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间之外的回归》Sunny2023

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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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焚烧起来时，雷古勒斯正在用手指逗弄着布莱克。
　　可怜的猫头鹰啄不到他的手指，气得跳起来啄雷古勒斯的脑门。
　　雷古勒斯微微皱了下眉头，按了按手臂，抚摸着布莱克的翅膀，笑着说：“我要先走啦，马上就会回来的，晚上再给你一盘猫头鹰饲料……你就不要把死耗子放在我枕头上啦，我不喜欢吃。”
　　布莱克扇了他一翅膀。哼，走吧走吧。——这个乖巧的猫头鹰大概是嫌弃自己太瘦了，老是在自己的枕头旁边放一只肥肥的死耗子。
　　雷古勒斯整理了一下仪表，确定自己是端庄优雅的了，才离开了房间。
　　他快步走在马尔福庄园贵气的深红色地毯上，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随着壁灯的远近忽明忽暗。整个庄园都压抑般的宁静。他努力想要压制住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慌——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雷古勒斯把手搭在马尔福庄园客厅的大门上，等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平缓了点，才表现出淡定和沉稳，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推开了门。
　　里面是黑压压的食死徒。基本上雷古勒斯认识的都在了。他们站在伏地魔的后面，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们大半张脸。但是雷古勒斯可以感受到，他们兜帽下的眼睛正在默默无言地盯着自己。
　　他袖子里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雷古勒斯走到伏地魔面前，谦卑地低下头：“主人，有什么吩咐？”
　　伏地魔看着他，猩红的眼睛闪烁出琢磨不透的色泽——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雷古勒斯的脸上，仿佛蛇的舌尖黏腻而又令人反胃。
　　“雷古勒斯……你跟我说过，消失柜修好了？”伏地魔问。
　　“是的。您随时都可以使用。”
　　“那假如……我现在就让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呢？”伏地魔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雷古勒斯猛得抬起头。
　　这不对。不是在这个时间点啊，现在甚至还没有到圣诞节——而原著是在将近暑假……的确，因为自己的帮助，德拉科用更快的速度修好了消失柜……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伏地魔原来的计划呢……
　　可是他给凤凰社提供的时间不是这个时候。不管他们现在是否相信自己，但这次自己又误导他们了——本来他们就不太相信他了，这次再出错，他们会不会不要自己了呢？
　　雷古勒斯心里闷闷地疼。
　　雷古勒斯很快冷静下来，他说：“好的主人，请允许我先到博金博克店里去检查一下消失柜……”
　　“呵呵呵……”伏地魔发出了低低的冷笑，声音冰冷到了极点，“所以你就有时间去通知凤凰社了？”
　　一声惊雷从雷古勒斯的脑海中炸起，他瞳孔剧缩，冷汗从后背冒出来。在这一瞬间，他差点站不住了，脑子里飞快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原因。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伏地魔，惨白的嘴唇颤抖着：“主人，您说什么？我不懂。”
　　“你再认真思考一下，雷古勒斯，你哪里不懂了？”伏地魔青白的手指板住了雷古勒斯的脸。
　　雷古勒斯慌张地跪下，颤抖地拉扯住伏地魔的袍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主人。您知道的啊，我永远是属于您的……为了您的利益，我什么事都做了。”
　　伏地魔在冷笑：“你是什么都做了……”
　　直到雷古勒斯突然看见伏地魔身后，贝拉特里克斯挂着丑陋的笑容，手里晃荡着那个对他来说如此熟悉，打死都不会忘记的挂坠盒。她有着黑色指甲的手指玩弄着的是那张泛黄的纸条。
　　她正挑衅一般得意地看着他，高跟鞋一下一下敲打着地面。
　　雷古勒斯的表情定住了。
　　他现在是什么也知道了，但是他的精神却反而奇怪地镇定下来。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就像是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一样。
　　与很多年前他一个人带着克利切来到那座孤岛时的感觉一样。出奇的冷静。
　　伏地魔还在说：“崇尚高雅纯粹的布莱克家，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忍辱负重……宁愿做我的狗……我都替你委屈……”
　　雷古勒斯瘦削的肩膀颤抖着，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血肉里。他的脑袋低垂下来，黑色的鬈发挡住了他惨白的脸：“主人，我布莱克家一向坚定自己的立场，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矢志不移……跟随主人是我年幼时就做出的决定……”
　　他的声音平静清晰，好像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可是……”雷古勒斯突然抬起头，灰色的瞳孔里迸射出了极其危险的光，他的喉头滚动着带杀意般的低吟，整张脸都狰狞起来，“我早就后悔了。”
　　他的话越说越快：“就凭你，还想让我低头——阿瓦达索命！”
　　雷古勒斯的杖尖猛得指向伏地魔，疯狂地喊出了索命咒。
　　他的咒语还没有念完，至少四道钻心咒狠狠甩在了他的身上，巨大的冲力让他如被海啸拍碎了一般，整个人飞了出去。
　　但是绿色的索命咒确确实实从雷古勒斯的魔杖里喷射出来，打偏在了墙上，留下了极深的痕迹。
　　对于雷古勒斯来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短短几秒经历了什么——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受了几道钻心咒，几道刀砍咒……当他有了点意识时，自己已经摔在了地上，手脚都在控制不住地抽搐着。他的魔杖也不知摔到哪里去了。
　　他的脸狼狈地贴在地面上，剧烈的耳鸣排山倒海般吞没了他的感知……过了好久他才意识到，这些是食死徒们嘈杂的咒骂声。
　　“他想对主人动手！”有人在惊呼。
　　“是他，怎么会是他！”不可置信地感叹声。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对主人——杀了他！”有人在咆哮着。
　　“这个叛徒，我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有人冲过来，疯狂地一脚踹到他的腹部。
　　雷古勒斯被踹清醒了。迟到了很久的痛觉终于统治了他的全身，他仿佛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每一寸肌肤连着骨头都被岩浆吞噬着。他像困在岸上的鱼一般吃力地呼吸着，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通知凤凰社。
　　那个食死徒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被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力气。他只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双糊满血的手抓住了，他想要甩掉，于是一脚把雷古勒斯踢出了几步远。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他的魔杖就在刚刚被雷古勒斯抢走了。
　　“尸骨再现！”鲜血从雷古勒斯的嘴里点滴样喷出，绿色的魔咒已经射向了霍格沃茨。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都颓然地瘫倒在了地上，魔杖从他的手中滑落。
　　食死徒们一片哗然。
　　“主人！他发射了黑魔标记！”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凤凰社会知道的——”
　　“一帮废物！”伏地魔愤怒地说着，大步走向倒在血泊里的雷古勒斯，“按原计划进行。”

