带着些不悦
      “母亲……”小人的笑容与人影一起,定格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眨巴着眼睛看向喻天韵
      喻天韵轻轻推了一下褚律文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些埋怨,道:“你别吓着他了”说完转过身,便想朝褚景珩走去,但刚走半步,便被捞回将腰身环住
      脊背撞上褚律文身体的同时,面上泛起了红晕,虽隐在黑夜中却也能感受出窘羞“你作甚!”有些无奈的挡住褚律文不甚安分的手,停在原地对褚景珩,问道:“景珩,奶娘和春柳呢?”
      听她对那小人,与自己不同的轻声细语,褚律文听得眉头微蹙,面上浮现吃味的表情
      “春柳?”褚景珩小小的脑袋四下张望,奶声奶气的喊道:“春柳!”转过身朝前走“方才在啊”语气尽显不解
      话落同时,春柳从一旁的灌木中‘走’了出来,唯唯诺诺的上前行礼完,迅速抱起褚景珩,道:“世子、公主早些休息,小公子我就带走了”声犹在耳,人影却早已消失在黑夜
      褚律文掰过喻天韵的身子,嘟着嘴,气呼呼的道:“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小团子”
      喻天韵闻言,低头浅笑,在褚律文的脸颊捏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般,连小孩子的醋你也要吃?他不过是个三……”
      最后的话刚刚到了嘴边,尚未吐出,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撞’了上来,同时,双唇也便被咬住,惊慌的瞬间,空气像是被抽离,连呼吸也都停滞
      褚律文贪婪地、依恋地、热烈地、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将思念尽情释放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亲吻回归温柔,喻天韵早已融入了醉人节奏,将分别的牵挂、担忧、渴望,都重新化作此刻的热烈
      二人仿若要将对方嵌入身体、融入骨血,将所有的深情与爱意都在此刻宣泄
      月色如水,散在宁静的小院,树影摇曳,庭院中一双人影交接,似花丛中的飞舞的蝶,贪心的吮吸着琼浆蜜液;如枝头上的鸟眷,依偎软巢意绵绵
      不远处墙边树丛,不知是折返回来的,还是根本未曾离开的春夏冬秋,怀中抱着被捂上嘴的小人,静静地偷偷看院中,紧紧相拥着的两人,面上开始的兴奋,逐渐转变为欣慰与感动
      三年间,喻天韵几乎每日伤怀,常常守着冰冷地窖里的同样冰冷的身躯,久久沉浸于忧伤之中,她们四人虽不说,却都将此看在眼底,记在心中
      抛去喻天韵公主的身份,她不过是与四人一同长大的妹妹,瞧着她每日黯然神伤,除了满心的担忧与怜惜,便是如鲠在喉的无力与难以言说,现如今,瞧着她得偿所愿,云开雾散,二人有情人终相守,她们心中自是由衷地感到欢喜
      元泽二六年十二月,也就是褚律文回来后的第二个月,就在择好了日子,二人准备就地成亲之时,京都的圣旨便传来了逾城
      皇帝亲诏曰:
      南阳王府,景山公褚律文忠勇可嘉,才略非凡,长公主喻天韵,温婉端淑,德容兼备,二人情投意合,历经磨难,诚为天造地设之良缘,昔朕赐婚,奈何永宁太后不幸薨逝,公主守孝三载,婚期遂延,今孝期既满,当践前约
      景山公褚律文才德兼备,特晋封卫将军,封乐安公,增食邑千户,赐黄金千两、锦帛百匹
      长公主喻天韵贤良淑德,着加封号 “端和”,赐明珠百颗、绫罗五十匹
      朕感公主之孝行,顾念姊弟亲情,特此诏命二人速速回京,承继前约之盟,成就百年之好
      钦此
      送走谒者后,几人面色各异坐在正堂上,褚安接过鈅儿送上的茶,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等李祥带着堂内侍从走出去,关上院门,南阳王才放下茶盏,问道:“此事,你们如何看待?”
      “圣旨来的时机,确实有些奇怪”高桦文在一旁,有些担心的开口“偏偏选着这个时节,离京三载有余,如今京中形势也不止如何了”
      “现今朝堂,最为关注的便是立储之事,以乐安贺氏、历阳柳家为首的各方,已有争论之态,甚至博陵崔氏与广陵黄家也皆卷入其中”褚律文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接着道:“虽说两位皇子尚且年幼,陛下亦未明确表态,然而朝中各方势力,已是剑拔弩张了”
      “陛下诏你们回京,难道是为大皇子?”高桦文有些疑惑道
      “虽说,皇帝对大皇子喜爱之事,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但,依照我对天承的了解,此事只怕并非如此简单”喻天韵有些犹豫的开口“将弘熙收养在皇后名下,只怕也是有着旁的打算”
      “公主的意思是,陛下此举还是前朝制衡?”南阳王握着手中的掌珠,抬眼望着喻天韵“可又为何多此一举,诏你们二人回京呢?”
