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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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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本越死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时虽都有些意外,但也知道了他们目前的处境,凶手果然都是冲着藤本家的人去的,但对方又为什么要袭击小兰呢?
“山村警官还在命案现场进行调查,根据初步验尸结果判断,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四点之间,死因是被一刀刺中心脏,而这个时间点我们都还在客厅里待着的。也就是说,除了早上就回自己房间的青木太太之外,我们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眼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青木太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藤本航问道:“美子姐,你那段时间一直都待在房间里吗?有没有出去过?”
青木美子有些不安地抱着悠太,她知道自己这是被怀疑了。
“我、我当时一直呆在房间里,因为悠太从早上开始就有点感冒,所以中午叶子来给我送饭菜的时候我还拜托她帮忙拿点感冒药。喂给悠太吃了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睡觉,没有再出去过了。我不可能会杀阿越的,我根本没有动机啊!而且、而且电灯熄灭的时候,我虽然是跟小兰呆在一起的,但我真的没有袭击她啊!”
兰在一旁安慰她。
“青木太太您先别激动,我知道您并不是凶手,当时电灯突然熄灭,我虽然没能看清袭击我的人是谁,但那个人的身高是跟我差不多的,所以不会是你的。”
青木太太身材矮小,只有一米四左右,也就比悠太和黑泽阵高一个头而已,但小兰清楚得记得,当时袭击她的那道人影身高却是跟她差不多高的。
藤本叶子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美子姐不会是凶手的,我记得我给她送药去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左右,当时美子姐和悠太都还待在房间里。”
“下午妈妈一直跟我待在一起的。”悠太也附和着说道:“我吃完药之后就觉得很困,妈妈就陪我在房间里睡觉,直到晚饭叶子阿姨叫我们起来吃饭我们才醒的。”
藤本航又转头看向叶子,问道:“晚上给阿越送饭的时候你有见过他吗?”
藤本叶子摇了摇头。
“没有,但是中午去送饭的时候我还见过他。那个时候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阿越当时就告诉我他想好好休息,让我晚饭直接给他放门口就可以了。我晚上去送饭的时候看到他的门前已经摆放好了空的碗筷,所以我当时只是隔着门跟他说我把饭菜已经放在门口就走了。”
“你没闻到血腥味吗?”
站在一旁的黑泽阵突兀地开口问她。
小兰闻言连忙责备地叫了他一声,随后又对藤本叶子道歉道:“真是抱歉,这孩子有些不太礼貌了。”
“没关系,藤本叶子弯下腰,笑着回答道:“不过姐姐确实没有闻到屋子里有什么血腥味哦。”
黑泽阵闻言眯了眯眼,却没再说话了。
“对了,这次的命案现场也有凶手留下的那个吗?”园子问道。
“是的。”藤本航点点头。
“这次是Mnemosyne。”
“而且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凶手似乎是跟死者认识,所以现场并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从楼上走下来的山村操朝众人说着,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一旁还在犹自不安的青木美子。
“青木太太,事到如今您还不打算将您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吗?”
青木美子白了白脸。
“我……”
她环顾了下众人,视线在藤本叶子和藤本航的身上不停转换,眼中的挣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她最终还是低叹了一声。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众人最终也没讨论出有关案子的结果,只能无奈回房休息,临走之前小兰叮嘱园子一定要记得锁好门窗,不要像昨晚一样忘记锁门了。
“真是的,我明明记得我是有锁门的啊。”园子嘀咕道。
藤本航和黑泽阵闻言都看了她一眼,黑泽阵看了一眼就马上收回了目光,藤本航却若有所思。
房间里。
毛利兰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她一闭上眼就总是能想起那颗睁着眼睛看着她死不瞑目的头颅,于是便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盯着盯着却又想起修学旅行时那个天花板上染血的案子。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甩甩头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
然后往床中间挪了挪,又顺势翻了个身,黑泽阵正躺在她旁边。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以小孩子晚上一个人睡觉会不安全为由将对方拐上了自己的床。看着躺在她旁边的小男孩,毛利兰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些。
她朝对方轻声问道:“小阵,你睡着了吗?”