　　没有任何预兆的，西里斯的手镯突然疯狂地灼烧起来。极高的温度把他手腕上的皮肤都烧成了焦黑色，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
　　这个不是最主要的，西里斯一下子站起来，疯狂地跑出房间。
　　他从来没有那么心慌过，从来没有。是那种他的整个世界都要被毁灭了的心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梅林，至少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莱姆斯从壁炉里走出来，刚好看见了西里斯。
　　“间谍出事了！”西里斯大声说，“他们很可能发现他了——”他把手腕举到莱姆斯面前：“你看！那么严重！”
　　“间谍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霍格沃茨出事了！”莱姆斯说。
　　“发生什么了？”西里斯连忙问。
　　“霍格沃茨上空出现了黑魔标记，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那么快。”莱姆斯飞快地汇报着，把自己厚重的冬衣扔在沙发上，“还好疯眼汉和唐克斯本来就在学校准备着。”
　　“霍格沃茨怎么了——”韦斯莱夫人从厨房里冲出来，“他们现在就要进攻了？梅林啊！孩子们都在学校！”
　　韦斯莱先生安抚地按住她的肩膀：“莫丽，你去通知比尔他们……”
　　西里斯在双面镜里呼叫了哈利，可是这个孩子竟然没有回应。哈利大概是出事了，食死徒现在估计在霍格沃茨——只有从食死徒那里才能得知间谍的下落。
　　他急躁地把双面镜塞回空间袋：“ 现在去霍格沃茨还来得及！启动猪头酒吧的密道，先让学生撤离，我们从打人柳那里进去。”

　　德拉科是和斯内普一起来到马尔福庄园的。
　　他站在大厅外，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里面很吵他也听不到什么内容。
　　德拉科正准备直接进去时，门被暴力地推开了。他看见伏地魔冰冷着脸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
　　尽管他在心里已经有了最差的打算，可是在看见雷古勒斯惨白的脸时，他还是倒吸了口气，惊诧地后退了一步。
　　“你——”伏地魔命令着，“带他们去霍格沃茨……听见没有！”
　　德拉科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但他努力发出声音：“是。”声音嘶哑地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伏地魔一只手拖着雷古勒斯，头也不回地走向马尔福庄园的地牢。
　　在经过德拉科面前时，德拉科震惊地发现雷古勒斯竟然还清醒着，灰色的瞳孔涣散地迷茫了一下，然后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他们无声地对视。
　　在这短短几秒钟，雷古勒斯什么也没对他说，但是却好像什么都说了。德拉科都知道了。
　　他看着雷古勒斯被拖走了。他的教父那么爱干净，一直都是那么优雅高贵——现在却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残忍地扔到那么脏的地面上。瘦小的身子无力地任人摆弄，在地毯上留下了长长一道血迹。这是他当成亲人来爱的教父……
　　伏地魔带着雷古勒斯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只剩下德拉科了。这次是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德拉科狠狠闭上了眼睛，紧紧攥住了拳头。
　　当他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换了一张脸一样——标准的冷酷无情的食死徒的脸。就仿佛刚刚被拖走的人他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德拉科用这张脸面对着几十个食死徒，他真的没有感受到害怕，他反而无比冷静。
　　他一挥魔杖，马尔福庄园昏暗走廊的壁灯依次亮起。食死徒们暴露在灯光下。
　　德拉科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出发吧。”
　　他转身，带领着几十个食死徒离开了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