      “这便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喻天韵锁着眉头,看着左手旁的褚律文,道:“子珩回来两月有余,若当真有何打算,也不该此刻诏回”
      京都的十二月,大雪已然覆盖了整个皇城,贺涵裹着大氅立在宫城墙边,伸手接着纷飞的大雪,嘴角擎着笑意,转身对身边的舒兰,道:“你说皇帝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舒兰看着她,淡淡的开口道:“你,真的关心吗?”
      贺涵肆意的笑开“哈哈哈”几声过后,渐渐地,脸颊不知是因雪化,还是泪珠,染上些许水痕,埋怨的看着舒兰,转回身换上无比厌恶的神情,道:“这宫墙内终究是没有半点意思,连你都变得无趣了”
      “容清……”舒兰少有的温柔语气中,带着的事心疼与无奈
      贺涵泪眼中含着欣喜,走上前握着舒兰的手,笑意抵达眼底的缱绻
      “娘娘……可算,可算找着您了”不知何时跑上来的安和,气喘吁吁的道
      舒兰闻言,迅速收敛起自己的表情,退至一旁,安和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走上前行礼“奴才安和,参见皇后”抬眼看着二人,道:“娘娘,陛下有请”
      贺涵瘪着嘴,垂着头,懒懒的问道:“找我何事?”
      安和瞧着她不大情愿的模样,低着头瞥了一眼一旁的舒兰,回道:“奴才不知”
      贺涵皱着眉头,脸上的勉强清晰可见,转头看着舒兰,拖着长音,道:“前方带路吧”
      来到正阳宫时,皇帝正端坐在龙案之上,瞧着贺涵走进来,对着安和摆了摆手,示意其领着人退下
      待殿内只剩下二人后,皇帝猛的咳嗽了一声,身子瘫软在椅背上
      “陛下,您这是?”语气带着些不解与些许的担心
      皇帝强撑着身子,对其招了招手,低声道:“走过来些”
      贺涵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问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要死了吗?”
      皇帝似是对她的态度见怪不怪,也不与其置气,放低了声音“不管一会儿听着什么都不要声张”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我,大约是中毒了,但还不知是谁做的”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贺涵问道:“陛下找臣妾来,是希望我帮您查出凶手?”
      “凶手之事我已经命人去查了”抬眼望着贺涵,眼神中带着冷冷的杀意“往后不论朕如何,弘熙不能叫贺家和崔氏掌控!”
      “交代后事?”贺涵站直了擅自,抱胸看着皇帝“我一弱女子如何得法,陛下未免太高看我了”
      皇帝调整好呼吸,支着身子盯着贺涵问道:“你便一点也不想,替你娘和泽墨报仇了吗?”
      “你该知道,相较于此,我更在意的是我自己”双手撑在书案上,眼神中带着敏锐“你若死了,我便能得到想要的自由了,不是吗?”
      皇帝带着嘲讽的笑“那你兄长与母亲便白死了”挑着眉,继续问道:“贺昶、贺浚还有王彦潼,你都能不恨了吗?”
      贺涵下意识握紧了案上的双手,死死盯着皇帝,锁着眉头,连嘴唇都不自觉的用力
      良久,才缓缓松开双手,微微扬起下巴,反问道:“陛下以为,臣妾该恨?”
      “什么意思?”
      “若臣妾该恨,那弘熙也该恨,长公主更该恨”看着皇帝此刻的神情,勾起唇角,继续道:“甚至褚律文、香荷都该恨您,不是吗?”
      “贺涵!你放肆!”皇帝拍着桌子,指着贺涵的鼻子“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你”
      “陛下大可杀了我”转身靠在龙案上,低着头“只怕,届时二房便不会再为您所用”停顿片刻转回身,反问,道:“我想,这大约不是陛下愿得见的,对吗?”
      皇帝嗤笑一声“以安阳郡公贺曦的身子,朕与他不定谁先死呢”停顿片刻,故作忖度“就是不知,他死后,你那堂妹贺渝又该如何呢?”
      贺涵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咬紧着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扯出一抹皮笑“陛下这般咄咄逼人,要挟臣妾一介小女子,当真是很失风度啊”
      皇帝闻言轻笑,低声道:“朕没用舒兰要挟你,已经很有风度了”
      “你……”
      皇帝调息好自己,坐直了身子,递出一封信,道:“去往逾城的旨意应该已经到了”支着身子站起身,平视着贺涵“朕如今所求,不过是个安心,若这毒解得,便也不劳烦爱妃费心了”
      贺涵笑着放下信件,欠身行礼,道:“那一切,都待长公主回京后再说吧”拉开二人的距离“臣妾现行告退了”
      “朕奉劝你,好生考虑,毕竟不为自己,也得为体弱的安阳公,与你情胜亲姊妹的贺渝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节 帝诏归京起疑云,君王挟后计忧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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