黑泽阵眼也没睁地回道:“嗯。”
毛利兰:“……”
“小阵,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黑泽阵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转头看向面朝他躺着的少女,由于同睡一张床的关系,两人之间靠得特别近,近到眼前少女呼出的每一次气都能清楚地喷在他的脸上。
有些热,还有些痒。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黑泽阵将问题抛回给她。
“我不知道,你愿意告诉我吗?”
黑泽阵只是看着她没有答话。
毛利兰在对方墨绿色的瞳仁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靠得对方太近了。意识到这点后耳朵不由得泛起了红,她往后挪了挪,试图避开对方的眼神和肢体。
“我之前把你从河里救回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帮你洗过一次澡了,你昏迷的时候医生也帮你检查过了,你身上有很多伤,甚至还有.......”
毛利兰没再继续说下去,她略带犹豫地问道:“小阵,是你的父母在虐待你吗?”
黑泽阵闻言竟然轻笑了一下。
兰很少从对方的脸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明明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但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却总是很像是成年男性。在和对方相处的这几天里,他给毛利兰的唯一印象就是静。
他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到兰时常会忘记自己家里还住了这么一个人。
早上他会起得比毛利兰还早,然后提前到楼下买好早餐,当她吃早餐的时候对方则会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早晨的晨报。
下午她回家时,对方会提前买好需要做的菜,晚饭后甚至会主动帮她收拾碗筷和厨房。尽管兰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他并不需要他帮忙,然而对方却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兰也曾试图跟他聊些平时小孩子会喜欢的内容,但对方那种敷衍式回答的态度让兰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每天闲着没事想找大人陪着玩的小孩。
自从黑泽阵身体好了之后,毛利兰就时常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才是那个寄住在别人家,还需要别人照顾的人。
兰囧。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错觉是从何而来。
毛利兰从小就习惯了照顾别人,父母从她七岁时开始分居,从那以后她就承担起照顾父亲的责任。
兰记得最开始父母还在一起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并不像现在这样酗酒且好赌,她的父亲曾经是个警察,尽管有时候会犯迷糊,却依旧是她和妈妈心中最依赖的靠山。
然而似乎就是从警局辞职,母亲离家开始,她的父亲逐渐变成了一个邋遢大叔。
在妃英理刚离家的那段时间里,毛利小五郎酗酒得很厉害,经常在酒馆里一喝就是一整天。
兰会在放学后一家一家地找泡在酒馆里的小五郎,然后拜托酒馆里的好心人帮忙把她父亲扶回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多,但兰从未埋怨过自己的父亲,她相信父亲这么做一点有他的理由,就像她相信母亲离家也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一样,而不是像周围邻居和学校里的同学说的那样,是她的妈妈不要她了。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都还一直深爱着对方,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试图撮合着两人,尽管园子有时候也会说她是在做无用功,但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相信她的父母总有一天会回到从前那样,继续陪伴在她的身边。
“所以这就是你一开始把我留在你家的原因?认为我是被某对丧心病狂的父母虐待后偷跑出来的?”
黑泽阵转过头看向天花板,他双手插在脑后,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敷衍着回答她的问题。
“我对父亲没什么印象,但是母亲。”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她对我很好,没有打我也没有虐待过我,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跟他们没关系。”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毛利兰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我之前,在我家附近也救了一个跟你一样有着一头银发的男人,小阵,你跟他有关系吗?”
“你想知道有还是没有呢?”
黑泽阵又转过头看她。
毛利兰呐呐地没有说话。
她虽然善良但却并不天真,她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都有罪恶的产生。
就像有警察就一定会有匪徒一样。
那个男人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很危险。
但或许是因为她一直是在被爱和温暖中长大,所以对于那些冰冷的、不被爱的、总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她才会产生想要靠近并且了解对方的冲动,就像当初面对冷冰冰且一直对她产生抗拒的灰原哀一样。
明知道对方很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毛利兰敛下眉,刚要回答,隔壁房间却在这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隔壁。
那是青木太太的房间!